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鸢萧云湛的女频言情小说《寒江渡影雁无书沈知鸢萧云湛小说》,由网络作家“三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利箭狠狠扎进了萧云湛手臂,他闷哼一声。沈知鸢看到萧云湛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周围的护卫将沈知鸢保护起来,捉拿刺客。她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萧云湛,内心不知为何不是滋味。明明他们只不过是主仆,萧云湛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称心得手的武器。可看到他受伤,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心疼。沈知鸢深吸一口气,垂眸打算将萧云湛抱回房间。容景却忽然挤出两滴眼泪:“阿鸢,我好害怕,你能留下来陪我吗?”他还沉浸在刺杀中,此刻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沈知鸢到底于心不忍,点点头:“好。”说罢,她叮嘱赶来的小五:“把萧云湛送回房间,什么时候他醒来喊我。”小五点点头,看着还在流血的萧云湛,张张口:“主上...”他想说萧云湛是为了您受此重伤。可这是忤逆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点点头,将...
《寒江渡影雁无书沈知鸢萧云湛小说》精彩片段
利箭狠狠扎进了萧云湛手臂,他闷哼一声。
沈知鸢看到萧云湛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周围的护卫将沈知鸢保护起来,捉拿刺客。
她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萧云湛,内心不知为何不是滋味。
明明他们只不过是主仆,萧云湛于她而言不过是个称心得手的武器。
可看到他受伤,她第一反应居然是心疼。
沈知鸢深吸一口气,垂眸打算将萧云湛抱回房间。
容景却忽然挤出两滴眼泪:“阿鸢,我好害怕,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他还沉浸在刺杀中,此刻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沈知鸢到底于心不忍,点点头:“好。”
说罢,她叮嘱赶来的小五:“把萧云湛送回房间,什么时候他醒来喊我。”
小五点点头,看着还在流血的萧云湛,张张口:“主上...”
他想说萧云湛是为了您受此重伤。
可这是忤逆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他点点头,将萧云湛背回房间,喊来府里的医师为他止血。
不知睡了多久,萧云湛睁开眼,感觉浑身都在刺痛。
他揉着头,看到小五兴奋地喊他:“阿湛哥,你可算醒了!你都已经昏迷两天一夜了!”
两天一夜吗?
那岂不是今晚,他就要离开沈知鸢,踏上去齐国的路了。
萧云湛坐起身,勉强撑着身体下床。
身体绵软不已,差点跌坐在地上,这时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云湛愣了愣,回过头,看到沈知鸢那张美艳绝伦的脸。
他喉咙一涩。从前看这张脸,怦然心动。如今再看却觉得凉薄之至。
沈知鸢养了他这么多年,于情理,萧云湛欠他。
可多年来,他为沈知鸢出生入死,又再次为她中箭。
养育之恩早已还完。
从今往后。他和沈知鸢之间只有仇怨,再无情愫。
想到这儿,萧云湛推开沈知鸢,恭敬行礼:“主上。”
沈知鸢愣了愣,将手中的伤药递给他,扶过萧云湛的肩膀,看到后背渗出的一道道血痕。
她眼中的神色暗下去,自身后拿出一枚匕首,想亲手为他戴在腰间。
“阿湛,有你在身边,我总是安心。”
沈知鸢手还未触及,萧云湛先后退一步,垂眼:“主上,这样不符合规矩。”
“您已有王妃,这样做恐有嫌隙。我无需礼物,按组织规定,拿钱即可。”
“若没记错,救主上一条命,是500两。”
“500两?你怎么不去抢?”
容景不知道何时走进屋中:“你不过就是为人卖命的。能救阿鸢是你的福气。还想以功携恩不成?”
“不敢。只是这是建朝多年定下的,不好破了规矩。”
萧云湛淡淡笑着,客气疏离,轻飘飘将容景的话堵了回去。
十年间,他救过沈知鸢三次,每每沈知鸢想给予奖赏,萧云湛都笑着说:
“你救了我的命,我心甘情愿,无需奖赏。”
“若真要给,就去买一些我家乡的糖糕吧。我很想念阿娘的味道。”
自此,这成了萧云湛和沈知鸢之间的约定。
她总会送一些有他家乡味道的小吃,偶尔让萧云湛生出他们是家人,甚至恋人的错觉。
他误会了。
如今欠她的都还完了。
往后按规矩办事便好。
萧云湛的冷静疏离让沈知鸢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
她不由分说扣住萧云湛的头,想将匕首别在他腰间:
“阿湛,我知你是故意闹脾气。放心,只要不动不该有的心思,我会像以前一样对你好。”
这话让萧云湛觉得好笑。
他反问:“主上对我这么好,难不成是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荒唐!”沈知鸢皱眉。
手中匕首落地,像被戳中什么心事,愤然离开。
门砰的关上,屋内只剩萧云湛和容景。
他立刻变了嘴脸:“别以为沈知鸢从小把你养大,你就能觊觎她身边的位置。”
“你就是个贱婢。知道你爹妈为什么死吗?都是你克死的,下了十八层地狱也说不准呢...哈哈哈哈。”
“咳——咳咳!你干什么!”
