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雨柔楚观泽的其他类型小说《风起相思散作尘阮雨柔楚观泽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东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观泽,我答应你,把那份骨髓让给阮明月。”封闭了三天的地下室终于打开。楚观泽看着嘴唇干裂出血的阮雨柔,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早这样不就好了?”他弯腰解开锁链,大发慈悲扶了她一把:“阿柔,你是姐姐,身体又比明月好得多,晚一点接受捐赠没什么的。”“可是明月不一样,她在人贩子手里吃了不少苦,归根结底还是你没保护好她,合该补偿她。”楚观泽的语气三分劝慰,七分指责。全然不管阮雨柔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只顾着让她把救命的骨髓让给只是有些贫血的妹妹。阮雨柔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这就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他们曾做尽世间最亲密的事,可是她却在今天才真正认清了他。原来,在他心里,阮明月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阮雨柔清楚...
《风起相思散作尘阮雨柔楚观泽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楚观泽,我答应你,把那份骨髓让给阮明月。”
封闭了三天的地下室终于打开。
楚观泽看着嘴唇干裂出血的阮雨柔,脸上多了几分笑意:“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弯腰解开锁链,大发慈悲扶了她一把:“阿柔,你是姐姐,身体又比明月好得多,晚一点接受捐赠没什么的。”
“可是明月不一样,她在人贩子手里吃了不少苦,归根结底还是你没保护好她,合该补偿她。”楚观泽的语气三分劝慰,七分指责。
全然不管阮雨柔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只顾着让她把救命的骨髓让给只是有些贫血的妹妹。
阮雨柔看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男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这就是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未婚夫。
他们曾做尽世间最亲密的事,可是她却在今天才真正认清了他。
原来,在他心里,阮明月的不幸都是她造成的......
阮雨柔清楚的记得十岁那年的雨夜,保姆偷懒没接她们回家。
穿着公主裙的阮明月不想让雨水弄脏了裙摆,逼着自己跑步回家拿来雨伞接她。
阮雨柔是逆来顺受惯了的,可是当她顶着暴雨赶回来的时候,房檐下只剩下了半双公主鞋。
——阮明月被人贩子拐走了。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
母亲歇斯底里的问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平日里最疼爱她的父亲也红着眼睛,骂她是丧门星,叫她滚出这个家。
那段时间,阮雨柔过的生不如死,就连睡梦中都要提防殴打与责骂。
而楚观泽,则是她黑暗人生中的唯一救赎。
他会趴在狗洞边上,递过来伤药,问她为什么在哭。
会在雨夜打开窗户,为她弹奏《星星小夜曲》。
他是唯一记得阮雨柔生日并送她礼物的人。
所以当父亲说要让她和楚家定亲时,她眼也不眨的同意了。
从十六岁开始,阮雨柔就知道楚观泽是她要相伴一生的人。
她心甘情愿追在他身后,对他予以予求。
楚观泽从来没有回应过,当然也没有拒绝。
他会在每一次篮球赛上拒绝所有女生的水,只肯让阮雨柔碰自己的东西。
甚至在某天,正大光明戴上了她送的情侣项链。
阮雨柔以为他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付出,认可了他未婚妻的身份。
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到幸福的时候。
阮明月回来了......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跟你说的听到没有?到时候你就说自愿放弃这次捐赠,医院自然会顺延给明月。”阮雨柔蓦然回神,推开楚观泽的手,走进了浴室。
三天不曾洗漱,她浑身臭得要命,也亏得有严重洁癖的楚观泽还愿意扶着她。
浴室漫起一层雾气,楚观泽靠在门上,漫不经心的说道:“哪天抽空把证领了吧。”
阮雨柔的动作一顿。
楚观泽真的很了解她,知道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结婚,组建一个家。
可是这样的话,他已经说了99次,而每一次都只有她呆呆的站在民政局门口。
第次,阮明月没了姨妈巾,楚观泽匆匆赶回去帮她买。
第2次,阮明月长了一根白头发,难过的少吃了一碗米饭,楚观泽忙着去安慰她。
第三次,第四次......
