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叶陆韶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农妇后,相公科举我致富乔叶陆韶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浅浅淡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叶有了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水里。被水激得立即闭上眼,整个人也处于一种窒息状态。她是会游泳的,可这会全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缺氧窒息头发晕。就在这时,突然被人拉住身子往上游。这是有人救自己了,还没来得及多想,头脑胀痛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融入到了脑海里。接着整个人昏了过去。乔叶再次醒来,感觉身上不停的被人用劲拉扯掐捏。刺耳尖锐的哭声,在耳边回荡。“娘的三丫啊,你死的好惨。”“娘一定不会放过害你的人。”“陆五郎,你就算不想娶三丫,你也不能推她下河,害了她的命啊!”“你还我们家三丫的命来。”这会乔叶有了原身的记忆,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话的人是原身的后娘胡氏。这人天天磋磨原身,现在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听着都假。原身五岁时落水,救...
《穿成极品农妇后,相公科举我致富乔叶陆韶大结局》精彩片段
乔叶有了意识,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水里。
被水激得立即闭上眼,整个人也处于一种窒息状态。
她是会游泳的,可这会全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缺氧窒息头发晕。
就在这时,突然被人拉住身子往上游。
这是有人救自己了,还没来得及多想,头脑胀痛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融入到了脑海里。
接着整个人昏了过去。
乔叶再次醒来,感觉身上不停的被人用劲拉扯掐捏。
刺耳尖锐的哭声,在耳边回荡。
“娘的三丫啊,你死的好惨。”
“娘一定不会放过害你的人。”
“陆五郎,你就算不想娶三丫,你也不能推她下河,害了她的命啊!”
“你还我们家三丫的命来。”
这会乔叶有了原身的记忆,也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话的人是原身的后娘胡氏。
这人天天磋磨原身,现在这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听着都假。
原身五岁时落水,救起来后就傻了。
但是天生力气大,从小就被极品一家人压着干活。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
后娘口中的陆五郎,是原身今天要成亲的对象陆韶。
原身的爹之前在路上,遇到中暑晕过去的陆韶爹,将其送去医馆。
于是陆爹就说要让儿子娶原身,来报答这个恩情。
至于陆爹为什么要让儿子娶傻子当媳妇,和原身一样,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今天两人成亲。
可新郎还没有来,原身就被堂姐堂哥哄着去河边抓鱼。
到河边后,几人起哄指着河里的某处说那里有鱼,让原身下去抓。
强调只要抓上来就烤给她吃,原身就下了河,却不会游泳淹死了。
现在后娘一个劲的将责任推到陆韶身上,就是故意栽赃陷害。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
接着一道男声响起:“陆五郎你杀了我妹妹,就得受到惩罚。”
乔叶融合了原身所有的记忆,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原身的大堂哥乔有福。
当时哄骗怂恿原身,主要是这个大堂哥的主意。
所以这家伙才是罪魁祸首,这会却不要脸的贼喊捉贼。
接着又陆续响起了几道附和的声音,“咱们将陆五郎送去陆氏宗祠找族长,可不能放过他。”
“对对,将他送去宗祠。”
这会还跑来不少围观的村民,嚷嚷着将杀人犯抓起来。
这些人说着就想动手,要去抓一直低着头的沉默少年。
陆韶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回到了曾经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
只是却晚了一步,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水里了。
不过还是将乔叶救上了岸。
果然,刚上岸就遇到了乔家人的诬陷。
说他不想娶傻子当媳妇,所以故意推乔叶下水。
还一口咬定,他们赶来找乔叶的时候,刚好在不远处亲眼看到他推人。
他扫了扫角落里,只知道一个劲抹泪的亲姐姐。
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去乔家接亲的半路,姐姐突然追来。
说听人报信,新娘跑去河边了。
拉着他一起来河边找,刚好看到乔叶在水里扑腾下沉。
他没有犹豫跳下河去救人。
谁知道将人救上来,乔叶已经没气了。
接着迎来了乔家人的指责和诬陷。
他突然看着陆梅开口:“姐,你告诉他们,我有没有推乔叶下河。”
陆梅先是愣了愣,接着一个劲的哭着摇头,“我,我,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就是哽咽的说不出来后半截话。
这时乔家人趁机道:“看吧,他姐都没法昧着良心,说他没推。”
“我们可是亲眼看到,就是你推三丫下河的。”
“陆五郎,你不要再狡辩,更别想开脱,走去见你们族长。”
陆韶脑子不停的转,现在被乔家人诬赖,他姐姐含糊不清。
到了族长和族老面前,她还会一个劲的哭着摇头,最后更是说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让他百口莫辩。
那么多人证,想要洗清身上的嫌疑,可不容易。
曾经他就猝不及防的被他们这样陷害,污了名声。
然后他爹大义灭亲,主动请族长将他逐出陆氏一族。
只能远走他乡,更绝了考科举当官的路。
接着他离开这里,度过了很艰难的一段岁月,才找到机会换了一个身份。
并一步步谋划,为自己报了仇。
设计和陷害他的人,谁都没有落得好下场。
能重来回到这时,他自然不会再让那些人得逞。
陆韶面色淡然的开口:“我没有推乔叶下水,更没有杀人,所以咱们还是直接去见官吧。”
他爹和继兄都要继续科考,去见官的话,他要是被判了罪,对他们也是有不小影响的。
所以他们只能捏着鼻子让乔家的人改口,将他捞出来。
实在不行,只能用另一个方法。
他知道县令的把柄。
只是这样的话,会比较冒险。
民不举、官不究,怎么都不能去族里,那样会陷入曾经的境地。
毕竟亲爹主动要逐他出宗族,其他人没法帮他,他现在也很难反抗孝道和宗族的力量。
所以现在只有见官一条路可走了。
乔家的人本来就是冤枉陆韶的,提起官来也是畏惧的,哪里敢去见官。
乔有福虚张声势的说:“先去陆氏宗祠,你们族长若是说要见官,我们再去衙门。”
又一副为大家着想的道:“他杀了人,要是去衙门被判了罪,可是会连累咱们村的名声。”
“大家快将他抓起来,先押着去见族长。”
乔家的人,以及围观听着有道理的村民,立即上前抓陆韶,要押他去宗祠。
陆韶眸色幽深冷冽,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人生中最黑暗的低谷,依旧是孤立无援。
就在陆韶准备反抗时。
躺在地上的乔叶,突然睁开眼睛,更是撑着身子做起来。
她开口道:“不是他推我的。”
她自然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让无辜的人被冤枉。
记忆里,陆韶是个不错的人。
虽然是被亲爹压着娶原身的,但却没有歧视或者迁怒原身。
有一天原身被堂姐怂恿去找陆韶,并傻兮兮的喊他相公。
陆韶很无奈的说,你也是可怜人,以后我会将你当妹妹一样。
从这点能看出,陆韶被迫娶原身。
虽然没有真将原身当媳妇,但也准备当个妹妹对待照顾。
比原身那些吸血的极品家人,可好多了。
乔叶突然睁开眼睛说话,将四周的人都吓到了。
“啊,诈尸了!”
陆韶直直的朝着乔叶看去,她竟然活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
刚才上岸将她放到地上后,他还是探了探她的鼻息,和曾经一样淹死了。
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胡氏等人。
他们刚才发现三丫都断气了,这会怎么又活了?
一个个吓得站起身退后好几步。
乔有福先是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
他抬手指了指乔叶,厉声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精怪,竟然附身到了我妹妹身上。”
“刚才她明明已经断气了,大家快把这精怪抓起来沉塘或者烧了。”
他曾经见过溺水的人像是死了,但没多久又活了,大夫说确实会这样,是什么假死。
三丫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陆韶杀人的事坐实。
所以也就只有对不起这个堂妹了。
反正一个傻子活着也是没意思,还不如成全他们。
乔叶醒来不准备装傻子,就已经想好了应对这些情况的手段。
她看向乔有福。
捂着胸口一副难受的模样,“明明是你们故意逼我下河去抓鱼,我才溺水的。”
“你诬赖陷害陆五郎不成,就又要害我。”
“你怎么能这样心狠手辣,我可是你堂妹啊!”
乔有福听乔叶井井有条的话,不由得有些害怕。
难不成她真被什么精怪附身了?
