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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娇:强夺中原美人前文+后续

淡淡的橘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风裹挟着枯叶与沙尘,在林间疯狂肆虐着。几名身着玄色骑装的异族将士勒马驻足于幽州城郊的密林深处,腰间兵器闪烁着凌厉的寒光。“殿下,前方约莫有两公里就到幽州城门口,探子来报,穆雷已拿到幽州城防图,我们可要再勘探周围地形?”徐阳翻身下马,神色恭敬地询问眼前的男子。徐阳口中的“殿下”,名唤萧铎,乃大梁长公主之子,位高权重,年方二十。他虽是与众人衣着相同,可是他身姿挺拔,星眸剑目,鼻梁高挺,眼眸中竟然泛着些许深蓝色。萧铎微微颔首,回应属下:“即刻回营。”众人正要整顿一番,启程回营时,忽而听见一阵女子的娇呼声:“救命,救命啊!”紧接着,便是男子凶狠的嘶吼声,让人不寒而栗。往日里,萧铎遇到这种欺男霸女之事,向来是冷眼旁观,从不屑于插手。可今日,...

主角:萧铎薛蘅   更新:2025-07-21 0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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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铎薛蘅的其他类型小说《金屋囚娇:强夺中原美人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淡淡的橘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风裹挟着枯叶与沙尘,在林间疯狂肆虐着。几名身着玄色骑装的异族将士勒马驻足于幽州城郊的密林深处,腰间兵器闪烁着凌厉的寒光。“殿下,前方约莫有两公里就到幽州城门口,探子来报,穆雷已拿到幽州城防图,我们可要再勘探周围地形?”徐阳翻身下马,神色恭敬地询问眼前的男子。徐阳口中的“殿下”,名唤萧铎,乃大梁长公主之子,位高权重,年方二十。他虽是与众人衣着相同,可是他身姿挺拔,星眸剑目,鼻梁高挺,眼眸中竟然泛着些许深蓝色。萧铎微微颔首,回应属下:“即刻回营。”众人正要整顿一番,启程回营时,忽而听见一阵女子的娇呼声:“救命,救命啊!”紧接着,便是男子凶狠的嘶吼声,让人不寒而栗。往日里,萧铎遇到这种欺男霸女之事,向来是冷眼旁观,从不屑于插手。可今日,...

《金屋囚娇:强夺中原美人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秋风裹挟着枯叶与沙尘,在林间疯狂肆虐着。几名身着玄色骑装的异族将士勒马驻足于幽州城郊的密林深处,腰间兵器闪烁着凌厉的寒光。

“殿下,前方约莫有两公里就到幽州城门口,探子来报,穆雷已拿到幽州城防图,我们可要再勘探周围地形?”徐阳翻身下马,神色恭敬地询问眼前的男子。

徐阳口中的“殿下”,名唤萧铎,乃大梁长公主之子,位高权重,年方二十。他虽是与众人衣着相同,可是他身姿挺拔,星眸剑目,鼻梁高挺,眼眸中竟然泛着些许深蓝色。

萧铎微微颔首,回应属下:“即刻回营。”

众人正要整顿一番,启程回营时,忽而听见一阵女子的娇呼声:“救命,救命啊!”紧接着,便是男子凶狠的嘶吼声,让人不寒而栗。

往日里,萧铎遇到这种欺男霸女之事,向来是冷眼旁观,从不屑于插手。可今日,那一声声呼救却似带着无形的钩子,扯住了他的心弦。

或许是因为身中那诡异的缠情毒,此刻的他,竟无法像往常那般冷漠以对。

他扯着清冷的声音,吩咐道:“过去看看是何事。”

徐阳微微诧异,殿下今日怎大发善心,实在是怪异!他急忙敛了敛神色,带着其他人循着声音走去。

穿过一片茂密的荆棘丛,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几名身形魁梧、满脸胡须的汉人男子,正围着一辆简朴却不失精致的马车,肆意调笑着。

马车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家丁的尸首,鲜血将泥土染成了暗红色,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微风吹拂,扑鼻而来,场面恐怖至极。

为首的匪首,满脸横肉,此时正压着一位衣襟破碎的妙龄女子,口中还污言秽语不断:“小娘子,你就乖乖从了老哥我吧!”

话音未落,他正要行那禽兽之事。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精准地射中了匪首的头颅。

匪首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歪着身躯倒在了一旁,一瞬间,那伤口血流如柱,喷到那女子脸上。

那女子似是被眼前的惨状吓到了,眼神有些呆滞起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而她掌中的银钗也滚落在地上。

其他匪徒看见老大遇难,直接怒火攻心,手持刀剑朝着萧铎几人砍来。可他们哪是对手,萧铎等人身手矫健,动作如行云流水,没几个来回,便被萧铎几人拿下。

然而,马车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地上的女子恍了恍神,双手撑着,艰难起身,快步向马车跑去。在掀开马车门帘时,那女子担忧脸上的血水会吓到孩子,急忙抽出腰间略微干净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污渍。

忽然,一棵冒着热血的断臂飞到她脚下,吓得她往后踉跄几步,瘫倒在地。就在她惊魂未定之时,抬头与萧铎对视了一眼。

萧铎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竟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女子发髻凌乱,却难掩其脱俗的容貌。粉唇饱满,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更显娇艳;胸脯处的领口略微破碎,露出淡青色的肚兜一角,若隐若现的春光,勾得萧铎心神大乱,一时失了魂。

那女子自是察觉到萧铎如狼似虎般的眼神,慌忙双臂交叉,挡住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三步并作一步往车内跑去。

“殿下,殿下…”徐阳低声喊道。萧铎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没再说些什么。

马车内,女子轻轻抱起嗷嗷大哭的幼儿,紧紧搂在怀中,轻声安抚:“聿哥儿,别怕,娘亲来了。”说着,她全然不顾周围还有外人,掀开衣襟,让幼儿饱餐一顿。

耳聪目明的萧铎站在车外,虽隔着一层薄薄的车帘,却依旧能听到马车内若有若无的吞咽声。转眼间,那披上整洁外袍的女子,背着幼儿出现在他眼前。

女子目光一扫,便察觉到眼前之人衣着不凡。那衣料,正是声名远扬的锦州丝绸。再看众人的气度,个个英气逼人,绝非寻常百姓。

随即双膝下跪,垂首叩谢:“多谢各位恩人舍身搭救。民妇无以为报,这还有些许银两,请恩公拿去吃酒。”说完,便双手奉上随身携带的一大半银两。

萧铎听到“民妇”一字,有些恼羞成怒,想不到自幼不沾女色的他,如今却对着一位汉人妇孺有冲动,当真是可笑至极。故而,他挥起袖子,转身离去,不再看那女子一眼。

那女子跪在原地,满脸困惑。她不明白,难道是恩人嫌弃银两太少?又或是觉得用银两答谢太过庸俗?

