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窈窈陆衍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继妹重生换亲?糙汉猎户掐腰娇宠时窈窈陆衍之全文》,由网络作家“苏一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窈窈感觉自己要溺死在水中了。脚抽筋,她想自己浮出水面,身体却跟大秤砣似的沉沉往下坠。呼吸被剥夺,水灌入口鼻,那股子难受的滋味让她脑子也开始恍惚起来。这时,眼前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有力的大手揽住时窈窈的腰身,冲破桎梏。时窈窈贪婪呼吸着,跟八爪鱼似的紧抓住男人,直至上岸她才被扒掉手放在了地上。小腿还在抽筋,时窈窈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眸便看见面前的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古装扮相。她这是误入了什么古装拍摄现场?垂眸一看,自己身上穿的竟是大红嫁衣。什么鬼?疑惑时,一股子不属于她的记忆钻入脑海,疼痛袭来,时窈窈抚着额晕了过去。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时窈窈也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记忆。这具身体和她同名同姓,母亲早逝,不到三个月爹便娶了后娘,后娘带过来一个继妹...
《继妹重生换亲?糙汉猎户掐腰娇宠时窈窈陆衍之全文》精彩片段
时窈窈感觉自己要溺死在水中了。
脚抽筋,她想自己浮出水面,身体却跟大秤砣似的沉沉往下坠。
呼吸被剥夺,水灌入口鼻,那股子难受的滋味让她脑子也开始恍惚起来。
这时,眼前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有力的大手揽住时窈窈的腰身,冲破桎梏。
时窈窈贪婪呼吸着,跟八爪鱼似的紧抓住男人,直至上岸她才被扒掉手放在了地上。
小腿还在抽筋,时窈窈一屁股坐在地上,抬眸便看见面前的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古装扮相。
她这是误入了什么古装拍摄现场?
垂眸一看,自己身上穿的竟是大红嫁衣。
什么鬼?
疑惑时,一股子不属于她的记忆钻入脑海,疼痛袭来,时窈窈抚着额晕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时窈窈也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记忆。
这具身体和她同名同姓,母亲早逝,不到三个月爹便娶了后娘,后娘带过来一个继妹。
开始日子还算好过,可等后娘怀孕生下弟弟后,她的苦日子开始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做饭洗衣喂鸡打猪草下地,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苦不堪言,唯一能支撑她下去的是母亲为她定下的未婚夫,陆衍之。
陆衍之是陆秀才家的儿郎,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考上了秀才。
她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会成为秀才娘子,为陆衍之生儿育女,没想到竟被亲爹后娘背刺,姐妹俩同一天出嫁,她被换了亲。
看见冷着脸,凶神恶煞的顾文烽的刹那,原主心如死灰,轻生跳了河。
果然,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现在这小苦瓜成了她。
时窈窈思索着她的现状,被退回时家,她一点想法都没有,虽说换亲不是原主的过错,但自古对女子的恶意都不小,回时家,不是被后娘磋磨就是另寻个歪瓜裂枣另嫁。
相比起来,顾文烽这条件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猎户,是打猎的一把好手。
身材高大挺拔,肌肉触感她落水时摸了,属于脱衣有料的那一挂。
脸是那种俊朗硬汉风,虽说眼角有疤,别人看来凶了点,但很对时窈窈的胃口。
再说了,这里不似现代方便,出门需路引,经商也需官府经营许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脑子里想法万千,也拗不过肉弱强食。
与其交给别人,不如将主动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嘎吱一声,门自外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显露。
落水时她还没什么实感,现在一看,这坠下来的阴影将她全权笼罩,顾文烽起码能有个一米九,再加上那自个纯练出来的肌肉,难怪原主吓成那样。
像她这样的小鼻嘎,顾文烽还不得一拳十几个。
想到那场景,时窈窈不自觉点闷笑出声。
对上冷着脸的顾文烽时,她抿了抿唇。
“明天我送你回时家。”
时窈窈蹭的站起身,泪眼涟涟,“我母亲早逝,如今是后娘当家,你若送我回去,只怕不是鳏夫就是给人当后娘,若以后过得是这种日子,你不救我还更好些。”时窈窈抹着泪,一半真一半假。
“你可换回来。”顾文烽喉间一窒,可想到她掀开盖头看见他时的惊恐和慌张,他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你觉得可能吗?”陆家那边没闹开,不是生米煮成熟饭,就是人家甘之如饴。
没有亲娘护着,原主这软柿子谁都能踩上一脚,相比起她来,屁股大好生养还有娘家帮衬的时桑桑怕是更得陆母心意。
原主心里很清楚,陆母对她不满,不然也不会和秦香莲心照不宣的将她生生拖到二十岁。
顾文烽转身就走,时窈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猜不准他的想法。
这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外边,顾家人还在忙活。
酒席办完,得将桌椅板凳碗筷收拾好挨家挨户的送回去。
徐巧云心里憋着一团火,惹的顾大山、顾文柏和顾文馨大气不敢喘。
直至收拾的差不多,徐巧云将剩的肉菜放好,挡在了顾文烽面前,“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碰了她的身子。”这就是留下的意思。
虽说早有预料,但徐巧云还是气的直喘,“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能时家十两银子彩礼,是看在时桑桑屁股大好生养又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的份上,现在换了个人,瘦巴巴的不说,能不能生养还是个问题。”
“那现在将人送回去?”
“怎么送?都这个点了,人在后娘手底下讨活,要送回去还能有活路?”正是因为知道时窈窈不容易,徐巧云才更气。
但凡换个人,她早就硬气的将人送回去了,还不是看她可怜。
“既然你决定将人留下来,那就好好待她。”
“我煮了姜汤,你等会连着饭菜一起端进去。”徐巧云心里憋着的那股子火还是没宣泄出去,见顾文烽还在那干站着,她抬手对着他后背咣咣就是扇。
顾文烽全身都是肌肉,徐巧云这点力跟挠痒痒差不多。
盛了饭菜,顾文烽端着姜汤回了屋。
进门就看见红着眼直抹泪的时窈窈。
“顾文烽。”
“过来吃饭。”
闻到饭菜的香味,一天没吃饭的时窈窈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子强烈的饿意,赤脚下床。
刚站地上,人便被顾文烽拦腰抱起。
身体突然腾空,时窈窈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颈,呼吸微喘,侧身时,唇擦过顾文烽的。
嗯,有点软,跟他给人的冰冷感觉很不相符。
时窈窈还在回味,人已经被顾文烽放在了凳子上,“别光脚往地上踩。”
“娘给你熬了姜汤。”顾文烽将姜汤递给时窈窈,时窈窈先试了下温度,确定不烫后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开喝。
刚喝一口,便辣的吐出了舌头,“好辣。”
眉头微拧,嘴也无意识嘟起,惯性想寻求爸妈安慰,看见的是顾文烽冷峻的脸。
时窈窈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忘了,这里没有会无底线宠爱她的爸妈了。
眼尾氤氲,时窈窈屏住呼吸,将姜汤一饮而尽。
闭眼等候那股子辣味褪去,一碗白开水递至她嘴边,时窈窈跟猫崽似的喝了两小口水,歪头朝着顾文烽笑,“顾文烽,谢谢你。”
“吃饭。”
冷梆梆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时窈窈在心里哼哼唧唧,面上却是一点没变,拿起筷子时她望向顾文烽,“你吃了吗?”
“你吃你的。”
时窈窈端起碗,看着眼前的炒猪肉、鱼和鸡一点胃口都没有,猪肉好肥,看着就很腻,鸡也好大块,看着汤汤水水的,鱼倒是看着还行,可是是鲫鱼,好多刺。
吐刺好麻烦。
迟迟没动筷子,顾文烽出了声,“怎么不吃?”
