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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雁南飞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是沫沫酱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餐桌前,傅砚声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早餐,只觉味同嚼蜡。叶云霜的温柔体贴,周明远的挑衅示威,每一幕都在脑海里回荡,他实在是吃不下去。傅砚声直接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间房子是部队分给叶云霜和他的婚房,从他们结婚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藏了他们太多回忆,他得亲自将这一点一滴全部舍弃。周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傅同志还真是沉得住气呢,昭临是叶团长的亲儿子,我又是昭临的亲爸,这个家里可没有你的位置。”傅砚声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周明远被他平静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离婚,可你也不能这么自私,霸占着叶团长不放手吧。”傅砚声冷笑一声,眼神里尽是嘲讽:“你说我霸占叶云霜?你要是喜欢,就...

主角:傅砚声叶云霜   更新:2025-07-14 13: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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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砚声叶云霜的女频言情小说《孤雁南飞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是沫沫酱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餐桌前,傅砚声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早餐,只觉味同嚼蜡。叶云霜的温柔体贴,周明远的挑衅示威,每一幕都在脑海里回荡,他实在是吃不下去。傅砚声直接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间房子是部队分给叶云霜和他的婚房,从他们结婚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藏了他们太多回忆,他得亲自将这一点一滴全部舍弃。周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傅同志还真是沉得住气呢,昭临是叶团长的亲儿子,我又是昭临的亲爸,这个家里可没有你的位置。”傅砚声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周明远被他平静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离婚,可你也不能这么自私,霸占着叶团长不放手吧。”傅砚声冷笑一声,眼神里尽是嘲讽:“你说我霸占叶云霜?你要是喜欢,就...

《孤雁南飞无归期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餐桌前,傅砚声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早餐,只觉味同嚼蜡。
叶云霜的温柔体贴,周明远的挑衅示威,每一幕都在脑海里回荡,他实在是吃不下去。
傅砚声直接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间房子是部队分给叶云霜和他的婚房,从他们结婚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藏了他们太多回忆,他得亲自将这一点一滴全部舍弃。
周明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傅同 志还真是沉得住气呢,昭临是叶团长的亲儿子,我又是昭临的亲爸,这个家里可没有你的位置。”
傅砚声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又怎么样?”
周明远被他平静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想离婚,可你也不能这么自私,霸占着叶团长不放手吧。”
傅砚声冷笑一声,眼神里尽是嘲讽:“你说我霸占叶云霜?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说着,他直接从包里取出离婚申请,递到了周明远面前。
“你知道叶云霜对我的感情,让她同意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离婚申请给你,有能力就让她签好了送去领导那里批准通过,我们都皆大欢喜,没能力就做好一辈子窝囊废的准备!”
周明远面色一喜,把文件抢了过来。
看着上边傅砚声已经签好的名字,神色又带了几分探究:“你真舍得离开叶云霜?”
傅砚声心下一颤,当爱一个人已经贯穿了他人生的大半,听到离开这种字眼时,他不可能真的云淡风轻。
他缓缓闭上眼,压下心底翻涌的苦涩,再次睁眼时,眸底只剩一片平静。
“我傅砚声还不屑和别人共用一个女人!”
他可以为叶云霜豁出命去,但他容忍不了背叛。
周明远嗤笑一声,认为他只是死鸭 子嘴硬,但还是将离婚协议书给带走了。
傅砚声看着房间里,堆满了叶云霜送他的礼物,但他的心里依旧是空荡荡的。
他开始收拾东西,衣物、证件和一些重要的东西,他一件不落,全都放进行李箱里。
至于叶云霜送他的礼物,他一样没留,全都打包好了让人送去了福利院,希望这些东西能让那些真正的英雄后代过得好一些。
而他自己,既然决定要离开,就要断得干干净净。
这一整日进进出出,隔壁的婶子们都躲在不远处偷偷看着,私下里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懒得和她们解释。
待全都收拾妥帖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他带着收拾好的行李箱在客厅里休息,等待许绍年来接他。
他现在身体虚弱,若不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着,恐怕早就昏过去了。
也是这时傅砚声才恍惚想起,他好像一整天都没有看见叶昭临的身影,难道真的被送走了?