“我妹妹可是傻子,从来没有这样正常的说过话,你这个精怪别装了。”
他对着周围的人喊道:“快,大家快将这个精怪抓起来,不能让她祸害村子。”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了,但却又真怕精怪祸害村子,所以蠢蠢欲动想抓乔叶。
三丫是傻子,平常确实不会这么像正常人一样说话和表现。
乔叶在大家准备围上来时,突然站起身。
她脸色严肃冷厉,抬起一只手指着乔有福。
“你大胆。”
“我五岁时落河,被河神收了一魂,当他老人家的童子侍奉身侧。”
“如今再次落水,并且溺亡。”
“他老人家看在我这些年侍奉得不错,不但将我的这一魂放了回来,让我还阳,还赐了福。”
“你竟然敢怂恿村民要害我,这是要公然和他老人家作对吗?”
“这才是想祸害全村吧。”
她今天要逆风翻盘,外加圆以后自己会有诸多的不一样表现。
就只能装神弄鬼,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毕竟她不是原身,不可能一辈子装傻子。
但要是之后不傻了,还有不少反常,很可能会被怀疑有问题烧死等。
现在乔有福想利用迷信置她于死地,反而给了她机会。
乔有福瞪大眼睛,半信半疑,“你,你骗人。”
却也不敢再喊乔叶精怪,心里还是有点怵她的话。
接着他隐晦的给了胡氏一个眼神。
胡氏见状心一横,哭着说:“你不是三丫,你将我的三丫还回来啊!”
乔叶面色没有丝毫心虚的说:“我就是三丫,绝没有骗人,如假包换。”
乔有福眸光闪烁,“那你怎么证明呢?”
其他人这会都有点懵,也是半信半疑。
毕竟牵扯到河神,他们也不敢胡乱就下定论。
但也有可能是精怪编出来骗人的。
乔叶理直气壮地道:“我当然可以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
“我是缺了一魂,所以之前才会像是傻了一样,但曾经听过的话,见过发生的事,我可都记得很清楚。”
这点倒是没骗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异禀,原身虽然是傻子,但从三岁之后的记忆,竟全都记得。
乔家的事,只要看到听到的,也都记得很清楚。
她看着乔有福说:“你前天和镇上富户家的儿子鬼鬼祟祟商量,我看那人还塞了银子给你。”
“十天前,你伙同村外的人,偷了阿大叔家的狗,杀了吃掉。”
“一个月前,你……”
数了几条乔有福做的事,她又看向胡氏道:“还有你,前两天你背地还和大伯母说奶奶太偏心。”
“像小姑这样又懒又馋,更不讨人喜欢的赔钱货,哪里有资格吃鸡蛋,以后怕是都嫁不出去的。”
“五天前,你……”
又说了不少,这个后娘之前怎么编排嚼舌根原身极品奶奶、极品小姑,以及其他村妇话。
她当然是故意的。
原身在家可没少受这个后娘的打骂虐待,现在她先收点利息。
这些话说完,乔有福和胡氏都呆愣住了。
显然没想到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竟被这傻子都记住了。
两人此时都恨不得立即上前,去捂住乔叶的嘴。
这会原身的极品奶奶和小姑也是在的。
听到这些话,脸色都变了。
乔老太在家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每个媳妇都被她整治过。
她没忍住上前揪着胡氏就是几巴掌,“好啊,你这个贱蹄子,还敢编排起老娘来了。”
小姑乔小莲也没忍住上前帮忙,揪着胡氏打。
这个二嫂太过分了,背地里竟然这么诋毁她。
胡氏被打得尖叫,抱头蹲在地上。
她可不敢对婆婆还手,否则回去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收拾。
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不该收乔有福的好处答应帮忙。
村民们听着乔叶一一数出来的事,也都信了她的话。
她要不是乔三丫,怎么可能知道乔家那么多详细的事。
乔有福看到二婶被打,村里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异样。
他心里将乔叶骂了一遍,这个祸害怎么不掉河里直接死掉啊!
这会他也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但那些事,他肯定不能承认,“你胡说八道,才没有谁给我银子,我更没有偷过狗。”
乔叶道:“那人给你的银子,你藏在后院的那棵柿子树下,你不交公而想独吞。”
那天原身刚好去上茅厕,无意中看到乔有福从一个人手里接过一个钱袋。
原身见过那人,镇上最富那户人家的儿子。
又看到乔有福鬼鬼祟祟的,去后院挖土埋钱袋。
她又道:“我还看到你和人吃了狗肉,埋在了村外那个土坡脚下。”
原身力气大,吃的也多。
但家里的极品奶奶,每天给的饭有定量,她经常吃不饱。
那天也是闻到香味找着过去的。
然后就看到被乔有福几人扔在地上的狗头,认出是村里一户人家养的猎狗。
之前差点咬到过乔有福,一直被他记恨着。
原身没少被乔有福欺负,也不敢去要吃的,所以乔有福等人没有发现。
这时陆韶开口道:“想要证明乔叶的话是不是真的,去找她说的地方,挖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乔叶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也许真像是她说的那样神奇。
或者她也遇到了什么奇遇,重新活了过来。
最离谱的还有一种可能,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乔叶了。
毕竟他能重活一次,她身上也能发生很多可能,这些都是无法解释的。
不过现在乔叶是站在他这边的,他自然也不能让她孤军奋战。
村民们听了陆韶的话都纷纷点头,说着有道理。
还让去这两个地方挖开看,更甚至有村民跑去阿大家报信。
乔有福见状忍不住急了。
死丫头说的全对,他不承认也没办法,毕竟一挖就知道了。
他心思一转,想要转移矛盾和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于是忍着畏惧看着乔叶说:“你占了我堂妹的身子,所以才知道这些的。”
“你说你曾经侍奉过河神,那你怎么证明呢?”
他又豁出去的道:“你要是能让他老人家显灵,我们就相信你。”
这话果然让大家转移了注意力,纷纷看向乔叶。
乔叶想到了装神弄鬼的把戏,自然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她突然转身,对着河边跪了下去。
然后一副虔诚的喊道:“还请河神大人最后帮我一次,显露个神迹吧。”
并将之前趁乔老太打胡氏,大家都去看热闹没注意她时。
将从腰间拿出来,并偷偷握在袖子里的小镜子露了出来。
她这会在人群的最前方,除了站在旁边的陆韶,可能会看到她的动作。
其他人背对着她,都看不到。
至于陆韶,他们现在暂时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要是看到,再傻也不至于会揭穿。
此时太阳正辣,照在这边。
她用镜子对着太阳,将光线反射到河面。
之前下过一场大雨,刚刚太阳出来后,河面上升起一层薄雾水汽。
所以太阳光反射过去,就在那个方位的河面上,形成了一道小彩虹。
看到小彩虹出来,乔叶立即对着河边磕了三个头。
又装作激动的道:“多谢河神大人显灵,我以后一定供奉您老人家的灵牌,天天为您上香。”
这可是她以后扯大旗的存在,天天上香也没什么。
然后她晃动了下镜子,那河边的小彩虹也有了些许变化。
像是在回答乔叶,允了她的话。
古人迷信,可能将她当做精怪烧了,但也可能将她当做能伺候河神有福气的乔三丫。
就看怎么操作了。
接着后面的人齐齐跪下,对着河边猛的磕头,嘴里虔诚恭敬的喊着:“拜见河神大人。”
陆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乔叶身上,因为挨的近,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和玩的把戏。
他眉梢微微挑了挑,原来这丫头在装神弄鬼。
不过并没有揭穿,而是也随大流对着河边跪下磕了三个头。
能重来一次,他是感激上苍的,这磕头就当是跪天感谢吧。
听到村民们跪下磕头的喊声,乔叶松了口气,她赌对了。
然后快速将小镜子收回袖子里继续捏着。
河边的彩虹也随之消失。
这小镜子是原身有一次和哥哥去县城富户家干活,捡到的一块主人家扔掉坏了的琉璃碎片。
这玩意虽然富人家几乎都有,但对他们来说却是稀罕玩意。
原身的哥哥见她喜欢,回来后就用木头做了个小镜框。
还叮嘱她一定要藏着,不然被人发现就会抢了去。
原身非常喜欢,一直藏在腰带里随身携带。
听了哥哥的话,没有当着人拿出来过。
因此没有让乔家的其他人发现。
而通过原身的记忆,乔叶大致了解到。
现在是大寅朝,这里并不是她知道历史上出现过的朝代。
开国皇帝很喜欢征战和开拓,大力组建船队派人出海。
然后出海的人,带回来了琉璃的制造方法,并不断研究改进生产。
现在的镜子虽然比不上现代那样光滑明亮,但也能清晰照出人。
琉璃改进的也有些接近民国时期的水平,古人的智慧和动手能力是非常强的。
出海的人还带回来了类似水泥的制作方法,同样被改进使用,现在官道大多都是水泥铺的路。
还带回来了玉米、土豆、番薯和辣椒等。
现在的皇帝是第三任,出海和西域之路依旧盛行。
这些是开国皇帝的伟史,乔有福上学堂时听夫子讲的,回家后就以炫耀的方式在家说。
原身听完就记了下来。
她综合记忆里别人说的,以及看到的。
等彩虹消失,乔叶才慢慢地站起来。
她转身看向乔有福道:“河神他老人家已经显灵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乔有福脸色变了变,“我,我没要说的。”
因为是亲眼所见,他现在也不得不信堂妹的话。
更是有些后怕和发怵,也不知道刚才他怀疑三丫,有没有让河神不高兴。
这死丫头,怎么就有这么好运呢。
就在这时,乔家的邻居。
一名老村妇拍着腿道:“你们还记得吗?三丫落水救起来变傻之后,曾有一个高僧路过。”
“并指点说,她落水变傻,将来也可能落水而有大造化。”
“现在看来真应了那位高僧的话。”
她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她请高僧看过。
高僧说她儿媳妇会生儿子,后来还真生了个儿子。
其他人听到这话,不管还记得或者不记得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说对。
乔叶听到这话,也笑着点头,“确实如此。”
她其实也是因为记忆里有这一出,才想起来这么搞的。
要不是这人提,她也会引导村民们去想起这件事。
因为乔叶很清楚的说了乔有福和胡氏的事,河神接着显灵,外加高僧曾说过的预言。
所以这会在场的人,除了陆韶之外,全都相信了乔叶之前的话。
对她变正常和聪明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她可是侍奉过河神的人。
更相信了她是个有福气的。
不然哪里能遇到这样的好事,难怪断气了都能活过来。
大家一个个都激动的讨论着这事。
乔有福见状一点点的悄悄往后退,显然想溜。
乔叶怎么可能放过他,“乔有福,你这是想带大家去挖那两个地方了吗?”
