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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放弃翻身后,她被迫掉马甲

奶盖乌龙茶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咸鱼放弃翻身后,她被迫掉马甲》,讲述主角顾卷耳楚天阙的爱恨纠葛,作者“奶盖乌龙茶”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穿越成低配女配,她觉得,这世上清净多了。只要自己不惹事,事就找不上自己,于是她准备在线摆烂。天道:“谁说的?”好吧,看着眼前作天作地的小鬼们,她真忍不了!玄学大佬马甲被扒,方圆百里的鬼都消停了。正当她准备继续摆烂做咸鱼时,男女主竟然找上门……她:“嘟!停,我不会爱上男主的,更何况是男女主!”...

主角:顾卷耳楚天阙   更新:2024-01-15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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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卷耳楚天阙的现代都市小说《咸鱼放弃翻身后,她被迫掉马甲》,由网络作家“奶盖乌龙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咸鱼放弃翻身后,她被迫掉马甲》,讲述主角顾卷耳楚天阙的爱恨纠葛,作者“奶盖乌龙茶”倾心编著中,本站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穿越成低配女配,她觉得,这世上清净多了。只要自己不惹事,事就找不上自己,于是她准备在线摆烂。天道:“谁说的?”好吧,看着眼前作天作地的小鬼们,她真忍不了!玄学大佬马甲被扒,方圆百里的鬼都消停了。正当她准备继续摆烂做咸鱼时,男女主竟然找上门……她:“嘟!停,我不会爱上男主的,更何况是男女主!”...

《咸鱼放弃翻身后,她被迫掉马甲》精彩片段


韩雪茹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瞧着木家,老实道:“黑气,好多好多的黑气。从那个房间里流出来的!”


韩雪茹小手一指,李政惊讶道:“那里就是嘉儿的房间!”

“李助理,你表妹家里不干净,不过我能解决。”顾卷耳的眼睛被金钱的符号充斥:“先付钱后做事,咱是走银行卡还是支某宝?”

这次表妹出事是李政的私事。

他借了楚天阙的面子,邀请到顾卷耳,钱自然不可能让楚总帮自己出。

“您想要多少?”李政是楚天阙的助理,工资待遇年薪都以千万为单位。

他全年无休,一直为楚天阙做事,挣的钱根本没地方花。

手里的积蓄,比好多小型公司的总产值还丰厚。

“那就看你表妹在你心里值多少钱了。”经过前两次要价,顾卷耳已经学聪明了。

她也不开口要钱,给多少全凭客户良心。

要不说人家李政能做世界首富的助理呢。

直接给顾卷耳转了四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就比楚天阙少一块钱,不越过他,但是也不小气。

毕竟,谁会在乎这一块钱呢?

顾卷耳就在乎。

“九为极数,九九归一,搭四不详。你再给我补一块!”顾卷耳心想,五百万和四百多万,念出来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李政不疑有他,给顾卷耳补上了一块钱。

四人下了车,李政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气质高贵的中年美妇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每一道都是极致的优雅。

看到李政,美妇人很高兴。

她客气的请几人进去,吩咐生活助理给他们泡红茶:“你最近来得很勤,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小姨,我来找嘉儿表妹。”李政问道:“她在家吗?”

提起爱女,美妇人一脸忧愁:“她还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天天都在画画。”

知子莫若母。

木嘉儿是什么个性,美妇人太了解了。

她爸一门心思想让女儿继承他的衣钵,可嘉儿根本没有绘画天赋。

天天让女儿憋在房间里画画,她担心女儿的身心会出问题。

就在此时,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神色兴奋从楼上走下来。

他手里拿着一幅画,激动的冲美妇人道:“老婆,咱们嘉儿是个天才!”

一抬眼,中年男子就看到了李政。

他愣了愣,身上激昂的情绪肉眼可见熄灭。

“你怎么来了?”男子的语气不太欢迎李政。

“姨夫。”李政礼貌道:“我听说最近嘉儿表妹对绘画很上心,正好我这两个朋友对艺术也感兴趣,想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艺术家总带着一股子清高。

木塑风尤其严重。

他看不上李政这种充满铜臭味的商人,冷冷道:“小时候拿毕加索的画给你看,你说还不如邻居家的窗帘好看。似你这样半点鉴赏能力都没有的人,能认识什么懂艺术的朋友?”

很显然顾卷耳和楚天阙都被李政连累。

在木塑风眼里,两人鉴赏艺术的能力为五,满分是一千。

至于韩雪茹这个小屁孩儿,不提也罢。

顾卷耳瞄了一眼墙上的油画,心想木塑风撞枪口上了。

书里面写楚天阙出身大世家,古玩字画鉴赏能力MAX!

小说《咸鱼放弃翻身后,她被迫掉马甲》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她期待的看向楚天阙。


后者微一挑眉,刹那间与她同频共振:看我干啥?

顾卷耳:快给大佬展示一下你的艺术细胞。

楚天阙沉默片刻道:我学咏春的。

他有个屁的艺术细胞。

当年被老爷子按着头学文玩字画,懂的就那几幅。

每次就用那半桶水装逼。

木家客厅挂的全是油画,除了能辨别出真假,他瞅着不管真假都好看。

木塑风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想为自己辩驳,不由得越发看不起他们。

他摆了摆手,嫌弃的对李政道:“小政啊,姨夫知道你跟嘉儿感情好。不过她最近正在摸索新的绘画风格,马上进入关键时期,你能不打扰她,就别打扰她。”

木塑风这是在拒绝李政见木嘉儿的请求。

李政皱起眉头,强调道:“姨夫,我们耽误不了嘉儿表妹几分钟,见一面就走。”

顾卷耳正想开口劝说,胳膊肘被一股微小的力道拉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韩雪茹躲在她身边,害怕的把头埋在她腰眼儿上,手指向一个方向。

顾卷耳顺着韩雪茹的手看过去,楼梯口露出一片宝蓝色的裙子和半个后脑勺。

对方背对着他们站着,头发披散在脑后。

令她毛骨悚然的是。

在那片又厚又密的长发下面,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观察他们。

韩雪茹正是被这双眼睛,吓到了。

木嘉儿被鬼附身了!

顾卷耳出声打断李政据理力争想见木嘉儿一面的要求:“李先生,既然木小姐不想见我们,那就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她牵着韩雪茹,头也不回往外走。

楚天阙没有犹豫,赶紧跟上。

李政心有不甘,却只能放弃与木塑风沟通。

一出去,他便忍不住问顾卷耳:“顾大师,我们见不到表妹,怎么确定她是否被脏东西缠上了?”