容景话没说完,萧云湛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他能忍受别人说自己,但不能忍受父母死后被要被诅咒!
手中的力度一点点收紧,容景的脸变成紫红色。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
沈知鸢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这是一封不知哪里来的信件,被放在萧云湛桌上。
他拆开抽出里面的纸,洋洋洒洒写了几张纸,无非是要她离开沈知鸢之类的话。落款是沈国被送往齐国的质子,长公主沈见月。
萧云湛心想,她消息真够灵通,他前脚被沈知鸢惩罚,后脚沈见月就送信挑拨离间。
他失笑出声,将信一扫而过,放到烛台上打算烧掉。
火焰跃动,萧云湛看到最后一张纸上,画着齐国国都的微缩图,忙吹灭烛火。
齐国和沈国相距甚远,她是如何在一日之内得知府上全部事情?
萧云湛心里藏疑,将图纸藏入身上,瞄到下面还有一行字:
我得知了个秘密,关于当年你父母死的真相。
不如背叛沈知鸢,跟我走,如何?
这话让沈知鸢看到只怕会生气。毕竟她们姐妹二人,从不对付。
原本,送往齐国当质子的是沈知鸢,可她硬是在临行前给沈见月下药,调虎离山将她送去了齐国。
自此二人便针锋相对。
只是...沈见月说的关于父母的真相是什么?
当年父母被贼人所害后,沈知鸢替他杀了那伙贼人,安葬父母。
可究竟何人指使、为何屠村,萧云湛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蛛丝马迹。
难道沈见月真的知道什么?
怀着一丝希望,他决定去齐国偷玉时见见她。
快马加鞭半日后,萧云湛在夜里到了齐国都城。因为有沈见月给的图纸,很快摸进了皇宫之内。
夜色里,宫人们丝毫不敢懈怠,轮流守在放玉的屋门口,生怕玉丢了脑袋也跟着落地。
萧云湛躲上房顶,撬开瓦片,观察室内情况。
其中并无机关,萧云湛悄悄放下绳索,轻巧落地。
这是齐国皇帝专门用来存放玉器的房间,玉器很多,萧云湛悄悄穿过一排排玉,找到其中最耀眼那枚玉佩。
收进腰包后,萧云湛拉起绳索打算离开。这时,后背碰到墙壁,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转动,发出声响。
“谁在里面?”
小厮推门而入,萧云湛忙躲进角落,顺着窗户跳出去。
“不好了!玉丢了!”
小厮查看屋内情况后,高声喊起来,惊得外面侍卫破门而入。
掌管这里的领事红了眼,尖锐嗓子道:“找!找不到你们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萧云湛屏住呼吸,抓着窗户外栏杆摇摇欲坠,眼看着侍卫从下面走远。
胳膊拉扯全身剧痛,萧云湛后背的伤让他抓不住栏杆,跌落到草地中。
萧云湛松了口气,捂着胸口,忍住全身剧痛,打算先藏起来,等人离开再出来逃掉。
这时,一行人提着灯笼往这边看过来:“那边草丛里,看看有没有?”
一句话,让萧云湛屏住了呼吸。他现在身上有伤,被抓住根本跑不掉。
齐国对窃贼酷刑极多,何况他还是敌国的刺客。
萧云湛认命般闭上眼。
这时,一只手从草丛里伸出来,将他捞进里面。紧接着,萧云湛看见沈见月顶着窝窝头站起来,对着侍卫们伸了个懒腰:“大半夜的,这是干什么呢?”
侍卫看见他,道:“有贼人来偷玉,我们来找,沈姑娘在这做什么?”
说完,侍卫要往这边来。
沈见月笑着扒开草丛:“我房里一株牡丹死了,趁着夜色来挖一株回去。”说着,她抬手扒开另一侧的草丛。
“我挖半天牡丹了,什么人都没看到,你看,空的。”
侍卫还想再上前,就听另一边有人唤他们:“贼人好像在这边!”