......
直到上一次,第99次。
两人已经坐在了民政局的照相机前,楚观泽还是被阮明月的一通电话叫了回去。
就这样,楚观泽为了阮明月,放了她99次鸽子。
阮雨柔穿好浴袍,冷冷的看着他:“楚观泽,这是第00次了,我不会再上当了。”
楚观泽却没有半分愧疚,只是神色如常的推了推眼镜,错开话题:“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发病了?”
阮雨柔这才后知后觉身体难受得厉害,她摸了摸发烫的额头,苦笑一声。
在地下室里三天滴水未进,一个正常人都熬不住,更别提她这个血癌患者。
她没倒下,全凭胸口的一口气。
楚观泽将她抱到了床上,熟练的翻出几瓶靶向药,还未等拧开,手机便响了起来。
下一秒,阮明月哽咽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观泽哥,我的硫鸟嘌呤片没有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送来!”
听到阮明月的话,楚观泽没有丝毫犹豫,将所有药打包带走,全然不顾在床上已经瑟缩成一团的阮雨柔。
看着他的背影,阮雨柔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原来爱与不爱是这样的明显。
好在,她也不想再爱他了。
阮雨柔拨通了拒绝了无数次的越洋电话。
“舅舅,我同意过继到你名下,跟阮家断绝往来,为你养老送终。”
“太好了雨柔!我无儿无女,只缺个摔盆的,以后我所有的家产都只留给你一人。”
“我在加拿大给你联系了最好的医院,一个礼拜后专家会审,你的病肯定能治好的,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希望。”
“这一个礼拜你就和你爸妈好好道个别吧。”
道别?
阮雨柔抹去流到嘴边的鼻血。
现在阮明月回来了,她爸妈巴不得她早点离开,省得在他们面前碍眼,没人会在意她的去留。
她抱紧自己,喃喃两声。
没关系的,再过七天她就可以去往国外,开始新的生活。
她会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然后,再也不见楚观泽......
阮雨柔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一大早卧室外就传来就一阵嘈杂声。
她扶着墙走出去,从二楼楼梯向下望着。
楚观泽虚虚揽着阮明月进门,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
“慢点走,你还病着。”
阮明月咧嘴笑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随后又小心的问道:“观泽哥,你把姐姐的药拿来给我,她不会生气吧?”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楚观泽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要不是她没保护好你,你也不可能受这么多年苦,她欠你的,就是死也还不清。”
即便是对他失望至极,可听到这话的时候,阮雨柔心里还是抽疼了下。
她瘫倒在地,声音顿时引起了楼下几人的注意。
“姐…姐姐......”阮明月莫名瑟缩了下,这一幕刚好落在刚进门的阮君逸眼里。
他当即大怒,看着阮雨柔的眼神如同杀父仇人:“孽女,你又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三天前,阮明月意外摔下楼梯,昏迷不醒。
所有人都认为是阮雨柔做的,任凭他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
在爸妈和楚观泽眼中,她就是一个见不得妹妹好的自私鬼。
所以在楚观泽将她关在地下室时,所有人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现在更是共仇敌忾的防备着她。
那目光如针,扎的阮雨柔呼吸一窒,她艰难地启唇辩解了一声:“爸,我没有。”
可是她的解释却没能换来一丝好脸色。
阮君逸眉间的川字纹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明月需要静养,从今天起,你搬出去住。”
“还有,明月和楚观泽的八字更配,你的婚约就换给明月了。”
“呵......”
阮雨柔觉得有些可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她们出生明明只相差十分钟,她却什么都要让着妹妹。
现在竟然连未婚夫都要让出去。
她看向楚观泽,想要让他说点什么,他却默认似的躲开了她的视线。
阮雨柔咬着牙,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爸,我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和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阮君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嗤笑一声。
“王妈都交代了,就是你指使的人贩子拐走你妹妹!”
“你嫉妒我们偏疼明月,害我们父女分别这么多年,我没有你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儿!”