“已经见到了。”顾卷耳坐在车上思考。

她把自己刚才一眼就看出的所有,毫无保留说了出来:“缠住木嘉儿的东西是一只厉鬼,身上的道行已经有数百年。从怨气来看,已经谋害过不少人,木嘉儿是她这次的目标。”

“那怎么办?”李政一听急了:“顾大师,你要救救我表妹!”

“放心,它没有一下子要你表妹的性命,肯定是因为还不到杀她的时机。可你表妹的身体被她占据,我们不能硬来。”顾卷耳能感觉到那只厉鬼很特殊。

“我该怎么做?”李政正色问道。

“不用你做什么,交给我。”顾卷耳想了想,先给楚玉发了个消息过去,又给安梦打了个电话。

请安梦联系老刘,今天之内把百家米拿到手。

四个人把车停靠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地方蹲守。

楚天阙请顾卷耳和韩雪茹吃日料。

肥美的金枪鱼大腹,令顾卷耳又想起了川口惠子。

她这辈子,还没这么惦记过一个女人。

惠子桑,你可千万不能死哟!

“阿戚!阿戚!阿戚!”某个无人岛上,川口惠子被追杀了好几天。

她的式神红鲤鱼灵气耗光死了。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岛上。

连打三个喷嚏,川口惠子一边愤怒大喊:“顾卷耳,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一边手起刀落把身边手下捕捉到的鱼,切成了生鱼片。

吃饱喝足,顾卷耳和韩雪茹在车上相拥而眠。

等安梦赶到,太阳快下山了。

楚玉一下就发现了车上的顾卷耳,从窗户玻璃上伸进来半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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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龙城福地小区。

一套九十平的房子里挤满了人。

张龙打开门,还没进去,一把米便撒在了他身上。

随后凑上来一张鬼脸,嘴里嗷呜嗷呜乱叫,喷了他一脸的水。

张龙恶心坏了,抹了一把脸,气得把公文包摔在鞋柜上:“妈,你这特么是谁啊?”

满屋子乌烟瘴气,几个穿着T恤,头上戴着鸟毛鬼脸面具的人又唱又跳。

张龙额角冒起一条青筋。

这是在跳大神吗?

一个穿着朴素的妇女,赶紧凑上来,递了一张帕子给他:“儿子,不要乱讲话。这是赵神婆,专门来替咱们家驱邪的!”

妇女神色惊恐,看着周围,“咱们家,不干净!”

张龙嘴角抽了抽,头疼道:“妈,你就是这段时间精神压力太大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话虽然这么说,张龙的神色却有几分不自然。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桂芬却不赞同儿子的话,她满脸惊恐道:“如果不是闹鬼,咱家的东西怎么可能半夜无缘无故飘起来?还有那水管里流出来的不是水,全是红色的血!”

张龙语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些怪诞的现象。

本来做了亏心事,张龙心里有鬼。

担心是何文仙变成了鬼魂,来找自己报仇。

但他不能说。

哪怕是把自己吓死了,他也不能说!

张龙看着墙上用红色不明液体画的鬼画符,脑子被神婆摇晃不停的铃铛吵的烦闷。

他想把人赶出去。

可万一他们真的能把屋子里的‘脏东西’赶走呢?

“啧,懒得管你,别让他们去我书房闹!”张龙妥协了。

他烦躁的扯着领带,把自己锁进书房。

与此同时,楚玉带着自己的小弟高岳,兴致勃勃又来到龙城福地。

“大哥,昨天你吓了张龙,今天轮到我了吧?”高岳跃跃欲试。

他本来想连着那两个老的一起吓,才吓了一下,就被楚玉制止了。

说顾卷耳说的冤有头债有主,折腾张龙一个人就行,不祸及家人。

高岳这个一千多年的唐代人,骤然被放出来,像个小孩子一样,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虽然吓人是小孩子才做的恶作剧,可鬼吓人他没试过。

昨天看楚玉把张龙吓晕了,他也想玩儿。

楚玉享受着小弟的拥戴,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听哥的,吓人这种事让我来,你把握不住。”

高岳眯起眼,身上的气势骤然转冷:“你不是说做兄弟在心中?为什么连个人都不让我吓?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楚玉一脸的痛心疾首:“我这不是怕你没有经验,手一重,把人吓死了。到时候你背了业障,小耳朵说对你修行不利。”

高岳神色感动,没想到楚玉这么为自己考虑。

果然是好兄弟,在心中!

楚玉却心想,小耳朵说了,以后干活按劳分配。让你吓人,就是抢功劳。

功劳少,线香少。

没毛病。

两人钻入张家,一眼便看到了客厅里装神弄鬼的神婆们。

一把米迎面撒了过来,有几颗从高岳的身体中穿胸而过。

刹那间,那米粒化作黑灰。

由于数量少,神婆撒出去的米多,这一点小变化并没有人注意到。

高岳不悦的把肩膀上的灰拍掉。

两人旁若无人穿过人群,找了两间房,才从书房里找到张龙。

他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拿到了何文仙的聊天记录。

他正在看何文仙跟闺蜜之前的聊天记录,想从里面研究出那张彩票到底被何文仙放在什么地方。

高岳已经从楚玉口中知道这个张龙是个什么货色。

他轻蔑的看着这种残害女性,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

张龙脸上写满了焦灼。

距离彩票兑奖的时间越近,他就 越烦躁。

楚玉递给高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我的。”

他走到张龙的电脑面前,把手按在上面。

电脑突然黑屏了。

张龙皱眉,砸了一下鼠标:“靠,怎么回事?”

他伸手去扶电脑显示器,起身想看一下是不是接触不良。

屏幕上冷不丁冒出一张熟悉的脸,吓得张龙惨叫一声,疯狂后退。

他惊恐的瞪着电脑屏幕。

何文仙正低着头,脸冒绿光。她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缓缓抬起头来用森冷的视线,盯着张龙。

极度的恐惧,令张龙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

他想叫却一句话都叫不出来。

不过张龙刚才那一声惨叫,倒是令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陈桂芬急忙冲进来,关切道:“儿子,你怎么了?”

她神色间有几分惊惧,也很害怕最近家里出现的诡异之事。

大城市的房子一点都不好,才住多久就闹鬼。

还不如他乡下的老房子!

