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屋门,周川抱着一个匣子走进来,衣服上带着大片水渍。
“比想象中顺利。”
“谢谢!”
他说的轻巧,李翠云却深知这其中的惊险。
接过匣子,入手沉甸甸的。
打开的瞬间,她呼吸一窒:最上面是欧阳保国与某期刊编辑的通信,字迹谄媚,商量着“修改数据以符合发表要求”;中间是几叠学生的实验记录,页眉签着不同的名字,最后却被划掉,改成“欧阳保国”;最底下压着张启明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如果我死了,一定是他干的”。
“快拍照。”
周川递过相机,“原件得留着,照片当证据附在举报信里,万一邮局出岔子……”闪光灯在亮起又熄灭,李翠云的手指在快门键上停不住。
她特意拍下每篇手稿的日期戳,拍下通信地址上的邮戳,拍下日记本里被泪水晕开的字迹——这些都是时间的铁证,赖不掉的。
又是一天天微微亮,五个人分赴不同的邮局。
李翠云负责寄给教育局和市局刑侦队,信封用胶水反复粘了三层,里面除了举报信,还夹着打印好的照片副本,每张背面都标着原件编号。
“举报信要写得像手术刀。”
她在灯下改了五遍,开篇就直击要害:“现就材料学院教授欧阳保国学术造假、侵占成果、涉嫌间接杀人实名举报,附证据照片13张,原件存于安全处,随时可提交。”
给报社的信则更像故事,她用加粗字体列了时间线:- 1981年 剽窃硕士生刘伟的电池材料研究,获国家项目资助65万- 1982年 篡改博士生赵琳的实验数据,发表于国际顶刊,获年度学术奖- 1985年 张启明欲揭发其剽窃,次日坠楼身亡,现场疑点重重中午寄出的信,傍晚就有了动静。
周川从外面回来,手里攥着份刚印出来的晚报号外:“头版头条,《院士候选人涉嫌学术造假?
多份证据指向惊天黑幕》。”
李翠云看着报纸上欧阳保国西装革履的照片,嘴角扯出抹冷笑。
前世她在他家做保姆,每天擦那些奖杯时,总觉得上面蒙着层灰,现在才知道,那是别人的血和泪。
第二天一早,教育局的调查组就封了欧阳保国的办公室。
学生们举着打印的照片堵在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