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迦婴阮娇娇的其他类型小说《功德金光?本邪修靠灭门刷的!迦婴阮娇娇》,由网络作家“远方那座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迦婴眼角抽动,谁说读书人脾气好的?一个个摩拳擦掌,身上肌肉比乾元宗的剑修们还要强健,且刚正不阿、团结无比,在这群人面前,自己都黯然失色了啊!谢自清苦笑:“各位同学稍安勿躁,待我先将阿菱送去医治!”众人立刻让开一条通道,跟随而去。医修诊治过后,道:“幸好救治及时,仅有几处内伤需要温养,之后用些回春丹便是。”谢自清问:“那怎么一直不醒呢?”“她体内灵力枯竭,正在自愈,睡上十天半月都不打紧。”将何菱留在医馆休养,谢自清带着众人出了门,为众人介绍迦婴。一听迦婴路上救助了谢自清与何菱,众人对迦婴礼遇有加,迦婴也微笑回礼。迦婴好奇询问:“方才见你等行色匆匆,可是有事发生?”苏琦立刻告状:“还不是那瀚海书院欺人太甚!”“前段时间,青州方向惊现浩然...
《功德金光?本邪修靠灭门刷的!迦婴阮娇娇》精彩片段
迦婴眼角抽动,谁说读书人脾气好的?
一个个摩拳擦掌,身上肌肉比乾元宗的剑修们还要强健,且刚正不阿、团结无比,在这群人面前,自己都黯然失色了啊!
谢自清苦笑:“各位同学稍安勿躁,待我先将阿菱送去医治!”
众人立刻让开一条通道,跟随而去。
医修诊治过后,道:“幸好救治及时,仅有几处内伤需要温养,之后用些回春丹便是。”
谢自清问:“那怎么一直不醒呢?”
“她体内灵力枯竭,正在自愈,睡上十天半月都不打紧。”
将何菱留在医馆休养,谢自清带着众人出了门,为众人介绍迦婴。
一听迦婴路上救助了谢自清与何菱,众人对迦婴礼遇有加,迦婴也微笑回礼。
迦婴好奇询问:“方才见你等行色匆匆,可是有事发生?”
苏琦立刻告状:“还不是那瀚海书院欺人太甚!”
“前段时间,青州方向惊现浩然正气,各大学院都纷纷出动。
不久前瀚海书院扬言那儒道新秀已拜入他们门庭,暗讽我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恰好老师们都往青州寻人去了,如谢学长你这般才华横溢的学长们,又外出历练不见回。”
“瀚海书院那江临风,便趁机在临渊阁开设诗会,意图羞辱我等!”
“我等哪能无视?
便组团准备往临渊阁而去!”
“就算技不如人,至少气势不能输,不能让人叫我们缩头乌龟王八蛋!”
这话引来大家一众附和。
迦婴眸色一闪。
自己何时入了瀚海书院的门庭,她本人怎么一概不知?
莫非有人冒充?
真是胆量不小!
她唇角微扬,眼里浮现许戏谑之色:“谢兄,我觉得这位道友所言有理,不若我等前去那临渊阁瞧瞧?”
谢自清拂袖道:“哼,欺我无极书院无人否?
各位,随我前去讨个公道!”
话罢,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前往临渊阁而去!
——临渊阁临海而建,矗立于悬崖之上。
阁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古朴中透着雅致。
文人雅士齐聚一堂,檀木案几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宣纸铺展,墨香四溢。
“江兄,我敬你一杯!”
江临风被众人簇拥其中,自是神色悠然的举了举杯,淡淡道:“都来了哪些人?”
当下有一群人站起,齐声自报山门:“我等出自青云书院!”
“我等来自崇正书院!”
“应天书院!”
“东泽书院!”
......江临风挑眉:“怎么不见无极书院?”
立刻有人高声附和:“只怕他们自知才疏学浅,不敢来了!”
席间笑声此起彼伏,有人谄媚道:“听闻那位儒道新秀已经入了瀚海书院?
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见?”
儒道兴起,已是上一辈的事了。
当时儒道不昌,儒修地位低下,处处受人白眼。
可文学这玩意,并非需要阅历、资质、悟性等东西加持,而是需要苦难,只有极度的苦难之下,才能衍生出崇高的惊世之文!
所以,老一辈在困境中人才辈出,儒道迎来了空前的盛世!
可儒道昌盛后,享福的后辈们却后继无力。
现在儒道依旧强大,但那是在老一辈的护持下,儒道新一代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能领悟出执笔绘天地这门儒道绝技的才子了。
是以,青州出现儒道新秀才会引起整个海州的震动,甚至出动各书院的高层,也要前往青州搜寻那名才子!
这可是儒道当代第一人,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谁人不想得见,瞻仰一下其的风姿呢?
