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碧辉煌、恨不得把“老子有钱”四个字刻在门楣上的大门口时,拍卖显然已经开始了。
门口两个穿着黑西装、戴着耳麦、比我高两个头的保安,眼神锐利得像探照灯。
他们精准地锁定了我——油渍麻花的外卖冲锋衣(买煎饼必备战袍),手里拎着个同样油渍麻花的廉价纸袋,胯下还骑着辆仿佛刚从废品收购站抢救出来的电驴。
“站住!”
左边的保安一步跨出,像堵移动的黑墙,伸手就要推搡,“送外卖的后门!
瞎闯什么?”
我赶紧护住怀里温热的煎饼,这可是龙王的命根子。
“大哥,误会!
自己人!
我来参加拍卖的!”
我试图挤出龙王殿特训时学过的、据说能让人产生莫名信任感的“真诚微笑”。
保安大哥回敬我一个看傻逼的眼神,嘴角的弧度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讥诮:“拍卖?
就你?”
他目光扫过我的外卖服,又落在我那辆破电驴上,嗤笑出声,“知道里面随便一个座位保证金多少吗?
八位数起步!
把你连人带车论斤卖了都不够零头!
赶紧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右边的保安也配合着上前一步,两座黑塔带来的压迫感十足。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再看看那辆在豪车云集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扎眼的破电驴,一股熟悉的、属于底层龙套的无力感涌了上来。
行吧,看来龙王殿特训的“真诚微笑”课程,八成是水货讲师教的。
就在我琢磨着是亮出龙王令(一块黑不溜秋的小铁牌)还是直接报老大名号更容易被当成神经病时,拍卖行那扇沉重的、镶着铜钉的大门“吱呀”一声被粗暴地拉开了。
一个穿着骚包粉色亮片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男人,在一群同样衣着光鲜的男女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
他手里正拿着手机,嗓门洪亮,生怕方圆百米内有人听不见:“……爸,就一破尿壶!
顶天了几百万!
对,明代的?
明代的尿壶就不是尿壶了?
嘿,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王一笑看上的东西,什么时候失过手?
那帮老头子抠抠搜搜的,没劲!
……行,钱马上到位!
您放心!”
他挂了电话,正好看见被保安夹在中间的我。
那双被酒色泡得有点浮肿的眼睛,在我身上那件饱经风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