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说完，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吃了起来..."
李待问也感慨的说道：“陛下此法似乎是唯一能力挽狂澜的法子了。”
说罢，看向李若涟：“为臣者，自当为君分忧。尽人事，听天命吧”
二人缓缓拿起筷子，整了整衣袖。
———
残羹未撤，烛影犹摇。
王承恩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边，拂尘轻搭臂弯，嗓音压得极低："李千户，万岁爷在西殿召见，请跟老奴来一趟吧。"
李若涟指尖一顿，象牙筷在瓷碟上碰出清脆的声响。他抬眼与骆养性四目相对——对方眸中寒光一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有劳王公公。"
二人来到了西殿门口，王承恩开口：“李大人，万岁爷吩咐了，不必禀报，你一人进殿即可。”
李若涟心里越来越没底，心里暗想，万岁爷用我这把刀，刚才在东暖阁为何不说，没必要私下召见吧，连王公公这样的心腹都不能听？
王承恩掐断了他的思绪。："李大人！请吧。万岁爷...等着呢。"
李若涟深吸一口气，抬手正了正衣冠，迈步跨过那道金线。殿内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却压不住他后背渗出的冷汗。
"臣，锦衣卫千户李若涟，叩见陛下。"
膝盖触地的瞬间，他听见御案后传来朱笔搁置的轻响。崇祯帝的声音比殿外的风雪更冷："李卿，知道朕为何单独见你吗？"
"陛下圣明！臣......明白陛下的苦心。"
"这些蛀虫食君之禄，却行卖国之举，若不除之，我大明江山迟早毁于一旦！"
"臣愿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刀——纵使千夫所指，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崇祯并未应话，而是话锋一转问道：“锦衣卫现有多少人？”
忽然加重语气，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想清楚了——再答！"
李若涟他喉结微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个问题，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还是咬着牙声音颤抖地回复：“回禀陛下，锦衣卫在册人数一万五千人，臣估算实际只有五千到八千人，驻京北镇抚司在册三千六百人，但能算的上是精锐仅有一千余人。"
他抬起眼，与皇帝的目光相接：
“臣所在的千户仅有745人，臣能确保刀锋不卷的，不过三百七十九人！"
这个数字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带着血腥味的真相。他原想着锦衣卫至少能凑出两千精锐，待抄了成国公、定国公府后，正好顺势让李若涟接替骆养性。可如今......
这个数字实在太险。成国公府上蓄养的死士少说三百，定国公更与五军营将领过从甚密私兵也不少。若真动起手来，一但没打过，麻烦就大了。
"陛下？"李若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李卿。"他俯身从御案抽屉取出一枚玄铁令牌：
"即日起，你暂代骆养性指挥使之职。" 崇祯的声音冷峻如铁，"锦衣卫上下，朕只要能提刀杀人的。那些连刀都握不稳的废物，一律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