“我不会吐刺。”
“你事真多,麻烦。”
听见这话,时窈窈眼泪歘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也不想的,明明早上的时候爸妈还跟她会给她做她最爱吃的蒜蓉虾和芋头排骨,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她就穿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古代。
吃不好穿不好,前路未知,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她本就委屈,顾文烽话一重,她哪还忍得住。
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落,余光觑见正拿筷子给她挑鱼刺的顾文烽,时窈窈哭的更凶了。
“哭什么,我又没打你。”听见抽泣声,顾文烽僵硬的伸手给时窈窈拭泪。
“疼,你的手刮的我脸疼。”时窈窈瘪嘴将他的手推开,鼻子翕动,被眼泪湿润了的黑长睫毛一颤一颤的,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娇气。”顾文烽缩回手,继续挑刺,直至铺满鱼肉,时窈窈才慢慢吃了起来。
边吃边吸鼻子,好不可怜。
原主的胃饿的根本吃不了多少,只吃了小半碗,时窈窈便放下了筷子。
“就吃这么点?”顾文烽眉头紧蹙,都能夹死苍蝇了,“不多吃点,身子哪能养好。”
“我吃不下了。”
见时窈窈确实是吃不下了,顾文烽才拿起筷子,将她吃剩的饭菜包圆。
“你怎么...”时窈窈眸子瞪的溜圆,耳根却悄悄红了。
“我饿了。”顾文烽神色冷淡,望向时窈窈时却是直勾勾的,深邃幽沉。
让时窈窈有种被猛兽盯上,随时都能将她吞噬殆尽的错觉。
可再看利落收拾的顾文烽,时窈窈又觉得是她会错意了。
外边传来水声,时窈窈探出头,看见顾文烽在洗碗,洗完碗后他又将她湿了的大红嫁衣和布鞋洗了。
洗完挂在晾衣杆上,滴滴答答响起水声。
就发呆的几瞬,顾文烽就光了膀子,冷水冲刷而下,月光下,男人健壮的胸肌和宽肩窄腰若隐若现。
还是穿衣有料脱衣显瘦那一挂。
时窈窈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兴许是视线过于灼热,顾文烽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窈窈跟火烧屁股般钻进了被窝。
久没听见声音,时窈窈疑惑的探出脑袋,同那八块腹肌撞了个正着。
门不知何时关了,借着月光,男人匍匐逼近,时窈窈能清晰感受到冷水冲刷过带来的丝丝凉意。
不知怎的,有点口干舌燥。
脸也开始发烫,时窈窈感觉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想要别开眼,顾文烽再次逼近,近的能感受到双方的呼吸,能看见对方眸底映衬的自己。
“时窈窈,你确定要留下?”
“过了今晚,你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也不会放你走。”
对于成亲生子,顾文烽心里其实没什么想法,左不过是打猎讨婆娘生娃养崽崽。
可,在将时窈窈救下,看见那双泪眼朦胧的眼时,顾文烽心里生出一股子浓烈的情绪,他想要将眼前人打上他的印记,和她做所有亲密之人才会做的事。
男人的眼神炙热,所到之处,都会引起丝丝战栗。
时窈窈呼吸微窒,在顾文烽再一次试探凑近时,她凑近了几分。
下一秒,耳垂被含住,时窈窈不受控制的惊呼出声,如受惊的兔子般瑟缩着。
顾文烽哪里准,当即将人牢牢桎梏在怀里,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想反悔?迟了。”
以口封唇,时窈窈只觉得她的呼吸被剥夺,如溺水般,同时传递丝丝缕缕的近乎触及灵魂的战栗感。
月光袅袅,满堂春色浓。
再醒来,时窈窈有种小说里被大货车碾了的既视感,全身酸痛,尤其是腰和大腿。
想到昨晚的放肆,时窈窈羞红了脸。
嘎吱一声,门自外推开,顾文烽走了进来,枕头迎面而来。
利落接过枕头,顾文烽双眸含笑的将布包放下,伸手落在了时窈窈的后腰上,“感觉怎么样?”
“疼。”时窈窈伸手想要将男人的手拍开,却因身形一晃栽进了他怀里,感受到男人变重了的呼吸,时窈窈立马将人推开,牵扯到痛处,时窈窈疼的眼睛都红了。
“都怪你。”
“我的错。”顾文烽干巴巴的应和,得到了时窈窈一记白眼。
“这是娘让我送来的。”
解开布包,时窈窈看见里面放着的衣服和布鞋,才想起原主出嫁时,亲爹后娘竟是什么嫁妆都没给她准备,不仅如此,原主自个的衣服也因换亲的缘故没带过来。
这就导致她除了那身红嫁衣,根本没有其他衣服。
顾母倒是早早发现了这问题,还给她准备了衣衫。
“娘真好。”时窈窈拿起衣服,看见掉落下来的大红肚兜时,立马藏进了被子里。
觑见男人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时,时窈窈咬着唇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你想都别想。”
“我能想什么。”顾文烽轻笑出声,惹的时窈窈推搡得更厉害了,可因力道太小,不仅没将人推动,反倒勾的人心痒痒的。
顾文烽深知昨晚闹得太狠,再折腾下去,人恐怕真的生气了,便随她心意出了屋。
人一走,时窈窈才算狠松了口气。
这刚开荤的男人真惹不得。
血泪的教训。
将小衣服拿出,时窈窈摸了又摸,唇不自觉勾起,好像,顾家人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
反倒是叶家人,对原主实属绝情,顾家给了十两银子彩礼,不说没有嫁妆,竟是连她平日里穿的时桑桑不要的衣服也给扣了。
难道他们不知一旦被揭穿原主会面对什么?
或许是明明知道,但是不在意,在他们看来,原主就只是他们达成目的的工具,至于会遭遇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的造化。
难怪,原主会那么决绝的跳河。
叶家人可真该死。
还有一点就是,在原主记忆里,时桑桑和秦香莲性子是如出一辙的,亏本的事她们连碰都不会碰。
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顾文烽和陆衍之的差别,时桑桑心里会没数?
顾文烽是猎户,还是杀猪阉猪的一把好手,顾大山和徐巧云正值壮年,不管怎么说,嫁进顾家日子都不会差到哪去。
相比起来,陆家才是火坑,虽说有个秀才名头,官府会补贴粮食和银子,但陆衍之爹早逝,家里就一个寡妇娘,还有读书要交的束脩、笔墨纸砚,哪处不用花钱?
反正,在时窈窈看来,她肯定首选顾文烽。
但她毕竟是外来者,若非阴差阳错,也轮不到她。
归根结底,原主身死皆因换亲而起,不管时桑桑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是罪魁祸首。
这个仇她得报。
穿好衣服,时窈窈从床上下来,站起来时差点腿软的一屁股栽倒在地。
等身体适应了那股子酸痛感,时窈窈才走出屋。
“爹娘,早上好。”时窈窈笑盈盈的凑近,“娘你真好,我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都快晌午了,还早上好,你咋这么大脸?”顾文馨斜眼睨了她一眼,很明显是对换亲一事耿耿于怀。
“顾文馨,和你嫂嫂道歉。”
“我又没说错,本就是他们叶家骗婚,你知道给的那十两银子彩礼我大哥要打多久的猎才能赚到?吃住都在深山,一着不慎就会丧命...”