一旁的徐阳察觉到萧铎的异常,心中暗叹:萧铎,这下栽跟头了?他思及萧铎身上的奇毒未解,而他找来的许多妙龄女子,无论是火辣丰满、还是温婉可人的女子,萧铎皆无动于衷!而眼前的女子没准是救命稻草,他绝不能轻易放过。

他旋即笑着开口:“夫人,这答谢之物未免太过于寒酸了些!”

“那…恩公,要何物?”那女子低垂着头,莫名有些紧张。

“不知夫人怎么称呼?”徐阳拿出刚刚在幽州城买来的扇子,也学着汉人男子模样,轻轻拍打掌心,端的是一副书生模样,让人好生亲近之意。

“民妇姓薛,民妇的夫君行商至此,约莫半年了无音信,此来幽州是为寻夫。”薛蘅半真半假地回答。

徐阳常年混迹青楼,眼神独到老辣,他刚刚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身形看似瘦削,实则饱满圆润,面容虽是沾有些许血迹,但不减半分貌美,这当真是极品,比大梁西京里的青楼花魁还要艳丽许多!

“薛夫人,刚刚先行离去的那位公子,身患重病,急需薛夫人身上的一枚灵丹妙药,方可治愈。”

薛蘅不由得攥紧指尖,强压紧张地询问:“什么灵丹妙药,民妇愚钝,不妨恩公说清楚些。”

“哈哈,那药便是你啊!薛夫人,若你能陪公子一晚,今日的恩情便一笔勾销。”徐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放肆地大笑起来。

“恩公,我如今是有夫之妇,面容丑陋,又孕育一子,实在是配不上公子。”薛蘅看着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得清冷的面容泛起微微红晕。

徐阳无视薛蘅的戒备,再次劝说:“不用介怀,我知晓中原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刚刚我家公子救了你们母子一命,你如今以身相报,又有何不可,况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夜过后,你还是能去幽州寻到夫君。这事便翻篇儿了~”

薛蘅直接摇摇头,果断拒绝:“恩公,民妇不愿背弃夫君。恩公之大恩大德,民妇只能来日再报了。”她抱着孩子,当即转身,欲骑上他们的马,飞奔而去。

徐阳岂能让她轻易离去?他赶忙运起轻功,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伸手朝着薛蘅后颈劈去。薛蘅只觉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怀中的幼儿被徐阳接住。

她昏睡前,耳边传来徐阳阴森的声音:“薛夫人,好好休息,今晚…”


幽州城郊,大梁营帐。

薛蘅微微醒来,她眼眸一睁,只见身下是柔软的毛毯,原先穿的长裙已经被褪下,取而代之的是颇具异疆风情的薄纱中衣,高耸的越发丰满,纤细的越发不堪盈盈一握,薛蘅圆润的身躯在烛火的照映下更显妩媚。

“有人吗?”薛蘅扶着床沿,缓缓起身,高声喊道:“请问我的聿哥儿现在何处?”

一旁的侍女见状,急忙上前制止:“夫人,稍安勿躁,小公子被照顾的好好的,徐大人让奴婢转告你,今夜办好事情后,他会护送你们前往幽州城。”

薛蘅冷笑一声:“你们可是大梁人?怎地驻扎在幽州城外,难不成是要攻打大魏?”

“奴婢唤作桃芝,即是大梁人,也是大魏人,夫人倒不必如此呛声。如今保全自身,方为上策。”桃芝看着眼前的佳人,想起同为大魏人的生母,不由得心生怜悯,“大梁与大魏水火不容,若你今日为保全贞烈之名,愤而自恤,那小公子必会成为大梁人口中的“两脚羊”,被分而食之。”

“不!他们不能这么做!”薛蘅猛地慌了神,聿哥儿是她的命根子,他刚满周岁,还没看遍世间繁华,怎么能以此种惨状离去。

桃芝低声宽慰:“夫人,莫怕。晚些时候,殿下会前来与你行房事,你只要好好伺候即可。只是殿下平生最是痛恨大魏人,你在服侍时,务必要遵从殿下。你们母子的安危全靠你今日的作为了。”

薛蘅微微颔首,只是神情有些悲戚,也罢,今日若不是他们搭救,她与聿哥儿也许会丧命于匪徒刀下。今夜以身相报恩情,想必夫君会谅解的。

桃芝发觉薛蘅似是想通了,随即起身出去向徐阳禀报。徐阳与医士调配好药引,劝说萧铎服下。若是今晚萧铎无法解毒,那明日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晚间,萧铎独自一人灌了一壶极烈的酒水,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来到薛蘅的营帐里,看着眼前的佳人,下腹一热。

薛蘅闻到萧铎身上浓浓的酒气,混杂着些许檀香味,很是奇怪。她摁下心中的紧张,刚要起身扶着萧铎,没成想萧铎一把扯住薛蘅的衣袖,“撕拉”一声,薄衫不堪重负,被撕成两半,洒落在地。

只留下系着两根带子的肚兜颤巍巍地悬挂在修长的脖颈上,薛蘅有些害怕,双手护在胸前,“公子!”

萧铎晃了晃眼,从绣着鸳鸯戏水图样的肚兜上,微微抬头看向薛蘅的脸庞,哪怕是第二次见面,依旧会被她的绝色吸引视线,当真是个只会勾引人的下贱汉人。

思及旧事,他说着纯正的汉话,满是讥讽:“薛夫人何故如此扭扭捏捏,又不是刚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如此不洁之身,这般做作又是给谁看?”

面对眼前之人的恶意中伤,薛蘅想着聿哥儿还在他的手中,只好垂头不语。摇曳的烛光映在薛蘅修长又白皙的肩膀上,温润似白玉,如墨长发散落肩头,黑白分明。萧铎抬手轻轻摩挲那诱人的锁骨处,掌中的薄茧惹得薛蘅浑身颤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薛蘅实在受不了他如此拖延,直接张开双手,抱住萧铎雄壮的身躯。

哪知萧铎眉头一皱,用力一推,把薛蘅推倒在毛毯上,又抓起案桌上的锦帕擦完手后,戴着特制的皮毛手套,解下腰带,将薛蘅双手绑在床沿边上,随即握着她的腰,倾身而上。

他只想快些了事,三两下的便把她的衣裳给脱了。萧铎深怕自己对薛蘅生不起反应来,在来时他喝下的酒水便是用鹿鞭泡过的。鹿鞭酒有壮阳助兴之效,现在似乎起了作用。


往常很少落泪的薛蘅,如今却浑身酸疼得泣不成声。

徐阳等人躲在屋外的暗处听墙角,听到萧铎轻吼一声,当即眉开眼笑:“成了!殿下这下无碍了!”说完,便一同入帐,商谈攻打幽州的要事。

屋内,萧铎鬓间的汗水滴落在薛蘅坨红的脸上,他直勾勾地看着薛蘅微微展开的红唇,呼出的热气扑进他的鼻腔内,气味竟然有些甜丝丝的。

他鬼使神差地要低头一尝“佳肴”,被薛蘅出声打断:“公子,若是…好了,便请您解开绳子,让民妇去梳洗一番。”

亲吻那可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之事,薛蘅知晓今日万不得已,以一身侍二男,可还是不愿与萧铎亲吻,那可真是太恶心了。

萧铎回过神,满怀恶意地说:“今日,夫人舍身喂鹰。萧某感动不已,若就此一次,夫人日后怕是会欲求不满。倒不如,萧某对着册子上,每一样都来一次,可否?”

