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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结重生豪门主母不干了》精彩片段
罗妈妈心里顿时欢喜起来,连忙道:“好些了,想来要不了太久就能大好了,再回老夫人身边好好当差,你替我禀告老夫人,我一定将功补过,再不敢惹出麻烦来了。”
瑛儿看着她那副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这是老夫人赏的肉饼,说是昨儿大爷从西街饼铺带回来的,二姑娘那边都没有,就让我们留给妈妈,说是妈妈平日就喜欢的。”
罗妈妈更是满心感激,恨不能起身要给老夫人磕个头去,奈何自己身子实在不便,只好满嘴感激的话,求瑛儿帮自己在老夫人跟前说些好听的。
瑛儿有些坐不住,说了几句就起身说老夫人跟前要人伺候,便留下食盒走了。
罗妈妈抱着那食盒看了看,里面的肉饼金黄喷香,心花怒放地想着,等罗大回来让他们两个都看看,老夫人还是不会那么无情发卖了他们的,以后二老夫人那里也不用去了,先前说的那些她也一概不会认,踏踏实实跟在老夫人身边比什么都强。
那几块肉饼的确是罗妈妈喜欢的,只是她先前刚喝了汤药,嘴里苦涩发黏,一时半会也不想吃,索性把放在一边,躺在榻上又歇了下去,只盼着自己能早些好起来,还进院子去给程老夫人当差。
这一下睡过去,是听到儿媳妇的尖叫声才醒过来,迷蒙地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只倒在她身旁的死猫,嘴里还带着血沫,瞪着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吓得她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是什么!”
罗大这时候上前把死猫从罗妈妈床上拎了下来,狠狠骂了几句:“这个死畜生,这是在外边偷吃什么了,居然死在这里!”
他还要再骂几句,罗妈妈却是一眼看见了自己放在桌案上的肉饼,此时已经一片狼藉,只剩下些残渣碎屑,连盛的碗都被打翻了。
她惊愕之余陡然清醒过来,不敢置信地再望向那只死猫,果然胡须上还挂着油花!
一瞬间,她的脸白得像张纸,颤巍巍的挂满了惊骇!
“别,别声张,把它拿去院子里埋了,谁也不许说出去!”罗妈妈这一刻嘴都不利索了。
“娘,这玩意儿死了就死了,还费什么气力埋起来,扔出去就是了。”
罗妈妈怒斥一声:“闭嘴,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做!”
“你进院子去,去求老夫人帮着请郎中,就说我突发急症昏过去了,瞧着好似不大好了,记住了给我哭着去,不许教人瞧出不对劲来!”
儿媳妇愣愣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不是好好的,怎么就突发急症了!
只是还没等她问出口,那边罗妈妈已经转头与罗大说:“院子里如今是不好进去了,老夫人一定是发现二老夫人的人过来了,现在怕是要收拾了我们一家子!”
“你想法子与二房那边的车夫攀个交情,让他帮忙带个信给二老夫人那边,请那人牙子明日一早就登门来!”
罗大糊里糊涂,但也猜到了个大概,唬地坐不住了,慌忙起来:“我这就去,这就去!”
罗妈妈咬牙盯着他们两个:“无论如何,不能教府里的人看出什么来,记住了,我是发了急症病得昏了过去,凭谁来问都是这样!若是走漏半点风声,咱们这一家子谁也别想活了!”
被休弃赶出门去,她自然是不怕的,不过是被人取笑几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陆氏一族不能因为她而被拖累了,她成了弃妇被告了忤逆婆母的名声传了出去,陆氏族里别的未出阁的姐妹日后的婚事就要艰难了,就像程老夫人说的,有头有脸的好人家谁也不会与出了弃妇的人家结亲,就算是嫁出去的陆氏女也要被牵连,被人瞧不上。
这些来替她撑腰做主的叔伯家中都是有女儿,她不能那样自私!