已经退到边缘的乔有福:“……”
这死丫头不傻了,眼睛好厉。
他讪讪地道:“今天可是你成亲的大喜日子,我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乔叶冷笑:“你还记得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呢。”
“可你之前伙同乔家其他人害我时,可没这么想。”
“逼我下河去抓鱼,就你蹦跶得最欢。”
“要不是河神大人救我,我已经被你害死了。”
“你还故意诬陷陆五郎,我看你才该被送官。”
她可不会放过害死原身的人。
乔有福脸色大变,“我哪里逼你了?”
“我确实看到河里有鱼,不过是告诉你,你自己就跳下去要抓。”
他可不能承认,“明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又不是我推的,所以才不是我害死你。”
“再说,你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他暗恨不已,明明是要陷害陆韶的计谋,现在反而因为这死丫头,让他引得一身骚。
乔叶挑眉,“你可别想狡辩,更别想开脱,今天必须去见官。”
“虽然你没有推我,但却是导致我落水差点溺亡的罪魁祸首。”
“你还要诬告陆五郎,所以你有罪。”
“大家一起将乔有福送去见官,可不能让这等心狠手辣的人继续逍遥。”
她又怂恿挑拨,“连亲堂妹都要害命,用来陷害堂妹夫,这样的人就是毒蛇。”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村里的其他人一口。”
“大家别忘了,他还会偷狗吃呢。”
“也不知道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他还有没有偷过村里其他人家的东西,害过其他人。”
“他才是村子里的祸害。”
乔有福之前挑动村里的人,对付她和陆韶。
现在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村民们一听好有道理。
这乔有福连堂妹和堂妹夫都要害,简直太毒了。
而且阿大家的狗是养来打猎的,之前突然不见了损失可不小。
以后在村子里,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害别人。
“对对,将乔有福送去见官。”
说着就要去抓乔有福,和刚才的情况刚好反了过来。
陆韶见状,眼底露出笑意。
刚才乔叶的话,是乔有福对他说的,也是这样煽动村民的。
所以她肯定是故意的。
虽然乔叶是为了自救和报仇,但不可否认也帮了他。
让他早就冰冷的心,划过丝涟漪。
原来他也可以不是孤立无援的。
乔有福脸色大变,更是慌了神。
“不,你们不能送我去见官。”
“乔叶,我可是你堂哥,你别害我。”
被人抓住胳膊,乔有福不断地挣扎,还焦急喊道:“奶奶,娘,快救我啊!”
大孙子小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乔老太见大孙子被人抓着要去见官,立即冲了过来。
“你们干嘛,快放开我孙子。”
乔大伯母先让她女儿去喊乔家的男人们赶过来,才冲过去阻拦。
一边撕扯抓着乔有福的人,“你们快放开我儿子。”
一边转头对乔叶凶悍的说:“三丫,你这个死丫头,你竟敢害堂哥,你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因为曾经欺负拿捏惯了傻丫头,所以她习惯性骂骂咧咧和凶。
乔叶挑眉,“大伯母,你这话应该说你儿子吧,他连亲堂妹都害,才真没有人性。”
“是非公道,还是留给县官大人去断吧。”
虽然知道送乔有福见官,是判不了重罪的。
毕竟原身确实是自己跳下去的,而且她现在来了,也等于没有被害死。
诬赖陆韶只是要去见族长,并没有在县衙诬告。
不过就算不能重判,也要将人送去衙门蹲段时间的监狱。
将背后真正害陆韶和原身的主使挖出来。
她怀疑那个富户家的儿子是主谋。
当然,背后还有没有人设计,也不好说。
她能肯定,原身是被这些人用来算计陆韶的关键棋子。
傻子的命就不是命吗?
这仇,她会帮原身报的。
她还要借这件事,和乔家的极品们断了关系。
隔着原身的一条命,她和乔家人没有和解的可能。
接着,她就看到原身那个表面憨厚老实,实则心胸狭隘又过度自尊心强的爹来了。
乔老太听了大儿媳妇和孙女的对话,也气得不行。
刚好看到老头子和几个儿子从不远处赶来,瞬间有了底气。
她放开撕扯的村民,就朝着乔叶扑来习惯性要打。
“你这个死丫头,你赶快让这些人放开有福,否则老娘非得打死你不可。”
乔叶灵活的躲开了乔老太。
这极品奶奶可没少打原身,还时常克扣食物。
她倒是想打回去,但这是以孝道为重的古代。
对方是这具身体的亲奶奶,要是动手,她有理也会变成无理。
她一边躲,一边喊道:“行,你打死我,看会不会惹怒河神大人。”
“到时候要是河水泛滥,将整个村子淹了,你可就是害了全村的罪人。”
这个时候不扯大旗,什么时候扯。
接着她将没有放镜子另一只胳膊的袖子,搂起了一些来。
露出了被掐打过还在泛青的痕迹。
故意让四周围观的村妇们看到。
乡下地方,天气太热,男人们干活会光着膀子,村妇们也会穿宽袖子的衣服,不时露出胳膊肘以下的手臂。
所以她这个不算出格,也不算毁清白。
她假装委屈的哭着道:“反正这些年,要不是我命大,早被你们和后娘打死了。”
“家里地里的活,我干了大半,却从来没有吃饱穿暖过。”
“要还是这样继续活着,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接着她朝着河边冲去,装作要跳河。
还一遍喊着:“行,既然你们要这样逼我,那我就去请河神大人做主,我不活了。”
村民们见状都吓了一跳,这怎么能行。
乔三丫才被河神救了还阳,这要真让她再跳河死一次。
河神大人发怒,让河水淹了村子,那他们不得被连累死。
于是几人急忙去拉住乔叶,阻拦她跳河。
其他人则不断地指责乔老太,“明明是你孙子的错,你作甚要打死三丫。”
“看看三丫手上都这么多伤,那身上肯定也少不了,乔家真是作孽啊!”