张龙瞪大眼,缩在墙角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他颤抖的手指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的何文仙冲他眨眨眼,竟然从屏幕之中爬了出来。

张龙的眼睛越瞪越大,简直快脱眶而出。

陈桂芬看着他这样,赶紧回头去看屏幕。

只见电脑屏幕上,除了几个聊天框,什么也没有。

她着急道:“儿子,你到底怎么了?赵神婆,你快看看我儿子,他是不是中邪了?”

带着鬼脸面具的女人赶紧上前来,她拿着铃铛在张龙面前哼哼唧唧念了几句。

张龙恐惧的看着她。

何文仙的头,缓缓从赵神婆的肩头冒出来,渐渐变得血肉模糊。

那是被火烧过的惨样。

重压之下,张龙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吓晕了过去。

陈桂芬都吓哭了,扑在张龙身上,六神无主。

赵神婆一看这雇主都吐血了,生怕摊上大事儿。

眼珠子一转,语气沉重道:“陈女士,你这屋子阴气太重了。缠上张先生的鬼怪,实力太强大。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什么?”陈桂芬更绝望了:“赵神婆,你不能不管我儿子啊!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们有钱,我可以给你钱!”

赵神婆很为难。

现在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干,她也想赚陈桂芬的钱。

可是张龙的情况,她也摸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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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阙和李政跟着顾卷耳来到东坡园门口,惊讶的发现门口蹲了三个和尚。

几个人手上还拿着扑克牌。

李政觉得怪异。

这几个出家人大晚上跑到公园门口打扑克,这闲情逸致……有点无法理解。

楚天阙:“这几位是?”

“来做法事的大师。”顾卷耳回答得理直气壮。

引来李政侧目。

她拿了钱,请几个和尚来做法事?

怎么听着像个二道贩子?

楚天阙亦是一脸玩味儿:“你这钱,还真好挣。”

挣着轻松钱的顾卷耳丝毫不脸红:“你做事不是一向只看结果吗?甭管我用什么办法,反正明天能让楚玉的坟迁过来。”

楚天阙挑眉,不可否置。

他这个人,的确不看过程。

“老秃明。”顾卷耳喊了觉明一声。

看到老板来了,觉明大师眼睛都亮了,招呼着两个小和尚跟顾卷耳打招呼:“顾施主,你还真准时。”

说九点半,一分都不带早。

“不让你带一个人吗?咋还多一个。”顾卷耳看向觉明身后,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

她胸口痛。

这些和尚一个比一个能吃,每次请他们帮忙,钱包都要缩水一大截。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了缘,带过来给你认认脸熟。”觉明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眼睛放光看着顾卷耳背的大包:“带饭了吗?吃不饱,可没力气干活。”

“少不了你的!”顾卷耳放下包,一盒一盒往外掏盒饭。

包里面贴了符,饭菜拿出来还冒着热气。

觉明三徒弟,感动得眼泪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楚天阙和李政却很无语。

来的时候,他们见顾卷耳背个大包,还以为里面放着她要用的道具。

谁能想到,里面全是盒饭?

顾卷耳心疼的把盒饭全都给了觉明,这里面还有她自己的份额。

这老秃明,把自己的份儿也算计进去了。

三师徒席地而坐,就地开始秃噜盒饭。

每打开一个,觉明就把俩徒弟饭盒里的鸡腿夹走,吃得满嘴流油。

李政看得惊奇:“不是说出家人吃肉破戒吗?”

觉明瞥了他一眼,嘴巴里包着食物,还能字正腔圆解释:“那是你们对出家人的误解!俗话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李政觉得这老和尚不靠谱。

楚天阙忽然道:“佛经《戒律广本》中曾提到过,佛教原本没有吃素的规定。他们所禁的荤,并不为荤,应该念作熏。是指不能吃气味熏人的蔬菜,例如大葱、葱、慈葱、兰葱和兴渠。”

李政一脸受教:“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觉明大师笑吟吟瞧着楚天阙:“这位施主倒是有几分见识,还看过《戒律广本》。”

“抓紧时间吃,别误了时辰!”顾卷耳催促道。

觉明大师似乎有些怕她,吭哧吭哧秃噜盒饭,没一会儿面前就垒了一摞空饭盒。

等他仨吃完,已经十点过十分了。

觉明一抹嘴,心满意足:“走吧,干活去!”

顾卷耳带着他们去了楚天阙选好的地址。

觉明大师虽然能吃,爱坑徒弟,本事却一大把。

他一眼就看出这里的风水有问题,墓主大凶。

他拿出一串手持佛珠。

每一颗都雕刻成佛头形状,颗颗饱满光滑如镜面。

那佛珠一拿出来,楚天阙和李政便感觉到一阵心旷神怡。

楚天阙诧异的瞧着空明大师手上的佛珠。

这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顾卷耳依靠在树下,看觉明三使徒绕着墓穴点,踏着禅步,念起超度的经文。

那串佛珠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在黑夜之中似一星萤火。

虽微弱,却慈悲。

楚玉趴在树上,盯着那佛光,稀奇道:“两年前,我还不敢直视老秃明的九头佛宝,现在我居然敢看了。”

顾卷耳行的是功德善纪,楚玉帮了她三年。

每行一件好事,也会累积一丝功德金光。

他受金光保护,与一般的游魂野鬼不同。

顾卷耳心头一动,看向楚玉,如有所思。

她日前还想送楚玉去轮回投胎,游魂在世间逗留太久,会逐渐迷失,怨气终年累加,成为厉鬼。

楚玉一百多年没消散,没迷失,可见其心性坚定。

如今他身上的变化,令顾卷耳意识到,他或许要以鬼身入道了。

通俗点来说,既是鬼修。

顾卷耳穿越的地方是一本书,她与这里的天道无法沟通,实力也被压制。

可见这个世界,并不允许修道。

因自己做的善事,天道对她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楚玉要是变成鬼修,天道还会放任不管吗?

顾卷耳不知道,但她想试一试。

“来了!”觉明一声怒喝。

大地突然间抖了一下。

顾卷耳站直身子,默默地走到楚天阙和李政身前,将他们护在身后。

楚天阙眸光微闪。

看着眼前单薄的肩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他,楚天阙,居然被一个女人保护了?

