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祁述快速接过，仰头喝完杯子里的水。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舒服了不少。
喝完，他还向纪星妍展示空空如也的杯子。
“喝完了。”
纪星妍接过杯子，问他。
“还要吗？”
祁述摇头，继续吃早餐，纪星妍把杯子放回桌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斯来敲门。
“祁总，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嗯。”祁述淡淡应了声，把餐桌上的东西收好，看向纪星妍道。
“我先去开会，这里的东西你都可以动，无聊到其他楼层逛也行。”
纪星妍想说，既然他都已经吃好了，那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可祁述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交代完就跟助理去开会了。
纪星妍无聊，坐在沙发上开始打量起祁述的办公室。
整个空间是由黑白灰组成，冷淡的气息扑面而来。
办公桌侧边的立柜上，摆有不少价值连城的摆件，冷淡风里又多了几分奢靡的味道。
简约而不简单，是祁述喜欢的风格。
也许这个办公室的装修，是他自己设计的。
她记得他在室内设计上，也有一定造诣。
简单看完办公室的布局，她欲要收回眼神，忽然看到什么，她定住目光，下意识从沙发上站起来，往立柜的方向走。
穿过办公桌，来到立柜旁，她仰起头望向上方。
从这看上去，可以看到一个相框。
而相框里穿着芭蕾舞服，准备翩翩起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
她身上穿着的舞服和舞鞋，是祁述去意大利找纯手工工作室帮她定制的。
鞋跟还有她名字的字母缩写……
那时她换上芭蕾舞服，在舞房里随着音乐舞动。
祁述在角落里撑着下巴甜蜜的看她。
这张照片，是祁述用相机抓拍的。
他说，他捕捉到了他的小天鹅最美丽的样子。
这样小天鹅就会一直停留在他掌心，再也不会离开。
纪星妍取下相框，用指尖轻轻摩挲着。
“滴答——”
眼泪掉落在相框，泅出一片浅浅的水迹。
她抬手轻抹眼角，余光看向祁述的办公椅，再抬头看了看相框的摆放的位置。
只要祁述一抬眼，就能看到相册里的她。
在此之前，她摇摆不定，总是觉得祁述能有更好的选择，就会渐渐对她失去耐心，去接触新的人。
实际上，祁述一直……一直都在等她。
她在想，当祁述抬头看到这张照片时，是不是一直期待当年的小天鹅再次落入他掌心？
可如果在他印象里的小天鹅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祁述还会有期待吗？又是否能接受呢？
纪星妍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脚步声，直至祁述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看完了？看完了就给我放回去。”
纪星妍拿着相框的手倏然一紧，把相框放回去后，转过身来跟祁述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纪星妍。”祁述欺身朝纪星妍靠近。
衣服摩挲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
再近一步，就要贴上。
祁述停下动作，看着纪星妍那双被泪水洗涤过变得尤为明亮的双眼。
“你跟我道歉道上瘾了？要不要我帮你录下来？我觉得这个主意挺好。”
他垂头，去捕捉她闪躲的眼。
“下次你跟我道歉一次，我就录下来一次怎么样？”
纪星妍摇头，抗拒写在脸上。
“不要。”
祁述轻哼，再次屈指去弹她的额头。
“知道这样不好，那下次就别再跟我道歉。”
纪星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
自见面以来，她很少笑。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开怀的笑。
虽然只是昙花一现，但还是让祁述失神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