“三丫干活可是一把好手,还被打成这样,真是可怜。”
他们曾经就羡慕过乔家,有一个三丫这个比老黄牛还能干的大力丫头。
“乔老太,你们这心也太狠了。”
“你们自己坏和作孽,可别连累了我们。”
被这些人指责,乔老太气得不行,“呸,我打我孙女,管你们什么事?”
三丫这个死丫头,不好好收拾教训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编排她。
有人道:“是不管我们的事,但你就不怕惹怒了河神大人降罪吗?”
这么说,倒是让乔老太心里有些犯怵。
如果之前不是亲眼所见河神显灵,她是不会相信的。
现在却不敢去赌了。
刚才也是孙子喊得脑子一热,才忘记了河神显灵帮死丫头的事。
于是她不敢再去打乔叶,而是突然坐到地上拍腿。
看着走近的乔二牛哭诉,“老二啊,快管管你家三丫。”
“她要让人送有福去见官,更编排我这个奶奶狠心。”
“这是做了什么孽,家里居然出了个这么吃里扒外的……”
乔二牛一直都很孝顺老太太,自尊心强爱面子。
也因此被前妻和离,跟着别人跑了,他还被人指指点点过,就迁怒和不喜一双儿女。
在来的路上,侄女说了之前在湖边发生的事。
现在傻女儿变成正常人,居然怂恿村民送堂哥去见官。
这怎么可以,简直反了天。
他虎着脸看向被几名村妇拉回来的女儿,“三丫,你太不像话了。”
“有福可是你亲堂哥,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
“赶快让人放了你堂哥。”
乔叶从记忆里,已经知道原身这爹是什么德行。
她眼圈突然红了,声音带着哽咽,“爹,堂哥逼我下河,差点害死了我。”
“你不怪他,反而一来就反责怪我。”
“这些年来,我被他们暴打欺负和天天饿着,你都装没看到。”
“现在我不过是想去县令大人那里求个公道,你却指责我不像话。”
她呜呜的哭道:“你到底是他爹,还是我爹啊?”
她接下来还要在村子里生活,这是原身的爹,当着村民自然不能太强势。
装可怜委屈,用眼泪当武器,才能让村民们同情,将矛头指向渣爹和乔家人。
陆韶看着乔叶一会变一种脸,该强势就强势,该假装示弱就示弱,很聪明和懂变通。
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
本朝非常注重孝道,天子以孝治天下。
顶撞忤逆父母是要被骂和唾弃的,严重点还会被治罪。
看着乔叶的小可怜样,加上之前的河神童子光环。
村民们都觉得乔大牛过分了。
这可是亲闺女,都要被堂哥害死了,亲爹居然还指责,这就不对了。
于是纷纷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乔二牛这个当爹的不疼女儿、作孽等。
连带着胡氏也被拉出来说了一通。
说这个后娘太心狠了,就是她催的枕边风,才让乔二牛不管女儿。
当然,也想让河神大人看看,他们可是站在乔叶这边的,还请他老人家别不高兴。
乔二牛没想到,自己为了亲娘和侄子说几句女儿,会被这不孝女编排。
这些村民更是来指责自己。
他看着大家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气得脸都红了。
这要不是在外面,他会忍不住将乔叶关起来打一顿的。
让她乱说,丢脸丢到外面去。
而他旁边乔大牛,发现这不傻的侄女,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还知道卖惨装可怜,怂恿村里人对付他儿子。
河神的事,他们没有亲眼看到,但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也不敢拿这个说事。
只是今天,怎么都不能让他儿子被送去见官。
他看着乔叶难得有个好脸色,“三丫,这事是你大堂哥的错。”
“但咱们是一家人,哪里有隔夜仇的,你这不还因祸得福了嘛。”
“你放心,等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有福一顿给你出气。”
“咱就不用闹去衙门了吧,否则多难看啊,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然后还伸手推了旁边的弟弟一下。
乔二牛也立即道:“对,咱们可是一家人,有事关起门来解决就是了。”
“别在外面丢脸了。”
“路上我也听大丫说了事情的经过。”
“有福看到鱼,你那会还傻又馋,自己跳下河去的,也算不上是他害你。”
“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有福可是你亲堂哥,他平常对我这个叔叔很尊敬,对你也不算差。”
“你这丫头,别胡闹了,有什么咱们回家慢慢说。”
在他看来,这就是件小事。
侄女也说了,大侄子不是故意的,谁都没想到三丫会自己往水里跳。
再说女儿也没淹死,还因此恢复了正常。
这不是还得感谢侄子呢,不下水那一魂怎么还回来?
怎么反而那么狠的要将人送官。
这让他们这一房的人,以后怎么面对大房?
他娘可最疼有福,大哥大嫂也不是好惹的,要是今天有福真被送去见官,那家里不得闹翻了。
而且这些年他们赚钱送有福去念书,还指望他有出息报答呢。
乔叶对渣爹的反应毫无意外。
还很膈应,什么叫她傻又嘴馋?
这是往亲闺女身上主动泼脏水呢。
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神色看向他,“爹,你说乔有福对你很尊敬,对我还不算差?”
“可那天乔有福和人吃狗肉的时候,却和其他村的人说,你和三叔就是乔家的两个大傻子。”
“自己有儿子不供,却供着他这个大房侄子念书。”
“特别是爹你,他说你不但傻,还很蠢。”
“竟为了省钱给他这个隔了房的侄子念书,让亲儿子去服兵役。”
“还不知道你儿子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一年前,乔家人咬死没有钱去抵兵役。
按理说,这个就算是小一辈去,那也应该从大到小排着来。
乔有福在念书,是不可能去。
但大房可还有个二郎。
原身的哥哥是三郎,却被亲爹主动推出去,说他力气大,身板更健壮,最适合去当兵。
所以她亲哥被迫去服兵役。
她就是故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出这件事。
让村里人都看看渣爹有多心狠,又有多蠢。
见渣爹变脸,她又继续道:“乔有福还说,虽然他书念的不好,可却要一直混下去,不想回来当你们这样的泥腿子。”
“你们还傻的想要他回报,简直就是做梦。”
“只要好好的哄着你们两个傻子,他以后根本不用担心要怎么过日子。”
“你们不但得供他念书,还得帮他养媳妇和儿子。”
“然后其他人就很羡慕乔有福,有这样的两个冤大头叔叔。”
她看着乔二牛,装作懵懂的问:“所以爹,你和三叔真像我以前一样,也是傻子吗?”
乔二牛被反问得脸色又红又白,完全是气狠了。
他没想到原来这些年干活供侄子上学,让亲儿子去服兵役,在侄子眼里是又傻又蠢。
还有这个死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这不是要让人耻笑他嘛,还让他以后在村子里怎么抬头?
她刚才怎么就没淹死算了。
乔叶的话,不但让乔二牛变脸。
同时也让乔三牛夫妻变了脸。
敢情他们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成了傻子和冤大头。
乔有福:“……”
这个死丫头嘴不把风,竟然什么都往外说。
他立即喊道:“我没说过这些话,你别瞎编。”
乔叶看向他,一本正经地道:“我敢对着河神发誓,绝对听到过你这么说了,否则就立即死掉。”
她又问:“你敢发同样的誓吗?”