眉头微蹙,楚天阙不动声色上前一个身位,隐隐把顾卷耳护在身后。

他心里稍微舒服些了。

顾卷耳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又上前了一步。

楚天阙拧眉,再超顾卷耳半个身位。

嘿!

这人来劲儿了是不?

顾卷耳又上前了一步。

李政眼睁睁看着他俩,一步一步,都快干到觉明大师跟前了,人都要麻了。

现在是较劲的时候吗?

可是他不敢提醒。

怕楚总没面子。

就在此时,脚下这片墓的主人冲天而起。

他或许含怨过世,又经过长久时间的迷失,浑身的怨气几近凝实。

楚天阙和李政肉眼凡胎,看不见从墓里飞出来的灵魂。

可是他们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一下子变低了。

不是天气骤变那种循序渐进,有迹可循的降温。

而是一下子从赤道被丢到南极的强烈温差。

楚天阙和李政的眉毛、睫毛上,都凝结上了一层晶莹的冰霜。

李政是个无神论者,他并不理解这种灵异玄学之事,但是他的世界观大受震撼。

顾卷耳早有准备,她从兜里拿出两颗自己炼制的丹药,递给楚天阙和李政:“赶紧服下,不然会被怨气侵体而死。”

普通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么浓烈的怨气。


两人诧异看向顾卷耳。

郑甜甜疑惑道:“你不是喜欢秦风哥吗?以前还让我们帮你追他。”

顾卷耳喜欢季秦风的事,在名媛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

她这场生日宴,家里人都听到了风声。

知道顾卷耳要从这么多青年才俊之中选一个做未婚夫,她百分百挑季秦风。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对耍得好的大哥哥,有懵懂的情感,误以为是喜欢。”顾卷耳瞥了一眼季秦风那边,缓缓收回视线。

他身后,没跟着顾宣娇。

书上明明说,顾宣娇是跟着季秦风来的,怎么这里不一样?

她正疑惑,楼下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萧叹身边是谁?好漂亮啊,像个明星。”

“眼生得很,萧叹的新女朋友吗?”

“长得可真好,怪不得能让萧叹带到这种场合。”

来了来了!

女主角的惊艳登场。

顾卷耳享受的看着楼下的美女。

顾宣娇海藻一样飘逸浓密的卷发,披散在脑后。

一身靓丽的变色鱼尾裙,上面镶满了亮片和钻石。

她皮肤光滑白皙,身材凹凸有致。

风情无限的丹凤眼,弱化了她凌厉的眼神,只令人觉得魅力无限。

顾卷耳都看呆了。

身边的张兰和郑甜甜却露出嫉妒的表情。

宴会上有个顾卷耳就算了,她是主角,合该艳压群芳。

这个新来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样招摇?

本来两人在顾卷耳身边就略逊一筹,若是跟顾宣娇站在一起,怕是直接被比成茅坑里的石头!

两人对视一眼,十分有默契一唱一和。

郑甜甜:“耳耳,这女的谁啊?明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宴,还穿成这样,以为自己是来走红毯的?”

“就是,你看看秦风哥的眼睛,从她出现起,就没挪开过视线!”张兰酸溜溜道。

其实不止是季秦风,场内的男子见了顾宣娇,没一个不迷糊。

若是原本小肚鸡肠,且胜负欲强的顾卷耳,这会儿早就待不住了。

必然下去与顾宣娇比美一番,让她难堪。

可惜,眼前的顾卷耳,她好色。

默默地吸溜了一下口水,顾卷耳凉凉道:“人家长得好看,别人愿意看就看,你们要不喜欢就不看呗。咋了,心里受打击了?怕回去丑得睡不着?”

两人震惊看着顾卷耳,没想到她居然不生气,还反过来怼她俩。

张兰嘴角抽了抽,无语道:“耳耳,我们可是在为你抱不平!这是你的生日宴,你是主角,可风头都让她抢了!”

“你也说是我生日宴,我是过生日,又不是出风头。啧……”顾卷耳把张兰往旁边拉了拉:“稍一稍,你挡着我看美女了。”

两人脸都黑了。

敢情小丑就是她俩呗?

心里被顾卷耳怼出了气,两人懊恼地对视一眼,却又不敢走开。

家里叮嘱过了,一定要看紧顾卷耳,看她与哪家的青年才俊有接触。

万一给她踩到狗屎运,真与四大家族之一看对了眼,那他们对待顾家的态度得变一变。

顾卷耳跟个老色批一样,视线随着顾宣娇从这边到那边,口水都差点从嘴角流下来。

同样是人,咋人家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长得那么舒心呢?

由于顾卷耳看得太入神,她都没注意到从门口低调走进来的两个男人。

楚天阙倒是一眼就看到二楼的顾卷耳。

她穿着一身白色礼裙,上面绣满了红色的玫瑰花。

气场不足,或本人不够娇艳,完全无法压住玫瑰花的俗。

但顾卷耳压得特别好。

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一朵不谙世事的人间富贵花。

盘头王冠造型,更是衬得她似公主般高贵。

楚天阙内心有一丝异样情绪。

无关乎情爱。

而是压抑到极致的激动。

他想起昨天晚上那通电话,他们楚家一直在等的那个人……终于出现了!

楚天阙眸色深沉,纯黑的眼眸内涌动着谋算的痕迹。

顾章明这个老糊涂,根本不知道手里捏着什么筹码。

用一块废地,把真正的宝贝往外推。

那他能否来捡个漏?

楚天阙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与李政隐在人群之中。

他来得低调,场内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多。

却也不是没有。

萧叹就是其中之一,他狐疑的看着楚天阙和李政消失的方向,连身边的女人叫他,也没听见。

顾宣娇皱起眉头,看向萧叹视线所及的方向,却什么也没看到。

“萧叹,你怎么了?”顾宣娇碰了一下他的手臂。

后者回过神来:“噢,没事,你刚才说什么?我有些分神,没听清。”

萧叹回过头来,一脸温柔看着顾宣娇。

他长得高大英俊,却是花花公子的形象。

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迷晕不少少女心扉。

季秦风看到顾宣娇和萧叹站在一块儿,郎才女貌的样,不禁眼神一暗。

他下意识想朝顾宣娇走去。

刚走一步,便被身边的贵妇拽住。

季母皱起眉头,嫌弃的瞥了一眼顾宣娇,冷声道:“秦风,不要任性。那个女人不适合你,不配进季家门。”

季母是小三上位,她太明白一个强大的娘家,对夫家的帮衬有多重要。

像顾宣娇那种削尖了脑袋,想挤入豪门的女人,她见多了。

本来自己就势弱,再让顾宣娇进门,那她和儿子在季家就更抬不起头了。

季秦风面露痛苦之色,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在逐渐积压。

恰好此时姚明艳发现了季秦风和季母,满脸欣喜端着酒杯过来问好:“季夫人,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忙什么呢?”

