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意从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看着那张纸,又看看床头柜上那只孤零零的、屏幕碎裂的手机,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这张薄薄的纸片划开了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原来,那滴眼泪,那瞬间没有躲闪的瑟缩,都只是我的错觉。
那道坚冰筑成的壁垒,从未真正融化过。
她终究回到了她那个需要“处理繁杂事务”的、秩序井然的冰冷世界。
而我,不过是她人生中一个意外闯入、又该被迅速清除的“快递”噪音。
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自嘲席卷而来。
我默默地将那张纸条折好,塞进口袋里。
目光最后扫过那只破碎的手机,屏幕的裂痕在灯光下狰狞地交错着。
我伸出手,拿起它,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
犹豫了一下,我最终没有动它,只是将它轻轻放回原位。
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充满消毒水味道、也充满了短暂温度与最终冰冷的病房。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日子恢复了车轮滚滚的节奏。
日历一页页翻过,深冬的严寒裹挟着更猛烈的北风席卷京城。
天空总是灰蒙蒙的,道路两旁的积雪被踩踏成肮脏的冰泥。
清华校园那片区域,我下意识地避开了。
分拣台上看到清华西区的单子,手会不由自主地停顿一下,然后默默地推给旁边的老张或其他人。
“怎么?
被清华的高材生吓破胆了?”
老张叼着烟,接过单子,嘿嘿笑着调侃。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低头继续分拣手里的包裹。
心口那个地方,空落落的,被寒风穿透。
偶尔,在深夜骑着三轮摩托穿过空旷寂静的街道,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我会想起那个雪夜,想起她在我怀中冰冷颤抖的重量,想起那滴无声滑落的眼泪,想起指尖拂过她脸颊时那细腻微凉的触感。
然后,便是那张冰冷的、打印出来的告别纸条。
圣诞节前夜,雪又下了起来。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无声飘落,将整个城市温柔地覆盖。
站点里洋溢着一种难得的节日气氛,墙上贴着俗气的圣诞老人贴画,角落里堆着大家凑份子买的廉价水果和花生瓜子。
空气中飘着劣质红酒和炸鸡的味道。
“陈默,收工了!
过来喝两杯暖暖!”
老张举着个一次性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