阮雨柔如遭雷劈。
原来,这么多年父母都是这样误会她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宁愿听一个保姆的话,都不愿意听她解释?
“装可怜给谁看呢?”阮君逸觉得大女儿这副失神落魄的模样有些扎眼,仿佛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般。
于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紧把你的东西收拾好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
这些年来,他们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好像从未把她当成过女儿。
阮雨柔自嘲一笑:“好,我走。”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在阮明月回来后更是被分走了一大半。
一个行李箱便能全部装走。
阮明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拉了拉楚观泽的袖子:“观泽哥,姐姐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想去帮帮她。”
“还是我们明月懂事。”
楚观泽揉了揉她的头:“去吧,小心点,别累着。”
阮明月点点头,蹦蹦跳跳的跟了进去,一点都看不出来生病的样子。
她左看看,右瞧瞧,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看中了什么便往自己兜里揣。
“叮玲…叮玲…铮泠......”八音盒的声音响起。
阮雨柔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连忙回过头去,厉呵出声。
“不要动我的水晶球!”
她不说还好,一旦表现出在意,就像被阮明月拿捏住了把柄,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右手轻轻一抛。
“不要!”
阮雨柔瞳孔骤缩,拼命的扑上去阻拦,却还是慢了一步。
水晶球从她的指尖滑过,重重摔在地上。
“啪。”
水晶球四分五裂,里面的细沙摔落一地,只剩下轴承还在滋滋作响。
“怎么了?”
楚观泽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在看到阮明月安然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对不起!”阮明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底全然惊惧:“姐姐,求求你不要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楚观泽眉头紧锁,不虞的看向阮雨柔:“你上次害明月昏迷不醒还不够?这次又想怎么欺负她?”
阮雨柔一句话没说,楚观泽就给她定了罪。
阮明月有些委屈的扑进他怀里:“观泽哥,不怪姐姐,是我太笨了,弄坏了姐姐的宝贝,呜呜,姐姐一定恨死我了......”
她嘴上说得可怜,却在在楚观泽看不到的地方,得意的挑了挑眉。
佣人想来打扫,却被阮雨柔推开,她小心的将玻璃碎片拢在一起,想要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水晶球。
然而,碎片却被人一脚踹开。
楚观泽看着她,面带愠色:“一个不值钱的玩意,碎就碎了,你哭丧个脸给谁看?赶紧丢掉,别让明月内疚。”
玻璃碎片飞溅,一块碰巧插在阮雨柔的小腿上。
瞬间,血流如注。
阮雨柔呆呆的看着再也拼不回原样的水晶球,低声问道:“楚观泽,你还记得这是你送我的16岁生日礼物吗?”
她收到的,唯一一份礼物。
楚观泽面色一僵,随即有些恼怒地说道:“还不是你自己乱叫吓到了明月,她才会失手摔碎了水晶球。”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在意这些小玩意,幼不幼稚?”
阮雨柔看着面前眸光冰冷,恶语相向的男人,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十六岁的楚观泽捧来的一颗真心,而今被他亲手踩在脚下。
好像那段温暖的岁月只有阮雨柔记在了心里。
这让她如何释怀呢?
“吵吵什么呢?怎么你在家就没个消停时候?”阮君逸揉着太阳穴进来:“你妈快回来了,赶紧滚蛋,别惹她心烦。”
阮明月被拐后,阮母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只要看到阮雨柔这张与小女儿五分相似的脸就会崩溃大哭,所以她们母女已近十年未曾见面了。
阮雨柔也不想与他们再起冲突,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还没等她找好酒店落脚,舅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雨柔啊,明天南城有一场拍卖会,压轴的卖品刚好是霍医生最喜欢的画,你去帮我拍下来,钱已经打到你卡上了。”
“霍医生是治疗血癌得专家,轻易请不到他出山,有他在,你这病十拿九稳,这个画可关乎着你的性命,无论如何都要拍回来知道吗?”