江临风哼笑一声,自得道:“咱们这位才子,那可是我们瀚海书院如今的香饽饽,岂是想见就能见的?”
话落,众人皆是一脸失望之色。
若不是有那位才子之名为引,就算瀚海书院是海州的州院,在这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是断然吸引不了那么多书院学子组团前来的!
江临风又道:“不过,大家都是为那位才子慕名而来,想来那位才子也不会置若罔闻,兴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
画大饼虽然老套,但管用啊!
众学子一听,离去之心悄然逝去,皆是默默坐定。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声轻笑:“既然那位才子明知各位为他而来,又何故避而不见?”
众人齐齐朝门口望去,只见谢自清带着无极书院等人,迈步进了席间!
江临风嘴角含着自得的笑:“哟,原来是谢兄?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谢自清冷哼一声,带着人坐落:“那位才子呢?
请出来一见!”
“放肆!”
江临风面色一冷,骤然发难:“谢自清,你可知那位才子是当代第一人!
你敢对其如此讲话,全然没有对前辈的敬重之心!”
修真界以修为论辈分,儒道自然以文气论长幼。
谁能做出好文章,谁就是前辈。
所以,江临风说谢自清不敬重前辈,并非空口来风!
众人目光微妙起来,意味不明的盯着谢自清等人,席间悄然无声。
谢自清面色凝重,他方才只顾着跟江临风呛声了,态度上有所欠缺,真是疏忽了!
寂静中,迦婴轻笑一声:“东道主何故生气?
不是你等凭借那位才子之名,才引来在座众位青年才俊么?”
“既然大家来都来了,岂有不见之礼?”
这锅,轻飘飘的甩回了江临风头上。
众人顿悟,对啊!
明明是江临风先放出消息,他们才会来的!
现在要求见那位才子,不是理所应当之事么?!
江临风面色不善,见迦婴没穿无极书院的学子长衫,而是青色劲装,眼里浮现一抹轻蔑之色。
“你是何人?”
迦婴拱手:“在下迦婴。”
“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
“喔?”
江临风冷笑,“你一介散修,混进诗会便罢了,怎还敢与我呛声?
来人,将其打出去!”
无极书院等人豁然起身,为迦婴站台。
谢自清怒道:“迦婴道友是我无极书院的贵客!
也是我将人带来的,有何不可?”
也有人附和道:“来者皆是客,贸然赶人不是君子之风!”
“就算她不是学子,也可在侧旁听啊!”
江临风见众口不一,但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
便退一步道:“既然是诗会,来者都要会作诗,若是这位道友能写出一首诗,哪怕只是一首打油诗,我都容她继续参加诗会!”
说着,挑衅的看了眼迦婴:“道友,请吧!”
谢自清顿时皱眉,就要上前理论,却被迦婴扯住袖子。
她施施然起身,面上笑容和熙:“自无不可!”
说着,在无极书院等人担忧的目光下,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殿中央,那里摆满长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
迦婴随意行至离她最近的桌子,站定持笔。
在场众人微微颔首,此人只是一介散修,能有勇气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上台,已是勇气可嘉了。
苏琦压低声音:“迦婴道友,你若不会就随意写上几句,江临风那老小子就是吓唬你的,只要你不闹事,他是绝不能无缘无故的赶你出去!”
“否则,往后还有谁人会来他举办的诗会?”
迦婴露出一个气定神闲的微笑:“无妨,打油诗而已,还是会上两句的。”
心头思索一番,在一众诗句中挑中一首应景的,便沾墨落笔:“望海!”
痛......迦婴刚恢复意识,便险些痛晕过去!
就在她灵台一片混沌之时,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识海。
还未等她理清思绪,一声暴喝从头顶炸响。
“逆徒!”
“你身为师姐,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师妹惨遭妖兽毒手而独自逃亡,导致你小师妹丹田破碎、命悬一线!”
“还连带着十余名同门师弟师妹全都惨死妖兽之手!”
“沈佳音,你可知罪!”
声音如雷贯耳,充斥煌煌天威。
迦婴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被两人一左一右压制,膝盖弯曲,上半身被迫伏趴,脸颊被人死死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更重要的是,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睁开眼才发现是血。
粘稠的鲜血不断从躯体涌出,混合着干涸的旧血和不知名的恶臭,气味熏得人几欲作呕。
迦婴接收完脑海中的信息,喘息声微微粗重。
她穿书了!
成了一本名为《团宠修仙小师妹》的书里,与女主阮娇娇是对照组的恶毒女配——沈佳音!
“师尊,沈佳音平日里便嚣张跋扈。”
“她上不敬重师长、下不仁爱同门师弟妹,危难关头更是独自抛下同门师弟妹逃命,徒儿认为应当严惩!”