正当他满心疑惑的时候,就看见叶云霜火匆忙赶回来,身后还跟着周明远和叶母。
“傅同 志,你快告诉我昭临在什么地方?”周明远愤怒地冲到他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不停晃动。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傅砚声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浑浊。
他挣扎起来艰难开口:“你在发什么疯,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不想周明远的怒气更盛了,还顺手拿起了餐桌上的水果刀,抵在了傅砚声的脖子上。
“傅同 志,我知道你不喜欢昭临,可你不能瞒着叶团长私自将昭临送走啊!你把昭临还给我!”


傅砚声让许家的司机开车,送周明远回去。
卫生所里,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只觉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里传来。
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叶云霜的儿子正在输液,小小的脸上满是憔悴,看起来可怜极了。
叶云霜急得一团乱,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发了好大一通火:“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孩子的发烧都治不好!”
一旁正在忙碌的医生,傅砚声认得,是叶云霜的闺蜜宋音。
“你儿子是着凉才发烧感冒的,自己照顾不好,可别冲着我的同事们发火!”
“叶云霜,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是说好生完孩子就给那个男人钱打发走吗?现在一个小感冒就敢送把我找过来,都不提组织上知道了会不会罚你作风不检点,万一傅砚声知道了怎么办?”
沉默半晌,叶云霜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疲惫和无奈:“我有什么办法,父子连心,每次送明远离开,昭临都会哭闹不止,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哭吧?”
“呵,到底是孩子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你自己心里清楚!”宋音冷哼一声。
闻言,叶云霜更烦躁了,她用力地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别胡说,我此生只爱傅砚声一人,可叶家不能在我这里断子绝孙,这事你一定要帮我瞒着砚声,我不希望他伤心。”
“至于明远,他到底是这孩子的爸爸,我也不能亏待他。”
听到这里周明远才推门而入,隐忍得眼眶通红,“云霜,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昭临,昨夜你走后昭临就发烧了,还哭着想要见你,我怕打扰你和傅同 志才一直没说......。”
叶云霜摸着孩子滚烫的脸颊,叹了口气,心也软了下来。
“明远,我没想要怪你,昭临是我们的孩子,是我这个做妈妈的不称职。”
周明远直接把叶云霜拉入自己的怀中:“云霜,我知道自己不配和傅同 志相比,可我就是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受委屈......”
叶云霜眉目一凛:“我叶云霜的儿子谁敢给他委屈受!倒是你也得注意休息,你看你眼睛都熬红了。”
她抬起手,轻柔地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暧昧的模样刺得傅砚声心口生疼。
傅砚声用力收紧了手掌,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都压抑不住心痛。
倾盆大雨又下了起来,傅砚声就这样从卫生所离开了。
他淋着雨,麻木地在雨中行走。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怎么也洗不净他满心的狼狈。
等他到达军区大院的时候,本就虚弱的身子此时更是颤抖得可怕。
他的模样把门口的警卫员吓了一跳,赶忙上前去扶他:“傅同 志!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我让人去找叶团长?您这样让叶团长看见又该心疼了。”
傅砚声心口痛到麻木,是啊,所有人都默认叶云霜爱他,无一例外。
可他们不知道,这爱里到底掺杂了多少欺骗与背叛。
他轻轻推开对方的搀扶,哑着嗓子说:“我没事,路上突然下雨,求您借套衣服给我送来,这个当作交换。”
他从手指上摘下那枚结婚戒指递了出去,随后把自己锁在了最近的招待室里。
房门关闭,傅砚声再也控制不住痛哭,他本以为自己看过那些照片后,早已对现实免疫了。
可真的看到一家三口出现在他面前,心底最深的那道疤还是被人反复撕开,血肉模糊。
什么男人的傲骨,在此刻也变得脆弱不堪。
偌大的招待室内,回荡着他撕心裂肺的悲鸣。
他好想问问叶云霜,为什么当初山盟海誓的是她,如今和旁人恩爱生子的也是她......
