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是手术室里冰冷的无影灯。
我活下来了。
这个认知,却没有带来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荒凉。
秦知意就站在我旁边,神情复杂。
她没有一句关心。
只是冷冷地开口:“江彻,你不该这样。”
“苏然被你吓得差点死了,他那么脆弱,你怎么忍心。”
我死死地盯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被我的眼神刺痛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有的冰冷。
“苏然的眼角膜受伤了,医生说需要移植。”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宣判我的命运。
“所以,用你的吧。”
“为了惩罚你,手术不打麻药,你也尝尝他有多痛。”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甚至笑出了声,胸口却疼得像要裂开。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按住了我。
我看着冰冷的手术刀在我眼前放大。
刺痛、麻木灌满全身。
我没有喊。
只是睁着另一只眼睛,想把她此刻的模样,刻进我的骨头里。
拿到想要的东西后,秦知意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她俯下身,像在安抚一只宠物。
“多休息。”
说完,她带着那个装着我身体一部分的冷藏箱,高兴地走了。
我痛到无言。
就在这时,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袭来。
“儿子!”
是妈妈。
我妈红肿着眼睛冲了进来,却被保镖一拳砸倒在地。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手术床上滚了下来,抓起旁边的金属托盘,从背后狠狠砸在那个保镖的头上。
他应声倒地。
我踉跄地扶起倒在地上的母亲,血和泪混在一起。
“妈,我们走。”
我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签上我的名字,放在手术台上。
那上面,沾了我半只眼睛的血。
秦知意是在得知苏然手术成功后,才心情大好地回到我的手术室。
她像一个仁慈的女王,准备施舍她最后的宽容。
“江彻,这次的事,我原谅你了。”
下一秒,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空无一人的房间,和手术台上那份血迹斑斑的离婚协议,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第一次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声音甚至有些颤抖。
“他人呢?”
幸存的保镖捂着头,惊恐地回答。
“先生早……早就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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