这时候凌家人也看不下去了,凌二老爷和三老爷掉转头回来劝程老夫人:“终究是姻亲,眼下这事闹得脸上也不好看……不如就让她去庄子上住些时候,兴许过些时日想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事了。”
高老夫人再次开口:“大嫂,我看侄媳妇也是个懂规矩道理的,这件事咱们也……先前郎中不是说了,她要静养,就答允了她,让她去庄子上住些时日,到时候再让承远去接她回来,小两口还能好好的。”
“逼得太急了,只怕陆家那边也不答应。”
凌承远听到陆云烟不提和离,只是想去庄子上住些时日,不知怎么,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松开了一般,也转过头来闷声与程老夫人说着话。
“母亲,就让她去吧,过些时日她自己会知道后悔的,到时候再让她回来给您赔不是。”
程老夫人没了法子,也怕再逼下去,陆家宁可鱼死网破也要拉着凌家一起去公堂,只好强忍着心头恼恨,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你既然不闹,还是我凌家的媳妇,我自然要心疼你,去庄子上养一养身子也好,只要心思还在凌家,过些时日我让承远去接你回来,这府里上下还交给你打点。”
陆子胥目眦欲裂,几乎要坐不住,恨不能上前撕破凌家一家人虚伪的脸孔,还是陆云烟低低声安抚着他。
“父亲,不打紧的,我早料到他们不会痛快答应的!我还有法子,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己上门要和离的!”
慢慢地,陆子胥才平息了些许怒火,沉沉开口:“既然你们答应了,明日我就让人来接云烟去庄子上,你们若是敢阻拦,我就是拼了我这一身骨头也要跟你们凌家死磕到底。”
看着陆家人那强忍着怒火的模样,一旁坐着看热闹的余老夫人只觉得痛快,这下长房的笑话算是看够了,与亲家闹到这个地步,日后怕也是没有安宁日子过了,她倒要看看长房还能张狂多久,也能给她解一解当年分家时候欺压二房三房的气!
只有高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满脸愤愤愠怒的凌承远,很是失望。先前她还觉得长房有承远,日后还是能有出人头地东山再起的时候,现在看来,他对内宅的事也是满心糊涂,只怕早晚要被这些给拖累死!
陆子胥离开凌家的时候,望着陆云烟眼眶泛红,千言万语也只有一句:“好好的,明日我亲自来接你去庄子上。”
陆云烟也知道父亲心里的愧疚,笑着点头:“您放心,明日就能出去了。”
陆子胥终究是无奈,转身与陆家几位长辈一起出了凌府大门,理也不理会凌家二老爷几人的挽留,拂袖扬长而去。
凌家几位自然不能跟着陆家的走,程老夫人只好让人安排出院子来给几位叔伯兄弟和妯娌落脚,又张罗着准备席面,长房是宗子,不能怠慢了族里的人。
可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缓过气来,吩咐瑛儿过来:“去让人把人牙子叫来。”
这才瞥着余老夫人:“二弟妹和三弟妹来了也好,我正要发落几个不听话的下人,你们也帮我瞧瞧吧。”
余老夫人假装听不懂,笑着道:“也好,这宅子不大,发卖些出去,我们好住进来。”
真是扎心!程老夫人那口刚上来的气又要顶住了。
“罗家怎么样了?人没了吗?”她不再搭理余老夫人,转头问瑛儿。
瑛儿摇摇头:“请了郎中去瞧过了,虽然还有口气,但也已经是不成了,只是叫准备后事。”
程老夫人厌恶地摆手:“让人抬出去,别死在宅子里了,晦气!”
“罗家那几个就让人牙子带走,一个也不许剩下!像这样背主忘恩的,凌家不留!”
这话分明是说给谁听得,只可惜她面前的余老夫人笑容依旧洋洋得意,高老夫人也还是像入定老僧一般毫无动静,看得她一阵憋气。
再想着二房三房又要搬回京城来,当年费了不少功夫才挤走他们,现在一下子又要回来了,那她当初用的心思手段岂不是都白费了?
坐在那里的程老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在余老夫人与高老夫人脸上来回扫视了好几眼,才慢慢收回来,紧紧攥紧了佛珠,眼里一片阴霾之色。
到了行礼敬茶的前一刻,冯静柔才知道,被抬进门当姨娘的不止自己一个,还有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丫头。
这下子她彻底崩溃了,费了那么多心思,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了,好容易盼到能进凌家当姨娘,现在居然不声不响多了个对手!
她哪里还忍得住,顾不得丫头还在给她梳头戴首饰,怒气冲冲就往晓园过去。
“谁是柳依,出来见我!”一撩开帘子,冯静柔咬牙切齿地喝道。
一身桃红潞绸百子莲对襟褙子,梳着翻云髻,插着赤金背梳的柳依浅笑嫣然:“我就是,这位是冯姨娘吧,这眼看就要行礼敬茶了,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那一身打扮越发衬得她削肩细腰腮凝新荔,连冯静柔都看得愣了愣,才愤愤指着她的鼻子:“你是个什么玩意,敢在这里你你我我的!规矩本分都忘了吗!”
