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孟黎笙带着来喜满载而归。
她们刚踏进安阳侯府的大门,就看见拉长着一张老脸的杜氏端坐在院中。
“这么晚了,婆母还没睡?”
孟黎笙随口一问,不想却激怒了杜文敏。
“孟黎笙,你还知道已经很晚了?你夫君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竟还有心思出门闲逛?你当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以往,但凡杜氏一露出这种失望的表情,孟黎笙便会乖乖道歉。
这边孟黎笙还没开口,许安安率先忍不了了。
文和帝怎么不多加六十板子,直接凑个整呢?就应该把窦司瑾这个死渣男捶成肉饼。
孟黎笙缓步上前,没有如杜氏猜想的那般低头道歉,反而一脸的云淡风轻。
“婆母指责我之前,是不是该问一问他窦司瑾?这三年来,他温香软玉在怀,稚子绕膝的时候,怎么没有半点觉得对不起我呢?”
杜氏哑然,竟不知如何辩驳,她眼珠子一转,
“黎笙,瑾儿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自己就半点错处也没有吗?
何苦揪着点错处不放呢?你是将军府的嫡女,难道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将军府,是孟黎笙的痛楚,杜氏不该提及。
孟黎笙的双手渐渐收紧,半垂着的黑眸中好似酝酿着狂风暴雨。
她缓缓抬头,唇角微勾,浅淡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冰冷与疏离。
“我就是小肚鸡肠,我就是没有容人之量,那又如何?
和离书到手,我便同你们安阳侯府再无瓜葛。
你若闲得慌,不如多去劝劝你那宝贝儿子,赶紧签了和离书。”
杜文敏捏着帕子的手,气得抖了又抖 。
“你当真铁了心要和离?”
这还是那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孟黎笙吗?为何总感觉她变得不一样了?
杜氏想不通,孟黎笙没再理会她,直接带着来喜回了秋水院。
翌日一早,窦司瑾光着上半身趴在床榻上,身后的小厮正在替他上药。
就在这时,另一名小厮走进来,将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侯爷,这是夫人离开侯府前,命小的转交给您的。”
那个女人,竟会给他写信?难不成,里面写的是她对他难以宣之于口的爱意?
这么一想,窦司瑾面上闪过不屑,拆信的动作却没停。
“别以为写封情书就能让本侯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