一长身玉立的白衣青年走出,躬身对着上首的人谏言。
迦婴用染了血的瞳孔盯着他,青年垂眸瞥她一眼,面无表情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仿佛她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
迦婴微微眯眼,此人正是本书舔狗男配之一的蒋文旭。
他是乾元宗的大师兄,也是原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夫!
“对!”
另一蓝衣青年高声附和:“既然她导致小师妹丹田破碎,那便将她的金丹挖出,赔偿给小师妹便是!”
此人面若冠玉,腰间挂着青色葫芦,正是二号舔狗——二师兄温沭。
温沭看着迦婴,面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五师妹,你此番犯下的过错太深,若不付出代价难以服众。
按我说的做,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字字句句,仿佛都在为她好。
迦婴迅速理清思绪,双眼冷沉阴鸷。
原书剧情中,是女主阮娇娇贪心妖兽的伴生灵宝。
她私自脱离队伍前去偷宝,被妖兽发现后逃之夭夭,可暴怒的妖兽却将怒火发泄到其余弟子身上,最后灭杀了宗门十余名筑基期弟子!
原主也在战斗中身受重伤,侥幸捡回一条命。
而阮娇娇,虽然丹田被妖兽碾碎,却带着灵宝逃过一劫,最后还拿了原主的金丹修复了丹田,修为一路高涨。
而原主这个倒霉蛋,被挖金丹后被丢去药田种地。
说好听点叫养老,难听点就是放任她自生自灭!
而现在,自己成了这个倒霉蛋不说,还看到温沭这副“我都是为你好”的嘴脸,顿时就绷不住了。
迦婴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人,立刻破口大骂:“你个臭傻......行了!”
上座的玄衣道人一锤定音:“那便按温沭说的办吧!”
迦婴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上首的御卿道尊。
对方面色无波,看她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小五,待此间事了,你便去药田吧。”
若是傲气骄纵的原主,此时定然已经扯着嗓子喊冤了,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但迦婴明白,此时不是置气的时候。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迦婴身为现代人,自然是能屈能伸的。
回顾原主记忆,御卿道尊曾十分疼爱自己,在阮娇娇出现之前,她乃是宗门团宠,所以才会被宠得无法无天。
迦婴想试试,能不能唤起他老人家的拳拳爱徒之心。
于是她满眼孺慕之色,对着御卿道尊哭诉:“师尊,当日是小师妹私自脱离队伍前去偷宝,这才引来妖兽......够了!”
蒋文旭厉声呵斥:“你害死那么多人不说,竟还将责任推到小师妹身上,真是心思狠毒、不知悔改!”
“小师妹现在还躺在隔间昏迷不醒,你怎能说出这番狼心狗肺的话来!”
温沭也道:“五师妹,你别再执迷不悟了......闭嘴!”
迦婴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
蒋文旭和温沭都放大瞳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副恨不得杀了他们的迦婴。
她的眼神冰冷彻骨,带着急躁与狠戾。
两人都被震住。
五师妹只是骄纵了些,今日怎会露出如恶鬼般的神色?
迦婴回头,又是一副满眼含冤的委屈模样:“师尊,弟子为了保护师弟师妹们已经很努力了,我也受伤了啊!”
“是小师妹贪心偷宝,才招来此等祸事!”
“她身上有宝,一探便知啊师尊!”
御卿道尊缓缓摇头,一副她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挥了挥手,示意下方的人动手。
两个押着迦婴的人立刻托起她的手臂,将她往执法台拖去。
迦婴悲声呐喊:“不要啊师尊,弟子是无辜的,弟子是......”御卿道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迦婴眼见软的不行,腿一蹬便挣脱两人的束缚,运起灵力便往外急速掠去!
她明白了,这根本不是真相到底如何的问题,她唯一的错就是身上有这颗金丹,而这恰好是女主所需要的。
此时不跑还待何时?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随后,一道不可撼动的灵识立刻锁定了迦婴的身躯,将她定在半空之中。
迦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往执法台飞去。
一团白色的灵力从殿中飞出,朝着她的丹田而来!
温沭道:“五师妹,你乖乖就范还能少吃些苦头。”
迦婴疼得面容扭曲,用尽浑身灵力抵抗,怒吼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话落瞬间,她身上爆发一股独属于儒道的浩然正气,直冲天穹!
天空骤然变色,恍若水墨画卷垂落世界,至纯至刚至正的浩然正气形成一道文气卷轴,将迦婴牢牢护在其中。
现场众人顿时哗然。
有人尖叫:“儒道的浩然正气?
怎么可能!”
“那可是当世圣儒才会有的浩然正气!
难道她真的是被冤枉的?!”
“那可是浩然正气,世界至纯至刚至正之气啊!”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御卿道尊亦是。
能说出这两句话的人,一看就是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蒋文旭冷声质问:“沈佳音,你身为我剑峰弟子,不入剑道却入儒道,你从何解释?”
