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峥有节奏地敲了三声储藏室的木门,没听到回应。
屋里,十几平米的巨型桌面上,被整整齐齐摆满一个个卷轴。
温澜手上拿着软毛刷,弯腰仔细清理面前一幅山水图残卷画轴部分的灰尘。
许既白本来在她身侧清理置物架上剩余不多的收藏品。
突然停住,回头摘了口罩看眼门口,“澜澜,有人敲门。”
储藏室的木门厚重,祁砚峥的动作斯文,以至于传进屋里的声音不大。
沉浸式工作的温澜手上稍作停顿,摇摇头,“应该不会,我跟保姆说过不让人进来打扰的。”
之前保姆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走了,并没像汪曼青说的敲了好久的门都不开。
他们两人同时凝神静气,听门口的动静。
一秒钟后,许既白开口,“嗯,是我听错了,抓紧时间,争取天亮做完。”
“嗯,越快清理出来越好。”
温澜重新投入工作,突然手上的刷子顿住。
眼睛进一步贴近桌面上正清理的古画,语气掩饰不住的兴奋,“既白,快过来看!唐寅,是唐寅!”
许既白向来沉稳,放下手上的活过来,俯身细看温澜刷子停留的位置,辨认后点头,“确实是唐寅的真迹。”
温澜反复查看这半段画,笔墨风格,画绢质地都跟目前修复的那张“唐寅花鸟长卷”一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了这张残卷,修复工作可以马上顺利推进。
困了这么久的难题被解决,温澜和许既白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后笑出声。
门外,祁砚峥隐约听到温澜的笑声和许既白的说话声,脸上像覆了层寒霜。
慢慢踱步到储藏室侧面的窗户前,可惜被用厚厚的窗帘遮住。
一直跟在身后一米远的江淮上前,做了个开锁的动作。
他不用考虑其他,只要知道大少爷想进去,那就让他进去。
“不用。”祁砚峥抬了抬右手阻止,转身走进后院中间的水泥亭子,正襟危坐,伸手做了个夹烟的动作。
江淮双手递过来烟和打火机,以他的经验祁砚峥极少抽烟,除非心情不好,现在就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小时后。
林涛亲自过来,毕恭毕敬请示,“祁总,略备薄酒,请您还有澜澜一起吃个便饭。”
祁砚峥依旧保持之前的坐姿,后背挺拔,双腿自然分开,静静抽着烟,双眸微眯正对储藏室大
林涛没等到回应,不敢再啰嗦,看向江淮求暗示。
江淮轻轻甩了下头,示意他不要打扰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