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精准地捻起了地上最大的一块、带着锋利棱角的蓝宝石碎片。
碎片尖锐的边缘映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眸。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她将那块碎片举到眼前,对着璀璨的水晶吊灯,仔细地端详着。
灯光透过破碎的宝石,在她脸上投下细碎而晃动的光斑。
“假的?”
沈清辞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寂静的湖面,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她的唇角,那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加深了,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林小姐,你确定吗?”
她缓缓转动着指尖的碎片,目光从碎片移开,扫过脸色因她这句反问而微微一变的林晚,扫过神情各异的父母,最后,落在了周景轩那张写满嫌恶的脸上。
“你…你什么意思?”
林晚被她看得心头莫名发慌,色厉内荏地尖声道,“难道你还想狡辩?
DNA报告就在这里!
我才是沈家的女儿!
你戴的这些,不过是你偷来的!
偷来的东西,再真也是假的!”
沈清辞轻轻笑了出来。
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在死寂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瘆人。
她不再看任何人,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已与她无关。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沈清辞慢条斯理地直起身。
她将那块冰冷的宝石碎片随意地握在掌心,任由那锋利的边缘硌着皮肤,另一只手,则从容地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起,解锁。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个号码被拨了出去。
她将手机优雅地举到耳边。
整个大厅安静得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竖起了耳朵,想听清这个已经被撕下所有伪装的假千金,在这种绝境之下,还能给谁打电话?
求饶?
搬救兵?
还是……最后的挣扎?
电话似乎很快就被接通了。
沈清辞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闲适,仿佛不是在面对身败名裂的绝境,而是在吩咐管家准备下午茶:“张管家,是我。”
“麻烦你,现在把我保险柜里那份文件送来。
对,就是顶层书房,左边第二个保险柜,密码你知道的。”
“动作快一点,我在宴会厅。”
她的语调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