“顾夫人。”周媚云笑道:“都是瞎忙,跟几个闺蜜办了一间私立幼儿园,顾夫人要是有想法,咱们可以交流一下。”

“幼儿园?”姚明艳意味深长道:“看来季夫人很喜欢小孩。”

“年纪大了,闺蜜都抱孙子了,我身边没孩子,寂寞得很。”周媚云瞪了一眼季秦风,嗔怪道:“偏偏这孩子不省心,到现在都没给我带个媳妇儿过来。”

周媚云都暗示到这份儿上了,姚明艳怎么可能听不懂?

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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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里,稍微心软一点的观众,当即对陈桂芬无比同情。


却也有人很清醒。

:这个妈的确该去坐牢,养而不教,一味溺爱。张龙变成人间恶魔,父母有一半责任。

:我看不下去了,警察呢?快把他抓走吧。

:四个亿的彩票在哪里?我想看看。

:我也想……

:……

顾卷耳不动声色朝楚玉使了个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忽然停下攻击张龙,他阴险的笑了一下道:“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我也不想手上沾染鲜血。法律会制裁你,我等着你把牢底坐穿。”

说完,楚玉幻化的何文仙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他来的迅猛,走得让人错愕。

整个过程雷声大雨点小。

张龙愕然看着满室狼藉,这么容易就能赶走她吗?

一时间张龙有点心疼自己花出去的一百万。

他眸光微动,抬眼瞧向顾卷耳。

估摸着怎么能让顾卷耳把钱退自己。

可惜张龙没这个机会了,因为他的家门下一秒便被警察破门而入。

几个全副武装,带给老百姓满满安全感的长腿警察叔叔,一把将张龙摁在了地上。

屋子里的人,全被带回去协助调查。

顾卷耳一个眼神,楚玉便关掉了直播,带着满脸服气的小弟,回家等她。

屏幕那头,楚天阙看着黑屏的直播。

回头对李政道:“去吧。”

“是。”李政急忙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

顾宣娇也神色匆促带着安梦从瑞士酒吧出来,坐上一辆低调的车,便朝警察局开去。

顾章明接到自己孙女儿被抓去警察局的消息,更是脸都黑了。

马上打电话给顾城围,去捞他女儿。

此时,顾卷耳正一脸无辜坐在审讯室里。

因为她没有杀人的嫌疑,警察请她回来只是为了辅助调查,所以没有给她戴手铐。

顾卷耳对面坐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

女人神色严肃:“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会知道张龙杀人?”

“我不是说了嘛,是何文仙托梦告诉我的。”顾卷耳很无辜。

“荒谬!科技时代,这种封建迷说根本不可信。再说你是何文仙什么人?她不托梦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女警官呵斥道。

她身边的男警官面带温柔随和的笑容,劝道:“顾小姐,我知道你也不想耗在这里。不如配合我们的工作,双方都不为难。”

这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顾卷耳看向和颜悦色的男警官,目光便不动了。

她本来靠在椅子里,忽然间坐起了身。

上半身稍微前倾一些,细细地瞧着男警官的面容。

她视线太过放肆,令女警官脸色一沉:“顾小姐,请注意你对待警官的态度!我们朱sir虽然好看,你也不能一直看!”

女警官很无语,这女的以为警察局是什么地方?牛郎店吗?

见着个好看的男人,就一直盯着看,都不知道害臊。

朱sir也很尴尬,不过他心理素质强大,不会表现出来。

顾卷耳瞥了女警官一眼,慢吞吞回了句:“抱歉,他长得好看,看入迷了。”

朱sir脸色有点红。

女警官更怒了,猛拍桌面:“你严肃点!请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张龙要杀人的?”

她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一个中年男子推门道:“孙笑,你出来一下。”

女警官马上站起来,跟着男子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审讯室就剩下顾卷耳和男警官两个人。

她冷不丁问道:“朱sir,你叫什么名字?”

男警官愣了一下,大方的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朱勤为,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请尽管说。”

“朱警官,你相信缘分吗?”顾卷耳笑眯眯道。

她没有戴墨镜,娇俏的小脸儿露了出来。

顾卷耳的面容十分讨喜,有种娇憨感。

朱勤为冷不丁乐了:“小姑娘,严肃点,你还在被审问呢。”

这是打算跟他处对象吗?

“我猜我们从这里出去以后,会再见面,你信不信?”顾卷耳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朱勤为意味深长盯着顾卷耳,这小姑娘是在撩他?

还不等朱勤为回应,门又打开了。

孙笑黑着脸走进来:“把人放了吧。”

“嗯?有人保?”朱勤为问道。

“可不嘛。”孙笑整个无语住了,头一次见到来那么多大佬捞一个人。

这女的到底什么来头?

朱勤为带着顾卷耳出去,刚到门口,她就看到门口站着三拨人等她。

分别是李政、顾宣娇和顾城围。

顾卷耳没有犹豫,径直朝顾城围走去。

走到半路,她忽然回头冲朱勤为道:“朱sir,同样的话送给你。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尽管告诉我。”

说完顾卷耳坐上顾城围的车,离开了警察局。

车上顾城围板着脸,似乎想做一个严父。

他等了半天,旁边的丫头都没吭声,抱着手机给楚玉发消息。

顾城围无奈道:“你就不能给我认个错?”

“我又没犯错,认什么错?”顾卷耳莫名其妙。

顾城围无奈:“你爷爷认为你被抓进警察局,丢了顾家的脸。待会儿回去,看他怎么说你。”

顾卷耳沉默了,她坐直了身子道:“那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我不回去了。”

“不回去?你爷爷更生气!”顾城围对这个女儿无可奈何。

“那咋办?”顾卷耳把问题踢了回去。

顾爸顾妈对她是真的宠,宠得顾卷耳很心虚。

因为这份宠爱不属于她,属于顾宣娇。

她想早点把这个位置还给顾宣娇。

顾城围想了想,还真给她出了个主意:“要不你装病好了,你爷爷再严厉,也不可能骂一个病人。”

顾卷耳打趣道:“馊主意出的挺溜啊,小时候没少用这一招吧?”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重温童年?”顾城围白了顾卷耳一眼:“玩笑都开到我身上了。”

“算了,骗老头不好。”顾卷耳摸了摸下巴,有主意了。

她掏出手机给楚天阙打了个电话过去:“喂?楚总?你晚上是不是有个慈善晚会?给我家老头儿发个邀请函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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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气的声音有点大,顾宣娇赶紧捂住她的嘴。


几人紧张向下看去。

山腰上横七竖八挂着人魈,山下更是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顾宣娇难掩震惊和凝重之色:“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魈?”