“顾文馨,道歉。”顾文烽冷冷觑了眼顾文馨,顾文馨委屈的直接跺脚,可实在拗不过,红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时窈窈道了歉。
“顾文烽,没事的。”
“不用你在这当好人。”顾文馨冷哼一声,跑出了门。
时窈窈满眼担忧,被顾文烽拉着去洗漱,他则进灶屋端出专门留给她的早饭。
一碗白粥和一个鸡蛋。
粥还是温的,昨晚吃的早消化了,醒来时没什么感觉,一闻到浓浓的米香,时窈窈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顾文烽递过鸡蛋时,她只将蛋白塞进嘴里,蛋黄则被剩了下来。
接收到时窈窈求救的眼神,顾文烽面上是冷着,手却自然的接过了碗。
这一切都被徐巧云、顾大山和顾文柏看在眼里,三人面面相觑,眸底的意外一闪而逝。
如果说昨天他们还因换亲一事对时窈窈多有怨怼,如今他们只觉得庆幸。
阴差阳错人还真来对了。
这会徐巧云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
就是这胃口也太小了,按这架势,什么时候才能养好有崽子哦。
时间还早,顾文烽带着时窈窈出门认路认人。
“下面是自家的菜地,里面种了茄子、豆角、青瓜、辣椒、苋菜,还有西瓜,西瓜现在还没熟,得再等两个月。”顾文烽说着,自田埂上跳下,掐掉了西瓜新长出来的尖尖。
见她直勾勾看着青瓜,摘下一根,抹掉上面的小刺后递给了时窈窈。
时窈窈接过看了眼,发觉这青瓜很像后世的黄瓜,咬上一口,嚼嚼嚼,味道比黄瓜淡,但胜在清爽,好吃。
看时窈窈跟松鼠似的嘴巴鼓鼓,顾文烽将熟了的青瓜全摘了。
往回走时,两人又遇见了好些人,有顾文烽的大伯堂哥,还有他的几个发小,人是见了,但时窈窈没记着几个。
一圈下来,青瓜没了,时窈窈和顾文烽手上却多了几条鲫鱼、一大把红苋菜、一捧杨梅,还有好几串枇杷。
枇杷黄澄澄的,回去路上,时窈窈边走边吃,“顾文烽,好甜。”
“我试试。”
时窈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挑了个大的黄的,剥完皮往顾文烽嘴里送。
触及的刹那,指腹传来温热的触感,时窈窈的脸在刹那间爆红,抬手就捶。
顾文烽闷笑凑近,“窈窈,这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
时窈窈怒目圆睁,在顾文烽身上狠狠擦手。
“村里成贵家的枇杷最甜。”
时窈窈看着带枝的连串枇杷,瞬间被转移了注意,“那我们是不是得回礼?”
“有我,我还想吃一颗。”
想到指尖被咬住时的似触电般的触感,时窈窈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给。”
两人拌嘴往回走,暗处有人走出,看着他们的背影狠啐了一口,“贱人,净会勾人的狐媚子。”
回到家,时窈窈将枇杷摘下洗干净后一一递到顾家人面前,顾大山和顾文柏不苟言笑,接过时不自觉勾唇,徐巧云心里不得劲,但也没甩脸子。
倒是顾文馨,心里存着疙瘩在,枇杷故意抓了一大把,期待时窈窈跳脚或其他反应。
时窈窈面上如常,心里不由得发笑,若是在现代,顾文馨也才刚初中毕业,还是个小姑娘。
原主的肠胃不好,枇杷时窈窈没吃多少。
刚好到了晌午,徐巧云开始做饭,时窈窈便和顾文烽一起将红苋菜洗了。
洗完沥干水分,时窈窈端去灶屋,徐巧云炒的是昨日酒席剩的猪肉。
徐巧云将猪肉切成小块,肥瘦相间,切好后倒入锅中,肥肉部分渐渐煎出油脂,连带着瘦肉部分都变得焦焦的,时窈窈下意识望向顾文烽,看见的是男人忙碌的背影。
不自觉的勾唇,下一瞬,时窈窈便被呛的出了灶屋。
辣椒下锅,徐巧云纹丝不动,连个喷嚏都没打一个。
时窈窈蹲在外头,看着徐巧云冒起了星星眼。
徐巧云挺直腰杆,翻炒的更得劲了,顾大山和顾文柏对视一眼,无声闷笑,只有顾文馨看着直跺脚。
怎一个两个都被这女人给蛊惑了似的?
她才不上当,哼。
菜出锅,时窈窈拿着碗筷,靠着顾文烽坐下,等顾大山和徐巧云都动筷后,她夹了两筷子红苋菜。
刚吃两口,碗里多了几块肉,抬眸便见徐巧云硬邦邦的开口,“多吃肉。”
“谢谢娘。”时窈窈眉开眼笑的开始吃饭,因饭是她盛的,这回倒是没剩。
余光瞥了眼顾文烽,她看着好像有种遗憾的意味在。
吃过饭,困意席卷而来。
昨晚顾文烽闹腾的厉害,她实在坚持不住便回了房。
半睡半醒间好似听顾文烽说他下午要下地。
时窈窈应了声,沉沉睡去。
顾文烽看着她睡沉的容颜,轻捏住下巴,在那抹红唇上狠盖了章。
再醒来,时窈窈感觉嘴巴微微刺痛,出屋时家里空无一人,突然想起顾文烽睡着时好似说了点什么,时窈窈蹙着眉头,坐在门槛上发呆了好一会,才迷瞪站起,慢悠悠出了门。
正值五月,是插秧的季节。
清水村里的水田里,秧苗四散,村人们躬身插秧,那一块块水田很快便随着村人们的忙活满满当当。
天气正好,时窈窈呼吸着村里的新鲜空气,看见她小时候才见过的刺根茅草根萢啥的脚根本走不动。
刺根正是嫩的时候,时窈窈摘了好几根,边将外头的刺和皮剥掉,吃起来甜甜脆脆的,还带着一股子草味。
虽说口感不咋好,但聊胜于无,别有一番滋味。
乐在其中,时窈窈边吃边扒拉,看见满丛的萢她眼睛都亮了。
枝节上挂满了红澄澄的萢,摘下一口吃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是童年的味道。
时窈窈边吃边摘,想到顾文烽,她摘了小心翼翼的放在衣服上,因这边的萢实在多,没一会时窈窈便摘了一大捧。
想着先放回去,时窈窈打道回府,不想迎面而来三只大狗。
时窈窈瞳孔骤缩,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朝反方向跑了,后头三只狗紧追不舍,时窈窈有种它们要扑上来咬她的既视感。
脑子里乱成一团,正琢磨着要如何脱困,她被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全身传来钝痛,时窈窈捂住头,耳边响起大狗的喘息声,身体因害怕剧烈颤抖,下一秒,手上传来濡湿的触感,时窈窈猛地抬头,看见的便是三只大狗蠢萌清澈的眼睛。
时窈窈狠松了口气,草了,没恶意早说啊。
呜~~
她辛辛苦苦摘的萢。
因这一摔全碎了。
眼里含着泪光,时窈窈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顾文烽。
“哈哈哈哈,你们看见她那蠢样了吗?跟被赶的鸭子似的。”
“活该。”
“顾大哥连猎犬的事都没告诉她,可想而知她在顾家的地位。”
“一个骗婚的村姑,就这德性,她连芍药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嘲讽声自后面响起,时窈窈从地上撑起身,看见的便是三个居高临下不屑看着她的三个女孩。
她们以中间那个叫芍药的为首,下巴高高仰起,优越感十足。
“识相的,尽快滚,把位置腾出来,你配不上顾大哥。”
“还摘这么多萢,和村里的孩子抢吃的,真是小家子气。”
女孩说着,狠狠碾碎了时窈窈摔倒时仅剩的一点好萢。
“狗是你们放的?”时窈窈冷着脸,因脸长得好欺负的缘故,她们不仅没当一回事,还继续挑衅,“是又如何,你又能拿我们怎么办?”