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从痛心中挣脱出来。
门口的人早已经离开,只安安静静地放着一套衣服和那枚戒指,旁边还放了一杯热水。
水杯下压了一张手写纸条:这枚戒指是叶团长赢来的,太珍贵了我不能收,不过傅同 志放心,我没联系叶团长,我知道您怕她担心。
傅砚声心里五味杂陈,最终还是将卡片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他拿着衣服去卫生间内换上,片刻之后,傅砚声眼神变得坚定,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恐惧。
他随手将戒指扔了出去,迈着步子去了他二叔那,这一忙就是一整日。
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傅砚声沉浸其中,暂时忘记了叶云霜和白日所见的那些不堪。
直到傍晚,他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家属院,打算收拾行李明早就离开。
不想他一走进院子,就发现附近的邻居都围在他家门口,客厅传来孩子稚嫩的嬉笑声,而周明远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傅砚声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沉声开口:“算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说什么也都是无用。”
“妈妈,你看那个坏人已经承认了,你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叶昭临拉扯着叶云霜的衣袖,眼睛却偷偷朝周明远看去。
四目相对,周明远微微点了点头,叶昭临紧绷的小脸才有了几分放松。
叶云霜蹲下身子,抚了抚儿子的头顶,眼神怜爱:“乖昭临,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紧接着,她声音冰冷:“来人,把傅砚声带去祠堂罚跪,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出来!”
叶云霜一锤定音,事情再无转圜。
话落,她主动扶起周明远,一家三口径直朝门外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给傅砚声一个眼神。
反倒是周明远挑衅地看着他,眼里的志在必得狠狠刺痛着他的心。
看着窗外车子发动,叶母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了长辈的架势,挥了挥手让警卫员将傅砚声强制带走。
隔壁的婶子们都有些心疼傅砚声,路过时还在傅砚声耳边安慰着:“砚声你别担心,我们都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叶团长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和你那么相爱一定不会真的让你受委屈的。”
傅砚声苦笑,算了,反正他也要走了,这些也都无所谓了。
他在祠堂里跪的这三天三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熬。
老宅里伺候叶老太太的佣人明显被吩咐过,数不清的嘲讽谩骂,每隔几个小时就要被押着挨一顿家法。
棍棒像雨点般落在身上,傅砚声却强忍着不肯吭声。
他死死咬着唇瓣,任由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心底愈发绝望。
他突然想起了七年前,叶云霜为了和他在一起,也在叶家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刚从敌人手里死里逃生,流产后都没好好休养,让她险些落得个终身残疾。
其实不仅是叶母在逼迫叶云霜,许绍年和傅父傅母也都在劝傅砚声,叶家几代对于香火的重视程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那时心疼叶云霜,相信他们能情比金坚,顶着巨大的压力和叶云霜向领导打了结婚报告。
如今,这算不算是他爱错人的报应呢?
只是叶云霜,希望你这辈子都不会后悔!
直到第四天早上,祠堂的大门缓缓打开,叶云霜走了进来。
“砚声,我来接你了。”叶云霜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神色也有些疲惫。
傅砚声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木讷地盯着眼前的众多牌位。
是啊,叶家祠堂保留得如此完整,每一代掌权人都被供奉在这,香火不断。
是他痴心妄想,竟然会相信叶云霜会不要孩子。
落得如今的下场,都是他自作自受。
傅砚声没有理会叶云霜,只是缓缓站起身来,跪的时间太长,双腿已经麻木,更别提稍微一动就牵扯着背后的伤。
他刚站起来,整个人就重重地往下倒去。
叶云霜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让他免于再次摔倒。
“砚声,你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不然怎么给孩子当榜样,更何况就只是罚跪而已。”
就只是罚跪?那他衣服下的这些伤都算什么?