“这些人魈到底是怎么来的?”安梦拉下顾宣娇的手,压低声音问道。

她大眼中写满了不安。

人魈的战斗力她亲眼见识过,他们不知疲倦、不怕死、不怕痛,完全是战斗机器。

力气大,速度快。除了尖利的獠牙,身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鳞甲,普通的武器很难伤害。

人魈的爪子和牙齿还有剧毒,被划破一点皮肤,都是死路一条。

曹静婉还没研究出人魈毒的解药,所以顾宣娇想活捉一只人魈,带回去给她研究。

顾卷耳解释道:“魈是一种山间精怪,人魈则是被这种精怪伤害后变异的活人。变成怪物以后,神智减退,只有吃人的食欲。”

她扫视一圈儿,发现在场的人魈等级都不高,还没演变成精怪。

不过大量的人魈出现,实在异常。

“你们登岛的人究竟有多少?”顾卷耳问道。

顾宣娇做过调查,当即回道:“我加入进来以后,野豹佣兵团折损一百三十八人,川口组折损一百六十七人,云朗折损一百零九人,我们折损二十一人。”

“你们人咋这么少?”老觉明好奇。

“我手下的人本就不多,可每一个都是万中无一的精英。每失去一个,我心都难安。”顾宣娇苦笑。

老觉明:“阿弥陀佛,节哀节哀。”

安梦一直在看那堆人魈,她眼尖的瞧见半山腰上,有一个人魈手上亮晶晶的东西很眼熟。

她惊恐的瞪大眼,指着那个人魈拽住顾宣娇道:“老大,你看那个人魈手上的链子,是不是三妹生日的时候,你送她的链子?”

顾宣娇目光一凛,下意识看过去,脸色霎时间白了一分。

安梦没认错,那的确是自己送三妹的手链。

她亲手做的。

顾宣娇联合了顾卷耳的话,抖着唇道:“难、难道我们的人,都变成了人魈?”

“不止。”顾卷耳皱眉道:“人数对不上,这里的人魈粗略算一下,有一两千个。”

只怕是有人在人为圈养人魈。

顾卷耳神情冷冽,黑眸中满满的杀气。

此种恶行,人神共愤。

“顾大师,变成人魈的人,有办法变回来吗?”顾宣娇心痛无比。

三妹是与她们一同从组织里活下来的姐妹,她虽然叫三妹,实际年龄却很小。

顾卷耳摇了摇头:“人魈不可逆,只能诛。”

安梦眼眶有些湿润:“顾大师,我下不去手。”

那可是三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怎么狠得下心杀她?

顾宣娇也沉默了,她也下不去手。

自己虽然对敌人狠辣,可对身边的人,总会保留一片最柔软的地方给她们。

顾宣娇已经习惯为她们遮风挡雨,怎么舍得用手里的屠刀对准她们?

就在她心沉到谷底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搭上她的肩膀。

一向嬉皮笑脸,不怎么靠谱的顾卷耳轻声道:“下不去手就不下,这世界上,总要有人做坏人,让我来。”

顾宣娇的心被敲击了一下。

她愣愣的看着顾卷耳又掏出了那把水果刀,一脸狰狞向老觉明靠过去。

后者捂住胸声音都在发抖:“你想干什么?”

“养猪千日,用在一时。你是修行僧,体内正气浩然。你的血对克制人魈有奇效,那么宝贵的解毒丹我都免费给你吃了,给我两斤你的血不过分吧?”说着顾卷耳居然从自己的裤衩子里面掏出一个1.5L的矿泉水瓶。

安梦和不是安梦的人都沉默了。

本来以为从裤子里掏出一把剑,就已经够离谱了。

你特么的是从哪里塞进去的矿泉水瓶?

安梦根本不敢细想。

太可怕了!

老觉明红润的脸色刷一下白了,惊恐的看着顾卷耳手里的瓶子。

别说两斤血,给你两斤尿他都要酝酿一下。

老秃明沉默了两秒钟,当机立断背过身去抠喉咙。

边呕边道:“呕~我马上~呕~~还给你~呕~”

“太迟了,拿来吧你!”顾卷耳饿虎扑食朝老秃明扑了过去。

一刀扎在他身上,扎得嗷嗷窜血,赶紧用矿泉水瓶接。

等她把血接满,老秃明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儿。

胖乎乎的脸都凹了下去。

他的肥手拽住顾卷耳的裤衩子,虚弱道:“留……留点儿!要……要死了!”

顾卷耳又从裤衩子的另一个包里,掏出一瓶红色的瓷瓶,递了过去:“生血疗伤丹,就吃一颗啊,我查数的!”

老秃明赶紧倒出来往嘴里塞。

吃下丹药后,他整个人瘫在地上,感动得泪流满面:“活……活了!”

顾卷耳提着一桶血,朝顾宣娇和安梦走去。

两人下意识往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惊恐。

安梦甚至手都伸到嘴边了,但凡顾卷耳想放她血,她马上把那颗解毒丹抠出来。

“防我干啥,不放你们血。把你们常用的武器拿过来,在里面泡一泡。杀人魈,贼好用!”顾卷耳把自己的小刀伸进去搅合搅合,又往自己的衣服和鞋子上面涂了一些。

顾宣娇和安梦吞了吞口水,这才靠拢过来。

待武器和衣服都附上了鲜血,顾卷耳继续蹲在怪石后面,并不前进。

老觉明总算缓过劲儿来了。

那生血疗伤丹比乌鸡白凤丸还得劲,一颗下去,鼻血都给他补出来了。

害怕浪费,老觉明抱着矿泉水瓶,继续接:“还蹲这儿干啥?咋不走呢?”

“不急,等等人。”顾卷耳开了神识,在她视野之中有两拨人正在朝这边靠近。

“还有队伍选择这条路?”顾宣娇立马反应过来:“是谁?”

