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藤蔓一样缠住我。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所有的语言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终,我只是默默地拉过床边的椅子,在离病床稍远一点的地方轻轻坐下。
沉默在病房里弥漫,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窗外的霓虹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无声流转。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上了发条的钟。
每天结束站点繁重的分拣派送,无论多晚,无论刮风下雪,我都会绕到医院。
时间掐得越来越准,总在她输完液、护士查完房后的那段相对安静的黄昏时分出现。
起初,我只是在病房门口踟蹰。
隔着门上的观察窗,能看到她安静地靠在床头,有时在看医院提供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更多的时候,只是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件宽大的病号服衬得她更加单薄,颈侧的纱布像一个刺眼的标签。
鼓起勇气推门进去时,她往往只是抬眼淡淡地看我一下,那眼神平静得像无风的湖面,没有任何欢迎或拒绝的意味。
我便默默地放下路上买的东西——有时是附近粥铺温热的蔬菜粥,有时是洗好装在保鲜盒里的新鲜水果,小心翼翼放在床头柜上,和之前没动过的食物挤在一起。
“放这儿了。”
我的声音总是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嗯。”
她通常只有一个音节,视线很快又落回平板或窗外。
陈默是病房里最忠实的住客。
我坐在那张椅子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想问问她伤口还疼不疼,想说说外面下雪了,或者今天路上遇到什么趣事……但所有的话语涌到嘴边,都被她周身那层无形的、冰冷的屏障无声地挡了回来。
偶尔,她需要够一下水杯或者调整一下靠枕,动作牵扯到背部,眉头会微不可察地蹙一下。
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下意识地想伸手帮忙,却总在她疏离的目光下讪讪地收回。
一天傍晚,雪下得很大。
我裹挟着一身寒气推开病房门,头上、肩上落满了未化的雪花。
刚把一盒还冒着热气的蒸饺放在床头柜上,就听到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别再送东西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沾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