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闪过,映在我紧绷的脸上,每一次光影变幻,都像是在无声地嘲弄我们数小时前的“成功”。
帝豪酒店的后勤区域,此刻亮如白昼,气氛却凝重得如同铅块。
刺眼的勘查灯将B2层消防通道那扇不起眼的小门和门后堆满杂物的狭窄空间照得纤毫毕现。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灰尘的味道,构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技术中队的同事穿着厚重的勘查服,像一群沉默的白色幽灵,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忙碌着。
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每一次亮起,都短暂地冻结住现场一个令人心悸的瞬间。
我戴上手套鞋套,屏住呼吸,弯腰钻进了那片被灯光强行撕开的光明之地。
杂物间角落,几个沾满污渍的旧拖把和破裂的水桶被移开,露出了下面的景象。
刘少华蜷缩着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姿势僵硬扭曲。
他身上穿着那件在监控里看过的、标志性的暗红色丝绸睡袍,只是此刻那鲜艳的红色被大片大片深褐近黑的污渍浸染、覆盖,像一幅拙劣而恐怖的泼墨画。
他微胖的脸孔朝向内侧,眼睛圆睁着,瞳孔早已扩散,凝固着一种纯粹的、极致的恐惧和惊愕,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喊叫,却永远被掐断了声音。
法医老白蹲在尸体旁,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刘少华后颈处油腻纠结的头发,凑近仔细观察着。
强光灯下,他的动作凝滞了。
“秦队,”老白的声音异常干涩,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酷,却掩不住底下的惊疑,“你过来看。”
我立刻凑过去,顺着他的手指方向。
在死者后颈发际线下方,靠近颈椎的位置,皮肤上有一个极其微小的红点。
它太小了,颜色又浅,混杂在皮肤的纹理和头发的阴影里,如果不是老白这样经验丰富又极其细心的法医刻意寻找,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那红点周围没有明显的红肿或撕裂,干净得诡异,就像被一根极细的绣花针轻轻扎了一下留下的痕迹。
“致命伤?”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目前看,很可能是唯一的外伤入口。”
老白语气凝重,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极其轻柔地擦拭着那个红点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