薛蘅头次被人这般凌辱,她气得双眼泛红,被捆绑的双手意图挣脱出来,却被萧铎又绑紧了些。

而她被萧铎堵住了嘴,无法出声,只能“咕噜咕噜”地喊出声。

“哦,夫人,你不作声,那便当你默认了。”萧铎点点头,细长的桃花眼泛着光泽。

薛蘅看着人面兽心的萧铎,深觉恶心,可又无力改变,只好紧闭眼眸,权当被狗咬了一口。

萧铎虽说是头一回沾女色,可是往日时常听身边的将士说荤段子,探讨男女之事,再加上徐阳那人在母亲的默许下,频繁给他送些知人事的册子,因而他理论知识颇为丰富。

而他又生而好学,悟性极强,稍稍来个几回,便十分上手了。

薛蘅身子骨也软弱下去,在欲望沉沦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这一夜,对于萧铎来说,着实是场狂欢盛宴!

翌日清晨。

萧铎还是雷打不动地按时醒来,只是昨晚彻夜未眠,今早已无力练武,只得去帐里处理军务。

徐阳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无意间瞥见萧铎端坐在营帐里,正细细查看昨夜穆雷送来的幽州边防图。他很是诧异地进来询问,“殿下,今日咋这么早?你不是……”

“不是什么,徐阳,你胡思乱想些什么,白日宣淫,非君子所为!”

徐阳嘴里低声嘟囔着,“我可没胡说,是殿下你自己乱猜的。”耳力过人的萧铎当即白了他一眼,徐阳狗腿地跑过来,“殿下,我去请宋神医过来为您诊脉,看看毒素是否清除,可好?”

“去吧!”萧铎微微颔首,继续埋首布置几日后的攻城计划。

宋神医到达营帐,枯黄的指尖放在萧铎腕间,片刻之后,他发觉萧铎眼角下的乌青,深觉好笑,殿下这是醉卧美人膝,肾气不足了。

“嗯?神医,我身上这毒可解了?是否还有余毒未清?”萧铎询问。

宋神医敛了敛神色,“殿下,缠情毒已然解开,只是还需喝些补药,滋养身子,以免阳气不足。”

徐阳当真佩服宋神医的勇气,幸好他是萧铎的亲舅舅,若是旁人,怕是当场被他砍死了。

萧铎微微错愕,他也知晓昨日太过于放肆,与那妇人足足来了四五回,那期间她声嘶力竭,让他轻点,可自己却似着魔了一般,只顾着自己爽快,竟让她昏死在榻上。果真是女色误人啊!

日后若是娶妻,可不能这般胡闹,毕竟妻子哪能如这些玩物,肆意亵玩!

“殿下,那妇人滋味如何?以我混迹青楼的经验来看,她必是绝品!虽是有夫之妇,但是眉眼间的妩媚可是浑然天成!还有那身段……”徐阳一脸下流模样。


萧铎用毛笔敲了敲他的头,“慎言!若是馋了,等攻下幽州,便去寻花楼里的汉人女子快活一把。”

“诶呀呀,殿下果然知人事了就是不一样,往常我与弟兄们在你面前说些荤话,你都是责令闭嘴的,如今……,看来那妇人把你伺候得很好,听桃芝说,那床上可都是你的子子孙孙…还有那妇人如今还没醒来呢。”

宋神医念着半白的胡须,提醒道:“殿下,汉人最是奸诈,万万不可被她们的美色所惑!”

萧铎微微颔首,“舅舅,三日后,我便派人送那妇人前去幽州。”

“殿下,五日后不是要攻打幽州吗?你竟然舍得让她抱着稚子前去寻夫?一日夫妻百日恩,未免有些狠心了。”徐阳啧啧“赞叹”,有些不忍那绝代佳人殒命于战乱中。

“既然你如此心疼,倒不如把她送给你好了,哦,还有一个男娃,立马有妾有子,徐伯父也就无需气挂念你的姻缘了。”萧铎上下打量着徐阳,半开玩笑地说。

徐阳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消受不了美人恩,还是留给殿下处置吧。”他深知萧铎对私有物的占有欲极强,若是他人开口索要,他便是毁了也不愿相送。

这可怜的妇人,日后看看能不能帮她免于一死,那男娃娃长得也很是讨喜,这让他难得有了一丝同情。

萧铎话锋一转,“徐阳,你看看这边防图…”三人开始规划五日后的作战细节。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铺洒在将士身上,徒增了些许暖意。

萧铎和徐阳巡视完军队后,刚要回营用膳,却被此起彼伏的笑声吸引视线。

只见桃芝在逗弄着薛蘅的孩子,她拿着一个旧拨浪鼓,“咕咚咕咚”地摇起来,惹得那孩童拍手大笑。

萧铎缓缓走过去,停驻在她们跟前,桃芝欠身行礼,“殿下万安。”

聿哥儿不怕生人,直接对着萧铎笑了起来,口中还“咿咿呀呀”地说着话。萧铎看着肥嘟嘟的幼童,鬼使神差地伸出右手,朝着幼童的脖颈那处伸去。

桃芝当即大惊,侧身躲开,跪地求饶:“殿下,幼儿无辜啊!”桃芝两岁的弟弟在战乱中丧生,故而她看到聿哥儿,心中很是怜悯。

徐阳也有些后怕,他可是答应了薛蘅美人,会护着她的儿子,可刚刚萧铎确实是有些杀意。

“莫慌,我只是想捏捏这小子的脸而已。”说完,他竟真的轻轻捏了聿哥儿的两边脸颊,虽是力度很轻,可幼儿皮嫩,脸上立刻浮现出红痕。

这小家伙也知道自己被欺负了,即刻放声痛哭,那哭声尖锐刺耳,让本就讨厌汉人的萧铎更为厌恶!