迦婴无暇理会他。
她看着水墨卷轴在身侧缓缓流动,心头再度涌起希望,既然诗句有用,自己岂非还有一线生机?
那些年的语文课,她可是上的非常认真的!
念此,迦婴拔出腰间长剑。
她目带冷光,喝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天光骤暗。
空中那道血色身影立于天地间,恍若置身狂涛骇浪中,水墨世界平铺开来,黑与白勾勒出了一名绝世剑客的影子。
她挥手,落下一斩!
刹那间,无边剑气划破虚空朝下而去,首当其冲的就是刚刚追她而来的蒋文旭!
“噗——”蒋文旭胸前红光一闪,身子即刻被击落坠地!
他的表情无比惊愕。
沈佳音乃是杂灵根,资质极差又无悟性,金丹初期的修为全靠丹药堆砌,战斗力低下,怎会突然爆发出连他都抵御不了的杀招?
还是剑道与儒道的结合!
她身上的气息随着涌颂声落下,已经达到了金丹中期,她破境了!
当然,他更为不可置信的是,沈佳音对他用情至深,向来以他为首,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出手伤他?!
这一剑连带着底下看热闹的众弟子都受到不少波及,不少修为浅薄之人皆是遭受重击,再不敢逗留此处看戏,纷纷逃亡。
“五师妹!”
温沭急切吼道:“别再执迷不悟了!
等你受过之后,师兄会为你求情的,往后我们还是......聒噪。”
迦婴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口中涌颂:“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眼见那惊天剑气杀招就要孕育而成,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够了。”
莫大威压驱散水墨世界,天地再次恢复清明,露出云层中的烈日,烤的地板都滚烫不已。
“小五,你还不知错?”
威压不可撼动,死死压在迦婴身躯,她抬眸冷笑一声:“我只是输了。”
错?
她何错之有!
她只是输了,输在她不够强,仅此而已!
御卿道尊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平淡无波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中动作却再无顾及,挥动袍袖。
“噗!!!”
极致的疼痛中,迦婴一口混着血块的黑血喷涌而出。
她知道,事到如今退路已断。
既然她不好过,那阮娇娇也别想好!
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尺,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一介修士?
披头散发下,迦婴的眼神愈发阴狠。
一丝阴暗气息在她意念下,进入金丹,潜伏其中。
须臾,一枚拇指大小的金丹被迫离开她的腹部,在她目含阴狠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飞进了侧殿。
——那是阮娇娇所在的房间!
“砰——”迦婴重重砸落在地。
她抬着沉重的眼皮,想将在场所有人的脸都记住,以后好报复他们。
但身体到达极限,视线模糊不清,终是徒劳,最后只记住了他们身上的白色宗门服。
所以,以后出门在外看见穿这个衣服的人......都得死!
都得死!!!
都!
得!
死!!!
在极度的不甘和愤怒中,她的躯体不堪重负地软了下去,意识也再度回归沉寂。
“太好了,小师妹有救了!”
“师尊,既然此间事了,那五师妹该如何处置?”
温沭欲言又止:“她方才伤了大师兄,还有一些同门......”御卿道尊声音淡漠:“治好她的伤,待她醒来,将她发落药田做个普通外门弟子吧。”
而距离此处千万里的一处城池,无数儒修不约而同站起身朝西望去。
“那是,执笔绘天地?
儒道无上法门!”
“不知是哪位道友,作出了这等惊世之作?”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嘶!
此人才华恐怖如斯!”
“如此悲愤的情绪,如此锐利的杀意,莫非蒙受了天大冤屈无处申辩?”
一白发老者搁下手中黑子,喃喃道:“儒道经年未有新秀,断不能让此子遭人扼杀摇篮!
看来我这把老骨头也要出山了......”
一个外门管事失踪,本不是什么大事。
但李放在乾元宗多年,积攒了不少人脉,找他办事的人迟迟等不到消息,这才惊动了执法殿。
蒋文旭虽是道尊亲传弟子,但也得给执法队几分薄面。
他对着执法队微微颔首,随后拉着阮娇娇的手,准备御剑离开。
“慢着!”
迦婴忽然开口,对着执法队的人说道:“我要举报蒋文旭恶意重伤同门!”
蒋文旭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迦婴面不改色:“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蒋文旭身为乾元宗大师兄,却对同门师妹恶意出手。
按照宗规,应当处二十鞭,并给予我赔偿!”
执法队的人面面相觑。
乾元宗谁不知道,蒋文旭与沈佳音乃是未婚夫妻?
当年蒋文旭拜师御卿道尊,没多久沈佳音便跟着来了,她悟性资质都不行,全凭家世才勉强拜入御卿道尊座下。
说难听点,沈佳音就是蒋文旭的舔狗!
上次挖丹一事宗门内无人不晓,也知沈佳音对蒋文旭动过手,难道沈佳音终于看清蒋文旭心中无她,所以才会这般?