傅砚声苦笑,他直接将叶云霜推开:“叶云霜,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只要我不喜欢,你就可以把那个孩子送走。”
叶云霜皱眉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砚声,叶家不能在我这里断了香火,他是最好的选择,我们夫妇一体,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
这句话傅砚声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不禁嘲讽道:“是吗,一个领养的孩子算什么香火,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是你亲儿子呢。”
叶云霜呼吸一滞,眼神闪躲:“怎么可能,砚声,我这一生只会爱上你一人,可昭临是个好孩子,他很乖的。”
到底爱是不爱,傅砚声已经不想再计较了。
可多年的感情走到陌路,心底压抑着的情绪即刻就要宣泄。
“叶云霜,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周明远却突然走了进来。
“云霜,昭临闹着要去百货大楼买衣服,我们一起去吧。”说着他还打量了一下傅砚声,“不过傅同 志身体这么差,恐怕是......”
“他不去。”叶云霜声音清冷,直接替傅砚声做了决定。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傅砚声:“明天是昭临的生日,叶家会在老宅办一场生日宴,正好借此机会公布昭临的身份,你作为他的父亲要好好准备着。”
傅砚声心下冷笑,做叶昭临的父亲,真是听起来就令人作呕。
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叶家祠堂,远远地就看见了许绍年,正焦急地在那里等他。
他不再犹豫,迈步朝许绍年走去,不想身后传来叶云霜的声音:“砚声,我要陪昭临去百货大楼,晚上就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早让人去接你。”
傅砚声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叶云霜心头止不住慌乱。
但她告诫自己不能再心软了,她了解傅砚声的傲骨,叶昭临要是想认祖归宗,这是他们必须要经历的分歧。
她相信傅砚声爱她,过了最初的抗拒就一定会为她妥协。
另一边,傅砚声终于在许绍年的搀扶下坐上车。
“砚声,你收拾好的行李箱我已经带着了,还有周明远送来了已经签好字的离婚申请,我也已经亲自送到了叶云霜领导的桌上。”
傅砚声点了点头,透过车窗,他看着那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坐上另一辆车扬长而去,眼神冰冷:“绍年,去机场,我们立刻就走。”
叶云霜,这次的二选一,我选择放弃你。


第二天早晨,雨过天晴。
傅砚声一夜未眠。
他想了整整一夜,他见过爱情最纯粹的模样,如何能忍受早已改变的真心?
他是深爱着叶云霜的傅砚声,也是英勇无畏上过战场的傅砚声,他可以为爱放弃所有,但绝不忍受爱人的背叛。
想着,他给傅家打了电话:“爸,我记得二叔在海城做生意,正好绍年的妻子跟随文工团被调去海城,他半个月后带孩子过去,我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傅父疑惑不解:“是云霜要你问的?他们部队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不,这次是我自己要去,改革开放的政策现在进行得这么好,我也想去试试。”傅砚声苦笑,所有人都默认他入赘叶家,就是和叶云霜夫妇一体,就连他亲爸都不例外。
傅父诧异,他这个儿子不是向来舍不得离开叶云霜一步,怎么突然想起去那么远的地方?
“砚声,你云霜是不是出问题了?”傅父的语气顿时严肃了起来。
傅砚声抿了抿唇,最后还是选择先隐瞒:“爸,你先别问了,等我去海城后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叶傅两家是世交,傅父和已经故去的叶父曾经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这些年因着姻亲关系牵扯更多,他不希望傅家为了他受到一丁点损伤。
而傅父终是拗不过自己的儿子,答应了下来:“那好,一会你来军区大院一趟,正好你二叔回来了带你熟悉一下相关事务。”
傅砚声点头,挂断电话后他起床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下青黑一片,心底苦涩不已。
离婚报告已经写好了,他却还没想好怎么向叶云霜提,毕竟是多年的感情,哪里那么容易割舍。
他洗了把脸,又用剃须刀刮干净胡子,换了件干净的衬衫才离开房间。
楼下,许绍年正陪着儿子吃早餐,想来他昨天的模样也给小宝吓个好歹。
“叔叔醒啦!”小宝迈着小短腿跑了傅砚声身旁,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呼气,“爸爸说昨天小叔心里痛,我给小叔呼呼就不痛了。”
六岁的小孩子真是天真无邪,傅砚声摸了摸他的脸蛋,“小宝乖,小叔已经不痛了,去找爸爸吧。”
小宝懵懂地点点头,转而乐颠颠地跑去许绍年怀里。
傅砚声想起昨日叶云霜和那个孩子的欢声笑语。
他想如果当初他们的孩子还在的话,应该比那个孩子还要大一些吧。
傅砚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简单交代了一下就出门离开了。
可他刚走出许家的大门,却看到不远处的绿色吉普车旁,站着一个身影。
叶云霜一袭军装神色疲惫,肩线却依旧绷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时不时地扫了一眼手表
傅砚声错愕,调查到的消息中显示,周明远父子的生日都是在七月,现在周明远的生日过完了,儿子的生日还没有,她怎么会突然回来?
