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疼痛，苦苦哀求也不被放过的无奈。
“停下...求求你...”齐雅跪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卷发被冷汗浸透。
她看到程锦柔的脸在程若璃身后若隐若现，那张红唇一张一合：“没用的东西。”
突然，一声尖锐的断裂声响起，古筝的第七根弦应声而断，钢弦反弹抽在程若璃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滴落在琴面上。
齐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她看到自己十六岁那天的记忆像走马灯般在眼前闪回：破碎的酒瓶、经纪人的冷笑、邋遢的醉汉...
齐雅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程若璃仿佛在弹她的记忆。
台下观众开始骚动，有人捂住胸口，有人无意识地发抖。
“怎么回事……好难受……”
“像被人掐住喉咙……”
评委席上，林书远猛地站起来，打翻了茶杯。
“这是情感共鸣…”
齐雅已经跪在了地上，话筒滚出老远。
她满脸是泪，妆容糊成一片，像个被撕碎的布娃娃。
程若璃的演奏还在继续。
古筝裂了。
——不是比喻，琴弦一根接一根崩断，面板上的漆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最后一根弦断开时，齐雅彻底崩溃大哭。
主持人声音发颤：“投、投票开始……”
大屏幕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
程若璃：92%
齐雅：88%
程若璃放下残破的古筝，走回擂台席。
当工作人员冲上台时，齐雅已经彻底瘫软，抽泣不止，她的演出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程若璃也有些惊讶情感共鸣有这么大的效果。
这还是小反应，后面还有的瞧呢！
台下鸦雀无声，评委席上，林教授死死盯着那把断裂的古筝，嘴唇颤抖着吐出几个字，“这…是我家的古筝，就这么断了。”
周鹤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伤心，不就是一把古筝吗？可能是它太老了，才断的，不像我的琵琶，耐用。”
林书远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那你等着吧！我看这小妮子，怕是个破坏大王，我可明说了，这小妮子归我，可别和我抢，我这本事有人继承了。”
“滚，什么叫是你的？她答应了吗？”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来抢。”
“对…对对，是这么个理，我们公平竞争，不能加个对手了。”
“就这么说定了！”林书远想想家里还有哪些名贵乐器，得给徒弟多备点，让她造。
后台走廊。
程锦柔把齐雅按在墙上，指甲陷进她胳膊里。
“废物！”她尖声骂，“一首歌就崩溃？你怎么不去死！”
齐雅眼神涣散，还在发抖。
“她、她弹的是我的记忆……”
程锦柔甩开她，扭头就走。
转过拐角，她猛地撞上一堵人墙。
沈予白垂眸看她，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手术刀。
“程小姐。”他彬彬有礼地问，“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程锦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在流血，指甲不知何时折断了，扎进皮肉里。
她抬头想骂，却在对上沈予白眼睛的瞬间僵住。
——那双眼睛里，清清楚楚映着她的倒影。
满脸是汗，头发散乱，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擂台赛继续。
但再没人敢挑战程若璃。
主持人擦着汗宣布：“若无人继续挑战……程若璃，将守擂成功！后面有想挑战的可以继续挑战。”
主持人见还是没有人上前，宣布：“休息10分钟，10分钟后将由程锦柔接受挑战，让我们敬请期待。”
掌声稀落，大多数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场诡异的对决里，回不过神。
程若璃站起身，抱着破碎的古筝走向后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