“马上你就知道了。”顾卷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半个小时以后,几人腿都蹲麻了,总算看到一队人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

是川口组!

二三十个人,整齐划一走在川口惠子身后。

每个人腰间都别了一把武士刀,行囊里塞得鼓鼓囊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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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口惠子也看到了那几个面色惨白的神婆,不禁愕然。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道:“我当时忙着逃命,根本没有细看女娇是否把这些人都杀了。不过既然他们没有死,那她们可以为我证明,我没有说假话!”

那几名黑云国的神婆看到游轮,脸上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可在看到川口组的人后,面色一僵。

隐去神色间的屈辱。

没了金多善,年纪最大的金恩喜冲出来,声泪俱下向谢利哭诉:“谢利先生,你要替我们做主呀!多善和恩惠被人杀死了!”

川口惠子不禁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看吧,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金恩喜指着川口惠子,向谢利和金发男子告状:“就是她,拿走了迷宫里的东西,还要杀了我们灭口!”

川口惠子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怒不可遏:“八嘎呀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金发男子狐疑的视线在川口惠子和金恩喜身上来回巡视。

金恩喜被川口惠子一凶,恐惧的往自己姐妹身边靠。

她眼泪汪汪道:“本来艾克先生与川口小姐商量好了,带他们通过鼻子通道,然后一起对付女娇和云朗先生。”

“可是临了她却反水,使用阴招杀了大姐,还杀光了野豹佣兵团的人。”

“我们连本命法器都丢了,才堪堪逃出来,不信你们看。”

金恩喜把自己的手亮出来,一摁下去,手臂柔软无骨。

这些神婆的骨器和她们的性命攸关,谢利和金发男子清楚神婆们不会用自己的骨器开玩笑。

连骨器都丢了,当时的情形必然很凶险。

“库索!”川口惠子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金恩喜怒斥:“女娇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污蔑我?谢利先生,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事!我以我家族的名誉起誓!”

就在此时,川口惠子身后响起顾宣娇的声音。

她语气冰冷道:“你家族的名誉,可不值几个钱!”

川口惠子猛然回头,看到顾卷耳几人,眼睛里迸发出要吃人的恨意。

不等她开口,云朗先一步跳出来愤懑道:“川口惠子!你好毒辣的计谋,假意与我们合作,利用我的人去消耗野豹佣兵团,再将我们扑杀。没想道吧?我们没死!”

“你们!你们算计我?”川口惠子再傻也明白这些人已经拧成了一股绳儿,要把她往死里冤枉。

顾宣娇和云朗就算了,本来已经结怨了。

可是这些黑云国的神婆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帮着敌人来干她?

脑子被打傻了吗?

“殿下,你怎么看?”谢利眯着眼,目光在几伙人身上游移,并不表态。

“还用看?”身边的金发男子冷哼道:“黑云国的神婆是我们的人,必然不会诬陷她。”

“况且云朗先生身边就剩两个人了,川口小姐的人倒是剩得挺多。换做你,会牺牲这么多人,来冤枉别人?”

“据我所知,华夏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种族。至于红日国嘛,呵……”

金发男子对红日国人的印象,已经在这一声呵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利明白了金发男子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语气严肃对川口惠子道:“川口小姐,请你将迷宫里的东西交出来!这次行动的损失,我们会代替其他几个组织,向川口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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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山洞,视觉便不起作用了。


人类在演变生存中,视觉起到百分之八十的作用。

骤然丧失对周围的感知,任何人都会陷入慌乱之中,心里的恐慌和敏感会被放大。

顾卷耳深入洞中,忌惮于鬼眼修罗组成的法阵,并未把自己的神识放出来。

但她并不是两眼一抹黑。

修士的肉体,远比一般人强大。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楚视物。

顾卷耳能够清楚的看到,在两周的峭壁上,攀爬着几只人魈。

这里的人魈与外面能见光的人魈不一样,他们的眼睛退化成了浓烈的黑色,上面有纹路,似蜂巢一般。

除了四肢以外,他们的背上还多了两只蚁足。

那仿佛钢铁一般的质感,能想象到这些蚁足有多么坚硬。

是杀人的利器。

可人魈并不具备这种蚁足形态。

顾卷耳四人身上有老秃明的血,他们不敢贸然上前。

漆黑的山洞里,顾宣娇忽然出声道:“顾大师,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看着我们?这是我的错觉吗?”

不愧是女主,感官比起一般人不是一般的敏锐。

哪怕是老秃明在这种洞穴之中,未踏入炼气八层之前,感官也会被封住。

“不是错觉,头上有几只人魈一直在跟着我们走。”顾卷耳小声道。

那几只人魈瞧着比外面那些人魈智慧,而且身后的蚁足令她非常好奇。

她心中有个猜想,急需抓一只人魈验证。

这么想着,她迅速附到顾宣娇耳边道:“你带着他俩一直往前走,直走三百步,然后右转一百步,再直走五百步,就能看到出口。”

顾宣娇只能感到顾卷耳说话时,清新温暖的气息扑打在自己的耳朵上。

那只耳朵被气息喷得有点痒。

下一秒她就感觉不到顾卷耳的存在了。

连那句到嘴边的小心,都来不及说出口。

顾卷耳离开队伍后,那些人魈也停了下来。

它们竟然会审时度势,并没有再跟随三人队伍,而是停在了顾卷耳身边,似乎觉得她更好欺负。

顾卷耳与那五只人魈对视着,缓缓地擦去身上老秃明的血。

随着她身上的血越来越少,那几只人魈开始躁动不安。

就在顾卷耳把最后一滴血都擦完时,那几只人魈犹如利箭一般,朝她弹射过来。

速度之快,甚至发出了破空的声音。

然而下一秒,顾卷耳竟消失在了原地。

几只人魈来不及刹车,撞在一起。

顾卷耳玄在半空中,淡漠的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些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生命体。

她手印一结,一柄赤色宝剑伴随着火舌浮现在她掌中。

握住剑柄那一刻,顾卷耳身上绽放出滔天的威压,震慑得几只人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红莲斩!”顾卷耳一声轻呵。

手中宝剑裹挟着无法逃避的气势,向五只人魈劈了下去。

剑体周身迸发出莲花花瓣,每一片花瓣暗藏危机。

绚烂美丽间轻易收割掉五只人魈的生命。

被杀死的人魈眼中的光熄灭了,眼睛变成毫无生气的灰色。

顾卷耳来到它们身边,用剑挑背部查看蚁足生长出来的地方。



张龙有些不信:“顾小姐记性真好,才跟文仙见了一次面,就记住了。”

“主要是何小姐待人亲切,可惜英年早逝。”顾卷耳唏嘘道。

她表情自然,挑不出一丝错处。

张龙虽然怀疑,却也不敢当着老板的面,去质疑顾卷耳。

陈伦:“楚总,不知道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楚天阙看向顾卷耳,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什么叫我想要?”顾卷耳白了楚天阙一眼,强调道:“这钱是用来买向墓主买墓的,是给他的!”