这些还真是原身听乔有福说的。
所以渣爹确实又傻又蠢,也心狠。
为了得到乔老太和大房的几句好话夸赞,就将亲儿子推去服兵役,以后生死不知。
乔家的极品虽然都可狠,但她觉得这个渣爹最恶心。
胡氏比较聪明,会护着她后来生的一双儿女。
所以在家过得最差最惨的,就是原身兄妹两人。
要是渣爹对他们兄妹稍微护着点,乔有福等人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了。
现在他就让渣爹好好体验下,被付出那么多的亲侄子当大怨种的滋味。
不然还沾沾自喜,他为乔家做了多少贡献。
当然,她今天故意抖出来这么多,也是为了瓦解乔家内部现在的和平。
她相信今天开始,几房有得撕逼了。
乔有福要是之前没有看到河神显灵,也不是那么怕发誓。
但现在却真不敢,他支支吾吾的道:“我反正没说过。”
可这表现,一看就心虚了,不少村民都嘘了几声。
乔二牛见侄子心虚不发誓后,已经相信了乔叶的话,心更是感觉凉飕飕的。
可为了脸面,更不想曾经的付出打水漂,这会就算是苦果也得暂时往嘴里咽。
他眼中带着警告的看向乔叶,“你以前是傻子,哪里记得了这么多事。”
“有福说没有说过,你肯定是听错了。”
乔叶等的就是他的这种话。
她捂着心口,双眼积满了泪,更是一颗颗的滚落。
不敢相信的退后几步,“爹,像是乔有福说的,你果然恨不得我们兄妹去死。”
乔有福懵了下,虽然他心里这么想过,但却真没和谁说过。
他立即道:“我没说过,你别乱编。”
只可惜,因为有前科,大家都不信。
乔叶也懒得搭理他。
而是继续看向乔二牛伤心欲绝的说:“乔有福都将你当傻子蠢货玩弄了,你还是选择相信他。”
“而不信我这个为了让你高兴,而自愿在乔家当牛做马的女儿。”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你太伤我的心了。”
“既然今天是我出嫁的日子,那以后你就彻底,将我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当做是泼出去的水吧。”
“再也收不回来了。”
“我也不会再去乔家烦你,碍你们的眼。”
“咱们以后就断绝来往吧,否则我还不知道要被乔有福他们害多少次呢。”
这也是当着全村的面,演一个被狠心亲爹伤透心,被迫要断了关系的可怜女儿。
以后渣爹和乔家人,更别想占她丝毫的便宜。
说完,她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演的太入戏,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于是眼泪汪汪的看向陆韶。
“发生了今天的这些事,你还愿意继续娶我吗?”
要是陆韶不愿意,那就是另一手准备了。
陆韶看着乔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伤心得摇摇欲坠。
仿佛他要是拒绝,她就去继续跳河的模样。
虽然知道是她装的,但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他坚定地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当然愿意继续娶你。”
“只要回陆家,咱们拜了堂就是夫妻。”
她要是成了他的妻,只要不背叛,他就会护着她的。
乔叶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五郎你不是那等狠心之人。”
她仿佛突然找到了寄托,“我亲爹恨不得我去死,哥哥去当兵生死未卜,以后我的依靠就只有你了。”
乔二牛:“……”
什么叫亲爹恨不得她去死?
什么叫哥哥生死未卜?
这意思还是怪他。
这么反复的强调,生怕村里人不误会他吗?
这死丫头不会说话就别说。
他黑着脸刚准备反驳。
陆韶却先一步开口:“放心,以后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让你依靠。”
突然回到人生最黑暗的时候,虽然没有乔叶,他也能想办法自救摆脱困境。
但突然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并肩作战,让自己不再孤立无援,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前世他孑然一身,报完仇之后心也空了,这次有个人陪在身边也好。
这亲就继续成吧。
乔叶抬手抹了抹泪,露出个明媚的笑容。
接着心思一转建议,“我是河神大人救的,曾经还侍奉过他老人家。”
“要不我们当着他的面,拜堂成亲吧,也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现在赶快坐实了夫妻的身份,接下来她能直接和乔家脱离了。
否则就怕乔家人为了乔有福,突然改变主意,非要将她带回去不嫁了。
父母之命在这古代就和“圣旨”差不多。
她没有彻底嫁出去,就还是乔家的人。
她做事不喜欢留下不确定的因素。
村里人一听,觉得有道理。
纷纷开口道:“对对,让河神大人当你们的证婚人,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陆韶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点头道:“这是应该的,相信河神大人也高兴看到你成亲有家。”
他也不想对厌恶的亲爹和后娘行拜礼。
然后学乔叶演道:“只是在这里拜堂,不知道我爹他们会不会有意见或者不高兴。”
有人立即道:“能让河神大人当你们的高堂见证人,你爹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有意见。”
“就是,换成我们家要是有这样的喜事,绝对高兴。”
“放心,到时候我们去和你爹说这事,保管他不会说什么。
“他绝对还会很高兴,你们能得到河神大人的见证和赐福。”
陆韶心里想着,他亲爹绝对郁闷死,怎么可能还高兴。
但以对方那伪君子的性子,膈应死也会和村民们说不介意。
只要对方膈应不高兴,那他就高兴。
他一副既然你们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的模样。
笑着对大家抱拳道:“好,那就也有劳各位做个见证,再帮忙去和我爹他们说说。”
围观的村里人一个个都起哄,“放心,有我们呢。”
“你们快拜吧,我们也都沾沾喜气。”
乔家人:“……”这死丫头幺蛾子真多。
他们倒是想反对,可心里却怵河神大人。
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家里有人站出来反对。
但谁都不敢,否则以后被河神大人怪罪怎么办?
陆家的人,这会只有陆梅在。
她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反转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倒是想提下意见,让弟弟回陆家再拜堂。
但一来怕河神不高兴,二来她是出嫁的女儿,管不了这种事。
于是乔家人和陆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叶和陆韶并肩走到河边。
这时一位年纪大的妇人开口道:“你们要是不嫌弃,我来帮你们唱礼吧。”
她对乔家的人很看不上眼,这么欺负一个女娃,不像话。
以前她就劝说过乔老太,但对方不但不听,还讽刺了她几句多管闲事。
当然,她自己也想沾沾喜气。
陆韶转身对老妇人有礼感谢地道:“当然不嫌弃,就有劳大娘了。”
老妇人笑着说:“五郎你们愿意就成,那就开始吧。”
她先是说了几句吉利话,然后大声喊道:“一拜天地,天长地久!”
陆韶转回身,发现乔叶又要搞小动作。
于是靠近挨着她,为他挡住侧后方的视线。
两人齐齐对着天鞠躬拜了拜。
乔叶趁机将手放在前面,又露出小镜子对着阳光。
“二拜河神大人,四季安康。”
这次两人在朝河面鞠躬拜时,乔叶将镜子对向河面,将阳光反射过去。
果然,河面上又出现了一道小彩虹。
村民们激动的看着,“河神大人又显灵了。”
“他老人家果然高兴呢。”
然后还纷纷跪下。
这时刚好被人喊来的村长,陆家族长、族老,乔家的族老等人,也都看到了这个“神迹”。
陆老太带着几个媳妇和孙子辈的人,也跟在人群后面。
来之前就有人说了之前的事,他们还有些半信半疑。
现在却信了,毕竟眼见为实。
也纷纷跟着跪下。
就连乔家人心里就算不乐意,也只能跟着跪下,更是心里有些打怵。
之前河神显灵,还能说也许是什么巧合。
现在两人一拜又出现彩虹,这肯定是真有河神显灵了。
乔叶的几名堂姐妹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对她生出种嫉妒羡慕恨。
这死丫头不但能嫁给陆五郎这个全村最俊的读书人,还得到了河神大人的庇护,恢复正常。
怎么就那么好运。
为什么当初去给河神大人当童子侍奉的不是她们。
乔叶感激的高声喊道:“多谢河神大人,您的大恩大德,乔叶会记一辈子的。”
真是不好意思,以后都要一直拉您老人家扯大旗了。
灵牌,她回去就供奉起来。
河边的彩虹又晃动了下,像是答复,看得村里人越来越激动。
他们这里有河神显灵,能得到河神的庇佑,这可是他们村的福气。
可不能让人败了这福气。
乔叶之所以又这么搞事,也是知道自己的事,村民就看个热闹。
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很难让他们一致帮自己对付乔家人。
现在村里有威望的人来了大半,亲眼见证了河神大人显灵。
乔有福别想跑,乔家人也别想再拦着。
在侧身前,乔叶又将镜子塞回袖子里。
河面上的彩虹也跟着消失,这让在场的人更是相信河神大人的存在。
否则怎么两人拜的时候显灵,等两人拜完又消失了。
老妇激动的再次喊道:“夫妻对拜,百年恩爱!”