桃芝急忙告退,轻轻摸着聿哥儿的后背,安抚道:“聿哥儿,不哭不哭,等下咱们去找你娘亲哈,乖乖的。”

徐阳看着黑了脸的萧铎,丝毫不敢吱声,萧铎转身在徐阳身上擦了擦刚刚抚摸聿哥儿的右手,又冷哼一声:“汉人的狗崽儿也当真是无用!”旋即挥袖离开。

薛蘅醒来之时,已至翌日傍晚。

满床榻的污迹已经被人收拾干净,若非床帐间还留有淡淡的麝香气味,胸前还有难以言语的酸痛,那薛蘅恐怕真的要就以为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了。

她掀开被褥,欲要翻身下榻,可腿脚无力,竟然摔倒在地。心中暗恨:这莽人果真粗鲁。只好扶着床沿,缓缓起身。

忽而帐内的门帘被萧铎掀开,一股清凉的南风趁机飘进来,惹得薛蘅鼻尖一痒,急忙拿起托盘上的锦帕,捂住口鼻,“哈切”,打了一个喷嚏。

“你怎么还在这里!”萧铎皱着眉,略微不满,“这是你能待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出去。”

薛蘅恨不得当即快步跑出去,离这人远些。只是身子乏力,不得已咬牙努力挪移着,出了营帐。

待薛蘅离开,萧铎觉得屋内充斥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这实在是恼人!随即大声高喊:“来人,把床褥拿去丢了,再送床新的来。再拿些熏香过来…”

门外的士兵,听到往常平易近人的殿下,今日却万分尖酸刻薄,暗中揣测,怕是这中原妇人没伺候好,可昨夜他们听那动静,哪里是不行啊!倒真是怪事!


薛蘅步履蹒跚,额间冒着热汗,一路上,她问了许多将士,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她巡视着周围,用帕子擦干汗渍,视线聚集在一个长相恰似中原人的少年身上,那少年身形瘦弱,一脸稚气。

薛蘅亲切地对着他开口问道,“小兄弟,你可知晓桃芝身在何处?”

约莫是十岁的小兄弟,哪里晓得薛蘅说的汉话是啥意思,只好挠挠头,说着鲜卑语:“你在说什么?”

薛蘅这才反应过来,此处是大梁营帐,他们不通汉话。幸好薛蘅的夫君常年奔波各国之间行商,对鲜卑语颇为擅长,她悟性好,在夫君的言传身教之下,很快也学会说鲜卑语。

薛蘅操着一口较为纯正的鲜卑语,再次询问。那人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中原女子,竟也会说鲜卑语,很是吃惊,便三言两语地告知她,桃芝的营帐在何处。

薛蘅柔声道谢,他看着薛蘅安稳地进到桃芝营帐,这才放下心来。

一旁的中年男子,眼神淫邪,出口卑劣:“阿木,看着那中原女人,可是想起你下贱的生母了?啧啧,可别说,你母亲那滋味,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呢!若不是她病死了,我定是日夜让她入营,何苦还要花钱去花楼召妓。”

阿木一拳挥过去,狠狠地砸在那男子脸上,咬牙切齿地说:“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臭秃子!”

“哎呀!你这小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那男子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沫,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他,“看我怎么收拾你!”

阿木虽是有些蛮力,可终究是因为年幼,很快就不敌出手狠辣的对方。那男子右脚踩着阿木,放出狠话:“继续狗叫啊!废物!”话语刚落,便又使劲将他的头摁到地上碾来碾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深恐闹出人命,殿下可是责令大战在即,不可起内讧的。他们这才拉开那男子,纷纷劝道:“图雷,你就饶了他吧,何必跟这杂种一般见识。”

“阿木,营里的柴火没了,快去砍些过来。”阿木脸上血肉模糊,一身颓气,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此地。

年长一些的男子招呼着:“都散了,围着做甚,快去用膳,再晚些,可没有吃的了。”

众人似是习惯了这种小插曲,转眼间就一哄而散,往着分食的方向走去。

薛蘅刚到营帐前,就听到聿哥儿的哭闹声,她慌忙跑进去,只见与他在桃芝的怀中张手摇晃,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甚是可怜。

桃芝看到“救命稻草”来了,当即欣喜万分,抱着聿哥儿走到她跟前:“夫人,聿哥儿刚刚哭闹不止,我哄了许久,还是不见好。”

薛蘅接过聿哥儿,抱在怀中,轻轻解开他的下襟,仔细一瞧,确实是尿湿了,她转头向桃芝求助:“桃芝姑娘,麻烦去我的包袱里拿套新的衣服来,聿哥儿要换洗一番。”

“好。”桃芝动作利索地翻出衣物,递给薛蘅后,看着她熟练地换下沾有污秽的衣物,片刻之后,聿哥儿早已穿戴整齐。

他哼哼唧唧地拱着薛蘅的胸口,薛蘅嘴角上扬,有些羞涩地看着桃芝:“桃芝姑娘,可否退避片刻。”

薛蘅双脸有些泛红,眼含春水,让桃芝觉得此刻的她更为美艳动人,不免得暗叹一声:乖乖,难怪不沾女色的殿下,这次破例带薛夫人回营,若她是男子,怕也会拜倒在薛夫人的石榴裙下了。

桃芝微微颔首,拿着聿哥儿的脏衣服外出清洗,薛蘅见着屋内没人,这才掀开衣襟,让聿哥儿饱餐一顿。

半晌之后,聿哥儿吃饱喝足,轻声打了个饱嗝儿,又乖巧地闭上眼睛睡着了。

薛蘅看着聿哥儿逐渐长开的眉眼,与夫君有七八分相似,顿时悲伤不已:“夫君,族人都说你遇难了,尸骨无存。可我还是不信,不信你能狠心抛下我们孤儿寡母。”

忽而桃芝挑起门帘,惹得薛蘅立即别过脸,擦干眼泪,不愿让外人看见自己柔弱的一面。

“夫人,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桃芝急忙解释,有些手足无措。

“无事,这两天,有劳桃芝姑娘照顾我家聿哥儿了。”说完,薛蘅当即从包袱中,取出几锭银子,“桃芝姑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夫人,别这样。徐将军安排我照顾小公子,这是我的本分,你无需给我报酬。聿哥儿长得讨喜,见人就笑,我也很喜欢陪伴他。”桃芝补充道,“更何况,夫人你前往幽州寻夫,有些银两傍身,也会妥当些。”

薛蘅见状,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得低着头哼唱着家乡的摇篮曲:“月儿明,风儿静……”

前来送饭的阿木,站在营帐外,听着这熟悉的韵律,直接呆愣在地。当初年幼时,母亲也是这样唱着这首歌谣,哄他入睡的,然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急忙敛了敛神色,低头垂眸,朝着屋里喊道:“夫人,小人来送饭了。”在得到桃芝的应答之后,阿木这才躬身进到屋内。

薛蘅一开始还认不出来人是谁,可待她看见那人腰间佩戴着一个绣着“崔”字的破旧香囊,这才想起来人竟是今早为她指路的少年。可他为何鼻青脸肿了?