下一秒,时窈窈伸手便抓住了来人的头发。
“啊啊啊。”
“云芝,贱人,你敢搞偷袭。”
“芍药,快上啊。”翠花心急如焚的上前帮忙,本想将云芝解救出来,不想这狐狸精力气老大了,她不仅没帮上忙,还被压制的死死的。
时窈窈狠狠将两人甩在地上,望向始作俑者,歘的扑上去,揪住芍药的衣领啪啪就是两巴掌,“我配不上顾文烽,你配?怎么,你看上他了?想赶走我好上位?但凡顾文烽愿意,都没我什么事。”
这话直戳芍药痛点,只见她眼神一利,竟是伸手想戳时窈窈的眼睛,时窈窈想躲,后头的云芝和翠花也扑了上来。
竟是无处可躲。
无奈之下,时窈窈只能松手护住眼睛。
这小娘们真他妈阴毒。
“芍药,你敢欺负我嫂嫂。”顾文馨听见狗叫声,过来便看见芍药三人欺负时窈窈。
虽说她对时窈窈看不上眼,但顾家人最是护短,时窈窈是她嫂嫂,欺负也轮不到外人去。
秧苗啪的一下就砸到了芍药头上。
懵逼一瞬,顾文馨已撞了上来,以一敌三,芍药云芝和翠花被打的嗷嗷叫。
“啊啊啊,顾文馨,你要死啊,好疼。”
“呜呜呜呜,娘,救我,我要被打死了。”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哭嚎声引起村人们的注意,很快芍药三的娘和徐巧云也赶来了。
看见灰扑扑满身泥的时窈窈和顾文馨,袖子一撸,徐巧云抬起手用巴掌啪啪开路。
“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儿媳妇?”
“徐巧云,一个骗婚的玩意,也值得你强出头,你也不看看我闺女被打成什么样了?”
“就是,都换亲了,人还不给送回去,是想供起来真给你们家当儿媳妇啊?”
“乡里乡亲的,为个外人你们至于吗?”
“呸,这是我儿子明媒正娶的媳妇,那就是我们顾家人,你们敢欺负我儿媳妇,就是欺负我顾家人,文馨,去把你爹大哥二哥喊过来,把场子找回来。”
一听徐巧云要把顾文烽喊过来,其他人急了,“巧云啊,别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
“什么小事?”前方开出一条道来,顾文烽大步迈开,眼角的那条疤微微颤抖,显得愈发凶神恶煞。
无人敢与之对视,毕竟,欺负人媳妇是不争的事实。
时窈窈坐在地上,看见顾文烽的刹那,一股子浓烈的委屈感涌上心头,泪歘的一下落了下来,“烽哥,她们欺负我,不仅放狗咬我,还碾碎了我给你摘的萢。”
顾文烽心脏一窒,迅速将人搂进怀里,站起身时他冷冷凝视一周,所有人噤若寒蝉。
“今日之事,我顾文烽记住了。”
顾文烽抱着时窈窈扬长而去,余下人后背冷汗浸透。
“假的,都是假的。”
“堂哥怎么会看上那么个干瘪村姑,她凭什么?”
啪的一声,云芝被打了一巴掌,“丢人现脸的东西,被人当刀使了都不知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芍药看着顾文烽远去的背影,眼睑微垂,眸底被恨意和怨怼浸透,为什么,她做这么多,他就是不肯看她一眼?
时桑桑也就算了,时窈窈一没相貌二无人帮衬,她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不甘在心底蔓延,越是不甘,她越是执着。
顾文烽抱着时窈窈回了顾家,后面跟着的是满脸担忧的徐巧云和顾文馨。
时窈窈眼圈通红,“娘,文馨,谢谢你们帮我。”
呜咽声传来,顾文馨别扭的别开眼,“你既进了我顾家门,那就是我顾家人,我顾家人可没有看着自家人欺负还不帮忙的道理。”
“唔。”时窈窈被放下时疼的一颤,倏地冒出三个狗头,她直接跳到了顾文烽身上,“啊啊啊。”
“别怕,这是自家养的猎犬。”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时窈窈委屈极了,她本身是不怕狗的,可任谁被三只大狗狂追,都会心生惧怕,害的她摔跤不说,摘的萢也全没了。
“都怪你,那萢我摘了好久。”
“我的错。”这错顾文烽认,“我帮你报仇。”
“娘,你照看一下。”
说完,顾文烽出了门,率先去的便是大伯娘家,云芝姓顾,是大伯娘家的小闺女。
两家的关系不好不坏,也就面子上过得去。
“文烽啊,这事是你妹妹做错了,等会我就让她去和侄媳妇认错。”
“没事,这不急,只是突然想起来很久没和文轩切磋过了,今儿正好有时间。”说着,顾文烽就去找顾文轩,被拦住时,他冷声道,“还是大伯娘想文轩每天都不出门?”
顾文烽这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顾大伯沉沉叹气,将顾大伯娘拉了过来。
“他那脾性,睚眦必报,要气出了,这事也就过了。”
“难道就让他打死文轩不成?”
“都怪你,没本事给那贱人强出什么头?那是你嫂嫂,顾文馨知道护着,怎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大伯娘愤怒的指着云芝的鼻子骂,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大伯娘哭着捂了脸。
从顾大伯家,顾文烽如法炮制朝着另外两家走去,翠花家还好,自知理亏赔礼道歉,轮到芍药家时,说什么也不肯让顾文烽动手。
顾文烽也没有强求,只心里将芍药家的人剔了出去。
离开时,芍药拦住了顾文烽,“顾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难道我的心意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芍药不信,她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一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全豁出去了。
顾文烽满脸问号,“别发疯。”
“滚。”
“丢人现脸的东西,我李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经此一事,清水村的所有人对时窈窈都没了轻视,多了几分尊重,有些甚至同自己媳妇说起和她交好的事。
顾文烽能为她出头,这表明他对她是认可的,这欺负他的心尖尖,可不就是明晃晃打顾家人的脸。
因被欺负一事,时窈窈情绪低迷,草草吃过晚饭便回了屋。
徐巧云揉洗着沾泥的衣服,瞪了顾文馨一眼,“以后好好待你嫂嫂。”
“我知道了。”说实话,顾文馨是真没想到这件事对时窈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先前她是嫌她配不上大哥,可仔细一想,她也挺可怜的,换亲不是她所愿,再说,大哥和她相处甚好,她又有什么埋怨的理由。
另就是,顾文馨觉得兴许是她上午闹时说得话被顾云芝听见了,才导致她被欺负。
心中愧疚,顾文馨咬了咬唇,拿出她用自己攒钱买的,她自己都还没用的口脂。
站在院子里徘徊久久没进,直至看见回来的顾文烽,她将口脂塞进顾文烽手里,“大哥,你替我交给嫂嫂。”
看着妹妹那跟被狗追似的身影,顾文烽迈步推门而入,看见的便是眼尾发红蔫吧坐在床上的时窈窈。
“伤哪了?给我看看。”顾文烽掏出口脂和药膏,“这是小妹送来的口脂。”
说着,顾文烽掀开被子,将裤子褪上去,两边膝盖上带着大片青紫的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指腹擦过,时窈窈瘪嘴喊疼。
“我轻点。”顾文烽边哄边上药,时窈窈看着他垂眸小心翼翼的剜了药膏均匀涂抹在膝盖上,感受到一股子凉意,火辣辣的刺痛感褪去。
时窈窈拿起口脂,好奇拧开,是鲜亮的丹红,指腹抹了一点,涂抹在手背,她的手本就又小又黑,这一对比,衬的愈发像鸡爪子了。
看见这一幕,时窈窈破大防,眼泪啪嗒往下掉。
“还有哪里疼?”见她哭,顾文烽以为是他将人给弄疼了,慌张的掀开衣服检查,然后被时窈窈踹了一脚。
“都怪你招蜂引蝶,才让我招惹了这档子祸事。”
“她们还说我配不上你。”
“我哪不配了?虽说你是猎户,长得高有一把子力气,会的东西也多,但我也不差,又不是我死皮赖脸要嫁给你的,她们凭什么这么说我?”
在现在时窈窈也是天之骄女,她写小说的成绩不错,也靠做自媒体实现财富自由,还会做香皂、口脂、糕点等等。
“就算不嫁给你,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唔”
话还未说完,时窈窈便被顾文烽封住了唇,呼吸一点点被剥夺,身子也开始发软,时窈窈泪眼涟涟的想要将人推开,却因无力被顾文烽找到机会长驱直入。
他霸道的占据她的每一分每一寸。
分开时银丝缠绕,时窈窈贪婪喘息,伸手重重捶打在男人胸口。
在顾文烽看来,却跟小猫挠痒似的,男人闷笑,抓着她的手捶,随即欺身而下,“可消气了?”