听着舅舅严肃的声音,阮雨柔也正了正神色:“放心吧舅舅,我不会拿我的健康开玩笑。”将东西放在酒店安置好,阮雨柔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等她醒来,已是日上三更,险些错过第二天的拍卖会。
等到收拾妥当,几乎是踩点进入了拍卖会的现场。
“姐姐,你在跟踪我吗?”
听到熟悉的茶言茶语,阮雨柔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楚观泽和阮明月二人。
楚观泽皱紧了眉头:“我只是陪着明月来买嫁妆,你也要跟着,未免太小家子气。”
阮雨柔顿了顿,拿出舅舅送给她的入场牌,叫来工作人员。
“麻烦帮我换到二楼包房。”
说完,也不管面色难看的两人,径直走去了上座。
拍卖会很快开始,前面几件热场子的物品没什么大意思。
可楚观泽却像是不甘心被阮雨柔无视一般,将所有的东西都高价拍了回去。
拍卖行倒是乐得如此,其他拍客却十分不满,纷纷恶意加价,让楚观泽花了不少冤枉钱。
很快,压轴的卖品上场了。
“齐石老先生的《花鸟工虫图》起拍价,三千万。”
齐石是清代有名的画家,其作品首场价值极高,不一会就掀起了一阵抢拍热潮。
“三千五百万!”
“四千万。”
......
等喊价逐渐慢了下来,阮雨柔才第一次喊了价:“七千万。”
楚观泽眼前一亮,高声喊道:“七千五百万。”
阮雨柔皱了皱眉,楚观泽对这些向来没兴趣,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的风过来跟她抢。
“八千万。”
这幅画关乎着她的命,说什么她也要拍下。
阮雨柔出价的功夫,楚观泽低头给她发了条语音。
“求我,我就把这画让给你。”
然而,等着他的却是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好!好得很!”
楚观泽看着二楼的方向冷笑一声,举起了自己的牌子。
“点天灯。”
“观泽哥。”
阮明月咬着唇,扯了扯他的胳膊:“我们没有这么多钱。”
楚观泽也知道自己冲动了,可是看着阮雨柔对自己毫不在乎的模样,他就觉得胸膛憋了一股火,总想做些什么引起她的注意。
她不是想要这幅画吗?
他偏不让她如意。
楚观泽挑衅的看着她,用口型问了句:“还跟吗?”
一个人点了天灯,另外一个人可以把他的天灯点爆,只要一直加,加到点天灯的那个人全部身家,就可以拍得想要的物品。
不过这样也算撕破了脸,彻底结下了仇。
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人愿意这样干。
阮雨柔本想放弃这次竞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不断浮现这些年被楚观泽抛弃的场景。
她已经决定成全他和阮明月了。
可为什么,楚观泽连她活命的机会都要掠夺?
阮雨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在拍卖师落锤的最后一刻,她拍下自己手边的灯。
“我跟。”
顿时,全场一片哗然。
“这是小情侣反目了?”
“嘘,一幅画,压上全部身家,值得吗?”
“阮家的家产根本不够她这么挥霍的,等着吧,阮君逸会打死她的......”
楚观泽愣了一瞬,随即低笑出声:“验资吧。”
他对阮家的家底有数,要真是那么富贵,也用不着上赶着跟他联姻了。
工作人员很快将两个人的卡收了上去,不一会便面色严肃的回来了。
楚观泽冲着阮雨柔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桀骜道:“怎么样,是不是根本不够?”
工作人员摇摇头,神情更加恭敬:“阮小姐的资产足够拍下本场拍卖会的所有拍品。”
“什么?”楚观泽瞪大了眼睛,拿过一旁的机器,亲眼看到余额后不由瞠目结舌。
阮明月咬了咬唇:“姐姐,你不能为了和观泽哥置气,就将公司所有资金都抽走啊,那可是爸妈的心血!”
她怯生生的上前,想要拿过那张卡。
却在即将到手的前一秒,被阮雨柔攥住了手腕:“是不是抢我的东西抢惯了,才什么都想插一手?”