“小兄弟,今早是你为我指路的吗?你这脸…”薛蘅骤然出声。

阿木有些诧异,不知贵人为何会记得他。他猛地抬头直视薛蘅,却又深觉不妥,慌忙低下头,“正是小人。小人…刚刚不小心走路摔倒,磕到了头。”

薛蘅哪会相信这么笨拙的借口,这明显是有苦衷,她一寄人篱下之人,不好帮衬些什么,便从包袱中,拿了一瓶化淤的药递给他,“小兄弟,这是我们家乡的金创药,晚些时候,可以涂在伤口上。”

阿木学着中原人,拱手行礼:“多谢夫人。”

桃芝瞥见阿木举止僵硬,捂嘴偷笑:“好了,阿木,你快下去歇息吧。时辰不早了。”


待阿木离去后,桃芝坐在薛蘅对面,神色凝重,开始将阿木的身世娓娓道来。

“阿木的母亲是大魏人,炎州战败,被俘虏至梁国军营,成了军妓。没过多久,她怀了阿木,不知怎地,她竟然能悄悄生下孩子。只是生子时难产,身子亏空,几月后便病重离世。”

薛蘅听得心惊,手中的帕子不自觉攥紧,不曾想阿木身世竟然如此坎坷。

“大梁人最是厌恶这种混血孩童,故而阿木在营里时常遭到众人歧视与肆意殴打,苦不堪言。”桃芝思及自身的处境,比阿木好不了多少。难免有些伤感。

薛蘅生在江南水乡,自幼远离战乱纷争,家中双亲疼爱,嫁人后夫婿又疼宠有加,一生也没遇到过什么坎坷。只是今日因故被掳至大梁,才惊觉自己从前的生活是多么安稳顺遂。

桃芝寻思着氛围有些沉闷,急忙转移话题:“夫人,先来用膳。”

薛蘅的肚子应景地“咕噜咕噜”叫唤起来,惹得薛蘅面色发红,来到这里后,尽出些洋相,当真是恼人。

桃芝装作不知,一一为她介绍今日的菜肴:“夫人,这是烤羊肉,香嫩无比…平常我们可都是只喝一碗素粥,填饱肚子,今日多了这些菜,夫人快尝尝。”

薛蘅嘴角酸涩,这算是什么?事后的酬劳吗?罢了,这几日便养好身子,也好去幽州找夫君。只是这几日暂时少出门,以免遇到那凶神恶煞!

打定主意后,薛蘅这才开始用膳,羊肉的腥膻味颇重,只呛她的咽喉,令人作呕,为了自己的身子,也为了聿哥儿,只好强压呕意,咽下去。

月上柳梢头,夜色渐深。侧躺在毛毯上的薛蘅,将奶乎乎的聿哥儿轻轻抱在怀中哄睡。这两日的奔波与惊吓,早已耗尽了她的精力,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而另一处主帅营帐内,气氛却有些微妙。

初识人事的萧铎,泡在冷水中一个时辰,眼角泛红,头冒热汗,可依旧不愿起身。

白日里的种种劳累,都比不上刚刚那场春梦带来的震撼。只因他刚刚做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美梦:梦中的女子面庞模糊不清,横躺在床榻上,白色薄纱微微遮住要紧之处,只见修长的细腿上下交错摆动,腰间微微扭动,青丝铺洒在圆润白皙的肩头。

她微微抬起上身,锁骨下的薄纱摇摇欲坠,看得萧铎瞬间起了反应,那女子娇喝一声:“壮士,快来,奴家受不住了…”

萧铎神志清醒,知晓这是在梦中,更无忧无惧,直接俯身压去,与那女子行人间极乐之事。

事后,他想看清身下之人的面容,抬手搅散她脸上的迷雾,她的眉眼显露出来,竟是薛蘅!

薛蘅不知怎地,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怒气冲冲地喊道:“狗贼,拿命来!”话语刚落,用力刺向他的心口,萧铎直冒冷汗,徒手抓住匕首,并掐住薛蘅的脖颈儿,用力一拧,她竟化作烟雾散开了。

萧铎很是懊恼:“怎会梦到那妇人!当真是个勾人的精怪!”

“来人,抬桶冷水进来!”片刻之后,守卫将浴桶灌满,萧铎赤身泡在里面,试图冷却体内的燥热。

可他闭上眼睛,梦中的画面却越发清晰,尤其是那肌肤相贴的触感,那紧致,让他顿时下腹一紧!萧铎越想越气,愤而抬手,往水面砸去,搞得水花四溅。

他明日定要让舅舅再诊脉一番,看是否余毒未清,要不然怎还会欲念如此之重!随即像是认命般,伸手向下疏解。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

萧铎急匆匆地去寻宋神医,将他从舒坦的被窝里“请”出来。

宋神医看着外甥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边穿戴着衣袍,一边询问:“殿下,怎么了?今日如此急躁?”

“舅舅,那缠情毒的似是又复发了,我昨夜…欲念缠身,难以入眠。”萧铎讪讪地解释。

宋神医闻言,顾不上没系好的外袍,颤巍巍地替他诊脉,待查明脉象之后,悬着的心放下了。

看着外甥难得露出困扰的模样,他微微调侃:“铎儿,你身上根本没有毒,昨夜这般异样,纯粹是因为初沾女色,又正值弱冠,身强力壮,这实属正常。若要压压火气,可配喝些清凉汤药,又或者召女子前来服侍。”

正巧这时,徐阳掀帘而入,听到最后一句“召女子前来服侍”,他微微诧异:“宋神医,你果真是老当益壮啊!”

宋神医初始还未明白徐阳所言之意,可配上他那欠揍的猥琐表情,当即恍然大悟,一把抓起榻边的靴子,追着徐阳揍去:“你这混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

“饶命啊!神医大人,小的胡言乱语,你就饶了我吧!我今日前来可是有要紧事的。”徐阳呼哧呼哧地大喘气,急忙叫停。

“哼!”,宋神医气得别过脸,白了徐阳一眼,“所为何事?”

徐阳言简意赅地说:“薛夫人的稚子有些发热,情况着实不妙。”

“我不去!”宋神医想着那中原女子蛊惑了萧铎,很是不满,哪还会帮她孩子治病。

徐阳一看,这宋神医的倔脾气又犯了,他倔起来,可是谁都劝不了的。萧铎也无动于衷,他历尽昨夜一事,心中暗恨薛蘅,扰得他彻夜难眠。果然中原人,无论男女,都是如此无耻。

萧铎看着徐阳急得团团转,言语中有些恶意:“怎地,你被那妇人勾搭上了?”

