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摇头,反而仰起脏污的脸,对他扯出一抹笑。
“你想怎样,我都行。”
陆时琛嫌恶地甩开我的脸,用力拍手,“逆来顺受的木头,无趣至极!”
陆时琛身影没入门内,我浑身力气被抽干,仰头死死逼回眼眶酸涩。
八年前,天之骄女的我爱上穷小子陆时琛。
陆时琛的贫穷,人尽皆知。
但我爱得坦荡无畏,陆时琛亦将我捧在手心。
那时,陆时琛的爱,炽热滚烫,无人能及。
晴天,他随身携带我最爱的防晒,风扇、遮阳伞、冰汽水从未短缺。
雨天,湿纸巾常备,总将我鞋上泥点擦拭如新。
四季轮转,日日如此。
然而毕业那年,父亲在边境传递情报时暴露,惨遭毒枭杀害。
为保我家人安全,连夜撤离国外。
途中突发意外,母亲殒命,唯我侥幸存活。
巨变骤临,我甚至来不及知会陆时琛。
在陆时琛眼中,我成了不告而别、狠心弃他之人。
本就先天视障的他,终日以泪洗面,酗酒无度,终至双目失明。
偷偷潜回国的我,毅然捐出双眼予他,他们为我寻来替代角膜。
虽得复明,我的视力却日渐衰微。
或许某日醒来,世界将重归黑暗。
直到上月,确认危机解除,他们送我归国。
功成名就的陆时琛强娶了我,夜夜笙歌,寻欢作乐,只为将我钉在耻辱柱上肆意羞辱。
我无从逃离。
治眼需钱,生存需钱。
而陆时琛,手握泼天富贵。
我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客厅,沙发上只剩陆时琛一人。
地上散落着被撕碎的内衣,陆时琛胸前暧昧的吻痕刺目惊心。
我扯动嘴角,眼底猩红一片,指甲深陷掌心,渗出点点血珠。
陆时琛捕捉到我眼底痛色,猛地攥住我手腕,将我狠狠掼倒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