听到号令,他们没再说话,匆匆离开。
这是...逃过一劫?
萧云湛松口气,看沈见月:“谢谢。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在这等你的。”
沈见月笑嘻嘻地弯弯眉眼,指着另一扇紧闭的城门。
“一会走那边,没有侍卫。”
“好。”萧云湛点头。
又想到信里的内容,问她:“你说的真相,是什么?”
沈见月笑笑,俯身到萧云湛耳边,轻声开口: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当初是谁指使那伙贼人杀了你的父母。”
“如今我调查出了,是沈知鸢。”
沈知鸢推门而入。
刚才干净的屋内此时鲜血四溅,萧云湛站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匕首,弯钩横在容景脖子上。
“你在干什么?”她声音冷得像冰。
萧云湛张张嘴,还没开口,容景脖颈更向前一寸。
鲜红的血流下,沈知鸢脸色铁青露出愠色。
“阿鸢,这只藏獒是我从小养大的。萧公子不满意直说就是,何必杀害我的藏獒!”
他红了眼眶,惹得沈知鸢心疼不已,忙上前将萧云湛推开,细声细语安慰容景。
匕首“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萧云湛指地上的尸体:“他杀了安安...”
沈知鸢看过去,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如常,淡淡道:
“阿景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不是你先杀了他的藏獒吗?”
她不由分说偏袒容景,看萧云湛的眼中再无爱意。
萧云湛心里不是滋味,蹲下抱安安在怀里,抬脚往外走。
不管是沈知鸢还是容景,他现在都不想看见。
刚没走两步,身后响起他的名字,萧云湛服从沈知鸢的命令早已成习惯,停在原地。
沈知鸢三两步上前,拉住萧云湛胳膊,逼他回头。
此时容景正攥紧拳头克制怒火,腰间玉佩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萧云湛左眼皮微跳,果然,沈知鸢语气不善:“萧云湛,我是不是惩罚你太轻了?”
“杀了阿景的狗不说,还要毁掉他母亲留给她的玉佩,这么多年教你的礼仪,就是这样用的吗?”
面对沈知鸢的质问,萧云湛哑口无声。
这玉佩他碰都没碰过,谁知道为何会碎!
可沈知鸢不信,硬逼着萧云湛跪在容景面前,向他认罪!
不是他做的,他不认。
萧云湛攥着拳头,最后一次向沈知鸢解释:“不是我。”
意料之中的徒劳。
沈知鸢抬手,狠狠甩了萧云湛一巴掌。
六岁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打他,萧云湛脸上火辣辣地疼。
“阿鸢,都是我的错。不该跟阿湛抢你,他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这里,不然也不会偷藏你的画像了......”
和刚才嚣张跋扈的面孔不同,容景变得善解人意,更衬得萧云湛蛮不讲理。
“阿景的玉是和氏玉,珍惜无比。举国只有一块,你今日启程去齐国,找到一样的玉来赔偿他。”沈知鸢看着地上碎掉的玉,命令萧云湛。
齐国?
萧云湛怀疑自己听错了。
齐国是盛产玉没错,可唯一的和氏玉是皇上的宝贝,珍藏在宫内严防死守。
去岁贼人偷盗,被抓后丢进酷刑司,受了整整八十一刑。
最可怕的是,他们行刑手段精妙到,全程只吊着罪犯一口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才被沈知鸢罚跪、抽了二十几鞭,浑身尽是伤痕。如今,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偷玉?
萧云湛仔细打量着沈知鸢的神色,希望她是气不过的玩笑之言。
可看她毫不像在开玩笑,反而不耐烦起来。
“你尽管去找玉,安安的尸体我会埋葬,待你回来我会放出消息,这是你为我和阿景大婚的赠礼。往后不会再有议论你的流言。”
萧云湛僵在原地,愣怔看沈知鸢。最终低下头,闷声应下。
他的命都是她给的,不过是寻一枚玉佩而已。
是他不该对养大自己的女人生出肮脏龌龊的心思,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萧云湛回到房间,收拾打包行李。
其实没什么东西,刺客出行轻便最重要,往日他随身带着的也就是刀剑暗器。除此之外,还有沈知鸢的画像。
执行任务危险,他想,若真死在外面,也要和沈知鸢葬在一起。
是他天真蠢笨了。
还以为沈知鸢无条件的偏爱里夹杂着一丝喜欢。
萧云湛整理好暗器绳索,脱下衣物,打算穿上夜行衣,今夜便离开。
衣物刚落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沈知鸢站在门口,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萧云湛此刻赤裸站在她面前,下意识解释:“我不是故意勾引,只是想换衣...”