“哪里!我只是看着她怪可怜的。”徐阳这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他虽是混迹红尘,只风流,不下流。

“既然你如此同情她,那便自个儿去想想办法。”宋神医无语道。

徐阳只好放弃求助,长叹一口气,薛蘅母子太过无辜,都是自个儿拉她跌落泥潭,如今幼儿患病,危在旦夕,倒不如现在去看看,看能否搭把手,也好减轻罪孽。思及此,他当即挥袖离开。

宋神医接着刚刚的话题:“铎儿,要不舅舅先给你配些清热丸,待拿下幽州,再让你好好畅快一番。”

萧铎微微颔首,营中有女子,只是她们要么是军妓,要么是姿色平平的女婢,不忍直视。唯一看的过眼就是那中原妇人,可是他心有余悸,不愿与她再次相见,深怕她的狐媚术又起效。

思来想去,还是先吃些清热丸压制欲念为好。


徐阳撩开厚重的帘幔疾步而入,帐内烛火左右摇曳,薛蘅跪坐在青布褥垫上,素白锦帕浸透温水,正小心翼翼擦拭聿哥儿滚烫的额头,四肢以及颈部。

桃芝发觉徐阳进来了,急忙行礼问安:“徐大人。”

徐阳抬手示意她起身,关心道:“薛夫人,孩子如何了?”说着,又挪移到床榻旁,却看到聿哥儿脸颊微红,看着情况不大好。

薛蘅哽咽着说:“阿木煮了姜水过来,喂孩子喝下后,还是没见效,用温水擦身,也是如此高热不退。”帐外北风呼啸,吹得营帐鼓胀起伏着,徐阳望着女子单薄的脊背,忽觉心口泛起酸涩。

都怪自己强掳薛蘅来此,才惹得幼子忽起高热。尤其是刚刚看到薛蘅在床前耐心照料聿哥儿的柔情,让他想起了幼时重病时,亡母也是这般照顾自己,用浸了井水的帕子反复擦拭,最终熬得十指发白、脸色苍白。

他又想起殿下前些日子赏给他一颗宋神医炼制的万灵丹,能治百病,年老或体虚者服用一整颗,未成年者服用半颗。何不取来万灵丹一试?

徐阳打定主意,劝慰薛蘅几句:“薛夫人,莫要惊慌。鄙人有颗万灵丹,能治百病,不知夫人可否让我一试?”

薛蘅眼中泛起亮光,当下聿哥儿高热,她又深陷贼营之中,无法脱身,况且营中医士不愿前来诊治,若是就此耽搁下去,聿哥儿怕是危在旦夕。

这“万灵丹”听着颇为珍贵,只是她顾不上徐阳为何如此好心,事态紧急,她急忙开口答应:“有劳徐大人,施药相救稚子。”

徐阳微微点头,吩咐桃芝端来药碗以及汤勺,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轻轻打开,将药丸掰成两半。

他取出一半药丸放进碗中,倒些温水,细细研磨,使其融入水中。薛蘅看着透明的温水逐渐变得黑红起来,有些心惊,看着跟传闻中的西域毒药一般可怖。

她只好强压惊恐,素手接过徐阳递来的药碗,孩子滚烫的掌心突然攥住她的衣袖,微弱的呢喃让她鼻尖发酸。幸而聿哥儿不哭不闹,没多久,药汤一滴不剩地进了他的肚子。

桃芝瞅着薛蘅泛着血丝的眼睛,担忧道:“薛夫人,要不你先歇息片刻,我来看着小公子。”

薛蘅摇摇头,轻轻提上被褥,开口婉拒:“桃芝姑娘,我无碍的,倒是连累你跟徐公子了。聿哥儿有我在这里照看就行。”

徐阳知晓今晚若是在她的营帐内逗留过久,明日将士们又不知传出什么“添油加醋”的风月之事,他只得先行告退,离开前,又叮嘱薛蘅,孩子有何异常,即刻来寻他。

而桃芝不肯离去,薛蘅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需要些什么,不好外出寻找,况且殿下吩咐她前来照料薛蘅母子二人,哪能擅离职守。

薛蘅这一夜,彻夜未眠,幸而徐阳给的药见效颇快,聿哥儿已然退烧,她依旧不敢放松,谨慎地照料着他。

三日过后,聿哥儿完全康复,此地不宜久留,薛蘅在跟桃芝索要了姜黄粉之后,将本就清艳的脸庞变得枯黄,两颊还沾有黑褐色的大斑点,这妆容实在是太过于一言难尽。

徐阳看着马车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放心回营。

“徐阳,听说你把一半万灵丹给那孩子吃了?”宋神医轻摇圆扇,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你倒是舍得。那半颗万灵丹,够换十匹西域汗血宝马了。”

果然被他们知晓了,徐阳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他毫不心虚地回答:“是,幼儿高烧,容易痴傻,更易早夭。更何况,我不忍美人垂泪…”说着,竟又开始贫嘴起来。

“你呀!”宋神医无奈地摇摇头,他自是知晓徐阳心中所想。

当年,徐阳与同胞幼弟皆突发高烧,病情来势汹汹。他们的生母不过是家中一卑贱侍妾,她既不讨丈夫欢心,又遭主母厌弃。当孩子重病,她四处求助无门,只能独自守在孩子床边,日夜照料。

徐阳命硬,顽强地扛过了这场劫难;可幼弟身子本就羸弱,骤然早夭。痛失爱子的生母,也因悲伤过度,不久便撒手人寰。那段惨痛的记忆,如同烙印般刻在徐阳心底。

如今,看到与亡母处境相似,同样孤立无援的薛蘅,徐阳难免心生怜悯之情,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把。

萧铎只觉气氛沉重,好兄弟脸色不佳,当即话锋一转:“徐阳,舅舅,陛下昨日派内侍传口谕,让我们尽快拿下幽州要塞,吞并大魏。速速唤来诸位将领。”

徐阳和宋岩神医相视一眼,急忙吩咐侍卫告知将领,前来帅帐议事。

半晌之后,萧铎立于沙盘前,沉声道:“诸位,虽说幽州乃大魏咽喉要地,城高墙厚,幸而镇北侯被昏庸无能的大魏天子罢官,如今幽州守将只是一狂妄自大的文人雅士王辉,否则此次攻打幽州城,我们毫无一丝胜算。”

徐阳浓眉紧锁,上前献计:“粮草乃军队命脉,可暗中破坏他们的粮草,断了他们的生路。”

萧铎微微点头,又低头指着地图上的几条小路说:“我已派细作查探过,这几条山间小路,大魏士兵防守相对薄弱。咱们可挑选几支精锐骑兵,趁夜从小路潜入城内,来个里应外合。”

一年轻将领拱手出声:“殿下,攻占幽州后,可还是不辱妇孺?不屠城?”