“没有。”
“那我再去把他们打一顿。”
“打女孩子不好吧。”时窈窈怀疑的觑了眼顾文烽和他结实的臂膀。
“你在想什么?我不打女人。”顾文烽将人揽进怀里,无奈的捏住她的鼻子。
“疼。”
顾文烽松了力道,低头在时窈窈唇上啄了啄。
眼瞅着男人眼神危险,为防擦枪走火,时窈窈试图挪开。
可顾文烽已看出她的意图,“再唤我一声烽哥听听。”
想到告状时下意识唤的称呼,时窈窈耳根通红,躲进了他怀里,“不。”
“真不?”顾文烽贴了上来,他下巴上长了青渣,一凑过来磨的又疼又痒。
时窈窈全身心抗拒,越是躲,顾文烽闹得更凶。
再加上时窈窈又怕痒,趋于男人的淫威之下,她只能求饶唤了声。
这一声可唤的顾文烽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再喊一声。”
“不要。”四目相对,时窈窈已意识到危险,再喊下去只怕会引火自焚,她试图蒙混过关,“顾文烽,我膝盖还疼。”
“我保准轻点,就一次。”顾文烽埋进时窈窈的脖颈间,低声喃语。
在这种氛围下,时窈窈清醒的沉沦,男人愈发得寸进尺,身体力行。
“顾文烽,说好的就一次。”
“窈窈,不要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胡话。”
“王八蛋。”时窈窈咬牙切齿,气急之下咬在了他的下巴上,留下了一圈齿痕。
顾文烽吃痛闷哼,黑暗中,眸色愈发深沉。
转眼便到了回门的日子,时窈窈和顾文烽早早起了。
徐巧云准备了回门礼,两份糕点,两斤五花肉,一条鱼。
说实话,就叶家那般待原主,时窈窈是一点好东西都不想带过去的,不过,想到和她换亲的时桑桑,这娘家她还是得回一趟。
至于她带过去的这些东西,就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
时家
秦香莲从一大早开始翘首以盼,看见缓缓停下的驴车时,她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却在看见时窈窈的瞬间表演了一个当众变脸,“怎么会是你?”
秦香莲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下意识就要去掐时窈窈,时窈窈身体下意识瑟缩,顾文烽伸手将人揽入怀中,冷冷望向秦香莲。
感受到那股子冷意,缓过来的秦香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全然目睹的时窈窈心生困惑,难道换亲一事秦香莲并不知情?
这时,陆衍之和时桑桑也到了。
同时窈窈对视时,陆衍之面露悲伤,下意识朝她迈开了步子,只很快便被时桑桑抓住了手臂。
趁着这间隙,时窈窈也在打量陆衍之,人长得很俊秀,和顾文烽是截然不同的类型,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自带桃花眼,看条鱼都是深情的模样。
再加上青梅竹马,原主想不沦陷都难。
心中唏嘘,时窈窈感受到腰间力道一紧,抬眸便对上顾文烽那冷的结冰的脸,“看够了吗?”
“你这吃的哪门子醋?”时窈窈掐了把他腰间的软肉,顾文烽力道松了松,时窈窈顺利挣脱出来,得到了男人的死亡凝视。
“热。”他是真不知道自个热的像火炉?天冷还好,天一热简直是酷刑。
两人的相处模式时桑桑看在眼里,紧咬牙关,又恨又气。
明明前世顾文烽对她爱答不理,怎换成时窈窈就变了?看着还这般腻味黏糊?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时桑桑是重生的,前世,她和时窈窈前后出嫁,她嫁的是猎户出身的顾文烽,村里谁不说一句她嫁的好。
可嫁过去才知道有多苦,顾文烽冷情冷心,就因为新婚夜骂了他丑八怪,就一直晾着她。
顾大山和徐巧云两个老东西前后出事,一个摔断腿,一个瞎了眼,顾文柏读书要钱,顾文馨出嫁要准备嫁妆。
一个个的都是吸血鬼,她嫁过去,什么好都没捞着就算了,后头顾文烽还因进山打猎身死,让她吃尽了苦头。
反观嫁给陆衍之的时窈窈,刚开始日子过的清苦,可陆衍之天资聪颖,一路考中状元,荣归故里,时窈窈那个贱人也成了状元娘子,风光无限。
重生归来,时桑桑果断换亲,今生,她要当状元娘子,至于她在顾家受的苦,都让时窈窈受去吧。
听说她知道嫁的人不是陆衍之还跳河了,怎么就不溺死在河里。
死狐媚子,当着她的面,都敢勾引陆衍之。
明明她长相身材都不如她,怎这一个个都非她不可?
尤其是顾文烽,他看时窈窈的那种毫不遮掩的占有欲的眼神。
前世,别说在外界如此,他连碰她都不愿。
娶了她,又让她守活寡,活该早死。
同时桑桑前后脚进门,时大富一口一个女婿的喊着,亲热接过回门礼,笑的都要起褶子了。
秦香莲假笑着将时桑桑和时窈窈都拉了过去,“时窈窈,去把盆里的衣服洗了,猪喂了,再去做饭。”
自打时窈窈出嫁,秦香莲别提多辛苦了,洗衣做饭喂鸡喂猪插秧,全都指望着她,搞的她每天腰酸背痛,累的要死。
笃定时窈窈这个闷葫芦不敢反抗,秦香莲抓着时桑桑进了屋。
一进屋她的手指头就戳到了时桑桑头上,“你是不是蠢?怎么能做出换亲这种事?”
“顾家那么好的人家,是陆衍之那酸秀才比的上的吗?再看看你你那回门礼,几个鸡蛋就打发了?也不看看顾家出手多阔绰,五花肉鱼还有两份糕点。”
“你眼皮子怎就那么浅。”
额头戳的老痛了,时桑桑也有了气,“你懂什么?别看陆衍之现在过的不好,他以后可是会高中状元,猎户娘子和状元娘子,只要不蠢都知道选后者。”
“再说了,木已成舟,现在也没办法更改了。”
“嫁妆呢?我可给了好些银子当压箱底。”秦香莲又急又怒,那可是她给她闺女准备的嫁妆,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小娼妇。
“娘你放心,我的嫁妆自然都是我的。”
“那就好。”秦香莲松了口气。
时桑桑挑着眉喜气洋洋道,“娘你就等着吧,现在时窈窈的日子好过,等过段时间,保准她穷困潦倒,过的比在娘家还不如。”
见闺女神神叨叨的,秦香莲无声摇头,走出了屋。
“时窈窈,这么多事摆在这,你怎么还不动。”秦香莲对时窈窈颐指气使惯了,如今依旧没有收敛。
“我这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自然不管别家的事。”
“时桑桑不还在,你怎么不让她做?”
“你个小娼...”
“秦香莲。”时大富高声打断,冷冷觑了秦香莲一眼,看见黑着脸跟熊似的顾文烽,秦香莲有些后怕。
兀自进灶屋忙活起来,“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翅膀硬了,真以为顾家能护你一辈子,我就等着你回来求我的那天。”
想到这,秦香莲干劲十足。
虽然她嘴上说不信时桑桑说的那些话,但心里难免还是信了几分。
毕竟,是自家亲闺女。
一时间,其乐融融。
因女儿女婿都在,时大富特意让秦香莲将五花肉和鱼都做了,另还炒了青菜,炖了茄子豆角,满满一大桌。
菜刚好,时耀祖就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见人都上桌,他故意撞向时窈窈,“赔钱货,快把位置给我让出来,我要坐这里。”
还未触及,顾文烽便扣住了时耀祖的肩膀,疼痛袭来,时耀祖哭着喊着跪在了地上。
“耀祖,我的耀祖,你快松手。”
“再敢放肆,打断你的腿。”顾文烽厉声呵斥,时窈窈毫不遮掩的嘲笑出声。
得到秦香莲的冷眼时,时窈窈慢悠悠开口,“下回再做错位置,可就不是捏两下那么简单了。”
时窈窈将狐假虎威演绎的淋漓尽致,顾文烽看着老稀罕了,手不老实的在她腰上掐了下,得到时窈窈一记警告。
陆衍之和时桑桑神色各异,一个受伤,一个怨恨满满。
还是时大富出来打的圆场,“自个搬凳子找个位置坐,抢你姐姐的位置做什么?”