楚天阙挑眉:“嗯,要多少?”

顾卷耳眼珠子转了转。

楚天阙那么有钱,她多要一点,应该不过分吧?

这么想着,顾卷耳心一狠,伸出五根手指:“那你就给五……”

“五百万?”楚天阙眼睛都不眨一下,回头对陈伦道:“给她转。”

顾卷耳瞪眼,硬是把万字咽了回去。

她知道楚天阙有钱,没想到他还有病!

有一种不撒钱,别人就认不出自己是霸总的病!

不过这个病,顾卷耳喜欢。

生怕楚天阙反悔,顾卷耳赶紧把账号给陈伦,让他给自己转账。

拿到钱,顾卷耳墨镜下面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楚总放心,三天之内我会把法事做完,让楚玉住上新窝。”

李政看着顾卷耳开心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她不靠谱。

不禁皱了皱眉头,打算私底下提醒楚总一下。

不能让楚总受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摆布。

“楚总再见,我先走了。”顾卷耳拿了钱就想走。

楚天阙却不想那么快放走她:“何必这么急?一起吃个午饭怎么样?下午的会议我已经推了。”

顾卷耳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听人劝吃饱饭,相信我,推了这个会议,你收获比损失大。不过饭就不吃了,我还要准备法事。”

顾卷耳上了车,拍了拍车门,示意楚天阙赶紧送她回去。

陈伦在旁边看呆了。

这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连楚总的邀约都敢推?!

最神奇的是,楚总居然不生气!

还乖乖上了车。

陈伦若有所思看着楚天阙的车远去,心里估摸着。

要不要参照顾卷耳的形象,找一批像她那样的女人,送给楚总?

火急火燎赶回家,顾卷耳把刚到手的五百万都捐给了各大福利或公益机构。

等楚玉一回来,她便迫不及待道:“我今天见到张龙了。”

“我也查到了他的一些信息。”楚玉活了一百多年,有自己的鬼际关系。

他掏出一个小本本,向顾卷耳汇报道:“张龙,三十二岁。家里很穷,是他们村唯一的大学生。十五年前来到这个城市念大学,便定居于此。目前住在二环的龙城福地小区,跟父母一起住。”

“凤凰男?”顾卷耳倒不是对凤凰男有意见,只是:“我今日观张龙北岳凹陷、东岳和西岳倾斜不端正,中岳无势,显然是心地恶毒,没有慈爱心之辈。他的父母与他同住,怕是如蝇竞血。”

楚玉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张龙从小到大被捧惯了。乡下人觉得大学生了不起,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大学生不是真的了不起。”

“他的自尊心很强,念书的时候经常充大头,导致现在收支都不平衡。爸妈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去打工倒贴给他。”

“我打听到,张龙很喜欢玩快三,背了一屁股债。我想是因为这个,他才不想分钱给何文仙,起了杀心。”

“无碍,他父母很快就会脱离苦海。”顾卷耳冷笑。

楚玉好奇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顾卷耳神秘一笑。

今日的张龙眼如赤鲤,是典型牢狱之灾的面相。

顾卷耳没有证据证明他杀了何文仙,却也明白张龙这种人,手里肯定不干净。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张龙的好日子尽了。

“那我继续计划了?”楚玉搓着手,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张家装神弄鬼了。

“嗯。”顾卷耳翻找着联系列表,头也不抬道:“对了,楚天阙要给你迁坟。我明天看个良辰吉日,帮你把坟迁过去,后天我要回家一趟。”

“什么?你要走?”楚玉浑身一僵,语气不舍:“你走了,我咋办?我一个人在家里,很寂寞的!”

顾卷耳无语:“你嘴角的笑容不那么明显,我还信你几分。”

“靠,我又笑了?”楚玉下意识去看镜子。

笑死,镜子根本照不出他的身影。

顾卷耳一脸嫌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趁我不在,偷我抽屉里的线香。我告诉你,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一个!”

“啧,晦气!”楚玉骂骂咧咧又溜达了出去。

顾卷耳太了解楚玉了。

她上次就去隔壁市两天,在抽屉里的线香上下了禁制。

这小子爪子都烫糊了,还要偷线香。

不行,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留一根线香在家里!

在微信列表之中找到一个叫老秃明的微信号,顾卷耳给她发了消息过去。

宇宙无敌美少女·女王大人:老和尚,来活儿了。一千块,做启攒,干不干?

老秃明:时间地点,包不包盒饭?

宇宙无敌美少女·女王大人:今天晚上九点半,城郊东坡园,包晚饭和早饭。

老秃明:妥,老衲马上出发,多谢施主给活儿。

宇宙无敌美少女·女王大人:客气,多带一个人,包饭。

老秃明:哦了。

老秃明一同意,顾卷耳给楚天阙发了个消息,让他晚上准备施工队。

安排妥当,顾卷耳取下墨镜,去浴室敷了个面膜打算睡回笼觉。

刚闭眼,敲门声响起。

猛地睁开眼,顾卷耳眼睛里都起血丝了。

她怒气冲冲打开门。

顾宣娇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杵在门口,像一盆冷水般浇熄了她那点起床气。

女孩子娇气的容颜,似一朵盛开的芙蓉。

第一次见到顾卷耳的真容,顾宣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人间富贵花五个字。

她眸光微闪,脸上的笑容不变,奉上自己亲手烤制的蛋糕:“你好,我……”

“碰!”顾卷耳猛地甩上门。

顾宣娇的笑容僵在脸上。

下一秒,戴着墨镜穿着妙蛙种子T恤和杰尼龟大裤衩的顾卷耳重新拉开了门。

顾宣娇沉默了。

她很想问这姑娘,刚才她已经露出真容,现在再戴上墨镜。

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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