乔叶和陆韶对着彼此弯腰。
起身时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眸中的笑意。
乔叶是摆脱乔家极品的轻松。
她之后会和陆韶商量,他们可以彼此合作,先做一对假夫妻。
她需要他帮忙在这里立稳脚跟,她可以帮他对付陆家的极品们。
要是合不来,将来就放过彼此和离。
要是合得来,将来也能培养出感情,那继续一起生活也行。
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古代,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心里也有些迷茫,感觉空空的。
难得遇到个同样悲催的人,彼此做个伴倒是不错。
当然,如果陆韶以后要敢背叛或者害她,她也不怕。
他这个小身板,以她现在的力气,外加在现代还练过武术,一拳就能打趴他。
就在这时,老妇人喊道:“礼成,你们现在是正式夫妻了。”
原本还有送入洞房的环节,但显然现在不合适。
乔叶看着陆韶道:“相公,现在我就是你陆家的人了。”
所以乔家的人和渣爹,别想再再左右她,更别想再打感情牌。
陆韶对她颔首微笑,“娘子,现在你就是我陆家的人了。”
接着转身对村民们抱拳,“现在就麻烦各位,将害我娘子,又诬陷我的乔有福送官吧。”
相信有了刚才的河神大人显灵,乔家的族长和族老,也不好出来阻拦了。
毕竟小媳妇的想法和他一样,都不想放过乔有福。
这次势必还要将指使乔有福的那人挖出来。
让对方也尝一尝害人之后,不能科举,前途一片渺茫的滋味。
当然,那人差点将小媳妇害死的仇,也得一起报了。
至于真正挑唆的人,他也会清算的。
乔叶听陆韶这么说,心里很满意。
她喜欢和聪明人合作,还好这个小相公是聪明人。
不然他要像是渣爹那样的蠢货。
她宁愿后续麻烦不少,也会先回乔家那个狼窝待着,重新想办法脱离。
她附和道:“对,还请各位将乔有福送官吧。”
村民们此时只有一个想法,河神大人还看着呢。
他们怎么都要好好表现才行。
“对对,将乔有福送官,不能让他继续祸害三丫和村里了。”
然后一群人,猛的上前将乔有福牢牢抓住。
乔有福挣扎着又继续喊奶奶和娘。
乔老太等人上前阻拦,却被一名比较有威望的乔氏族老喝斥。
“乔有福自己做错了事,本来就该受罚。”
“你们别瞎掺和,否则那就是和全村作对,结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靠谱的。
没看村里的人都站在三丫和陆五郎那边吗?
就算他们这些人出面帮忙,陆家族长和族老那边怕也不会干。
更何况,他们才不会傻到为了帮这拎不清的一家子,去得罪河神大人。
陆家族长这会也开口道:“不错,今天乔有福谋害堂妹,还要诬陷害我陆家的儿郎,怎么也要去见官。”
他们陆家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村长也早就见不惯老乔家,因此附和,“对,这事咱们村子解决不了,还是见官吧。”
又意味深长地补充,“可别让河神大人不高兴了。”
要是换成以往,这种丑事在村里就解决了,哪里能丢脸的闹到县衙去。
可现在他亲眼看到河神大人显灵,这会心里也是畏惧的。
乔家人对河神大人也犯怵和畏惧,加上这会根本阻拦不了村里那么多人。
只能被扯开,眼睁睁看着乔有福被带走。
乔叶和陆韶作为受害者和证人,自然也要跟着。
走了一段距离,快要路过乔家时。
陆韶突然提出,“为了证明我娘子的话,我也怀疑乔有福谋害我们,有幕后主使。”
“所以咱们还是先去乔家后院,将那钱袋挖出来,一起带去县衙吧。”
“到了村口,再将狗骨头也挖出来,让阿大叔家确认下。”
将这两处的东西挖出来,更能在村里人面前证明小媳妇说话的真实可靠。
也能拿到证据,并且坑乔家一把。
乔叶眸中带笑的瞄了陆韶一眼,他和她又想到了一起。
这小相公还挺腹黑的。
钱袋是线索和证据。
而狗骨头却能让阿大家向乔家索要赔偿。
也能将乔有福的名声在村里彻底败坏了,让他害人终害己。
其他人也好奇这事,纷纷赞同。
于是不管乔有福和乔家人怎么抗拒。
大家先冲去乔家后院的柿子树下,真挖出了钱袋。
乔老太等人看到村民将钱袋挖出来,并交给陆韶保管。
像是挖了他们心肝一样,这可是他们家的银子啊!
乔老太坐在地上撒泼,又让儿子媳妇等人去抢。
陆韶眯着眼道:“你们想抢就来,到时候谁抢,就一起以抢劫罪送官。”
“刚好大家都可以作证。”
村里人都纷纷道:“对对,我们作证,谁抢就一起送官。”
原来还能这样治老乔家的人。
以前不少村民,可没少吃老乔家人的亏。
比如隔壁邻居,老乔家的柿子树长到他们家院子,落了几个柿子到地上。
乔老太就带着媳妇去他们家,非要让他家赔钱。
不搭理就抢东西抵,简直无赖到极点。
刚冲过来的乔家人:“……”
这还抢个是什么劲,他们可不想被送官。
他们不知道,因为这事以后,都没法再像是曾经那样各种耍无赖坑村民东西了。
否则就要被拖去见官。
乔家人止住脚步,老太太打滚撒泼也没人理会。
大家又去了村口,按照乔叶指的位置,挖出了一堆骨头和狗毛皮。
阿大一家这会已经赶了过来。
看到毛皮的颜色和骨头的大小就知道,这果然是他们家养的猎狗。
不管是帮忙打猎也好,还是已经了有感情,这都让他们家很气怒。
阿大的孙子没忍住,还冲上前给了乔有福好几拳头。
要不是被乔大牛等人立即上前挡着拉开,都恨不得要打死乔有福了。
他们家也说要跟着去县衙,告乔有福偷狗,并要求乔家赔偿。
赔钱就和割老太太肉一样,她又嚎了起来,嘴里还不干净的各种骂。
乔叶见状,故意道:“奶,你孙子偷杀了阿大叔家的狗,你还要骂人家的祖宗,这不好吧。”
“你们别还想去挖人家祖坟吧?
又同情的看了看阿大叔家的人,点火道:“这种事他们家真干得出来。”
相信这会阿大家也想找老乔家的极品,发泄下不满。
所以她给他们立即递梯子。
本来阿大家的人就憋了一口气,听到这话更是怒的不行。
别说,老乔家的人还真可能会干这种缺德事。
阿大的老娘没忍住,冲上前抓住乔老太的头发,就是两巴掌。
“闭上你的臭嘴,你家祖宗才……”
“你要是敢对我们家的祖坟下手,我们不但要去将你们老乔家的祖坟刨了,还要去将你们家给拆了。”
老乔家这群无赖欺人太甚。
他们家那猎狗死了,最近家里人都没有上山打猎,损失了不少钱。
新抱来的狗没有培养起来,还要继续损失。
现在这一家还想挖他们家的祖坟,士可忍孰不可忍。
乔家人看到老太太被阿大的娘骑着打,急忙上前帮忙。
阿大叔家的人自然不干。
也立即上前帮忙,和乔家人打成一团。
他们家的汉子和妇人都比较壮实,所以乔家几兄弟和媳妇都是挨打的份。
一时间乱作一团,不少村民都叫打的好。
后来还是村长见差不多了,这才上前阻止,让他们分开。
老乔家的人基本都带了点伤,一个个气愤不已。
打不过阿大叔家,就将矛头指向了乔叶。
老太太从地上爬起来,头发和衣服都乱了。
她狠狠地瞪了瞪乔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让人来欺负亲奶奶,你真是丧了良心不孝的东西。”
乔叶无辜的道:“奶,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你要不骂人家祖宗,要挖人家的祖坟,也不会被打啊!”
意思就是你自己嘴贱,关我啥事。
还故意对村民们问:“要是你们的祖宗被骂,祖坟要被挖,你们能忍吗?”
村民们听着都觉得拳头硬了,“不能忍,怎么可能忍,打的好!”
老乔家的邻居故意道:“挖人祖坟这么缺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难怪能养出乔有福这样的祸害。”
其他人也跟着赞同的骂老乔家太缺德了。
乔老太气得胸口起伏,“你,你们欺负人……”
她什么时候说要去挖阿大家的祖坟了?