执法队为首的大队长卜川饶有兴致地接下这则举报。
他看向蒋文旭:“蒋师兄,可有此事?”
蒋文旭面色难看:“不过是师兄妹间的小打小闹......你放屁!”
迦婴高声打断:“你金丹后期对我出手,还敢说是小打小闹?”
卜川点点头,赞同道:“蒋师兄,沈师妹如今与凡人无异,虽有金丹期的体魄,但也扛不住你一击。”
阮娇娇面带难色,低声劝说:“五师姐所言属实,可你刚刚分明躲开了,不若就让大师兄给你些赔偿,责罚免了可好?”
“哼,我躲开都躺地上了,不躲开现在怕是连命都没了!”
阮娇娇一噎,面上满是诧异之色。
谁不知五师姐对大师兄的感情有多深厚?
往日大师兄如何待她,她都甘心领受,怎么今日跟换了个人似的,居然真的舍得大师兄去受罚?
蒋文旭阴沉地盯着迦婴,目光忽然落在她空空如也的腰间,脱口而出:“你的剑呢?”
“你管我呢!”
迦婴指着他,毫不退让:“别岔开话题!”
卜川又询问了在场众人,确认蒋文旭对迦婴出手的事实后,便就地找了一名医修为迦婴诊治。
迦婴本就内伤严重,方才的确被灵力震伤。
伤得不重,但她摆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摆明了不解决就躺地上不起来。
卜川憋着笑,难得见到剑峰大师兄吃瘪。
他想了想,说道:“既然案件明了,蒋师兄还是自去执法殿领罚吧!”
蒋文旭一向最重规矩。
身为大师兄,他不能知法犯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目光死死盯着迦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时明时暗,羞恼、厌烦、愤怒......还有一丝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惧意!
卜川又问迦婴:“沈师姐,你想要什么赔偿?”
迦婴如数家珍:“虚空石、麒麟血、天冰蚕丝、回阳草......再加十万上品灵石,各类温养丹药一百瓶,各种符箓......”蒋文旭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够了!”
阮娇娇正义凛然的指责道:“五师姐,你怎么能狮子大开口呢?
你这分明就是碰瓷!”
迦婴原地躺下。
阮娇娇:......她惊疑不定的后撤了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迦婴一脸虚弱在地上哀嚎!
卜川侧过头,嘴角微微抽动,干咳一声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蒋师兄,你怎么看?”
蒋文旭从纳戒中取出几个锦囊,丢给迦婴:“灵石、丹药、符箓都有,但没有那么多,我也不会再拿出更多。”
“除了麒麟血,其他的我稍后让人给你送来!”
说完,他带着阮娇娇御剑而去,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迦婴一个鲤鱼打挺,活了过来。
她将几个锦囊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卜川挥了挥手,懒洋洋地往住处走去。
卜川笑容微敛,冷声对下属吩咐:“仔细搜查。”
——正值午夜。
月色透过窗户,清冷的光洒在房中盘坐的少年身上。
她双手摊开,掌心冒出一股无形无色的灵力,正缓缓注入面前凌空悬浮的一件器物中。
黑气缭绕间,隐约能窥见那器物的轮廓。
养魂木为骨架,天冰蚕丝为幡面,丝丝阴冷之气逸散开来,幡中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哀嚎声。
又过几息,哀嚎声停止。
黑气缓缓凝实、稳固,那器物终于露出真容——“人皇幡!”
迦婴嘿嘿一笑,手指微微一抬,人皇幡落入她手中。
冰凉的触感在夏日里格外舒爽。
炼制了半个月,终于成功了。
她将脸贴在冰凉的旗面上,笑声由低到高,眼角都沁出泪来。
与人皇幡通感那一刻,一个暗点就出现在她脑海中,那正是阮娇娇所在之处。
从此,只要阮娇娇出现在她方圆百里之内,她随时都能掌控其的生死!
不是女主吗?
不是大气运者吗?
好啊,真是太好了!
赶紧去修炼吧,把她金丹修炼的圆满一点,以待她来日炼化!
等自己搜刮阮娇娇身上所有的利用价值,她再将其收进人皇幡。
让阮娇娇明白,这世界上所有的免费的东西,都早已在暗中标好价格!
迦婴端详着人皇幡,对其平凡的样貌颇为不满,怎么不冒黑气呢?
是不是因为还没被鲜血浸透,或者里面的魂魄太少了?
思来想去,迦婴将身上的浩然正气引入其中。
看着手中金光闪闪的人皇幡,她终于满意一笑。
紧接着,她神色一变,眯着眼晃了晃人皇幡:“你刚刚狗叫什么?”
幡中传来李放虚弱惊恐的声音:“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疼了,忍不住......从今天开始,你叫恶犬001。”
恶犬001低声应是:“感谢主人赐名!”