“姐姐你在说什么啊?”阮明月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你弄疼我了。”
楚观泽也皱眉上前:“你的钱是哪来的?”
就是掏空了阮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阮雨柔冷笑一声,将阮明月的手丢开:“与你们何干?”
她看向工作人员:“我的拍品可以带走了吧?”
工作人员自然无有不应:“阮小姐留下个地址,我们稍后送过去。”
一场拍卖会就这样在众人的八卦声中结束了。
阮明月看着阮雨柔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阴郁,小声说道。
“观泽哥,姐姐不肯说出钱的来源,莫不是用不光彩的方式拿到的?我听说霍老爷子很喜欢她......”
她口中的霍老爷子是个78岁的老头,最喜欢包养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出手很是阔绰。
难道阮雨柔真的被他包养了?
想到这,楚观泽拧着眉大步上前抓住她:“别走,把话说清楚!”
“你是不是被那个老男人包养了?”
阮雨柔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楚观泽怒其不争:“你就是气我和明月订婚,也不应该自甘下贱去陪老男人睡觉!”
“啪!”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便扇在了他的脸上。
阮雨柔气红了双眼,咬着牙问他:“你说够了没有?”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楚观泽的脸很快红肿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可以打观泽哥!”阮明月颤抖着身子挡在楚观泽身前,一副坚强小白花模样:“观泽哥也是关心则乱,姐姐你不要生他的气。”
两个人喘着粗气,谁也没有说话。
质问的话脱口而出,但是问完楚观泽就后悔了。
他和阮雨柔认识这么多年,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却......
楚观泽不由暗自懊恼,只是这么多年被阮雨柔捧着管了,又刚被打了一巴掌,让他道歉他又拉不下脸,只能这样僵持着。
这诡异的氛围最后还是被前来“讨债”的工作人员打破了。
“楚先生,稍后卖品会送到您家中,还请您支付下费用。”
楚观泽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右脸,拿出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
“交易失败。”
楚观泽一愣,不信邪的又刷了一次,依旧显示交易失败。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楚先生,这张卡余额不足......”
楚观泽脸上有些挂不住,是阮明月说自己从没来过拍卖会,他才想着带她来长长见识。
没想到一时上头,竟然花超了......
“观泽哥,要不然这些东西我们不要了。”
阮明月怯生生躲在他的身后,柔弱的模样确实惹人怜惜,楚观泽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几分。
他揉了揉她的头:“爽约不仅要扣保证金,还要被所有拍卖行拉黑的。”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楚观泽从里怀拿出另一张卡:“刷这张吧。”
阮雨柔本是在看他们两人的笑话。
待到转身想走的时候才觉得这卡有些眼熟,顿时瞪大了眼睛:“等一下!”
然而,工作人员终究手快了一步。
“交易成功。”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阮雨柔副卡扣费成功的消息。
阮雨柔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你竟然花我的钱给她买东西?”
楚观泽也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没有说话。
看阮雨柔不开心,阮明月就开心了,她滴溜溜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姐姐不要这么小气,正好我朋友生产啦,这些钱就当给我随份子了。”
“你多大脸?”阮雨柔嗤笑一声,立马就停掉了副卡的使用权限:“一共七千五百六十万,记得按照三厘的利率还给我。”
可阮明月却毫不在意她的恶劣态度,硬拉着她就坐上了车:“正好姐姐你也没事,陪我回去看看灰灰新生的孩子。”
“不。”
阮雨柔可不认识什么灰灰白白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却没想到阮明月发了狠,将她重重的推到后排,头撞在车顶,不由痛呼一声。
回过神来,正想起身,就听到“啪嗒”一声,楚观泽已经干脆利索的将车门落了锁。
阮雨柔狠狠踢了车门两脚,最后只能认命的坐了回去。
只是车越开,她的心情越复杂。
阮雨柔认出了,这是开往新房的路。
——她和楚观泽的新房。
“都退婚了,你还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站在新房门口,阮雨柔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她心里升起一抹不该存在的幻想。
莫不是,楚观泽后悔了?
