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循环的夏季，离齿运转，握瑾二中有悬焰日停浮，匀称地为每个少年人倾倒。
教学楼三楼走廊扬起急促的喝斥声，是高二六班班主任在咆哮。
他拿着扫帚追赶前方跑命的少年，“臭小子！站住！敢带母鸡上学你行啊！站住！”
少年扬声：“行——母鸡不行公鸡上！又不是你帮它孵蛋！”
“嘿你——！”
何主任当追赶间将手中扫帚扑，但很多个都是扑空的。
他拐着弯跑，他拐着弯追。
放眼一走廊教室窗户，都是探出个个脑袋吃瓜，包括本班，各班的老师也停下思想教育探出吃瓜。
“程秩序这是又惹了？这至于的老何抄家伙。”
“可不，人母鸡霸道，篡了老何办公室位置不说还在老何头顶拉了。”
“哇超，牛。”
“办公室都给人母鸡闹了，等会儿岂不得炸学校啊。”
“不愧是好同胞，我提供学校逃跑路线！”
“怎么就同胞了？？”一男同学听她说的问。
“母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能说一个字，勇。”
“坏坏的帅。”
“……”这个叉出去。
伴随着跑，何主任头顶的假发随风而去，顺到了一个学生脸上，还啪的一声节奏。
同学纷纷看向那位学生，那个……老何头顶是不是让人鸡给……
“鹅～鹅～鹅～鹅～鹅～”
“哈哈哈哈哈哈哈——同学别担心！这是健康的！”
“无毒有味不可吃的健康物啊！同学！”
“……”我不干净了。
顿时，他的光头闪亮天际。
年轻人嘛，就是跑得快，程秩序边跑着转头看何主任的动向，不曾想在回头时要迎面撞上人了。
“我靠你……”
话就到这，程秩序已经撞了，没撞到他，他闪开了。
“……”我垫背呢。
垫背躲开了。
靠！我鼻子！
鼻子流下液潮，程秩序赶忙仰头，“哇超了，纸纸纸……老子要纸——”
他仰着头，看到得不太多，那人着实高他一头。
他慌乱，顾不得七七八八便伸出只手往人身上摸索纸。
“……”
那人抓住了程秩序手腕，淡然道：“我不是断袖。”
“管你啊，给纸就行又没让你卖身，跟个叽歪小怨妇似的，陪你不好了。”程秩序仰头吸溜鼻子道。
“哦，小寡妇真穷，纸就赏你。”
“……”行，你赢了小怨妇。
程秩序顺着他抓的手腕伸进他衬衫口袋，真就摸出纸来，摸出后即刻就堵上。
“好啊你们，同谋是吧？！”何主任追来了，刚在路上捡头发耽误了会。
程秩序看到何主任就跑，始终是没跑成。其实能的，让‘小怨妇’拦了。
办公室内。
程秩序恭恭敬敬地站立在何主任面前，旁边还有一人，是‘小怨妇’。
“你该不该反省！秩序到哪了你！除了名字你哪还有秩序！你给我想想你是为什么来这学校！”
何主任疾言厉色地边拍桌，喝完他转喝‘小怨妇’，“你，你为什么迟到，干什么去了！”
“跟人睡觉。”
程秩序听了不禁在心中默念：牛。
“咳咳咳——你，好得很啊你，第一都不只成绩猛是吧？先给我呆边去，我喊你班主任来。”
说着，何主任就抽出手机拨号，对方是1班班主任，通了。
“老邱我跟你讲，你们班猛1反了，他跟人睡觉迟到还理所当然！你过来，就现在。”
“……”
自以为说得很小声，打完立马搬出凶狠模样：“呆着啊，你们班主任马上来！”
又到了程秩序，“想好没有，昂！说，为什么来这学校。”
“好了好了，早好了，”
带鸡又没弄你鸡眼，就这就触校规？啐……
程秩序嘀咕道。
“那你说。”
“害～当然是这校名好听啊——”
“……”
一旁的‘小怨妇’听了都无语。
“给我滚出去！”
“不行呐，我鸡——”
“滚！”何主任大声咆哮，引得旁边位置上睡懒觉的老师猛得坐立起懵懵的看左看右。
“哦哦哦，你继续。”何主任硬生生给人按回去睡，边又喊着滚一半的程秩序回来。
他长长地哦声，慢慢腾腾地回。
“你鸡兄弟——”何主任正当说着被鸡主人插嘴。
“它母的——”
“……”
“没让你说给我闭着！”
“噢——”
“你鸡姐妹就暂托我这，这周放假领。写三千字检讨没得商量！放学交，回去。”
“噢——”程秩序瞟了眼‘小怨妇’，“他为什么没检讨？”
“龙头龙尾不搭边。”
程秩序最后也不好赖办公室不走便回班，剩下‘小怨妇’等待教育。
还未进班门就听到了哄闹声，一进班那些自己的好兄弟便紧得问：“程哥你鼻怎么了？这么猛？！”
“摔跟头了。”
