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林九歌点点头,“…那药好了你喊我。”
“好。”
陆怀川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前厅的门廊后,后院彻底沉入一片宁静。
只有微风拂过竹架,带起药草叶片轻微的沙沙声。
林九歌走到躺椅边坐下,藤条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带着岁月的温润。
她随手翻了翻藤桌上摊开的书,指尖拂过那些被摩挲得微卷的书页边缘,看来是经常有人在这儿休息。
今天有风,拂过肌肤时却带着一丝难得的清爽凉意。
她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镜片瞬间将刺眼的阳光滤成一片舒适的阴翳。
身体放松地陷入躺椅的弧度里,紧绷的神经似乎也随着这包裹感一点点松懈下来。
四周静极了。
只有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
好安静,好惬意。
昨晚胃疼,折腾到两点才缓了缓,谁知道刚睡两个小时就失眠了。
难受的很。
她合上眼,暂时隔绝了外界所有的纷扰与喧嚣。
——
陆怀川没回诊室,反倒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黄亦熙已经等着他了,她背对着门站在窗边,听到开门声才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尚未褪尽的不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陆怀川推门而入,反手将门带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
他面色沉郁,目光锐利地盯在黄亦熙脸上,开门见山,声音低沉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去惹不必要的麻烦?”
每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我…”
黄亦熙被他气势慑住,呼吸一窒,将准备好的辩解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白了白,“我只是…只是担心她对你不怀好意…”
她的声音带着急促和委屈,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性。
“不怀好意?”
陆怀川冷笑一声,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更添寒意,“那你觉得我是蠢吗?蠢到连身边的人是善是恶都分不清?!”
这毫不留情的质问,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黄亦熙心上。
她从未见过陆怀川对她如此疾言厉色,巨大的委屈和恐慌瞬间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