更何况西北到京城,哪里是一夜之间就能回来的路程,若是往常她一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可现在......
似是目光太过灼热,女人后知后觉般投来探究的目光,却在看到是傅砚声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的眼眸骤然亮了起来。
她快走了几步到傅砚声面前,扑进了他的怀中。
女人的身体依旧温暖,可此刻却烫得他浑身发颤。
“感冒好一点没有?我听你声音不对,就向组织请假连夜赶了回来。”
叶云霜的声音里满是担忧,神色也不似作假。
傅砚声到现在都不明白,爱他入骨的女人,为什么会心安理得地和别的男人恩爱生子。
他嘴唇微微颤抖,努力吞咽下喉咙里的酸楚,他想要质问,最终还是讷讷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了,正打算回家呢。”
叶云霜松了一口气:“以后生病了记得告诉我,不然我会担心死的。”
女人声音温柔似水,一时间让他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他的余光,却看到不远处一抹修长的身影。
周明远站在树下正死死地盯着他,下一秒,叶云霜的警卫员就匆匆赶了过来......
“团长,不好了!”似是察觉到傅砚声在这,警卫员凑到叶云霜耳旁,小声地讲完后边的内容。
她脸色顿时变得焦急:“砚声,部队里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傅砚声呼吸一滞,尽管警卫员的声音再小,可他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名字,周明远。
心里的苦涩就快要溢出来了,傅砚声强忍着酸涩开口道:“好,你快去吧,部队的事要紧。”
叶云霜眼神愧疚,又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才坐上车子匆匆离去。
周明远在叶云霜上车后就不再躲藏,他大步走来:“傅同 志你好,我叫周明远,是......”
他欲言又止,看到傅砚声紧抿着的唇瓣后,心下了然。
“看来傅同 志已经知道我和昭临的存在了,那就等着看好戏喽。”


第二天一早,傅砚声从卧室里出来时,看到周明远正站在餐桌前摆弄碗筷。
一夜努力过后,他成功换掉了身上那套粗糙的衣服,换上了一身居家的休闲服,整个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再加上他那张脸与傅砚声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叶云霜会选中他。
见傅砚声身影出现,周明远热情地招呼道:“傅同 志醒了,快来吃早餐吧。”
他看似不经意地侧了侧身,露出肩膀上指甲的划痕,手腕上还戴着一块古董表。
傅砚声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叶父曾经戴着的,具有象征意义的一块表。
他曾听叶母提起过,叶云霜也曾为他讨要过,但叶母都说他一个赘婿不配。
如今,竟戴在了周明远的手上。
傅砚声攥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都无比可笑。
亏得他还想着两家世交,不想把事情闹大,可到头来周明远才是叶母承认的女婿。
就连昨天卫生所里,叶云霜的闺蜜都知道周明远的存在。
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被叶云霜那虚无缥缈的誓言骗得团团转。
傅砚声不禁苦笑,如果叶云霜当初决定要孩子,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断然不会再与她纠缠。
一想起昨夜书房内的场景,心口还是会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他更是恨不得攥住叶云霜的手腕狠狠质问她。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让她悔恨终生。
这时,叶云霜从书房走了出来,她倒是整个人神清气爽,根本看不出劳累一夜的样子。
路过周明远身边时,明显看到两人暧昧的眼神,周明远得意地弯了弯嘴角。
女人转身,这才看见傅砚声脸色苍白,不由得紧张起来:“砚声,你是不是昨天淋雨生病了,我要不今天和部队告个假了,留在家里照顾你。”
现在的傅砚声巴不得立刻就走,和叶云霜相处的每分每秒都让他觉得窒息,他开始嫌脏。
“不用。”他开口拒绝道:“公家的事要紧,我在家里休息休息就好了。”
叶云霜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乱,往常傅砚声巴不得让她片刻不离守着他,可如今处处反常。