只是迦婴看着人皇幡的幡面,怎么觉得越看越熟悉呢?
思索片刻,她眼中迷惘顿消!
对了,当她看书的时候看的是纸质书,《团宠修仙小师妹》的封面不就是紫黑色的吗?
她记得,看到恶毒女配沈佳音被挖金丹以后,大骂了一通直接翻到最后。
最后一页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穿越到修真界,你会是一个好人吗?
迦婴当时填的是:我绝对是普天之下第一大善人!
之后她就失去意识,一醒来就在沈佳音体内了!
所以,书的封面就是人皇幡?
她说为什么脑海里自带人皇幡炼器法呢,原来是人皇幡带着她穿书的!
迦婴唇畔抑制不住的上扬,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修真界。
——准备好迎接你们的大善人吧!
天边露白,日光明朗。
“我要退出乾元宗!”
庶务殿里,躺在椅子上的庶务长老惊得腾地一下跳了起来:“什么?”
迦婴将代表乾元宗弟子身份的令牌丢到桌上:“退宗!”
庶务长老瞪大眼睛,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迦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确定?”
“赶紧!”
庶务长老犹豫道:“要不要通知一下你师尊?”
“没有师尊,普通外门弟子。”
庶务长老面色讪讪。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沈佳音?
又怎会不知道她是御卿道尊的弟子?
只是,前些天那件事......对方此时的确是普通外门弟子,按理说不用通知御卿道尊了,但为保险起见,庶务长老还是悄悄给御卿道尊传了音。
对方沉默片刻,才回道:“准,让她在外吃点苦头,才知宗门的好。”
庶务长老便销毁了迦婴的身份信息,将她的魂灯一并处理妥当。
他将东西一应交给迦婴,认真叮嘱道:“带走这些东西后,你就再也不是我乾元宗的弟子,往后......”迦婴拿过东西,转身就走。
笑话,她在乾元宗畏首畏尾,宗内修为比她高的人太多了,导致她做很多事都不方便,还得偷偷摸摸、提心吊胆。
如今一走,便是潜龙入渊,岂会犹豫?
不过对她来说是潜龙入渊,但对乾元宗来说,就是放虎归山了!
金丹被挖的痛苦她记得非常清晰,待她来日回头,便是覆灭乾元宗之时!
庶务长老看着她利落的背影,缓缓叹息道:“年轻人就是没耐心,好歹等我老人家把话说完呐......”迦婴又去了宗内的典当行,将身上用不上的东西都典当了。
“这位师姐,我再确认一遍,死当?”
“死当!”
做好一切后,迦婴在众人的目光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宗门。
身为乾元宗曾经的亲传弟子,名号又恶名远扬,此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感唏嘘,一时间成为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却不知当夜,一道鬼祟的身影娴熟地摸黑进了宗门......
翠绿灵力化作一朵绿云。
云层中凝聚水雾,不多时落下细雨,而细雨洒落之处,草木复苏,伤势恢复。
女修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气息已经由萎靡不振渐渐趋于平稳。
男修将其好生安顿好,随后朝着迦婴拱手道:“在下谢自清,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迦婴初学这部功法,仅会“春风化雨”一个小术法,堪堪算是入门,施展法术时也磕磕绊绊,耗费灵力过半。
此时,她的面色也有些憔悴。
对于谢自清的感谢,迦婴露出一个温润无害的浅笑,学着上辈子的医生,贴心的给出医嘱。
“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乃是我的本分,只是我修为浅薄,谢道友明日入城后再去寻高阶医修为你师妹复诊一遍,方才保险。”
谢自清更为感激,道:“我与阿菱现今身无分文,请问道友姓名?
来自何门何派?
来日我也好携厚礼登门道谢!”
闻言,迦婴露出一个怅然的苦笑。
谢自清见她如此,便好奇询问:“道友何故叹息?”
“我名迦婴。”
迦婴眉间都是愁苦之色,似是不想提及过往,最后只叹道:“无门无派!”
谢自清见她对过往闭口不言,想必身世坎坷。
萍水相逢,谢自清不好贸然开口。
但见迦婴在荒郊野外,能对两个陌生人伸以援手,可见其心性良善。
于是,他主动邀请:“此地离海州城不远,迦婴道友若是前往海州城,可与我等一起!”
“我与师妹何菱都是无极书院的学生,我观迦婴道友气息清明,若无门派,我可引荐你拜入书院!”
目的达成,迦婴心中欣喜。
她面上却是露出纠结神色:“这是否太麻烦你们了?”
谢自清赶紧道:“道友何必见外?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救了我师妹的性命,再说此事于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何来麻烦一说?”
