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性情大变,忘了我们所有的情分。
他嫌铺子生意败落,整日游手好闲,没多久就和广场上那个最妖娆的柳艳勾搭在了一起。
为了遵守契约,我关了铺面,对外只说家道中落,自己则在街道找了份保洁的工作。
“陈青禾,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周振生不耐烦地催促,将一张印着柳艳照片的宣传单拍在桌上。
“晚上我不回来了,柳艳她们队里庆功,你别等我。”
我看着那张浓妆艳抹的脸,点了点头。
“好。”
他走后,我才慢慢走进内堂。
内堂里,供奉着陈家列祖列祖的牌位。
我从牌位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沓崭新的大团结。
这是今天铺子真正的收入,远不止一百块。
我抽出九张,留下一张,其余的都投进了功德箱里。
做完这一切,我的胸口才舒缓下来。
借寿契约的反噬,是真实不虚的。
只要铺子当日的收入一超过百元,周振生就会头晕目眩,心口绞痛。
我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所以我宁愿他骂我没出息,也要死死守住这个秘密。
可我守住了秘密,却没守住他的心。
深夜,我在巷口接到了邻居的电话。
“青禾啊,你快来吧,振生喝多了,在老王家耍酒疯呢!”
我匆匆赶去,还未走近,就听见周振生的大嗓门。
“我这辈子……算是毁了!”
“想当初,我周振生也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呢?守着个破铺子,老婆是个扫大街的!”
王嫂劝他:“青禾也是为了这个家,你就少说两句吧。”
“她?她就是个丧门星!克夫!要不是她,我能变成现在这样?”
他一把推开王嫂,拉着王哥的袖子哭诉。
“王哥,你是不知道柳艳有多好,她有本事,会来事,人人都高看她一眼。”
“再看看我家里那个,死气沉沉,跟个活死人一样!我看见她就烦!”
字字句句,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原来在他心里,我竟是这样不堪。
我走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他。
“周振生,我们回家。”
他看到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你来干什么?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