柳依瞥了她一眼,难掩轻蔑之意:“梅香拜把子,都是奴几!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不也是上门打秋风等着给人当妾的,还以为能高人一头不成?”
冯静柔气得愣怔:“你不过是个丫头出身……”
柳依理也不理她,拢了拢发鬓:“丫头出身也比不知羞耻,无媒苟合怀了暗胎要好!”
“好歹说出去不会连累了大爷的名声。”
冯静柔怎么也没想到她是如此牙尖嘴利,三两句话戳的都是自己心里的痛处!一时张口结舌,急了起来,伸手抓起一旁的花斛就砸了过去。
花斛里还插着刚折的几朵莲花花骨朵儿,这时候连着花斛带着水和莲花一起摔在了地上,浇了柳依一头一身,淋淋漓漓好不狼狈。
柳依倒是不躲不闪受着了,气得脸通红,却是并不就哭闹,而是身子一歪倒在一旁丫头身上,更是一脸委屈地说着:“冯姨娘这是做什么,都是大爷的身边人,以后就是姐妹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自己闹起来呀。”
冯静柔本能感觉不对,果然一转头就看见黑着脸的凌承远正盯着自己,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退了两步,险些踩在自己的裙摆上栽倒在地上。
柳姨娘如今就盼着能抢在冯姨娘前头生下庶长子,如此也就算在凌家站稳脚跟了,就算冯姨娘是程老夫人的姨甥女,也越不过她去了。
只是那汤药吃着有些奇怪,时不时觉着小腹坠胀,胸口也是闷闷的,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这些她也顾不得了,只要能生了儿子比什么都强。
到了晚间,凌承远从陈侍郎府回来,果然又是酩酊大醉,歪歪斜斜被下人扶进来。
柳姨娘正要上去伺候,却眼尖地发现他身上的外袍好似换了,不是一早出门穿着的松石绿直缀了。
瞧着宽宽大大,倒像是穿着旁人的一般,腰间还系了条大红汗巾,怪模怪样的。
“在侍郎府吃酒,斟酒的小厮把酒洒了,这是恩师的衣袍给我换上了,还让我在客房沐浴休息了。”
凌承远醉了还不忘炫耀一番:“这可是旁人不敢想的,恩师待我格外亲厚呢!”
柳姨娘却始终觉得奇怪,便是弄污了衣袍,也不至于要沐浴呀,这陈侍郎还真是个怪人。
到了江夏侯府宴请这一日,京城贵府大半都来了人,侯府门前车水马龙水泄不通,夫人太太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扶着丫头的手从垂花门一路进去,院子里更是鼓乐声声,戏曲声叫好声说笑声交织在一起。
韩夫人的马车刚停下,赵夫人便亲自出来迎着她,看着她和陆云烟笑得见眉不见眼,领着往府里进去:“可算是等到妹妹过来了,快请进府里。”
她一边夸赞着韩夫人的衣着打扮,一边又四处介绍着一路过来的景致,又想起一桩来:“一会子燕国公夫人也要到了,她与妹妹应该是相熟了,能在一处好好说说话。”
大历朝最出名的将门除了靖海侯府霍家,就是燕国公府耿家了。
霍家当年跟随高祖皇帝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得了靖海侯的爵位,耿家却是不同,当年耿家还是前朝旧部,领着数万兵马死守辽北效忠前朝,直到京城陷落大势已去,才不得不带着大军缴械投诚,高祖皇帝为了稳固辽北安定军心,便赏了耿家燕国公的爵位。
历朝以来,诸位君王都对耿家和霍家十分看重,因为他们一门将才出众,也因为这两家都是领兵多年,在军中颇有威望。
韩夫人的确与燕国公夫人庄氏自幼相识,曾经还是手帕交,只是此时她听到赵夫人提起,微微蹙了蹙眉头,嘴角笑容也淡了许多:“这倒是巧了,好些年未曾见过她了。”
进到小花厅,里面摆开楠木条案圈椅,麒麟祥云雕花插屏,各处案几上还摆着一盘盘金黄清香的佛手,有来得早的几位夫人坐在席上说着笑着,看着外边水榭中咿咿呀呀唱着曲的折子戏。
见到韩夫人进来,好几位都起身迎了过来,笑盈盈地招呼着。
韩夫人虽然不喜欢这些,但也并不表露出来,笑着带着陆云烟一路与人应酬说着话,并不冷场。
赵夫人看着这才放了心,自己又带着丫头婆子出去迎庄夫人去了。
“夫人,大花厅那边的宾客也都来了,只怕伺候的丫头不够,要不要……”一位管事妈妈过来问话。
话没说完,赵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轻重缓急都不知道了吗?怎么当差的。”
这次宴请,赵夫人特意让人分了大小花厅两处宴席,小花厅里都是朝中举足轻重的阁老、六部长官府上的女眷,那些四品五品以下的都在大花厅里,如此也好不怠慢了贵人们。
婆子自然早就想到了,笑着道:“那京兆府府尹夫人与夫人您也是有交情的,若是能帮凌家把这官司给平了,还愁他们不答应送了姑娘进门的事?”
