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动物中,她最怕的就是蛇,那黏腻冰冷的触感,单想想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看着她怕的脸都白了,顾文烽轻轻安抚,“等晚些我寻了药给你做个驱虫驱蛇的荷包。”
“顾文烽,你还会做荷包?”想到五大三粗的顾文烽拿着绣花针在那做女红,时窈窈就止不住捂嘴,肩膀颤抖的幅度想让顾文烽装不知道都难。
不过,能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顾文烽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起身拿出先前剩的雄黄粉,将院子外围撒了一圈,一圈下来还有剩的,他撒在了屋子的角角落落。
天色还早,顾文烽在周遭砍起了柴,时窈窈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他跑,边跑边拿棍子扒来扒去。
兴许是总被顾文烽光顾,她没找到什么东西。
倒是顾文烽找到了驱虫驱蚊驱蛇草。
时窈窈怕蛇,被蚊子咬的烦不胜烦,顾文烽教她认了草药后,她是连片连片的挖。
等回去,顾文烽的背篓装了半背篓。
将柴拖回去,顾文烽开始砍柴,砍成时窈窈好用的粗细,再一根根码好。
时窈窈则是在她住的屋子周遭,狗窝,鸡圈和兔子窝旁将驱蚊驱虫驱蛇的草药都给种满了。
这会,看蚊子还怎么咬她。
天色渐暗,时窈窈将被子衣衫收了回来。
曝晒一天,衣衫和被子都沾染了阳光的味道,单闻着就很舒坦。
时窈窈嫌自个脏,都没敢凑太近。
晚饭是顾文烽做的,他弄了香椿炒蛋和油焖笋,笋是砍竹子时挖的,看着有点老,不过吃的时候口感还能接受。
时窈窈吃的贼欢快。
吃完饭,水也差不多焖热了,顾文烽帮她打了水,时窈窈在热水里兑了冷水,舒坦的洗了个澡。
身上的黏腻感尽数褪去,出屋时夜风拂过,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凉。
下意识望向黑黢的山林,一股子恐惧涌上心头,可在看见站在院子里的顾文烽时,时窈窈心中一安,迈着小碎步进了屋。
屋里顾文烽点了灯,时窈窈将脚晾干,爬上了床。
床是顾文烽先前睡的小床,只他们刚来的第一天,床就被他搬出来洗洗涮涮,加宽加固了一番。
比起先前的嘎吱作响,现在她就算在床上蹦跶都不带动一下的。
山中夜里温度还是偏凉的,时窈窈将自己埋进晒了一天的被子里,跟蚕蛹似的挪来挪去。
顾文烽冲完凉,进来便看见时窈窈可爱的一幕,轻笑着凑近,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时窈窈的脚踝。
“顾文烽,你干神马?”时窈窈在被子里翻滚,感受到膝盖上的凉意才意识到顾文烽这是在帮她上药,悄悄探出脑袋,顾文烽已经欺身而上,“小骗子。”
“哪有。”她也不想的,谁让顾文烽不讲武德,上回伤了膝盖,他一开始确实是心疼帮她上药,可到后头都是以困觉告终。
她是真不想被烙饼似的反复折腾。
心近乎提到嗓子眼,好在顾文烽真的只是帮她上药,感受到身边陷下去的幅度,时窈窈松口气的同时,听见了蚊子嗡嗡叫的声音。
顾文烽迅速起身,拿来了蒲扇,为她轻轻扇起风来。
时窈窈闭着眼酝酿睡意,顾文烽时而拍一掌,蚊子嗡嗡叫的声音没了。
她本以为没了干扰她就能睡过去的,不想越是酝酿她愈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