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专注地在素描本上涂画着。
手边散落着一盒彩色铅笔。
华叙白静静看着她，没有再上前。
最后，他轻轻将西厨的门虚掩上，转身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
初稿终于完成，明晞长舒一口气，将散落的稿纸和画笔收拾好。
她沿着四合院的抄手游廊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经过华叙白的房间时，明晞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他房间里的灯亮着，透过雕花窗棂洒出温暖的黄色光晕。
她在门前停了几秒，随即快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站了一会儿。
一时间，她竟觉得荒谬。
她既担心他会过来敲门，又隐隐地担心他今晚不会来。
一番洗漱后，敲门声还是如期而来。
明晞轻呼出一口气，不愿被人打扰的零星念头不消几秒便压下去。
她伸手，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约摸五十左右的男人。
穿着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深灰色西装裤，通身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袖口扣得规整。
无半点寻常中年男人的松垮疲态。
男人的目光温和，落在明晞身上，带着不着痕迹的审视，却又让人不觉得被冒犯。
他微微颔首，说话时带着受过良好教育的腔调：“明晞小姐，你好。”
“我叫金明德，是小华先生的管家。”
“这次是苏太太特意吩咐，让我过来照应明小姐在京市期间的一切事宜。”
“您有任何需求，都可直接吩咐我。”
突然喜提管家，明晞不免讶异。
年少时在国外读书，她身边有生活管家，事无巨细地打理她的一切。
自她过了十八岁成人礼，便开始独自生活。
但这次是长辈的关爱，她不好推，只能得体问候了声：“那这段时间，就辛苦德叔了。”
金明德依旧恭谨温和：“明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
他将拎在手侧的精致纸袋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