可是他只是抿了抿唇:“明月说这房子有你一半,你有知情权。”
阮雨柔默了默,正好她还有东西没有收拾,今天便一并带走吧。
“姐姐,我们进去吧!”阮明月显得有些兴奋,拉着阮雨柔的手都不由得颤抖。
进门的前一刻,楚观泽拉了阮雨柔一把,神色复杂。
“里面…有些乱,你做好心理准备......”
阮雨柔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下一刻,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扑面而来。
她皱眉看去。
屋子里已经大变了模样。
窗台上她和楚观泽共同栽下的栀子花已经换成了一盆盆多肉。
曾经挤在一起看电视的沙发也被拆除,换上了宠物窝。
就连两人的合影也摔在了地上,沾上了不明动物的尿液。
这个家里曾经属于阮雨柔的痕迹,已经一点点的被阮明月取代。
阮雨柔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明明已经决定要放弃楚观泽了。
可是看着这些变化心里依旧没来由地一阵酸楚。
“灰灰!”阮明月叫了一声,屋子里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只眼冒红光的大灰老鼠突然窜了出来!
阮雨柔一下子苍白了脸色,后退两步。
“姐姐你看,这就是我的朋友灰灰。”
“你和老鼠做朋友?”
阮明月刚刚说她的朋友生了孩子,总不会就是这只大老鼠吧?
阮雨柔觉得她疯了:“你脑子不正常吧?”
谁知这一句话当即让阮明月红了眼眶:“姐姐,我自然是比不得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二十几年,之前的爸爸妈妈对我非打即骂,我根本就没有朋友,只有灰灰愿意陪我玩。”
她转向楚观泽:“观泽哥,你也觉得我跟恶心吗?”
楚观泽本有些生理不适,可是听到她这些话,还是强忍着恶心摸了摸那只老鼠:“怎么会呢,灰灰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阮明月十分满意的点头:“姐姐,你也来摸一摸灰灰吧,它刚生了十只小老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呢!”
阮雨柔是死也不想碰这东西的,可阮明月却不打算放过她。
拉扯间,阮雨柔的包被掀翻在地,一串钥匙咕噜噜的滚远。
那只老鼠吱吱叫着跑的老远,连带着阮雨柔的思绪也不由飞远。
这个别墅是楚观泽按照她的喜好装修的,里面每一件家具都是她精心挑选的。
他曾拿着图纸抱着她兴奋的说道:“这是我们的爱巢,以后我们就在这过二人世界,不许任何人进来!”
可是如今他却把新房送给阮明月养老鼠!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有着严重洁癖的楚观泽吗?!
阮雨柔只觉得一阵反胃,喉头痉挛着泛起酸水,五脏六腑都绞作一团。
她迫不及待的向离开这间屋子,却脚底一滑,差点摔倒。
“吱!”一声尖利的鼠叫传来,阮雨柔这才注意到自己踩到了一只大老鼠!
它瞪着一双鼠眼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来咬她一口。
而阮雨柔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在了它的脖子上。
——那上面挂着的,是她送给楚观泽的那条情侣项链!
阮雨柔死死咬住下唇,纤长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股从心底翻涌而上的恶心感。
“啊!!!”
她再也忍受不了,尖叫一声跑了出去,抱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脖子上的项链随着她的动作掉了出来,不停摆动摇晃。
晃着晃着,便晃痛了阮雨柔的双眼。
她看着和那只老鼠身上带的一模一样的情侣项链,不由流着泪笑出了声。
“楚观泽…楚观泽。”
阮雨柔喃喃叫了两声,随后发了狠,一把将项链扯下,丢到了马路上。
项链瞬间被过路的汽车碾了个粉碎,连带着经年爱意一同吹散在了空中。
她吐出一口浊气,擦干净嘴上的秽物,拨通了物业管家的电话:“我举报1601号业主养老鼠。”
......