这倒是个好主意,现在凌家四处求人,若是能拿这个与他们说,想来也是愿意的。
“可是继业还未娶妻,怎么能就纳妾,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没规矩!”赵夫人还想着能给王继业娶一门门当户对的妻室,不能因为凌氏坏了名声呀。
“若是我病得重了,抬了她作贵妾进门冲喜总不会有人说了吧。”说话的是正进门来的王继业,他也听到了方才婆子的话,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只要能得到凌家姑娘,当妻当妾有什么关系,倒是做妾更好,日后打发起来也好,还不能管束着他出去厮混。
赵夫人没好气地呵斥他:“胡说什么,什么病得重了,口里没个遮拦。”
心里却也想明白了,横竖儿子身边也要有人,与其让他每日与那些不干不净的在一处,还不如如了他的愿,把凌氏抬进门作贵妾,也能好好照顾他,郎中可是说了他那一身大疮再不收敛怕是会溃烂了,那会子就不好治了,就当给这身疮冲喜吧。
她无可奈何地说着:“好了好了,都依你,我明日就让人去凌家说,只是你这些时日就好生待在府里,不能让人再瞧见出去胡来,否则这什么冲喜的事也做不成了。”
王继业笑了起来:“还是母亲疼我,那不如再疼疼我,把翠烟红喜也一起给了我吧,我留了在房里伺候。”
翠烟和红喜是赵夫人房里的二等丫头,听说大爷要自己,早就吓得白了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冰凉一片,只盼着夫人能饶了自己不会答应。
只是赵夫人对王继业的宠爱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小事,无奈地点了头:“只要你肯收心,这些都是小事。”
那两个丫头面如死灰,软软瘫坐在了地上,哭都哭不出来了。
耿洵对织造的事还真是门外汉,看着账簿子上密密麻麻的采买转售,还有代为织做,实在是有些头昏脑涨,不得不请锦绣坊的伙计拿着簿子去请教来查账的陆云烟。
“耿大人请问姑娘,这一笔回售是什么,为何织造府做的都是进贡的衣料,还会有回售的一项?”
陆云烟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织造府每年从丝厂进购生熟丝数千斤,往往在织做完衣料之后还有不少剩余,那时候就会以便宜的价钱回售给丝厂,这也是常事。”
耿洵听了伙计传回来的话,惊愕不已,要知道江南织造府的账目上可从未有回售丝货这一项,所有的丝货就算是用不完,也是注明销毁,毕竟进贡的衣料是决不允许民间有相同的,可从陆家的账目上看,单单这一项织造府每年就能私藏下数千两银子,而这么多年来,又是多大一笔数目。
他更是心中警醒,先前皇上为了江南织造一事,暗中召了都察院都御史、副都御史连同他这个都事,御口钦定严查速办绝不姑息,更是交代他务必用心,将这样一件要紧的案子交给了他,他怎么能不尽心。
原本以为至多是有些贪墨,却没想到竟然远超自己想象。
他更加仔细与同僚一起翻看卷牍,到看到越衡府上年年都从陆家在松江、杭州、苏州十数间衣料行采购了大批衣料时,更是大为吃惊。
程老夫人捂着胸口,哎呦哎呦地直呼胸口疼:“承远这是把祸害给弄进门了!”
“当初我就瞧不上冯家,那一老一小两个爷们没有一个像个人样的,吃喝嫖赌样样都会,把那么多家财全部败光了,没想到生的女儿也是这样子,无媒苟合怀了身子,目光短浅闹了那许多笑话,现在还偷手镯子!”
罗妈妈苦着脸:“老夫人,现在可怎么好,要不要带人去荷香榭里找一找?”
“找什么?!”程老夫人瞪了她一眼,“你也蠢了吗,她是我的姨甥女,让人知道她偷了那镯子,跟打我的脸有什么区别!”