看到萧云湛背后皮开肉绽的血痕,沈知鸢皱了皱眉。
她...是不是对他惩罚过了?
她垂眼,看着少年宽阔的后背,以及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沈知鸢胸口起伏:“过来。”
萧云湛走过去,见沈知鸢倒出金疮药,纤细的手指按在他后背,又疼又麻。
半晌,沈知鸢给他上完药。两人谁也没说话,室内安静不已。
沈知鸢微微垂眸,似是最后的叮嘱:“安安的尸体,我会好好安葬。放心去吧。”
说完,萧云湛听到她离开关门的声音。
后背药物微凉,还残留着手指的余温。萧云湛利落换好夜行衣,打算离开。
这时,风吹起桌上的纸张。
萧云湛走到窗前,拿起压在下面的信件,愣在原地。
她在帮她。
萧云湛用力点头,投去感恩的目光。
“这小郎君好像是个哑巴,再说了,我都收了人家的钱......”
他话没说完,春娘淡淡瞥过去。男人立刻噤声,忙将萧云湛推到春娘面前。
“您喜欢您就带走。回头那边我就说人已经死了。”
“嗯。”
春娘将萧云湛带回房间,顺手解开他的衣服,看见里面血淋淋的伤疤和烙印,轻轻摇头:“也是个可怜人。”
“我叫春娘,见你和儿时玩伴有几分相似,这才救你。往后便跟着我,至少能活一条命。”
春娘随意地自我介绍着,萧云湛却焦急不已。
他望向窗外,夜色渐浓,和沈见月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思来想去,萧云湛看到桌上摆着的砚台,忙写下沈见月的名字。又写了萧云湛,指指自己。
“你是萧云湛?”
春娘眼中闪过错愕。四下看去,将写字的纸张放在烛火上,烧了个干净。
萧云湛点头,指着自己是嗓子摆摆手,他现在说不出话来了。
“我知道你要来,为你备好了马车,晚些就将你送出城去,一路驶向齐国。”
春娘沉吟片刻:“代我向三皇子问好。”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喧嚣的声音。
有人用力敲着门:“春娘,屋内那位可万万不能留啊。赶快把他交出来。这人我们得罪不起。”
这人是极乐坊的掌柜,如今这番话,自然是知道了萧云湛和容景的身份。
他不想得罪丞相和长公主。
“糟了。”春娘额角冒出冷汗,四下看去哪里可以躲藏。
萧云湛视线落在半开的窗户上,他虽然全身是伤,可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其他路走了。
他皱眉,杀手的直觉做出最干脆的决定,利落在纸上写:没有时间了,我从这里跳下去。马车在哪?
“西城门,车夫是位蒙古汉子,你上去之后,他会带你去往齐国。”
说完,掌柜破门而入,萧云湛从窗户一跃而下,跌入夜色中。
身上带伤剧痛无比,他找到那车。
马夫将草帽压到萧云湛头上,遮住他的脸,一路飞驰而去。
疼痛和疲累交织,萧云湛很快陷入沉睡。再睁眼时,外面天已经亮了,他正欲下车,一只好看的手掀开马车帷幕。
“你能相信我,来这里和我结盟,我很开心。”
沈见月笑起来,温柔美丽的脸旁,旋着两只酒窝。她笑眯眯拉住萧云湛的手,扶着他从马车上下来。
萧云湛没有拒绝,掌心传来温热,暖烘烘的。
......
此时,沈知鸢府内。
小五跪在地上,向她禀告:“主上,这个任务除了阿湛哥,没人能接,可他已经消失一天一夜了,”
萧云湛失踪了?
沈知鸢蹙起眉心,看向容景:“萧云湛不是留给你当奴才,怎么会突然消失?”
面对沈知鸢凌厉的目光,容景嗫嚅一声,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半天,才凑出一句话。
“就...莫名奇妙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啊,他可是个杀手,我又不敢惹。”
“说不定有什么钟意的姑娘私奔去了,也说不准呢......”
容景理由苍白,沈知鸢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刚想要再问,一个丫鬟忽然跪在她面前。
她垂着头,牙关紧咬,像豁出命般,指向容景:
“公主,昨夜路过驸马住处,我听到他和丫鬟的对话。他们早有预谋,如今萧公子已经被送到了极乐坊做美人瓶啊!”