转眼两天过去,琐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
阮雨柔终于腾出时间去派出所将户口迁走。
舅舅早与熟人打过招呼,走了快捷通道,手续办的很快。
连阮家都没有惊动,她便拿到了新鲜出炉的户口本。
阮雨柔松了一口气。
从此,她不再是阮家的人。
离开的日子,也总算又近了一步。
阮雨柔一心想要离开,没有注意到一旁冲出来的身影,她被撞了个踉跄,户口本也掉落在地。
“哎呦!”
阮明月摔在地上,惊呼一声,后面跟着她的几人立马上前,担忧的问个不停。
“明月,你怎么样?”
“疼不疼?”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
楚观泽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着阮雨柔神色阴晴难辨:“你怎么在这?”
阮雨柔还没张口,阮明月便低声啜泣几声:“呜呜呜,姐姐,你是在跟踪我们吗?”
“我只是想把户口迁到家里,不会威胁你的位置的,都怪我太兴奋了,没注意到人,求求你不要怪我......”
她向来擅长装可怜,三两句话就能拨弄是非。
听了这话,阮母瞬间不愿意了。
“我给自己的女儿迁户口还要经过她的同意?她要是不满意,就趁早滚蛋,我只要你这一个女儿就够了。”
数年未见的母亲没有一句关心,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恶意。
阮雨柔看着仇视的看着她的一家三口,想要解释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
默了默,终究什么也没说,想要捡起户口本离开。
楚观泽却快她一步,弯腰将散开的本子捡起。
却在看到户主的名字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迁了户口?”
“这个宁致远是谁?”
楚观泽指着户主的名字,诘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户口迁到他名下。”
“我愿意迁到谁名下不用你管,你当你是我的谁?”
阮雨柔伸手抢过户口本:“既然你们嫌我在这个家中多余,那我走了不是更如你们的意?”一旁的阮母听到这个名字却不由皱紧了眉头。
宁致远?
这不是她那个因为不满自己苛责阮雨柔,而和自己断绝了关系的弟弟吗?
还没等她细问,阮明月就上前拉住了楚观泽的胳膊:“观泽哥,虽然这户口本是假的,但是姐姐也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才这样做的,你不要怪她。”
楚观泽有些迟疑:“可是,这本子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上面还盖着派出所的公章呢。
阮明月却不以为意,将刚刚换好的户口递给他看:“观泽哥你看,姐姐要是真迁了户口,名字又怎么会在我们家的户口本上 ?”
阮雨柔正想解释是因为两边的业务几乎是同时进行了,阮家那边的户口信息还未来得及同步。
可是楚观泽却已经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也对,骗人也不找个找个好点的借口,你就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阮雨柔心里一痛,手中的本子都被她抓皱了些。
突然,喉中涌现一股腥甜,阮雨柔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
“雨柔!”
楚观泽大惊失色,正想冲过来,却见阮明月嘤咛一声,晕倒在地上。
他脚步一转,将阮明月抱在怀里,再没回头。
阮雨柔抽搐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看着他们焦急的护着阮明月走远,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等到她被一阵刺痛惊醒,才发现自己输液的手背已是一片青紫,血液倒流了半瓶。
按了好几次铃,都没见护士进来。
阮雨柔只能忍痛拔掉了针,她头晕的厉害,正想出门叫医生,就听到病房外传来了楚观泽几人的嬉笑声。
她虚弱的靠在门上,犹豫要不要出去。
出去的话,迎面碰上几人,又不知道要听多少难听话。
可不出去,她现在这样,昏死过去都没人知道。
正犹豫间,屋外传出一阵哭声。
透过玻璃,只见阮明月重重的拍打在轮椅上。
阮母心肝心肝的唤个不停:“怎么了宝贝,刚做完手术可不能动怒,谁惹你了跟妈妈说,别弄伤了自己。”
阮明月瘪着嘴,眼眶含泪:“我这才刚接受骨髓移植,就有人爆料我嚣张跋扈,抢夺姐姐救命的机会,现在网上都在骂我......”
