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我妈啊？她啊，是我家保姆。”
飞快夺过了钱，女儿压低声音警告我快点走。
她才不想在同学面前丢脸。
我忍着眼角的酸涩，小声解释：
“阿阮，可是妈妈干的是正经活路，妈妈穿的也干净……”
怎么会让她丢脸呢？
女儿啧了一声打断我，烦躁地瞪过来：
“可你没本事啊，你看看我同学他们爹妈都是老板、网红，就只有你是个打工仔！你懂不懂啊，我很低人一等哎！”
甚至没再给我解释的机会，女儿直接跑着离开了。
我原本想央求女儿给我两块钱，好让我扫单车回去的话，也彻底卡在了喉咙里。
只能一瘸一拐地走回店里。
十多年来，我舍不得换衣服和买辆自行车，而女儿只要出门，无论远近，她从来不走路，必须要坐车。
最新款的自行车她不要。
“你懂不懂啊，只有坐车才配得上我！”
“如果不是你生下我，说不定我早投胎成大小姐了！”
每年生日，我都重新送她一台新的手机。
今年换过了新的苹果，她高考结束，让我再换台新的。
可国产的她也不要，她说只有穷鬼才用国产货。
她只用进口的。
女儿回家时，总是一甩书包，冷着脸气冲冲地指责咒骂我不该生下她。
既然生下了她，那就是我欠她的，不能给她最好的，就该去死啊。
“我想要一个有钱的妈妈呜呜！”
“为什么你是我妈妈啊？都怪你生了我，你能不能去死啊！”
见我爬起来，张琳带着女儿走过来。
她踩着高根据，碾在我的手上。
“真是可怜啊，地上怪冷的，怎么不起来？”
说着，张琳借故蹲下，浑身的重量支撑点都挤压在高跟鞋尖，疼得我的骨头咔嚓脆响，忍不住尖叫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