“自是如此,大魏皇帝昏庸无能,我朝势要一统天下,倒不如来个怀柔之举,也好让那些大魏子民早日归顺。”萧铎回应道。虽说他最是厌恶中原人,但是不能让私心影响陛下大业。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攻城的细节,最后,萧铎将令旗重重插在沙盘上的幽州城处,拍板定案:“就按此计行事,务必在十日内拿下幽州。诸位,成败在此一举,切莫掉以轻心!”众人齐声领命。


薛蘅裹紧粗布斗篷,怀中的聿哥儿用褪色襁褓裹得严实,只露出红扑扑的小脸。

她驻足在一处商铺前,匾额上写着“锦绣阁”三个大字,此间正是薛蘅的丈夫崔衍的产业,薛蘅抱着孩子入内。
......

薛蘅自知落在萧铎手中,基本难以逃脱。再加上相公身亡,她存了一丝死志,只是想着江南的父母,怀中的幼儿,才不敢付诸一试。

今日遭此劫难,也着实是她的命数,故而此时懒得与他周旋,当即别过脸,冷哼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此行事!果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殿下息怒!”徐阳慌忙起身,却被一旁的同僚按住肩膀。众人皆知这位新贵殿下的脾性——越是倔强的猎物,越能激起他征服的欲望。

萧铎掐着薛蘅的脖子,微微使劲,嗤笑一声:“薛夫人,还是如此有骨气!你怕是忘了,当日在我身下是如何求饶的了吗?这般冰清玉洁的贞烈作派,今日可是要自抬身价?”

在场的几位将领,看着萧铎如此对待美人,心中万分疼惜,生怕殿下弄坏了她的皮相。这位夫人,他们皆有所耳闻,此人正是被殿下强掳而来的解毒之物。

本以为殿下会弃之如敝屣,没曾想今日再次相遇,会这般模样。看来中原人所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确实是真的。

薛蘅因呼吸不畅而面色骤然变红,眼见着她快要窒息而亡,依旧不肯低头示弱,萧铎这才不甘心地松开手,看来这妇人确实是心存死志。

一旁的徐阳看着薛蘅死里逃生,当即松了一口气,暗道:殿下今日情绪很是激动,薛蘅此次怕是要长伴他的身侧了,或许跟他生母一样,当个可怜的侍妾,永无出头之日,可怜可叹!

“把孩子带进战俘营。”萧铎拎起襁褓,幼童的啼哭瞬间响彻大殿。聿哥儿挥动的小手正好打在萧铎的下颌,惹得他连连冷笑。

萧铎气得将其提至头顶,在殿内众人倒抽冷气的声响里,他出言恐吓道:“薛夫人,既然你不愿苟活于世,倒不如先让你儿子下去等你?来个母子团聚,共渡黄泉可好?”说着,指节故意松开半寸,绣着云纹的襁褓立即向下滑出半掌,幼儿瞬间摇摇欲坠。

薛蘅感觉心脏被人攥紧,她拼尽全身力气向前扑去,粗布裙摆被拓跋将军的长靴死死踩住,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发出闷响。

“不!”她仰着头,双眸圆睁,求饶道:“大人,稚子无辜,求您放过他!要杀要剐,冲妾身来。”

萧铎很是满意薛蘅的示弱,“送到徐阳帐中,好好看着,这狗崽子若是缺根头发,唯你是问。”他将孩子丢给拓跋将军,转身甩袖坐下,端起酒盏轻抿一口。

随即轻笑出声:“薛夫人不是贞烈吗?等下便让你看看,什么是大梁的规矩,什么才是真正的胯下玩物。”

徐阳捏着酒盏的指节发白,余光瞥见在座的各位面面相觑,显然也被殿下反常的暴戾震慑。往日萧铎虽性情乖张,却从未在众人面前显露过这般近乎癫狂的占有欲。

“各位将军何必拘谨,该怎么玩就怎么玩。”萧铎松开薛蘅,大手一挥,随着这声令下,死寂的大殿轰然炸开靡靡之音。

薛蘅想起崔衍说到鲜卑人的俗事,吓得她调侃道:“若是他辜负了她,她定是砍断他的命根子,让他永绝子孙。”

崔衍看着小青梅恼怒的样子,急忙搂在怀中,轻声安抚,当即发誓:若是他有异心,当断子绝孙,命绝荒野。谁曾想,一语成谶,他还未另觅新人,即葬身崖底。

薛蘅被扯着头发按在萧铎膝头,看着眼前不堪入目的场景,几欲作呕。“中原女子就是矫情。”萧铎的指尖划过她的唇瓣,状若柔情蜜意地在她耳畔说道:“在我们大梁,女人本就是战利品。”

她颈间一痛,上身的束带骤然松开,吓得薛蘅一手捂住呼之欲出的柔软。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看向萧铎,萧铎冷哼一声,薄唇轻描她的妩媚眉间、高翘鼻梁、泛红两颊,来到微张着嘴、呼着甜气的嫩唇。

萧铎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月光映着他眼底翻涌的欲望:“若想保住你儿子的命,就好好听话。”

他的唇压下来时,薛蘅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这是她仅剩的、微不足道的反抗。

可萧铎却强行撬开她的牙关,粗暴的吻带着惩罚意味,将所有挣扎碾成破碎的呜咽。

果然,这滋味与梦中行事时丝毫不差,勾得他身子越发燥热,伸手扯下她松开的外衫,想立即办事。

薛蘅久经人事,自是知晓萧铎如今的剧烈反应,可她还是想求情:“大人,能否去内室…行事。”

萧铎深觉中原良家女子刻板乏味,空有一身皮囊,讲话文绉绉的。再看低头一看,这妇人一板一眼的,与在座狂放的妓子一个天一个地,可他生来喜爱降伏烈马。

他思及房事着实有些私密,不愿在下属面前袒胸露背、肆意妄为,有损皇家形象,这才微微点头应承。

有些好事的将领本想趁机一睹殿下的榻上英姿,是否如在战场上杀敌那般英勇持久,可殿下这般开口,他们哪敢逗留,之后搂着妓子的细腰,往偏房走去。

徐阳无心风月之事,离开后便去寻聿哥儿,生怕这脆弱的稚儿被不长眼的卫兵怠慢。

将士离去前,还好心地替殿下关紧了门。如今屋内一片昏暗,萧铎闭着眼睛,用手去丈量。

又觉她身上的碎布颇为碍事,当即全部扯开,再将案桌上的酒菜一扫而空。薛蘅后背一阵冰凉,深吸一口气,萧铎借着屋外的丝丝月光,瞧见身下之人眼含热泪,直勾勾地盯着他,神情很是倔强。