萧云湛卷起书信,吹响哨声,一只鸟闻声飞来。
他将信绑在鸟腿上,将它双手放飞。
风将桌上纸张吹散,映出压在最下面的画像。
是沈知鸢。
萧云湛伸出手指,仔细摩挲,画像上沈知鸢的脸曾无比熟悉亲近。
六岁到十八岁,十多年,沈知鸢是萧云湛唯一有过的情窦初开。
自她救下他,萧云湛便视她为恩师、兄长、亲人,而后慢慢变质,成了那个最信任也一直仰望的人。
可如今,一夜之间,梦碎了。
萧云湛深吸一口气,试图抹去过往所有回忆。
他将画像边缘放到火烛上,火苗跳跃着爬上纸张,吞噬了沈知鸢的脸。
杀父母之仇和养恩,他要选一个。
他是杀手,自然能最快判断出哪个是正确的。
一夜睡梦,萧云湛是在容景的吵闹声中醒来的。
刚睁眼,容景就大摇大摆走进他的房间,捏着鼻子不满道:
“这屋子里怎么一股烧纸味,你不会偷偷诅咒阿鸢肚子里的孩子了吧?”
萧云湛冷冷看他,利落穿衣,收拾好自己,将纸灰扫干净,完全无视容景。
当初是看在沈知鸢的面子上,才愿意保护他。
如今沈知鸢都被他割舍,对容景也不必讲什么客气。
待收拾好一切,容景已因萧云湛的无视涨红了脸。
他刚要说话,萧云湛不咸不淡开口:“要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多多给你烧纸。”
“你!”
容景眼睛瞪圆,扬起手想打萧云湛。
从前,萧云湛还怕伤了容景沈知鸢生气,现在,他可没有丝毫理由再让着他!
萧云湛冷冷看容景,杀手的本能让他迅速钳住他的手,狠狠下压。
“疼!”
容景疼得五官狰狞:“你就不信我告诉沈知鸢,让她把你赶出公主府!”
“那真是谢谢你了。”
萧云湛冷笑一声,发出真心感谢,松开钳着他的手。
容景踉跄几步,没站稳摔在地上,看萧云湛的眼中满是恶毒。
萧云湛懒得和他纠缠,抬脚走出房间,他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要去极乐坊。
这是贵人们常常寻欢作乐之所,饮茶喝酒,吟诗歌姬,应有尽有。
不少抄家流放的贵女贵妾,都会被送来此处,供达官贵人们赏乐玩耍。更有秘制之药,可改造男子身体,手脚尽砍,毒哑喉咙,做成把玩观赏的美人瓶。
很多需要做错事并需要守口如瓶的下人,便会送到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些之下,也鲜有人知,这是处可以交换情报的场所。
沈见月临走时曾告诉过他,可在此处打探情报,用以扳倒沈知鸢。
他得提前去看看,未雨绸缪。
可刚走出房门一步,容景就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
他命令萧云湛:“阿鸢说了,你往后就是我的奴隶,我的扳指掉了,你去给我捡回来吧。”
扳指不好端端在他手上吗?
萧云湛有些不耐烦。
容景笑一声,从手上摘下戒指,随手丢进湖水中。
“现在掉了。”
萧云湛压下内心怒火,想要离开。
这时,容景却忽然跪到地上,来扯萧云湛的裙角。
“萧公子,就算你嫉妒我娶了阿鸢,也不至于丢掉她送给我的扳指吧?”
“好!既然你不捡,那我自己去捡!”
他说着,要从桥上一跃而下,萧云湛眼皮微跳,沉默着看他继续作妖。
意料之中,沈知鸢从身后走来,皱眉质问他:“萧云湛,是之前的惩罚不够吗?我早说过不会对你有丝毫动心。”
“你现在就跳下湖,去给阿景捡回来。”
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萧云湛闭了闭眼,毫不犹豫地从湖上跳下去,跌进冰冷的湖水里。
湖水淹没他,萧云湛沉下水去,身上的伤口传来刺痛,他艰难地找到容景那枚。
上岸后,他把扳指放在沈知鸢手中,回答她之前的话。
“我知道。”
“放心,我以后不会对你有这种想法了。”
沈知鸢愣了愣。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萧云湛看她的眼神,充满仇恨和疏远。
这是她从未看到过的。
沈知鸢心脏有点堵得慌,她张口,想像从前一样,给萧云湛一点甜头,哄哄他。
毕竟是她从小养大的少年。
可令沈知鸢意外的是,萧云湛竟然后退一步,离她更远。
她皱皱眉,刚想斥责萧云湛不懂事,一支箭从远方朝她射了过来。
耳畔传来容景尖叫的声音,她下意识抱住他。
再抬头,一抹血溅开,萧云湛竟挡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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