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她,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在冰冷的地面上汇成一滩暗色。
沈南乔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她看到赵玉容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青瓷碗。
黑色的药汁散发着刺鼻的苦味。
“这是上好的寒药。”
赵玉容掐住沈南乔的脖子,强迫她抬头,“喝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怀上。”
碗沿抵住牙齿,苦涩的药液灌入口腔。
沈南乔挣扎着摇头,药汁顺着下巴流到胸前,但大部分还是被迫咽了下去。
她剧烈咳嗽,腹部绞痛更甚,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
“扔回她的院子。”赵玉容站起身,嫌恶地擦了擦手,“别让王爷看见。”
婆子们拖起奄奄一息的沈南乔,像拖一具尸体般将她扔回了那个偏僻的小院。
沈南乔蜷缩在潮湿的稻草堆上,双手紧紧按住腹部。
血还在流,但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她想起那个被摔死在青石板上的孩子,想起父亲被腰斩时喷溅的鲜血,想起母亲投井前绝望的眼神……
“厉君珩……”
她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血的腥甜。
不知过了多久,院门突然被踹开。
火把的光亮刺痛了沈南乔的眼睛,她勉强抬头,看到厉君珩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赵玉容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
“王爷,姐姐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她这次吧。”赵玉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厉君珩冷哼一声:“在宴会上出那么大的丑,差点引起南巡使臣不满,不严惩如何服众?”
沈南乔想开口辩解,却发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这个动作却让盖在身上的破布滑落,露出满是淤青的腹部和血迹斑斑的下身。
厉君珩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装模作样!”他突然暴怒,“为了逃避责罚,连这种苦肉计都用上了?”
沈南乔张了张嘴,终于挤出几个字:“是王妃……让人打的……”
“放肆!”
厉君珩一脚踹翻旁边的矮凳,“玉容心地善良,方才还为你求情,你竟敢污蔑她?”
赵玉容适时地红了眼眶:“王爷,姐姐定是疼糊涂了……”
“二十大板。”厉君珩冷冷道,“让她长长记性。”
侍卫立刻上前,将沈南乔拖到院中按在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