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我签字的承诺书太正式,笔迹太用力,洗钱的罪名已经扣死了。
我划开手机,给林弦编辑消息,“把所有的录像视频曝出来。”
可还没发出去,江冉就冲了进来。
我刚删掉消息,手机就被她夺了过去。
“要不是季临和我说,你好像在联系别人。”
她盯着我,“我还真不知道你要密谋翻供。”
她轻声说着,交给季临。
看到上面林弦两字,他脸一下阴沉起来,无比扭曲,“你偷偷联系林弦干什么?
真想洗钱养他吗?”
他猛地摔碎了我手机,随后,无比温柔地抚过我满是伤疤的脸。
“安心躺里面十几年不好吗?
出来后我带孩子来接你。”
“是你们的孩子吧。”
我讥讽说。
他脸上抽搐了下,转身走了。
昏暗的窗户边,我听到他们说,“再找那些划她脸的人,蹂躏个几十遍吧。
反正也要被关进去。”
季临说到,“谁让她偷着和别的男人联系。”
听着他说的那句话,我感到浑身血液都凉了。
心脏终于沉至谷底。
听着从长廊里走来审讯室的脚步声,我痛苦地闭上眼。
“江小姐,季少爷不是说只凌辱十几遍么。”
黑衣人手下说,“这个药打进去,会死人啊。”
那是一根蓄满毒药液的针管,在黑衣人手里。
“给我就行,他又和我单独交代的。”
江冉催促到。
灯光下,她握着那根针管走过来。
我被几名黑衣人摁住四肢,一点也动不了。
“夏弥,三年前那桩审理案,你还记得吧。”
江冉一步步走来,“还想活,就把那张公款单交过来。”
看着她,我只想冷笑。
“那场案子里,你才是陷害季临的那方吧。”
我说着,“当初你挪了公款,又在另一边嫁祸给他。”
“他不会知道。”
江冉摇着头,“他只会知道,你这个所谓金牌律师,想把他送上死刑。”
我冷笑着,手在口袋里掏。
一张张都不是那桩案件的公款单。
我忽然明白了。
当初我一审时,曾想判对面那个男人死刑。
但后来,发现公款缺口的真相后,我及时补充证据发出去,才保住了他。
但那时,对面那个姓江的原告,却是早就溜走了。
如今看来,那个差点被判死刑的男人。
就是季临。
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
但想起季临曾伤害我的那些,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管有意无意,我都不会原谅了。
“你给他看的补公款的单子,是伪造的吧。”
我讥讽说着,针孔摄像头无声打开。
江冉已经把我衣服翻遍了。
除去三年前那些无关的烂单子外,什么都没找到。
“那张补公款的单子在哪?
我不想再问了。”
她拿着注射器逼近。
看着她的双眼,我给林弦发去最后一条消息,“来接我。”
“死了季临就不会知道,是你救了他了。”
看到我没说话,她慢慢逼近。
这时,我口袋里,那最后一张藏的最深的皱巴巴的单子飘了出来。
那正是之前我救季临时,给他补公款的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