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安置在转轮殿深处一间偏殿里。
房间异常简洁,甚至可以说简陋。
冰冷的黑石墙壁,一张同样材质的石榻,一张石桌,仅此而已。
唯一的光源是窗外远处流淌的岩浆河投来的暗红色微光,将一切染上不祥的色调。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金属锈蚀和魂力逸散的气息。
南宫浅安静地坐在冰冷的石榻边缘,像一个精致却毫无生气的傀儡。
契约的力量如同沉重的枷锁,不仅禁锢着她的情感,也让她对环境的感知变得迟钝。
她不需要进食,不需要睡眠。
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观察,等待,执行。
小阎王很忙。
巨大的转轮殿如同一个永远饥饿的怪物,时刻需要他维持那些庞大齿轮的运转,裁决滞留魂体的去向,修补因混乱力量冲击而出现的空间裂痕。
南宫浅常常能看到他穿梭于高耸的齿轮塔楼之间,玄色的身影在庞大的机械结构衬托下显得格外单薄。
他紧抿着唇,清澈的眼眸中那份悲悯常常被沉重的疲惫覆盖,眉宇间凝结着挥之不去的郁色。
偶尔,当他独自一人站在高处的环形露台,望着下方无边无际、缓缓流淌的魂灵长河时,那份茫然和孤独感,几乎要冲破他作为神祇的躯壳。
南宫浅观察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