迦婴迟疑着点点头:“那就叨扰你们了。”
说着脸上露出一点微红,似是十分不好意思,生怕对别人造成困扰。
谢自清见她如此,赶紧拍着胸脯一顿保证,又与迦婴说了些海州城的事情,一来一回两人也算相熟。
迦婴见谢自清余光瞥了眼肉串,便热情邀请他一起食用。
谢自清也是性情爽朗之人,加之一路逃亡饥肠辘辘,便却之不恭的受用了,不一会儿两人就称兄道妹起来。
迦婴拿出一壶酒:“这是我自酿的灵酒,谢兄可要尝尝?”
谢自清接过便饮,赞道:“这酒入甘甜清爽,想必女修极爱,又有清明灵台之用,果真好酒!
只是酒不烈,便无味啊!”
“谢兄喜烈酒?
那不若试试这壶酒。”
说着,迦婴从纳戒中掏出一个琉璃壶,其中流淌着无色清酒,正散发浓厚醇香的酒香。
谢自清浑身一个激灵,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烈!
真烈啊!”
他双眼放光,爱不释手的捧着琉璃壶:“迦婴妹妹,这也是你自己酿的?
此酒不仅刚烈,入喉有腥辣灼烧之感......更重要的是,我能感到自己的修为好似提升了些许!”
迦婴笑而不语。
咩咩兽血酿的酒,自然比不过人血刚烈。
十余种灵药加之人血所酿之酒,又怎会是凡物呢?
才子皆爱酒,谢自清身为儒修自不免俗,当场询问迦婴可还有富裕,他要将其献给自己的老师。
迦婴略有迟疑。
她虽然自信自己酿酒的过程中,已将血腥味清除殆尽,但若是修为高深者,难免保证不会发现其中奥秘。
恶来道:“主人放心,你所用酿酒之法闻所未闻,不会被发现的!”
现代的提纯之法,在此界的确不曾有。
迦婴心神一定,大气的取出几坛给他,谢自清好一阵感恩戴德,当场就要与迦婴结拜为兄妹!
迦婴也趁机问出,他们为何落难至此。
谢自清道:“青州出了一名才子,海州各大学院都出动了,我也跟随老师而去,想瞻仰一下那位才子的风姿......老师心切,怕被人抢了先,便先行一步。”
“我与阿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被那伙贼人重伤,身上一应财物被洗劫一空,便逃亡至此......”迦婴挑眉:“你对那位才子很敬仰么?”
谢自清立刻道:“那当然了!”
“那可是执笔绘天地,儒道绝技啊!
此人乃是海州公认的儒道当代第一人!”
他兴致勃勃的说着彩虹屁。
例如他的老师有多渴望收其为徒,教诲他但凡有那人十分之一的才华,就可令他老人家欣慰等话。
将那位青州才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感慨世上怎有这等神人,令他艳羡非常,恨不能飞到那才子身边,去蹭取一丝他身上的才气!
完全没注意到,迦婴眼里意味深长的笑意。
人皇幡里,恶来破口大骂:“好个不要脸的,胆敢抢我的活计,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拍人马屁都能讲的如此天花乱坠!”
恶来翻出书本,恶狠狠道:“不行,要恶补一下知识了!”
天亮后,三人便前往儒道圣地——海州城!
海州城沿海而生,背靠苍茫群山,面向浩瀚碧波,城市建筑磅礴大气,蕴含厚重文化底蕴。
儒道文气昌隆,邪祟退避三舍。
入城之后不可飞行,迦婴与谢自清并肩而行,何菱依旧昏迷,谢自清将其稳稳背着。
文化繁荣之地汇聚各色各样的修士。
迦婴看见各类化形后的妖修,或头顶兽耳,或身后藏尾,看得她很是新奇。
虽然目光有所掩饰,但还是有很多妖修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位浑身肌肉的高壮妖修,顶着两个大牛角,回头冲迦婴抛了个媚眼。
蝎尾妖修更是高竖尾尖弯钩,面色不善的望了过来,目露警告之色。
还有一位狐狸尾妖修凶巴巴的瞪她一眼,而后捂着尾巴匆匆离开了。
谢自清身上背着何菱,都察觉到了背后有人瞪他。
于是干咳两声,低声道:“迦婴妹妹,不要盯着妖修道友们的特征一个劲看......”迦婴眨眨眼,眼里难得有几分清澈的愚蠢,她不耻下问:“为何?”
“他们会觉得你在骚扰他们,觉得你是变态!
还有,妖修们向来性子直爽,若是看对眼,当场就会把你绑走成亲!”
迦婴:......她控制了一下自己,目光移到别处。
身形娇小,坐在高大傀儡肩上的是傀儡修士,气息亲和一脸无害的是医修,腰配宝剑一身锐气的是剑修......这其中,头戴儒巾、身着长衫的儒修最多。
经过他们身边时,鼻尖不断飘过书香味与笔墨味,令人心旷神怡。
又复行数百里,穿过人群入了内门。
“这海州城,除了州宗瀚海书院以外,就是我们无极书院最为昌盛了,穿过这片湖,其中那个岛就是我们无极书院了!”