时耀祖还想反驳,被时大富一个眼神制住了。
正式开饭,时窈窈拿起筷子时疯狂朝顾文烽使眼色,随即两人默契的将五花肉和鱼一个劲的往自个碗里装。
饭薄薄一层,菜堆的满满的。
“我的肉,我的鱼。”
“啊啊啊啊,我要吃肉,我要吃鱼。”时窈窈和顾文烽一开抢,带起了连锁反应,时桑桑、秦香莲和时大富也开始抢,时耀祖个子小,又没力气,一块肉都没抢到。
眼瞅着盘子见底,他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顾文烽和时窈窈淡定扒饭,一声不吭。
别说,秦香莲心眼坏,做饭的手艺倒是不错。
时窈窈难得的将一碗饭都吃完了,剩的菜让她全扒给了顾文烽。
“时窈窈,吃饭的时候你发什么颠?家里是短你吃还是缺你喝的了,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一点好东西都让你给扒拉走了。”时大富满眼失望的望向时窈窈,要换做原主,早就羞愧的无地自容。
只可惜,现在是她,她今儿来就是过来砸场子的。
“我男人带过来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还没短我吃喝?你们吃肉我连汤都没得喝,看你干的什么混账事?连我那几件破衣烂衫都要扣下,这不是短我吃喝了是什么?”啪的一声,时窈窈连桌掀了,碗碟碎了一地。
“这才叫发颠。”
秦香莲看着心都要碎了,这可都是要花银钱买的。
“时窈窈。”
“喊什么,耳朵都要聋了。”时窈窈掏了掏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冲向时桑桑,抬手啪啪就是扇。
“扣我嫁妆,换我亲事,时桑桑,不是你的就算是抢到了你也不会如愿。”
“你胡说,我定会如愿,而你,必定惨不忍睹。”
时桑桑抬手想打回来,但原主做惯了农活,时窈窈硬是将时桑桑制的严严实实。
“桑桑。”见时桑桑落了下乘,时大富和秦香莲想上前帮忙,被顾文烽挡住。
“她们姐妹之间的事,你们插什么手。”顾文烽就那么闲散的站着,硬是无人敢上前。
直至时窈窈打累了,她才将手举到了顾文烽面前,“顾文烽,我手疼。”
“吹吹。”
顾文烽边吹边揉,这深深刺痛了陆衍之和时桑桑的眼。
“窈窈。”
“陆秀才,你娶妻,我也已经嫁人,以后还是别喊这种会让人误会的称呼。”看见陆衍之受伤的眼神,时窈窈神色冷漠的挪开眼。
既然已经桥归桥路归路,就不该再有所牵扯。
“我就问一句,时桑桑换亲一事你知不知情?”看见时大富明显心虚的表情,时窈窈一脚将未碎的碗踹到了墙上,碗四分五裂,时大富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指着时窈窈的鼻子就骂。
“时窈窈,别以为你嫁了人有人撑腰就能为所欲为,有种以后你就别回娘家,不然,现在就给妹妹赔钱下跪道歉。”
“你这意思是想和我断亲?”
“对。”对时窈窈,时大富最是有恃无恐,每每出事,只要他买点小东西说几句好话,她就会心软。
以前如此,以后也一样。
“陆秀才,麻烦写三份断亲书。”
“我来。”没等陆衍之做出反应,顾文烽已经着手零零洒洒写下了三份断亲书。
这架势,竟是来真的。
时大富眼皮子微颤,秦香莲紧攥住时大富的手,“就算断亲了,你也是这死丫头的亲爹。”
听到这话,时大富又支棱起来,都不用时窈窈动手,他自个摁了手印。
全部摁完,时窈窈拿着断亲书跑了出去,“各位叔伯婶娘,今儿还请大家伙为我做个见证,我时窈窈自今日起和亲爹时大富断亲,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窈窈啊,你一个闺女,要婆家出点什么事情,还不是得回娘家来,这亲可不能断啊。”
“这不是自断绝路。”
见时窈窈有想揭短的架势,秦香莲连忙开口道,“这丫头,耀祖就多吃了几块她回门带回来的肉,就闹着要断亲,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和她爹也只能任她了。”
啪的一声,时窈窈一巴掌打破了秦香莲的假面。
“时窈窈,你个小娼妇,竟敢打我?”
“我呸,我让你个婊子养的后娘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命苦了,亲娘早早没了,娶了后娘就有后爹。”
“各位叔伯婶娘们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们是知道这些年我在后娘手底下是如何讨生活的,醒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家里的杂事我包圆不说,还要下地干活,瘦的皮包骨,就连衣服也是捡时桑桑扯烂了不要的。”
“这些我都能忍,因为我娘说了给我定了门亲事,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她时桑桑却横插一脚,好在顾郎是个好人,并未追究,不然,这世间哪还有我。”
“今儿回门,顾郎拿了一条鱼,两斤五花肉和两包糕点,就因为我多吃了两块肉,我爹就说要和我断亲,自打我娘离世,我就没沾过荤腥,嫁了人才知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还请大家伙给我做个见证。”
时窈窈哭的一抽一抽的,见顾文烽过来,顺势倒进他怀里。
“今后我妻自有我顾文烽护着,不牢时叔挂心,断亲文书一式三份,我会送到官府公证。”顾文烽将人拦腰抱起,送进驴车,驴一扯,灰尘漫天。
“窈窈这是彻底寒了心啊。”
“时大富可真是黑心肝,要不是窈窈娘,他能建的起新房,人走茶凉,连带着唯一的闺女也成了路边野草,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可不是,自打后娘进门,窈丫头身上就没一件好衣服,寒冬腊月的还露胳膊露腿,那脚哟,冻得啊,全是冻疮,就这还要到河里洗一家子的衣服。”
“苦哟。”
“好在嫁了个好郎君,有人撑腰,也有了底气,要换做是那酸秀才...”
啧啧声不言而喻,陆衍之心中苦涩,望着那已没影了的驴车怅然若失。
对换亲一事他毫不知情,他以为是她,那晚他又喝多了酒,睡了一夜醒来却发现是时桑桑,他吵过闹过,可于事无补。
他碰了她的身子,他们已拜堂成亲,她已是他的妻。
“什么好郎君,顾文烽就是个早死的命,不像我们衍之,早晚会高中状元。”时桑桑洋洋得意,被陆衍之强势拉进屋,隔绝了外人的嘲讽。
“时桑桑,你懂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陆衍之眼神锐利,他只是区区一个秀才,若这言论传到同窗老师耳里,他要如何自处?