“何况过些时日还要抬她进门当姨娘,难道让人笑话我们凌家抬了个贼进来?!”
罗妈妈连连点头:“那要不要悄悄请了表姑娘过来,让她把镯子交出来?”
程老夫人闭上眼,无奈地摇头:“她怀着身子,要是动了胎气就麻烦了,孩子保不住,就都瞒不住。何况现在陆云烟怕是还等着我们给她话,难保不会让人盯着。”
“让人去找天工坊,请老师傅赶紧再打一只一模一样的送过来。”
罗妈妈瞪大眼,这是要……
程老夫人叹口气:“后面再想法子找陆云烟要过来,给玉锦作陪嫁。等那眼皮子浅的贱人生了孩子,再找她算账!”
罗妈妈只能应下了。
只是程老夫人想尽办法遮掩也是徒劳,表姑娘半夜又作妖,让人引了大爷去她房里的话很快传得凌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有说表姑娘是狐狸精,迷了大爷心窍的,也有说是老夫人悄悄做主把表姑娘给了大爷,就为了跟夫人打擂台的,各种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
程老夫人动了怒狠狠责罚了几个嚼舌根子的婆子,可也是徒劳,话都传开了再想堵上嘴就不那么容易了。
程老夫人气得狠了,忍不住还是把冯静柔叫来好好训斥了一顿:“冯家虽然不比从前,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难道就不知道礼数规矩吗?深更半夜,你怎么能让承远去你院子里?现在被人知道了,承远的名声都要被你败坏了!”
冯静柔委屈极了,刚想分辩几句,又被程老夫人打断了:“还有冯家不顶用了,你来了这里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盯着她的首饰做什么!那是凌家的家传之物,你以为你能藏住了!还不快些交出来!”
冯静柔傻了:“什么首饰,我没有……”
说她勾引男人,她没法狡辩,可是首饰是真没见过。
只可惜程老夫人压根就不相信,冯家那父兄两个是那般德行,这女儿还能有好的,一定是看着那赤金手镯贵重,偷偷收下了。
她呵斥了好几句,奈何冯静柔只会流着眼泪摇头说不知道,又不敢逼急了,只怕她动了胎气,最后也只能吩咐罗妈妈送她回去,只是咬着牙警告她,要是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就等她生下孩子将她赶出去。
回了荷香榭的冯静柔伏在榻上哭得不能自已,她恼恨程老夫人冤枉她偷首饰,也恼恨陆云烟不肯让她进门,还栽赃她,更恨自己为什么被人这样耻笑。
论模样,她觉得自己可不比陆云烟差,论聪慧,更是高人一头,偏偏冯家的穷就成了她的致命伤!
看着陆云烟身上的绡纱缂丝,自己却是穿的洗得有些发白的潞绸衫子,脚上的绣鞋是自己绣的,还破了几处,用针线密密地补上了,却还是显得格格不入。
这一身打扮连个得脸些的丫头都不如,可她也不敢开口跟凌家要,毕竟还没进门,要是让程老夫人和凌承远觉着她是贪图凌家的富贵,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她就是委屈!明明凌承远心头爱的是她,却要让那个女人进凌家的门,还要压在她头上享受富贵荣华。
听到哭声,菊叶打了帘子进来,看她这样哭吓了一跳:“表姑娘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这样是要伤身子的。”
她忙上前扶起冯静柔,用手绢给她擦了眼泪,又从袖子里摸出个东西来送到她跟前:“你瞧奴婢捡到了什么,方才去秋蘅院借花样子,刚出了咱们院子的门就瞧见路边掉了个这个,瞧着好似是夫人先前戴过的。”
冯静柔擦干眼泪一看,顿时瞪大了眼:“这是……”
赤金的手镯上镶嵌着拇指盖大的红宝,明晃晃地耀眼,看得她眼前都是珠光宝气,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起来,这手镯她见过,在刚进凌家的时候,陆云烟手上戴过一回。
现在在她手里了。
菊叶看着手镯:“要不奴婢送去晓园请夫人看一看,莫不是镯子松了,落在路边了?”
“不行!”冯静柔下意识地叫出声来,回过神来慌忙掩饰着:“那边都闹翻天了,说是丢了东西满院子找呢,现在拿过去人家只当是我们偷拿了,岂不是送上门去。”
菊叶愣神:“那怎么办才好?”