程秩序坐回最后一排，前桌两个陆续反过来。
“你鼻好吧？还要纸吗？这回‘奖励’什么。”
说话的是苏秦，程秩序前桌。
“好着呢。能是什么，检讨呗。”程秩序懒散地靠在后面摇晃。
“打听到了，陈黎在1班，打算怎么追求啊你。”
前桌苏秦的同桌李喵说道。
陈黎是程秩序喜欢的女孩子。
“我知道了，女孩子嘛，肯定喜欢轰轰烈烈的。程哥，你弄个大的？这可是我看我对象知道的，相信我，很靠谱。”李喵激情地拍胸脯说道。
“去你丫的，天下女孩子又不全像你家对象那样的标准。人家可是在1班，1班……挺沉稳的吧……欸，我写封情书。”程秩序说着就已拿出纸笔，要下笔时顿住了，他第一次写，没经验，“咝……没写过啊，喵子、鼠子，快，传授传授。”
‘喵子’是李喵外号。
‘鼠子’是苏秦外号。
“当然是写你要表达的心意啦，可别花言巧语啊，这表现的态度不好，会误会你很花心的，你要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的表达。”
“要我说，现在打开多媒体放首小情歌助助兴，表达的不就多了？”
苏秦在一旁出主意。
“白日做梦吧这。”程秩序觉多少有些不靠谱。
“相信我。”
“行行行，信你。”
说完，苏秦就和李喵上去讲台上大声挥毫：“咱程哥有心仪对象啦！这会卡在情书上下不来，咱愿意不愿意放首小情歌助兴啊？”
“程哥的幸福我们担保，放！”
“放放放，最甜的！”
“心仪对象谁啊？万年铁树开花了这是，必须放啊。”
一众听取过，班上同学喊着放，李喵就打开了多媒体点进酷狗界面搜索‘有点甜’
“够不够甜！”
他们齐声道：“齁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秩序在下面尽情发挥，直至大功告成教室内还仍散响着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用最浪漫的副歌，你也轻轻的附和，眼神坚定着我们的选择……’
这时突然的被一呵斥吼声打破：“你们又在干什么？！”
声太大引得老师过来了。
他姓杨，是政教处来查堂的，也是六班数学老师。
班上一瞬就寂静的如死尸，台上的两人动作流利地停止，退出，关闭，齐齐回到座位。
“没有啊老师，我们正学着呢，怎么了？”
“是的呢，我们还被您吓一跳呢∽”
一群人装糊涂。
老师：“……”
“你们还有没有校规班规！老师没来不会自学吗？！”
“不会的亲～”
“都滚去操场！”
“是——”
“好——老师。”
“……”
他们被罚了四圈，现下都气喘吁吁的回班，但还是脸挂满面春风的笑。
在吃午饭的前一课是化学，程秩序属于不听课的那种，他初中也是如此，却碍于亲妈，中考的前一个月疯狂赶，没个日夜，最终算是挤破脑袋考进了二中。
但课堂纪律不大扰，自己开自己的小差，除了讲点小话，老师不在出去的时候全班闹。
这会在课上包情书，纸换成了自己用水彩画的粉嫩、卡通的，弄好后这课也下了，他弄了一节课。
“程哥走，吃饭饭了。”李喵催促着。
“走着啊。”苏秦在一旁说。
“等会儿，陈黎坐哪知道不。”
“害～肯定知道啊，在最左边第一个，你不会是要去给了？”
程秩序自傲的嗯声。
“行啊，咱走着。”
“你们去个屁。先去吃饭啊我稍后来，去去去。”
“哎呦还想独处，行行行，为你不单身就先去吃。喵子，走。”
……
程秩序来到1班门口，都是空的，没人，大抵去吃饭了。
程秩序偷进去愣了愣，比划着左右，最终才确定座位塞了进去满面春风的离开。
到放学，李喵和苏秦说去聚聚让程秩序来，他婉拒了，说自家老妈今天回来了，要早点回去。
六班教室只剩了程秩序，他比较磨。
等他单肩背起包出教室时，下午的日光没了沉重，教室外有一人，竟是小怨妇。与自己对视上了。
他道：“聊聊。”
这语气不能打架吧，“噢——咱换个……隐蔽的地方聊？”
“嗯。”
到了那地方，程秩序又说：“要不……咱到校外聊？”
“……”宁间臣沉默了，只回嗯，随后往校门走出。
程秩序也在后头走去，出去学校，他又轻声试探性说：“要不……去我家聊？”
“……”
程秩序见他不说话又道：“走？去我房间聊。”
“……”
宁间臣也不弯弯绕绕了，“情书。”