可她了解傅砚声,知道他此时心意已决,只得又叮嘱了几句:“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让人去通知我。”
甚至她还不忘去找隔壁的邻居,让她们帮忙照顾着傅砚声。
邻居婶子们都面面相觑,好似对他们恩爱的模样早就免疫了,一个个都纷纷点头。
就在这时,周明远却突然出现在院子里,走到叶云霜面前,主动去给她整理衣服。
“你衣领没整好,我来帮你。”
而叶云霜竟也下意识仰起头,任他整理。
这无意识的动作,才是最让人心痛。
周遭的婶子们都倒吸一口凉气,视线纷纷看向傅砚声,神情疑惑。
叶云霜这才察觉到不对,她猛地退后一步,和周明远保持距离,礼貌地道了声谢。
“我去公司了。”她走到傅砚声身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砚声,等我回来。”
妩媚的声音,和昨夜书房里如出一辙。

但傅砚声现在根本不想见她。
“我没事。”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但声音还是沙哑得可怕,“我没事,你部队的作战演习更要紧,我就是有些感冒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叶云霜撒谎。
女人毫无察觉,似是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但还是不放心地仔细叮嘱了几句:“那你早些休息,想我了就打这个电话,别让我担心。”
傅砚声轻“嗯”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他刚要挂断电话,却听见了电话里传来男人暧昧地呼唤:“云霜,昭临已经睡了,我们可以......”
他敏锐地察觉到女人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后通话戛然而止。
傅砚声蓦地攥紧了金属听筒,指节用力到发白,都压制不住心底的寒意。
她和那个男人,正在一起......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猛地将听筒放回到座机上,开始不自然地发出呜咽声,这是在他能力控制范围外的声音,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了心脏,痛不欲生,足以致命。
他不是没想过,叶云霜是为了那个孩子迫不得已。
可现在看来,她分明是主动的那一方!
许绍年察觉到不对,立刻推门进去,却看到傅砚声心如死灰的模样,一向风风火火的他竟一时不敢上前。
“砚声,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眼泪滴落在照片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许绍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傅砚声曾经为了叶云霜命都快没了,都没说掉一滴泪,可现在......
他不禁咬牙切齿地骂道:“砚声,叶云霜太不是东西了!”
“当初和你结婚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尽了,现在竟然敢在外边和人有了私生子。”
傅砚声闭上眼,任由泪水肆意滑落,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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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雨过天晴。
傅砚声一夜未眠。
他想了整整一夜,他见过爱情最纯粹的模样,如何能忍受早已改变的真心?
他是深爱着叶云霜的傅砚声,也是英勇无畏上过战场的傅砚声,他可以为爱放弃所有,但绝不忍受爱人的背叛。
想着,他给傅家打了电话:“爸,我记得二叔在海城做生意,正好绍年的妻子跟随文工团被调去海城,他半个月后带孩子过去,我想跟着一起去看看。”
傅父疑惑不解:“是云霜要你问的?他们部队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不,这次是我自己要去,改革开放的政策现在进行得这么好,我也想去试试。”傅砚声苦笑,所有人都默认他入赘叶家,就是和叶云霜夫妇一体,就连他亲爸都不例外。
傅父诧异,他这个儿子不是向来舍不得离开叶云霜一步,怎么突然想起去那么远的地方?
“砚声,你云霜是不是出问题了?”傅父的语气顿时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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