“我说的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是你对时窈窈还余情未了?陆衍之,你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妻,而时窈窈也早已嫁为人妇,你没看见她脖颈上的红印,和顾文烽相处时的黏糊样吗?人早已将你抛之脑后,只有你还活在过去。”
“你给我闭嘴。”陆衍之眼尾赤红,微微抬起的手紧攥成拳。
“怎么你还想打我?有种你在我娘家动手试试?”时桑桑高高扬起自己的脸,怼到了陆衍之面前。
“不可理喻。”陆衍之不愿与她争吵,扬长而去。
见他离开的毫不犹豫,时桑桑捂着脸嚎啕大哭,“时窈窈,时窈窈,都怪这个勾人的小娼妇,一个两个都让她给勾搭上了。”
“我的儿。”秦香莲拥住时桑桑,满眼心疼,再想到时窈窈的硬气模样,不知怎的,心里头生出一股子不安。
时耀祖还在嚎,被进门的时大富踹了一脚,嚎的更大声了。
“孽障,真是翅膀硬了。”
“你也是个废物,连个男人都笼络不好。”
他默认秦香莲亏待时窈窈是一回事,只要他假装不知道就没人会不长眼的武到他面前,然现在那层遮羞布被生生扯下。
想到外人的指责和嘲讽,时大富只觉得面子里子丢了一地,气时桑桑不争气,也恨时窈窈丝毫不顾父女之情。
时家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时窈窈的视线中。
嗒嗒
嗒嗒
微风袭来,脸上一片凉意,时窈窈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别哭。”顾文烽不知何时停车钻了进来,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温软的唇落在眼睛上,时窈窈长睫颤抖,泪眼婆娑。
顾文烽将人拥进怀中,那沉重的力道近乎要将她嵌进他骨子里,“窈娘,我是个粗人,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我可以承诺你,只要我顾文烽在,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唔。”时窈窈是不信男人的甜言蜜语的,什么海誓山盟都比不上了既得的好处来的重要,不过,此时此刻,顾文烽却是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情绪好转,时窈窈试图推开顾文烽,脖颈间的嫩/肉就被咬了一口,时窈窈身子颤了颤,“顾文烽,你松开我。”
“得偿所愿?嗯哼?”
时窈窈瞪大眼睛,知道他是将她说的托词记在了心里,这不就是秋后算账吗?
时窈窈想要辩驳,然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五月的天,阳光明媚,驴车内并不透风,时窈窈身上闷出一层薄汗。
“混蛋。”
顾文烽心满意足的继续赶车,时窈窈摸着微肿泛疼的唇,踹了男人好几脚。
可他身体跟铁似的,没造成什么伤害不说,自个还踹疼了脚。
驴车晃晃悠悠的抵达了秋水镇。
顾文烽和时窈窈先去官府,将断亲文书办了。
办完后顾文烽第一时间给时窈窈投喂了两个肉包子,花了三文钱。
肉包子有她的手掌大,皮薄馅大,咬上一口唇齿生津,稍不注意还会淌下汁水。
在现代时,时窈窈觉得肉包子油腻,一个月都难得碰一次,就算吃也会把汁水给倒了,现在倒是改了,不嫌油也不嫌腻,一个肉包子硬是干完了。
肚子有点撑,时窈窈将另一个肉包子递到顾文烽嘴边。
“不吃了?”
时窈窈挺起微微鼓起的小腹,顾文烽别开眼,三两口将肉包子给解决了。
虽说时窈窈看过很多次顾文烽吃饭,但见此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嘴怎么就这么大?
手也是,很轻松就能将她的手裹住。
无意识勾着顾文烽的手指,对比着同他十指紧扣,倏地感受到男人指腹的力道,时窈窈抬眸便撞进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眸,深沉的似要将她吸进去。
时窈窈连忙缩回手,顾文烽没再逗她,想到成亲时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他带她去了成衣铺。
买了一件成衣,能做三身衣服的布料。
自成衣铺出来,顾文烽又带着她继续逛,洗头膏,肥皂,牙刷,牙粉,簪子,珠花等等,时窈窈就看着他拿出来的好几两银子只剩几十个铜板。
铜板抛在手里发出清脆的声响,边走边逛,铜板也变成了烧饼、肉包子和糕点。
满载而归,时窈窈和顾文烽在天黑前赶回了清水村。
到家时徐巧云在挑煮了的田螺,顾文馨和顾文柏在捏小鱼仔。
“这打哪来的小鱼仔?”
“成贵媳妇娘家那边送了一大桶,成贵送过来几斤。”
看着一只只小鱼仔,时窈窈生出了兴致,将东西一股脑塞给顾文烽,撸起袖子凑到顾文馨身边,看着她捏起一只小鱼仔,指尖掐了掐,滋溜一声内脏挤出,扔进碗里。
碗里小鱼仔还活着,时不时跳一下。
时窈窈看完脑子会了,手却不会,本就小的鱼仔捏的是面目全非。
简直没眼看,顾文馨挪开了脸。
虽说时窈窈没接触过小鱼仔,但原主的身体是有记忆的,很快她就上了手,捏的是不亦乐乎。
小鱼仔处理完,徐巧云那边田螺也挑完了,时窈窈就看着徐巧云往田螺里倒入草木灰,一遍又一遍的搓洗,直至田螺没有黏腻感,冲水时也是清水时才作罢。
食材就位,徐巧云和顾文馨前往灶屋,眼瞅着时窈窈也要跟着去,顾文烽抓住她的手后打了水,“玩完鱼不洗手?”
“我这是在帮忙,请不要扭曲事实。”时窈窈一本正经,顾文烽已抓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清洗起来。
“不洗干净,到时候扒在你手指上的鱼鳞就会长进肉里,凸起打鼓包。”
“唔,我不要。”时窈窈手埋进手里,大力搓洗着,听见顾文烽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顾文烽,你骗我。”
时窈窈恼怒异常,伸手就将水全甩到他脸上,顾文烽抓着她的手不放,“没骗你。”
只是没那么容易而已。
时窈窈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在顾文烽的监督下洗干净了手,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指头都被搓红了。
很快,时窈窈就无暇顾及了,灶屋传来霸蛮的浓厚香味。
饶是时窈窈站在院子里,还是被呛的直打喷嚏。
等那股子辣味褪去,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小鱼仔的焦香味,单闻着便让人唇齿生津。
见时窈窈这么馋,顾文烽捏了一小条炸的焦香的小鱼仔塞进了她嘴里,看着她眸子在瞬间变亮,弯起来的眉眼,顾文烽有种投喂成功的满足感。
“吃饭了。”
饭菜上桌,一家子齐落座。
时窈窈一眨不眨的看着桌上的爆炒田螺和红烧小鱼仔,顾大山和徐巧云动筷的刹那,她就夹了一筷子田螺,吃进嘴里,香辣味道立即充盈整个口腔,田螺脆软有嚼劲。
“好吃,娘你真厉害,做的饭都好好吃。”时窈窈毫不吝啬的夸奖,没注意到顾家人在她品尝后都在等她反馈。
“喜欢吃,下次再给你做。”
“嗯,娘你最好了。”
说完这句,时窈窈便感受到了辣意,可愈辣她愈想吃,边斯哈边扒饭,小嘴被辣的变成了深红色。
毫无意外的,时窈窈吃撑了。
难受的直踱步。
想到今天到秋水镇买的东西,时窈窈咚咚咚跑进屋,出来后跟花蝴蝶似的到处跑。
“这是给小妹的珠花,口脂我很喜欢。”
“给爹的旱烟纸,二弟书写的纸。”
“还有给娘的布料。”
顾家人很清楚时窈窈这是在借花献佛,不过她有这个心,顾家人全盘接收,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倒是有个有心的,就是太实诚了,瞅瞅这拿过来多少布料,怕是将老大给她买的也送过来了。”
“也没件换洗的,这天热了,得给她再做两件,刚好还有做剩的鞋底子,等农忙完再纳一双。”
顾大山听着徐巧云边唠叨边琢磨着对儿媳妇好,眯着眼将旱烟折进纸里,巴巴的抽了起来。
“还得是这个味。”
“你少抽点,臭死了。”
顾大山被踹了一脚,笑的更得劲了。
洗漱沐浴完,时窈窈在看今儿在秋水镇买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看着好像也没买什么东西,怎么就花了好三四两银子?
还有这香皂,闻着不香,搓起来也不起泡,小小一块怎就要三十文钱。
三十文都能买二十个肉包子了。
若是材料充足,她倒是可以试试做香皂,还有口脂,口红纸。
明天她得想法子进山看看,先自个试着做,要可行,定价便宜点,可行性应该蛮高的。
“在想什么?”