程秩序听完一整个人呆住，我靠，他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这就传开了？”
宁间臣不语，从口袋掏出那封情书，程秩序头都大了。
这拒绝方式不愧一班，见都不见我就托人来。
程秩序在心中寻思，宁间臣看他就在沉默。
“不好意思程同学，我不恋爱。”
程秩序听得随便，“我管你恋不恋爱。情书，还我。”
他说着伸手要夺回，怎料宁间臣躲过往前走到公交站台。恰那，车来了，他一踏就上车顺走了。
“靠了……站台凭什么离学校近。”
程秩序走到站台，等下一辆公交车，等的过程他在想。
这小怨妇干脆改毒妇……指不定拿那封情书到处传，然后我就会在政教处喝茶，老子差这一杯吗，政教处的茶哪个没喝过，这我倒无所谓，倒是陈黎……她是个女孩不会想传闻什么，会影响到她的……
思来想去，程秩序决定拿回来，大不了武力解决。
程秩序回到家打开家门就喊妈，却无人应答。
他回房间拿起手机向自家老妈发了条信息过去，便卧在沙发上捧着手机边玩边等信息。
说玩，他其实捧着也不知该玩什么，只是盯着屏幕无趣的翻着桌面。
那大多拿着手机唱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还挺喜欢唱歌听曲。
就等了十分钟也没见回，他点进自己与程阮聂的聊天界面，具他们上次聊过还停在四月，现在的日期时间是六月二十七。
程阮聂是程秩序的妈妈。
程秩序肚子也叫了，便去了李喵苏秦那，最后落在街边的烧烤摊。
“程哥！来呀，坐我这。”
李喵边吃着窜边招呼程秩序，周围的人都是认识的，除了李喵与苏秦跟他是校友哥们这个关系外，其他人是校外的哥们。
程秩序不是很能吃辣，李喵、苏秦知道，便留了一大串串不是特别辣的，他倍感欣慰。
程秩序还喝了点酒，这也不是很能喝，容易过。
他们聚到了八点多，程秩序也该回去了。
“我和喵子送你。”
“送什么送，又不升天——”
程秩序有些醉。
“能行吗。”
“行——特别行——走了，拜——”
程秩序说完就去等车那，走了会也快到了，他走近站台看见了‘毒妇’。
程秩序想拿出些气势来威猛的吓唬他，但转念想自己喝了酒，可能会败下风便算了。
他走到离‘毒妇’两米的距离等，直到车来，程秩序是最后一个上去的，座位恰只剩‘毒妇’那了，他是不可能会坐，便扶着站在道中。
可程秩序生性爱想。
有我为什么不坐，避得跟十万八千里不显得我很怕他吗，嗯，坐，紧挨到他坐。
于是程秩序就穿过他到里座，‘毒妇’坐于外座。
到宁间臣那一站，乘客只剩他和‘小寡妇’。
他下去要走就听身后司机喊：“你这人怎么连弟弟都忘掉，利用他赖啊，带下去！”说间往司机往‘小寡妇’那指。
‘小寡妇’睡在了公交上，死死的。
“不好意思，还真是。不过您说错了，他是我儿子。”
司机惊掉下巴，揉揉眼确认，又看宁间臣说得很认真正经，只在心中默叹口气，果然，还是老不死的活久见得多，道：“他爸啊，对孩子要上心，可不能这么马虎，孩子正处于青春大期，要更加关怀的去爱他，这叛逆啊就很少滴！”
正当司机说着，他忽然凑到宁间臣耳边降低声说：“他爸啊，你这皮肤真是一点老不显啊，怎么保养的？”
“天生丽质。”
“……”还是我老了。
宁间臣把人弄下来后暂将他安放在路边公共长椅上靠着，摸出他手机摁开，需指纹。
他便只手拿起睡着的人的指准备试指纹联系他家里人。
但睡着的人没让他如愿，醒了，双手抽回藏于身后，他没奈，只一句：“还想不想回去？”
醒着的人迷糊还傲气地说：“那你倒是送啊——”
他说着从裤袋摸出张颜色鲜明的果纸，是光照会闪跟镭射差不了多少的糖果纸。甩到宁间臣怀前，似小孩子家家的话语，“呐，好人卡——”
“……”确认，已醉。
满身淡淡的酒味，宁间臣能知道。
醉鬼放手了‘好人卡’，宁间臣也没接，那果纸就随风飘落在地。
“……”
宁间臣低腰将果纸捡回，看着醉熏的人说：“‘好人卡’收了，家住哪？”
醉鬼哼笑着：“哼哼哼……小程回收了好人卡，滴——恶人卡一张……”
“……”
“那恶人卡逼迫你告诉我你家地址。”
“小程有两张，俩——”说着，醉鬼比划上两根手指，又：“两张恶人卡，比你多，小程逼迫你跟我走。”
醉鬼醉的话也说得缓慢，跟小孩子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