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猛地转头——
嵩宣帝的身影立在门前,陆陆续续的人从门口进来。
“陛、陛下……”
喉间挤出的颤音未落,两人已连滚带爬下了榻。
膝盖砸在冷硬地砖上的闷响里。
嵩宣帝眼底血色翻涌,龙纹靴底已挟着厉风踹出。
“放肆!!”
骨骼与皮肉相撞的钝响炸开,那名侍卫翻倒在地上。
孟钰词刚踏入寝殿的时候,他目光如炬地扫过凌乱的床榻,又看见两个侍卫跪在地上求饶。
房间内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榻前,修长的手指迅速将身上穿着的外衣脱了下来,动作轻柔地将姜白宁单薄的身躯裹住。
当触及她冰凉的肌肤时,他双臂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嵌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怀中人儿细微的颤抖透过衣料传来,孟钰词感觉到姜白宁的呼吸滞了滞。
她缓缓仰起苍白的脸,失焦的眸子一点点凝聚在他脸上,原本空洞的眼神渐渐泛起水光。
那双向来灵动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眼尾染着胭脂般的红。
“宁宁……”他喉结滚动,低哑的嗓音里压着千钧重量。
指尖抚上她凌乱的鬓发时,向来稳如磐石的手竟在微微发颤。
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投下摇曳的光影。
殿内喧哗声浪阵阵袭来,姜白宁却恍若未闻。
她死死攥住孟钰词的前襟,骨节泛白,泪水在眼眶中越蓄越满,将落未落的样子像晨露压弯的花枝。
“宁宁别怕。”
他忽然低头,额头抵住她冰凉的眉心,温热的吐息拂过她颤抖的睫毛,“我信你。”
孟钰词的一句我信你,姜白宁心中一震,大颗泪珠终于挣脱桎梏,顺着瓷白的面颊滚落。
那泪水划过下颌,在孟钰词月白色的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那被嵩宣帝踹翻的侍卫踉跄着爬起,额头在白玉地砖上磕得砰砰作响。
鲜血顺着他的眉骨蜿蜒而下,在惨白的脸上划出刺目的红痕。
“陛下饶命啊!”
他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是公主……是长乐公主见属下生的好看,才强令属下跟来伺候的!”
另一个侍卫立刻如捣蒜般磕头,“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