“家里人都有礼物,怎唯独漏了我?”顾文烽自身后搂住时窈窈的腰,下巴埋在她脖颈间。
“痒。”时窈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男人反而埋的更紧了。
“送的东西本就是借花献佛,用你的钱给你买东西你也不嫌?”时窈窈挣扎着,可因腰被梏着,她整个人往后仰,“顾文烽,要掉下去了。”
“不会。”顾文烽托住她的屁股,将人牢牢揽进怀里,这个姿势让时窈窈很是羞耻,脸在瞬间爆红。
“顾文烽。”
烛光熄灭,时窈窈清楚感受到耳垂上的灼热湿润触感,她无意识闷哼,连串的反应让顾文烽着迷。
然,很快,顾文烽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时窈窈额头冒出了冷汗。
“顾文烽,我肚子疼,嗯...”吃过饭后,时窈窈就觉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疼,当时她只以为是吃的太撑了。
后来消了食,那股子痛意褪去,她彻底抛之脑后,哪知道就在刚刚,腹部传来极致的痛楚,似有人用力捶打她的腹部,时窈窈疼的蜷缩成了小虾米。
见此,顾文烽迅速给自己和时窈窈穿好衣服,抱着人迅速去找了郎中。
“出什么事了?”徐巧云听见动静,探出脑袋,怕真出什么事,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追了出去。
“肠胃虚弱,这是吃了刺激性东西,我开个方子,吃两副药就好了。”
“切记循序渐进,不可太过冒进。”
想到时窈窈晚上吃的爆炒田螺,顾文烽心中升腾出阵阵悔意,她年纪小嘴馋不知控制,他该制止的。
开了药,顾文烽将人抱回了家。
徐巧云帮忙煎好了药,脸上带着明显的愧意。
“娘,你别往心里去,这也是突发情况,天色太晚,你先回去休息,这边有我。”
在顾文烽的安抚下,徐巧云回了屋。
屋里只剩时窈窈和顾文烽两人,时窈窈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紧咬的下唇渗出丝丝血色,顾文烽将药放下,让时窈窈松开了嘴。
“疼。”腹部传来阵阵钝痛,时窈窈疼的神色恍惚,她也没想到这具身体的肠胃竟脆弱至此。
要在现代还有止痛药可以止疼,现在只能生生熬着。
时窈窈不怕疼,可生病的时候尤其的脆弱,一点点疼都会无限放大。
见时窈窈的下唇近乎被她自个咬出血来,顾文烽将人拥着坐在他怀里,“窈娘,吃药。”
苦涩的味道弥漫,凑近时更重,时窈窈闭着眼别开头,满脸抗拒。
“窈娘,吃完药才能好,乖。”顾文烽轻声哄着,时窈窈喝了一口,浓烈的中药涩苦味道在唇齿间漫开,涌入喉咙的刹那,时窈窈下意识干呕。
药吃不下,肚子又疼,时窈窈委屈的直掉眼泪,她是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惩罚她穿到什么都不方便的古代。
呜呜呜呜
她想爸爸妈妈了。
眼泪无声流淌而下,时窈窈紧闭双眼,肩膀一抽一抽的。
顾文烽在心里沉沉叹了口气,随即将药一饮而尽,捏着时窈窈,将药一口一口渡了进去。
时窈窈避无可避,药一股脑的没入喉咙,她连干呕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汹涌的吻吞噬,她想躲,想将人推开,却因没有力气捶打在他胸膛的力道跟挠痒似的。
见人情绪稍缓,顾文烽扣住时窈窈的后脑勺吻的更深了几分。
时窈窈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分开时他喂她喝了水,还有一颗蜜饯。
甜冲散了苦,时窈窈浑身无力,肚子还是抽痛,她蜷缩着,身后贴上一堵墙,时窈窈只觉得她整个人被男人搂进怀里,随即腰上一重,炙热而粗粝的手贴在了她腹部。
兴许是药效发作,又或许是男人的安抚有用,时窈窈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
看着怀中人跟猫崽似的往他怀里贴,顾文烽低头吻落在了那沾满泪珠的长睫上。
“娇气,还爱哭。”
话是这般说,顾文烽心里却一点也不反感。
时窈窈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上半夜是肚子疼,身体发虚冒冷汗,浑身黏糊糊的,下半夜身体是干爽了,可却跟困在铜墙铁壁里般,她动弹不得。
试图反抗,却因不敌,只能作罢。
醒来时,浑身跟被锤炼了一番般,酸疼的不行。
“醒了?”暗哑的嗓音响起,时窈窈迷蒙抬眸,对上的便是眼底有明显乌青的顾文烽。
“肚子还疼不疼?”顾文烽揉了揉时窈窈的腹部,跟抱小孩似的将她从床上抱起,触及脖颈间的汗意时他挑开内衫。
凉意袭来,时窈窈怒目圆睁的捂住胸口,“你干什么?”她可是病患。
“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顾文烽凑近,眼神极具侵略性。
脑海里倏地闪过昨晚的场景,时窈窈的脸唰的一下爆红。
“擦擦身体,别着凉。”顾文烽打来水,将拧干的帕子递给她,“有没有力气,还是我来?”
“我自己来。”时窈窈红着脸瞪了顾文烽一眼,“你背过身去,不准看。”
“好。”闷哼笑声传来,时窈窈羞恼异常,然身上黏糊的厉害,很不舒服,将帕子摊开,细细擦拭起来。
顾文烽闭着眼,听力在此刻无比清晰,水声阵阵,脑海里自动映衬出窈娘的身影和动作,一股子燥意涌上心头,若隐若现越是惹人遐想。
借着端粥的筏子顾文烽出了门,清晨的凉风吹散了丝缕燥意。
时窈窈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傲娇仰头,小样,还制不住你?
喝了粥,顾文烽端来了药。
时窈窈看着那黑黢黢的药汁,打起了退堂鼓。
昨晚那股子味到现在她还感觉存留在口腔,没消散在,且她现在肚子不疼了,应当是好了,那药应该也可以不喝了。
打着这主意,时窈窈动作慢吞吞,拖拖拉拉的,就是不喝。
顾文烽完全看穿她的心思,就坐在床沿,直勾勾盯着她,“下不了口?我帮你?”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时窈窈只觉得脸颊涌出阵阵烫意,“不用。”
“真不用我帮?”
“不用。”时窈窈咬着牙,眼睛一闭,一口闷。
饶是屏住了呼吸,在松开的刹那,时窈窈还是差点没忍住尽数呕出。
好在顾文烽跟变戏法似的往她嘴里塞了蜜饯,那股子味才压了下去。
“我以后都不要喝药了。”时窈窈抵住蜜饯,左脸颊高高鼓起,绯红的眸子此时也多了几分神采。
“下回看你还馋嘴。”顾文烽捏了捏她的脸,粗粝感袭来,时窈窈张嘴就去咬他的手,“疼,你的手太糙了。”
“你不喜欢?”
时窈窈微愣,反应过来时加重了咬他手指的力道。
从顾文烽的视角看,她眼尾绯红,嗔怒的瞪他咬他,莫名勾人,心尖泛起丝丝缕缕的痒和潮。
顾文烽轻柔摩挲着她的脸,缓缓凑近,“蜜饯甜吗?”
“甜。”
“我想尝尝。”
“嗯,我给你拿。”
“不用。”
“嗯?”所有反应被尽数吞噬在唇齿间,时窈窈的脸被捧住,顾文烽长驱直入,占据内里的每一分每一寸。
唇齿交缠,中药的苦和蜜饯的甜交融,随着深入,那股子苦味渐淡,余下的只剩下香和甜。
顾文烽食髓知味,一遍一遍的攻入霸占。
时窈窈如受惊的兔子般步步后退,想将人挡在外头,男人却步步紧逼,她毫无还手之力。
唇泛疼微肿,时窈窈背对着顾文烽躺在床上,感受到后背紧贴的墙,她气急转身,一口咬了上去。
吃痛的闷哼响起,时窈窈咬的更狠了点,随即身体一僵,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
“窈娘,别闹。”
慢吞吞试图挪开,反被抱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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