更是憋屈的不行。
以前只有她骂人打人的份,今天却又被骂又被打。
她看向乔叶,冲过去伸手就要打,“都是你这个小蹄子害的。”
要不是这死丫头,她的阿福怎么可能会被送去见官,她也不会被打骂。
她得好好收拾下这贱丫头。
不过手还没有碰到乔叶,就被陆韶挡住了。
他眸色深邃发冷,身上散发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站在乔叶前,对乔老太开口:“乔叶已经嫁到我们陆家了,可不是以前,还能随你打骂虐待。”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夫家的人,娘家自然不能再打骂。
乔老太被陆韶的气势吓到,她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
立即又坐在地上拍着腿哭骂,说乔叶不孝,联合外人欺负长辈。
乔家的人也没忍住跟着骂乔叶。
今天的事全是这个小贱人挑起来的,恨不得像是以往那样冲上去将人打一顿。
只是有陆韶护着,还有村民们挡着,他们没法实现。
乔二牛看着乔叶,更是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乔叶才无所谓他们骂,又不会掉块肉。
反而他们越气愤的骂,越说明这会憋屈难受的厉害。
她一副大义凛然的道:“你们骂吧,我是村里的一份子,怎么都不愿意看到别人家的祖坟被你们挖。”
这话一出,村民们对老乔家的人厌恶的更厉害。
并没有觉得乔叶不孝,反而是乔家的人无理取闹。
不用乔叶骂,就帮她各种骂回去了。
人多力量大,乔老太撒泼骂街的水平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张嘴。
也让乔老太差点气晕过去。
乔家的人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什么时候说要挖人祖坟了?他们冤枉啊!
可都是这死丫头瞎编的,怎么就过不去了?
他们开口解释,可根本没人听,都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骂他们丧良心缺德……
等大家骂的差不多,乔叶才提议赶路。
于是一行人又压着乔有福,朝着县城走去。
老乔家的人憋屈气愤却没法,为了乔有福只能狼狈的跟着去。
在大家送乔有福去县衙时,陆家这边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陆家。
听到跑回来的陆大郎,说了整个事情经过的郁婉芝。
没忍住一失态,差点将端着的茶杯打翻。
她很快调整情绪,装作担心的看着陆清荣开口道:“这可怎么是好,乔家人也太过分了。”
怎么会这样?
那小贱种竟就这么逃过了一劫,真是可恨。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那傻子不但变正常了,还得到了河神的庇护,成了有福之人。
这不是便宜了那个小贱种吗?
要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将两人凑一对的。
至于河神显灵的事,她没有亲眼看见,也不是那么信。
但村里德高望重的那些人信了,就暂时难挽回改变。
陆清荣皱了皱眉头,“乔家真是欺人太甚!”
他起身道:“我去县衙看看。”
让大儿子娶傻子,确实是他故意的,想要压一压对方。
但却没想到会在新婚这天,闹出这么多事来。
乔家也是过分,当他这个秀才是摆设吗?
五郎的名声坏了,对要继续科考的他可也不小有影响,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得亲自去看看,否则怕是会被人说闲话。
至于那个孽子私自就在河边完成了拜堂成亲,他也是很气愤和不爽的。
这简直不将他这个爹放在眼里,他可才是他们的高堂。
就算要请河神见证,难道不会叫人来请他们过去吗?
郁婉芝跟着站起来,“我也担心五郎和他媳妇,一起去看看吧。”
她儿子陆洲瑾也起身,一脸担心的要跟着去看。
陆清荣和陆家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妻子和继子走了。
出门后,陆清荣走在前面,母子俩跟在后面。
郁婉芝给了陆洲瑾一个询问的眼神。
意思是询问他做得干净吗?可别留下什么把柄和后患。
陆洲瑾回了一个让她娘安心的眼神。
让她放心,这事绝对牵扯不到他身上。
他只是在一次文会上,遇到个在镇上学堂一直被陆韶压一头,嫉恨已久的书生。
因为他是陆韶的继兄,对方喝了几杯酒就来嘲讽他不如陆韶。
他借故假装气愤的还回去。
讽刺说除非陆韶无法科举,否则肯定要一直压在对方头上的。
而他是陆韶的兄长,陆韶有读书的天赋,并比他强,他只会高兴。
这当然是为了不留下话柄和嫌疑。
他说完后,见对方一下就陷入了深思,显然有了想法。
果然,以对方心胸狭隘又冲动的性子,还真去布置了。
只是今天却让陆韶好运的逃过了这一劫,真是可惜。
不过不管事情成功还是失败,都扯不到他头上,所以他并不担心。
陆清荣家里有马车。
三人坐着马车去县城,走的是大路。
所以还在陆韶等人,先一步到县衙。
陆清荣现在是秀才,还没资格让县令大人先接待。
于是就在这条街的茶馆等着。
另一边,几名村中的大汉押着乔有福。
还跟着一群去看热闹的村民。
乔家的人也紧跟在旁边。
而陆韶和乔叶走到所有人后面。
村民们见状笑着打趣了几句。
都当小夫妻要亲近说话,所以没有打扰。
等和前面的人故意拉开一段距离,他们小声说话前面听不到后。
乔叶才低声和陆韶说了,成亲之后合作的事。
“以后你要有了意中人,或者不想和我继续一起生活了。”
“记得告诉我,咱们去和离就行。”
陆韶没想到她会说这些。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她醒来之后的表现,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他点头:“好,你也一样。”
“如果不想继续和我生活了,就告诉我。”
他们现在彼此都还不熟悉,自然无法交付绝对的信任,更别说真心了。
先合伙过日子,彼此了解再决定将来,他是支持的。
乔叶发现陆韶确实还不错,身为古代人,没那么大男子主义。
否则换成很多男人,要听到她这么说,估计会不爽的暴跳如雷。
“那就这么说定了。”
“现在咱们成了夫妻,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她又道:“你和我说说你们家的情况,我好知道该怎么应付你家人。”
对陆韶家的情况,原身记忆里有一些,都是听人说的。
陆韶的渣爹陆清荣是秀才,他外公也是秀才,还曾是渣爹的老师。
他娘几年前病逝了。
他外公因为女儿的死,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
他渣爹守孝一年后,娶了同样死了丈夫的郁婉芝。
郁婉芝不但带着一双儿女进门,还为他们改姓为陆,记在了渣爹名下。
陆韶的外公就一个女儿,也没什么亲戚,县城留下的房子和财产就成了渣爹的。
对方带着继妻和继子继女住在县城。
两年前陆韶因为犯错,被渣爹惩罚送回村里的老家住。
也从县城学堂转到了镇上的学堂。
乔家的人说,陆韶因为在县城顶撞亲爹,这才会被送回村。
不过他就算回了镇上读书,成绩也一骑绝尘。
之前考过两次童生,却都在中途生病被迫放弃。
不少人都说陆韶倒霉,也有说他可能实力不行故意装病的。
而他继兄接连考了两次后,在去年考中了童生。
陆韶的姐姐陆梅,嫁给了郁婉芝的亲侄儿,亲上加亲。
听村里的人说,两人就像是亲母女一样关系好。
还都说陆韶的爹、后娘、继哥和姐姐,对他都很好。
不过从今天陆梅的表现,以及陆韶那么轻易的同意在河边拜堂。
说明他们的关系,可不像是表面那样好。
而陆家在村里的名声,比乔家要好一些。
主要是陆清荣,他不但是秀才,还很会来事,懂经营好名声。
还不时和族长、族老们走动下。
而陆老太太也是村里出了名的极品。
性格很泼辣,吵遍村中无敌手。
抠门还喜欢占便宜,和乔老太有一拼。
以有个秀才儿子为荣,时常在村里得意显摆。
这是在乔家,原身听乔老太和几个媳妇骂时听到的。
而乔家的其他人,原身只对陆韶的几个伯娘婶婶印象深点。
因为几人全都是泼辣凶悍爱占便宜的性子,一言不合撸起袖子就干。
是乔家女人们,时常在家骂的对象。
对陆韶的伯伯和叔叔,只有他们都挺能干活的印象。
然后乔叶就将自己知道的,先和陆韶说了一遍。
看有没有什么出入,或者他要补充什么。
就是乔叶不问,陆韶也准备将家里的情况说一说。
他有一种预感,她会给自己惊喜。
所以没有隐瞒,说了一些外面不知道的事。
“我爹和郁婉芝年轻时就彼此爱慕,但那会陆家穷,郁家看不上。”
“于是将郁婉芝嫁到县城,一个开杂货铺的人家。”
“她丈夫死后没多久,她就被小叔子夫妻赶出家门。”