冯静柔一把将手镯拢进自己手里:“待过些时候吧,先留着不要声张。”
她不能白白被冤枉了,既然程老夫人和陆云烟都觉得是她偷拿了,这个罪名她可不能白担,手镯就得归她。
陆云烟听着八宝的回话,轻轻笑了:“捡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吧?”
八宝算了算:“有了,菊叶捡了就进了院子,到现在还没见人出来。”
那就是悄悄留下了。
陆云烟太了解冯静柔了,菊叶一个丫头是不敢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留在身边的,必然会交给冯静柔。
如果是前世已经进了凌家门的冯静柔当然看不上一个镯子,那时候的她早已经是凌承远最宠爱的妾室,妆匣里的首饰头面都十几套,样样都是上好的,区区一个赤金嵌宝的手镯子怎么会稀罕,就是对着陆云烟也是一副清高不屑的样子。
可现在她还只是寄住在凌家的表姑娘,身上只有凌承远偶尔给的一点银子,对着这么一只赤金镯子,当然会心动。
八宝撇嘴:“难道就这样让她白得个金镯子!”
“放心,那镯子还有用处呢。”
陆云烟倒是亳不陌生:“若是素缎约莫要七十四两生丝,各色缎料工艺不同,需要的丝也就数量不一。”
“既然是七十四两就够,陆家手中共有丝厂二十几处,江南织造每年要送进京中的缎料不过千匹,为何陆家丝厂久久不能供足蚕丝,甚至还有极大的损耗!”
“是有意拖延推诿,还是虚报数额另有隐瞒?”
耿洵语气依旧平静,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惊险万分,直直问着陆云烟。
陆云烟没想到这位耿大人居然毫不留情,如此直接地问陆家是否有过失,她却是笑了起来,不急不慢地回答。
“耿大人误会了,江南织造府的确年年从陆家丝厂采办丝货,但并不都是生丝,还有大半是熟丝。”
“只因为生丝质感较硬,熟丝却是柔软易着色,只是需要将生丝精炼脱胶,多上不少工艺。宫中贵人的衣料用的都是熟丝,故而交货也要晚上许多时候。”
“至于损耗……大人或许更该查问的是织造处,毕竟陆家的丝货都是如数上交, 不曾有拖欠之事。”
屏风后的女子侃侃而谈,全然没有被他吓到,更没有半点慌张,语气如开始一般从容,这倒是让耿洵没有想到,更是好奇起来。
这陆家还真是不一般,连姑娘都是这样,果然很是特别!
耿洵从柳河庄子上出来的时候,正遇上霍无双与陆子胥二人回来,远远的看见耿洵在庄子门前,霍无双不由地皱了皱眉,等到到了跟前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耿兄。”霍无双拱手,“为何会在这里?”
耿洵看着一身劲装的霍无双,还有他身后下了马车的陆子胥,也诧异起来:“霍兄如何也在这里?”
霍无双让开一步,让陆子胥走上前:“陆世伯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时常会有走动。”
这倒是耿洵不知道的,他笑着与陆子胥寒暄几句,约定了明日再来拜访,这才告辞而去。
看着他骑马走远了,陆子胥不由地心生忧虑:“都察院居然对江南织造动手了,只怕会掀起大浪呀!”
霍无双的外祖家中在松江府,也对江南织造的事有所耳闻。
本朝开朝便设了江南织造府,一直交由工部统辖,只是当今皇上登位后不久,就任了越妃的兄长越衡为织造使,命他管辖江南织造,更是将御用采办的买卖都给了越家,这样丰厚的利益几乎让所有人都羡慕不已。
那时候就传出圣上最为恩宠越妃,只是因为霍贵妃是潜邸正妻才不得已立为贵妃,后位空悬就是为了越妃的说法。
这些年江南织造一直平静无波,越衡也一直掌管着江南织造做着丝织生意,可是如今都察院居然要对江南织造动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怕后面隐藏的轩然大波谁也不敢小觑。
霍无双剑眉微皱:“世伯安心,我会让人尽快打听消息,弄明白织造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再来给您回话。”
陆子胥笑着点头:“多谢世子了,我这就让人去眷写这些年与织造府的交易往来。”
而骑马已经走远的耿洵也正蹙眉思量着,他身后的亲随虞富轻声道:“爷,难不成靖海侯府也卷在了江南织造一事中?”
耿洵微微摇头:“应当不会,霍家人可不糊涂,这些年韩夫人虽然在松江,但并不与地方官员走动,只是与这陆家颇为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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