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右脸第三道伤口，深可见骨。”
沈予白呼吸一滞，指间的烟被捏碎。
沈予白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血）：
“是我没护住她……”
顾寒声冷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现在装深情？林薇给你假消息的时候，你怎么没怀疑？程若璃被绑的时候，你在哪？！”
沈予白眼神阴鸷，反手扣住顾寒声手腕）：
“轮不到你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跟踪她多久了？”
顾寒声逼近，嗓音压着暴怒：
“至少我找到她了，而不是像你，被耍得团团转！”
“别在医院打架吵闹。”
护士台传来惊呼，两人同时松手。
沈予白扯松领带，深吸一口气）：
“她……她怎么样了？还有哪里…”
顾寒声看向重症室，声音沙哑： “脸毁了，失血过多，但命保住了。”停顿片刻，“医生说，疤痕……去不掉。”
沈予白突然抓住顾寒声肩膀：
“找最好的整形医生！全球悬赏！多少钱我都——”
顾寒声狠狠甩开他：
“省省吧！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你！”讽刺一笑，“毕竟，你可是幕后黑手之一。”
沈予白瞬间僵住：“……什么意思？”
“你和林薇的贼眉鼠眼，以为我没注意，林薇的设计，你没有搭一手吗？”顾寒声双手环抱看着沈予白。
沈予白声音发抖： “我……”
顾寒声转身走向病房，扔下最后一句：
“滚吧，等她醒了，所有事情我都会告诉她——沈予白，你自己看看你有脸，再出现在她面前吗？”
沈予白踉跄后退，“对不起…若璃…我会赎罪的。”
惨白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程若璃缠满纱布的脸上切割出斑驳的阴影。
顾寒声坐在病床边，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他记得她讨厌烟味。
顾寒声嗓音低哑，像砂纸摩擦：
“我有什么资格说沈予白……”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她未被纱布覆盖的指尖，那里有被火烧灼的伤痕。
“我自己也是帮凶，林薇、程锦柔……一个都别想逃。”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中，他忽然俯身，额头抵在她手背上，像个赎罪的信徒。
“但你要活着……哪怕是为了亲手杀了我。”
清晨 ，鱼肚方白，天微微亮。
程若璃在尖锐的疼痛中睁眼，视野被纱布模糊，但墙上的时钟清晰显示——7:30，距离设计大赛开场还有2个小时。
程若璃抬手触碰纱布，指尖颤抖，却轻扯嘴角：
“呵……还来得及。”
她摸索着按响呼叫铃，声音因被掐而嘶哑，神情却冷静得可怕。
“我要出院。”
护士慌乱地按住她输液的手：
“程小姐！您的伤口会感染——昨天失血过多，现在身体虚的很。”
程若璃缓缓坐起身，纱布下渗出暗红：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会签免责协议，或者……”突然拔掉针头，血珠溅在雪白床单上，“这样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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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见程若璃一意孤行，连忙去找人。
她急匆匆找到正在走廊尽头通电话的顾寒声。
护士急切地看着顾寒声：“顾先生！程小姐她想出院，你快劝劝她。”
顾寒声抬手打断，对着电话那头说：
“把礼服和面具送到医院，现在。”
挂断电话，他透过病房玻璃看向程若璃——她正用颤抖的手梳理断发，像是在整理战甲的将军。
顾寒声对护士吩咐道：
“给她注射双倍镇痛剂。”
“再准备一辆……不，三辆救护车全程待命。”
转身时，他攥紧的掌心滴下血——指甲早已嵌入皮肉。
后台休息室
程锦柔坐在化妆镜前，指尖悠闲地敲击着桌面，投影屏上显示着“参赛选手入场倒计时：10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