“没办法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
“没多久,我娘就生病去世,接着外公也病逝了。”
“我爹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守孝了一年才娶郁婉芝进门。”
他语气多了丝嘲讽,“还对外称是为了我,这才娶了带孩子的寡妇。”
“实际上,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是再续前缘,关系亲密着呢。”
“这件事陆家的其他人和村里人都不知道,只有郁婉芝母子和她娘家少数人知道。”
“我爹更是爱屋及乌,对郁婉芝带进门的一双儿女,很是重视和疼爱。”
“我这个亲生儿子,是远远比不上的。”
他又道:“我爹伪善,表面挺关心和重视我,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真心。”
“后娘心机深沉,喜欢耍阴招,还很会吹枕边风,让我爹对我越发的不喜。”
“继哥和继妹也很有心计,对我诸多算计。”
“你提到两年前的事,我得解释下。”
“有一天继妹抓蝴蝶从假山上摔下去,我刚好路过将她扶起来。”
“然后我爹和郁婉芝就出现了。”
“郁婉芝问继妹是怎么摔的。”
“继妹不停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哭着说是她自己不小心摔的,一个劲强调不管我的事。”
“可我爹却因此认为,是我导致继妹摔下假山的,要让我罚跪。”
“我没有做过,自然不会承认,于是咬死也不认罚。”
“我爹气怒不已,就亲自拿棍子打了我一顿。”
“过了两天,更直接将我送回乡下老家。”
“因为怕影响继妹的名声。”
“我爹就和家里人说,是我顶撞了他。”
“他要让我长点教训受惩罚,这才送回老家的。”
乔叶撇撇嘴,“你这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为了继女,就给你身上泼脏水。”
“你爹也是个极品人渣。”
渣爹这样做,就是故意坏亲儿子的名声。
身为儿子的陆韶,碍于孝道还没法去解释。
否则可能还要背上,说亲爹是非口舌的不孝名声。
而且听这意思,郁婉芝一直就是渣爹心里的白月光。
白月光一成寡妇,渣爹就坐不住了。
还吃绝户,将亡妻一家的东西占为己有,还不好好对待人家亲儿子。
渣的太恶心了。
现在陆韶算是她的人了,他被这么欺负,她挺不爽的。
见乔叶小脸带着气愤的表情骂他亲爹。
陆韶眼底的笑意浓了浓。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曾经他就厌恶那些劝他算了的人。
果然,小媳妇没有让他失望。
他道:“而我姐姐,我曾经很信任和护着她,我们也关系要好过。”
“不过现在嘛,你之前也看到了。”
他前世也没想到,血脉相连的亲姐姐会背叛自己。
乔叶秒懂他的意思,那就是现在不信任,关系也不要好了嘛。
之前陆梅一副哭着欲言又止的白莲花模样,说着什么都不知道。
这显然故意的,也代表放弃了陆韶这个弟弟。
她问:“村里传她和继母关系很好,这个看来是真的?”
陆韶点头,“嗯。”
“郁婉芝才进门,对她表面挺好。”
“后来她侄子来过家里两次,我姐就自己看上了,主动找郁婉芝说想嫁。”
“郁婉芝毫不犹豫的促成了两人的婚事。”
“我那个姐夫也在读书,我爹可没少因为郁婉芝而照顾。”
乔叶懂了,“那看来你姐和后娘是有了共同的利益,所以她选择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估计陆梅还有点恋爱脑,平常更没少被后娘和后娘侄子家洗脑。
否则也做不出来,之前那种坑弟弟的事。
但这不是背叛的理由和借口。
陆韶眼中多了丝凉意,“是啊,所以你不用管她,想怎么对待都随你。”
他曾经一直护着姐姐,这两年来还想办法赚钱,私下补贴她不少,就为了她能过的更好。
谁曾想,她却毫不犹豫的捅了他最深的一刀。
因为很在意,才会难过心寒。
这样的姐姐,不要也罢。
乔叶能理解陆韶的心情,被最亲的人背叛,应该很痛心吧。
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那些都过去了。”
“以后你好好考科举,只要一步步高升,日子越过越美。”
“就能让他们眼红嫉恨、痛苦后悔,天天难受死他们。”
杀人是犯法的,对敌人比较好的一种报复,就是用钝刀子割肉,让他们一直疼。
越是在意什么,就越是要让他们失去什么。
陆韶听到这话,将刚生出来的戾气压了下去。
他轻笑一声:“你和我想到一处了。”
这小媳妇,莫不是上天特意送来补偿他的吧?
乔叶问:“那其他人呢?”
陆韶回道:“其他人就和你听说的差不多。”
“我奶奶在家说一不二,家里几乎都是她说了算。”
“她早年丧夫,一个寡妇将几个儿子拉扯大,行事凶悍泼辣。”
“所以几个儿子对他都非常孝顺听话,媳妇们也怕她。”
“当然,我爹和后娘除外。”
“他们是嘴上孝顺和听话,很会哄老太太。”
“也因此我爹在我奶奶面前,最得脸和受宠。”
“几个伯伯和叔叔性子各异,不算坏人但也不是善人。”
“各自的小心思,干活倒都是好手。”
“几个伯母和婶婶性子泼辣抠门,还喜欢占便宜。”
“所以才会被郁婉芝利用这个,不时对她们小恩小惠一下。”
“她们就会去村里说说我的小话,比如我不想娶傻子当妻子。”
“在家也会给我甩脸子,明里暗里的讽刺下。”
“伯伯和叔叔不怎么和我说话来往。”
“不过他们都是做在表面的针对。”
“没有帮我过什么,除了会对外编排下我,家里甩甩脸子,倒没有下手害过我。”
他又道:“我以前住在县城,回了村子几乎每天都要去镇上读书。”
“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没有什么感情。”
“老陆家的人,用你的话说,其实也都挺极品。”
“所以被郁婉芝收买,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也挺正常。”
比起亲爹后娘继哥继妹的手段、心计和狠辣,这些人真算不了什么。
乔叶从他的话里,对陆家基本了解。
她想了想问:“你爹一家是靠什么生活的?你外公留下的财产?”
“他们看上去挺富有,不但有马车,逢年过节还会大包小包的买东西送回来。”
“我奶就很嫉妒羡慕这事,没少在家骂几个儿子不成器。”
陆韶回道:“我外公和我娘留下的财产主要是县城的房子、马车和一个商铺。”
“银子留给他的虽然不少,但我爹去考了两次举人,平常吃穿用度并不省,应该花了大半。”
“这两三年来,主要是陆家人继续供他读书,维持他们一家生活的。”
“至于大包小包带回来,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罢了。”
“郁婉芝很懂得收买人心,老家的这些妇人,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被不值多少钱的东西一哄,郁婉芝随便口头许诺点什么,他们就上当了。”
“占小便宜吃大亏,就是你说的冤大头。”
“几房挣的钱交到公中,没多久就会被我爹和后娘,从奶奶手里哄走。”
“除了银子,每年他们吃的细粮,也都是老家里送去的。”
“家里吃的基本都是粗粮。”
“家里养的鸡鸭、捡的鸡蛋等,有九成都是要送县城给他们的。”
他又讽刺的说:“他们每次大包小包的回村是真的。”
“可离开时,这些东西又会被他们带走大半,不过这就没有让外人知道了。”
“历来都是做做样子给村子里的人看,营造好名声,哄一哄陆家人罢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念书的花费,自从回到村里后都是自己出。”
“除了曾经我外公留给我的一些积蓄外,都是我抄书和写话本等赚来的。”
乔叶无语的说:“你爹真是渣的可以,雁过拔毛做的挺溜啊!”
她和陆韶一条船,那和县城的渣爹后娘一家,就是天然对立的关系。
她想了想问:“你爹和后娘,会想将我们分出去单过吗?”
陆韶回道:“除非我被污了名声,比如之前被诬赖杀了你,否则他们不会分家的。”
“他们一方面见不惯我,一方面也不想我脱离掌控。”
“我爹还要继续考举人,在我没有犯大错的情况下,他如果把我分出去单过,多少会影响一些名声的。”
“毕竟他们可是村里人眼中,日子过得最好的几家之一。”
“我又是他目前唯一的亲儿子。”
他又道:“而且就算分家,他是我爹,在孝道上还是压了一头,并不是就能全断了的。”
“他要是告我不孝,坏我的名声,对我也不利。”
他爹可以利用孝道,有这个天然优势。
不过只要拿捏住了对方,倒是也不怕这点。
他问:“你想分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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