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不是女婿嘛!稀客啊,快请进!”迟母连忙拉开门,语气热情得有些过头。
岑御琛开门见山:“迟砚棠呢?”
迟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砚棠?她不是在你那儿吗?”
“她失踪了。我找不到她。”
“什么?!”迟母的声音瞬间拔高,尖锐得刺耳,“失踪?什么叫失踪了?!你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好你个岑御琛,娶了我们家砚棠,就把她藏起来不让我见,现在还把人弄丢了!你还我女儿!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一哭二闹三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引得周围邻居纷纷探头张望。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迟砚棠的哥哥迟江晃悠着走了进来。
“妈,又哭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你嚎丧!”迟江一进门就抱怨道,随即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岑御琛,眼神瞬间亮了一下。
迟母见到儿子,哭得更来劲了,指着岑御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你看看!你看看你妹夫!他把我女儿弄丢了!他说砚棠失踪了!他把我女儿弄没了啊!”
“哦?我妹妹失踪了?”迟江阴阳怪气地拉长了声音,“那这事可就大了啊,妹夫。我妹妹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没指望上,现在人还没了……啧啧,这可怎么说呢?”
他搓了搓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按照规矩,人出了事,总得有个说法吧?你说说,你打算怎么赔偿?”
岑御琛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他看着这对贪婪无度的母子,眼中充满了厌恶。
“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们,迟砚棠有没有可能联系你们,或者她可能去了哪里?”岑御琛强压着怒火,冷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了!你都把人弄丢了,还来问我?我看你就是没把我女儿放在眼里!”
迟江则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继续纠缠着赔偿问题:“少说这些没用的,人没了,那可就不是小事了。给个痛快话吧,准备拿多少钱出来,把这事儿给摆平了?”
“摆平?呵,迟江,我还没找你还钱,你竟敢威胁上我了。”
“什......什么钱,我可没欠你钱。”迟江心虚。
“那就警局走一趟吧,咱们看看你能进去多久。”
“别......别啊妹夫,都是自家人是吧,砚棠可是我亲妹妹,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迟江转而一副谄媚的笑,看得岑御琛作呕。
“如果你们知道她的下落却不告诉我,后果自负。”岑御琛留下这句冰冷的警告,转身离开。
迟砚棠蜷缩在公寓的床上,盖着顾彦辰拿来的米白色毛毯,睡得极不安稳。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眉头紧蹙,指尖一颤一颤地蜷缩着,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冰冷又挣脱不了的梦境。
梦里,天灰蒙蒙的,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十几米外的坡道尽头,安静地看着她,眼睛像极了岑御琛——清冷,漆黑,却带着让人窒息的疏离感。
她伸出手,一步步往前走,喉咙里急切地喊:“宝贝,等等妈妈……别走!”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后退,每退一步,脚下的雾气便浓一分,最后像是踩空一般,从她眼前消失在无尽深渊。
“不要!!”她尖叫着扑过去,整个人却像被什么力量死死压住,跪在地上,挣扎着抠地板,指甲都断裂开。
突然,她惊醒了。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