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野满不在乎,“眼盲心瞎的人才会觉得一个6岁的孩子能害了一个成年人的性命,我不信你没怀疑过其中的问题。退一万步讲,若你也如此迂腐,那现在躺在医院的不应该是温凌。”
“下不了决心?”他犀利的目光仿佛洞察她的心脏,“因为你知道,口头和肢体的伤害不过是小打小闹,若正式宣战,你面对的就不再只是温凌一个人,而是站在她身后的路家。抽去她的倚仗,击溃她的骄傲,路家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盯着她褪去神采的眼睛:
“路小姐,你太心软了。重感情的那个人总是会输得更惨。”
此时的陆时野褪去了和她嬉笑玩闹时的温和,步步紧逼,咄咄逼人,终于有了几分传言中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陆家太子爷的模样。
“亲人不过是个代名词,不能百分百给你的感情毫不值钱。
路小姐,机会已经摆在你面前了,处处被打压限制的你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只要你点点头就唾手可得。”
他轻声诱哄,如同恶魔的低语。
路家人对六岁以前的路杳杳是至亲至爱,对六岁以后的路杳杳,好的不完美,坏的不彻底,所以即便是现在已经对他们不抱幻想,因为那点感情,路杳杳也下不了决心重锤回击。
但陆时野是淌着亲人的血过来的,他对于感情更加淡漠,对所谓的亲人更从无期待。
在他看来,不够狠心就是路杳杳最大的弱点。
路家,只会成为她的枷锁。
“你只在说你可以帮我,却没有说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路杳杳平静地回问。
她承认自己的不足,但也不会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陆时野太具攻击性了。
陆时野收敛气势,欣赏地看了她一眼。
“陆太太并不好做,你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日子可能都不会太平静,甚至会有危险。”
“那等你的目的实现之后呢?我们离婚?我不一定非得为了报复赔上自己的后半生,在我看来,婚姻应当是两个相爱的人的结合。”
陆时野轻笑,仿佛是在笑她天真。
“婚姻可以有很多种,你说的是最脆弱的那种。”
“还有,”他话锋一转,“什么给了你我要和你假结婚的错觉?”
“虽然存在协议,但既然结,当然是真的结。”他态度坦然,“路小姐谨慎,但我同样也不会为了给别人看,随便找个人结婚,毕竟是要同床共枕的,还是说,路小姐想逃避夫妻义务?”
“我不同意。”他直接否定。
路杳杳对他的自说自话无言以对。
然而他甚至还认真地思考了下她的思路,“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虽然他觉得没什么必要,利益才是最牢靠的同盟。
“我还没答应你。”
手边的手机亮起,陆时野站起身,“我一个小时之后就要离开,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想通了随时联系我。放心,感情我保证不了,但行为上我会约束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丈夫。”
“要是我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