烈马?看你等下还是否跟我硬着来!当即压上去,徒留连绵不断的“嘎吱嘎吱”声音。

若是细听,便会听见屋内之人扯着鲜卑语,呵斥一声:“你敢挠伤我!下作的中原人!”至此,屋内的声音越发响亮~直至翌日午时,动静方才停止。

萧铎看着俯卧在榻上的薛蘅,后背点点红梅,嫩臂无力地垂落下来,腰下盖着轻薄的锦被,一副饱受摧残的雨后娇花模样。

他一扫疲态,穿戴整齐,吩咐侍女抬水进来收拾,自个儿便去处理军务。

等候在外的桃芝听闻薛蘅被殿下抓回来后,便火急火燎地捧着干净的衣物进来了,只是不曾想她竟是这般惨状。

薛蘅一脸淡然,拎起枕边的破碎外衫,披在身上,颤巍巍地跨进浴桶,温热的水刺激着伤口,惹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桃芝暗觑着她神色,斟酌道:“夫人,殿下身边如今只有你一个女人,何不从了他,也好有个名份。”


薛蘅苦笑一声:“名分?我从未想过,只愿他尽早腻了,放我跟聿哥儿回江南,守着亡夫的衣冠冢,终老一生。”

桃芝张了张嘴,到嘴边的“殿下未必是薄情之人”终究化作一声叹息,只得静静地伺候她沐浴。

薛蘅将脸埋进温水,水汽模糊视线。恍惚间,她想起春日的庭院里,幼时的崔衍踮着脚将一朵海棠花插在她鬓边,眉眼含笑:“阿蘅比花儿还好看。”

还有前夜,聿哥儿蜷缩在她怀中,小手无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襟,睡得如此香甜。想到这里,她的眼眶突然滚烫,泪水混着温水悄然滑落。

薛蘅突然开口:“桃芝姑娘,我儿如今所在何处?”

“聿哥儿在徐大人那里,刚刚奴婢去瞧了一眼,他睡得可香了。”桃芝安抚道,忙用软帕替她擦拭滴水的发梢,指尖触到她后颈的淤痕。心中暗叹:殿下下手竟如此不知轻重。

薛蘅紧绷的肩膀这才松弛下来,任由桃芝用柔软的棉布擦干身子,换上桃芝准备的衣裳,刚要外出寻聿哥儿,桃芝急忙拦住她,小声说道:“夫人,殿下,让你涂点药膏在身上,殿下他~今晚还会过来…”

薛蘅一片酸涩,自己倒成了呼之欲来、挥之即去的青楼妓子,可她哪能有什么委屈的,这是自己选择的路。她夺过药瓶,将冰凉的药膏胡乱抹在伤口上。刺痛让她清醒,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子夜的梆子声响起,桃芝为她换上的合欢襦裙,薄如蝉翼,她想起新婚时崔衍说过,她穿藕荷色最好看,端的是一副清艳佳人。

可现在,这身猩红色刺得眼睛生疼,那位温润如玉的夫郎早已魂归故里,而她也身处泥泞之中。

萧铎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他身后跟着端着食盒的侍女,侍女将酒菜一一摆上桌面,羊肉的膻味扑鼻而来,夹杂着清香的马奶酒味,很是怪异。

薛蘅瞧见满桌的酒菜,全是北梁风味的,实在是不合胃口,她迟迟不肯动筷子。

“喝”。萧铎将一杯奶酒递到她唇边。薛蘅别过脸,却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甜腻的马奶酒灌满嘴里,薛蘅混着泪水吞咽,竟比黄连还苦。

“这酒跟你们魏朝的佳酿相比,如何?”萧铎一边用手背细细抚摸薛蘅细腻的脸庞,满眼戏谑。

薛蘅垂眸回应:“魏酒虽淡,却能品出岁月静好。不像这酒,烈得能烧穿五脏六腑。”

“那与你新婚时喝的合卺酒相比,又如何?”萧铎忽然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薛蘅的瞳孔骤然收缩,忆起旧事,红烛摇曳的喜房里,崔衍耳尖通红地将交杯酒递到她唇边,她呛得咳嗽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顺着她脊背安抚,带着书卷气的声音满是慌乱:“娘子,慢点喝...”

之后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她在崔衍的引导下,第一次尝尽人间极乐,只是时辰有些短,窘得崔衍双眼迷离,连连道歉。

萧铎瞥见薛蘅眼中含笑的样子,一看就是又想起她那短命的死鬼丈夫了。

他刚刚派人查探薛蘅的来历,正好拓跋将军今日生擒锦绣阁的刘掌柜,这才得知那处产业是薛蘅丈夫置下的。

原来崔衍出身清河崔氏的旁支,幼年丧父丧母,幸得其父的好友,扬州举人薛蘅之父收为徒弟,授他诗书礼仪。

只是崔衍更喜商贾之道,他约莫十三四岁时,拿着薛父给的盘缠与金银,自行去西域行商,没曾想真的被他找到挣钱之路。

他在龟兹国的集市上,用仅存的盘缠换来半卷金线,又在当地工坊蹲守七日,终于摸清了波斯绒毯的织造秘法,回大魏后再聘请技艺娴熟的女工,推出鎏金锦布,一时风靡边塞几城。

崔衍温润如玉,相貌堂堂,待人和善,举手抬足间竟有魏晋时期文人雅士的风流韵味,而薛蘅容貌艳绝江南,二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在薛父的主持下,二人在薛蘅及笈那年成婚。

婚后二人举案齐眉,时常外出踏青,游玩各地,羡煞旁人。却不曾想三年后,崔衍遇难,坠落山崖,徒留薛蘅母子在这世间。

而薛蘅在扬州听得崔衍身亡的消息,不愿相信,这才不顾父母反对,携幼子上幽州寻夫。

萧铎听完后,不由得敬佩此人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只是转瞬一想,幸得他短命而亡,否则自个儿哪能纳下佳人,侍奉在侧。

薛蘅思及伤心事,闷闷地一口一口喝下“苦涩”的马奶酒,意图将自己灌醉,她不愿在亡夫的忌日里,清醒地与贼人作那般事。

萧铎看着面色越发愁苦的薛蘅,心中知晓她记起今日是何日子了。那又如何?他更乐意在今日与她行事,让她好好记得,如今是在何人身下!

萧铎一把扯过薛蘅,她一时反应不及,扑倒在萧铎膝盖上,淡淡的龙涎香扑鼻而来。萧铎轻抬她的下颌,意味深长地说:“看来夫人是吃不下这些酒菜了,那便吃点其他的。”

说着,竟缓缓解下腰间玉带,掀开下裳~

薛蘅往日与崔衍在房事上虽是招数不少,但基本都是崔衍服侍她,故而薛蘅强压怒火,质问道:“大人,何故如此作践人。”

萧铎沉声笑出来:“这哪是作践,这分明是赏你的,旁人还没有这般待遇呢!”他顿了顿,“若是伺候得好,爷高兴了,没准让你进府当个妾侍。”

薛蘅侧着脸,不愿搭理萧铎的污言秽语,萧铎倒也不生气,他微俯下身,在她耳畔说着:“看来薛夫人是没过啊,你那死鬼相公倒是对你挺好的。今日我带夫人去见见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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