“胡扯!”阮君逸一脸的不可置信,接过手机就查看起来。
今天是阮明月做接受骨髓移植的日子,阮父为庆祝她手术顺利,给医院捐赠了一栋实验楼。
刚开始网友都在祝福阮明月,羡慕阮家对她的宠爱。
但不知道是谁发了一条阮雨柔才应该是收捐者,结果被阮明月抢了先的消息。
网友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在为阮雨柔鸣不平,还有的质问医院为什么暗箱操作,是不是有钱人就能任性妄为?
阮君逸气得一脚踹翻了一旁的灭火器。
“一定是阮雨柔那个不孝女干的!除了她没人知道换人的消息,她看不得明月恢复健康,这才想借刀杀人,简直恶毒!”
他掏出手机就要打给阮雨柔,却被阮母拦了下来。
她神色晦暗不明:“光骂她一顿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如让她去做个澄清,就说她生病是伪造的,医院这才把接受捐赠的名额顺延到明月。”
阮明月兴奋的直拍手:“妈说得对,姐姐澄清后我就不会被骂了!”
阮父也连连点头:“这样也好,我们明月还有大好的未来,可不能有任何污点。”
得到了大家的肯定,阮母恨不得马上就去把事情落实。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和大女儿的关系闹得很僵,自己去说,阮雨柔肯定不会同意。
于是她将目光移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楚观泽:“观泽,你觉得呢?”
阮雨柔浑身发抖,瘫坐到了地上。
即便早就知道父母偏心妹妹,可是此刻听到他们商量着如何祸水东引到她身上,依旧觉得心像是破了个大洞似的,呼呼的冒着寒气。
一旦证实了她病例造假,未来几天她连药都开不出来。
他们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她用尽全力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音。
片刻后,阮雨柔听到了楚观泽的回答:“我没意见。”
几个人打定了主意,便将阮明月送回了病房,谁也没说来看阮雨柔一眼。
“嘀嗒,嘀嗒。”一串血珠砸在地上,溅起一片血花。
阮雨柔低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鼻血止也不住。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出门,“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这才引起了护士的注意。
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等楚观泽回来,阮雨柔正在闭目养神,只有一张脸苍白的厉害。
她睁开眼睛,发现楚观泽的脚步慢了起来,显然是在思考着说辞。
“身体怎么样了?还难不难受?”
阮雨柔声音嘶哑:“还好。”
楚观泽笑了笑,坐在床边,拉住她青紫的手:“这个捐赠者恢复良好,已经答应一个月后进行二次捐赠。”
阮雨柔苦笑一声,可是......
刚刚医生说,她若是十天内再不进行手术,便活不了多久了。
她闭上眼,掩住汹涌而出的泪意。
她的心里还抱有一丝期待,他们十几年的情分,楚观泽应该不会对她这么残忍吧?
“雨柔,你发一条声明吧,就说对医院行贿的是你,是你嫉妒明月,这才伪造了病例。”
轰的一声,阮雨柔的信念崩塌。
还没等她做何反应,楚观泽继续劝说:“我会补偿你的,等你做手术的时候,我会带你去楚家的私人医院,那里的设施更好,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明月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年苦。”
竟又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这些话,这些亏欠,如枷锁一般,已经拴住她十余年了!
阮雨柔艰难的起身,字字泣血:“楚观泽,我只比她早出生了十分钟。”
“阮明月受了十几年苦,难道我就没有吗?”
“拐走她的是人贩子,没照顾好她的是保姆,你们不去恨他们,反而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难道我就该死吗?”
听着她的声声质问楚观泽不免有些心虚,随后便恼羞成怒的站起身。
“阮雨柔!我都说了会补偿你,你还想怎么样?”
“只要你这次担下罪名,我可以不换结婚对象,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去结婚。”
结婚?
阮雨柔看着自己爱了16年的男人,不由苦笑一声。
结婚在他心中竟然只是能让她牺牲的筹码。
她一字一顿:“不、可、能。”
“你别后悔!”
看着楚观泽愤然离去的背影,阮雨柔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岁的楚观泽在阮雨柔心里得了满分,从此困住了她的16 年。
只是今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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