迦婴顺着谢自清的目光看去。
说是湖,实则湖面宽阔宛若陆中海,说是岛,实则岛面遥望无际,说是另一片大陆也使得。
迦婴惊叹:“不愧是最为繁华的海州城!”
连一个书院都那么财大气粗,这面积快赶上四分之一乾元宗了,要知道宗门和书院可不一样,书院位置大多在城内,而宗门却是以群山为根基。
群山无边无际,城内寸金寸土啊!
湖边有无形结界,谢自清挥手间一道笔墨之气散开,那结界便缓缓打开。
天边响起一声鹤鸣,随后一只白鹤飘然落地,谢自清哈哈一笑,朝它打了声招呼,遂带着迦婴上了它的背。
白鹤振臂飞上天空,朝着湖中岛而去。
“谢学长!”
还未落地,便远远听到有人高喊:“是谢学长回来了!”
白鹤落地,一群身着蓝白长衫的儒修们一拥而上,情绪无比激动,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有人见到何菱这副惨状,立刻惊呼:“何学长这是怎么了?”
“是谁,胆敢伤我无极学院的人?”
“谢学长快将原委道来,说出那贼人的名字,我等定叫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对!
叫他付出代价!”
有人放下茶盏,眯眼道:“以海为题吗?”
“也正常,临渊阁临海而建,往下一看就是汪洋大海呢!”
“临时发挥,借景再正常不过。”
纸上笔墨晕染,随着迦婴动作,其上文字显露人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江临风嘴角笑容一僵,这好像不是个文盲,有点东西呢?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
“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秋风萧瑟,洪波涌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随着笔墨落下,越来越多人起身,不约而同朝前望去,纷纷踮高脚尖,面上无一不带着震撼、惊讶之色。
迦婴持笔而立,身上仿佛散发光芒,夺目宛若皓日当空,充斥着独特的魅力。
她垂眸,填下最后一句:“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天海相接之地,一道金光照射而下,充斥着浩瀚文气,其中那人面色无波无澜,犹如诗仙在世!
天地异象,全城轰动!
“那是......”万里之遥外。
一老者声音颤抖,伸长脖子望着海州的方向,手中鸡腿掉落:“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千古绝唱的诞生!”
“此人是谁?!”
老者身形不稳,面色纠结。
“还没找到那位青州才子,现在要回去吗?
没想到我海州也有儒道天骄现世!”
不仅是他,身处青州四处搜寻的海州大佬们也齐齐望着海州方向失了神,有人留在青州继续寻找,有人不顾一切赶回海州......而此时的临渊阁中。
“好,好啊!”
“听闻此诗,宛若身临其境,往下一看便是沧海,妙,妙啊!
太应景了!”
“借沧海表述一腔豪情壮志,好诗!”
“便是今日不见那位才子,也已收获颇丰,不虚此行了!”
“若此生能写出这等佳作,我死而无憾了!”
不远处,一黑衣中年侧目望来,神色微动:“这首诗歌......堪称当世诗歌中的巅峰之作!”
若说青州那子是儒道当代第一人,那此人也不遑多让!
那群刚入儒道的小年轻看不透,她却是心里了如明镜,立刻给座中晚辈传音,命其好好注意此子。
在一片叫好声中,迦婴搁下笔向众人拱手致谢,随后浑不在意的挥了挥衣袖:“即兴之作,让大家见笑了。”
话落,蓦然回首朝江临风微微一笑。
她的语气充满敬仰:“想来身为东道主的江道友,才华定胜过我百倍有余!”
江临风:......在众人戏谑的目光下,江临风袖中拳头紧握,面皮都气得抽动了几下!
他是有提前准备诗句,但哪有这首能引来天地异象的诗歌来得好?
对方即兴发挥却是这等传世佳作,他精心准备的那诗与之相较实在上不得台面,此时再拿出来,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好个藏拙的黄毛丫头,令他如此难堪!
苏琦立刻高声附和:“对啊对啊!
江临风,你把你的诗写出来给大家看看,想来也定是绝世佳作!”
“没错,肯定比这所谓的打油诗强!”
“快写出来,让我等瞻仰一下你的绝世佳作,见证当世大儒的诞生!”
“这可是单开族谱的荣光,江临风你可要把握住!”
谢自清憋笑不已,不想迦婴妹妹还有这等才华.能看着死对头吃瘪,他心里畅快不已,当场吹了一个口哨,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将江临风架在火上烤!
江临风咬牙切齿的冲后面那跟班吼道:“那小子怎么还不来?”
再不来,他就下不来台了!
跟班王硕满脸苦笑:“已经派人去请了......你亲自去!”
江临风冷道:“人就在楼上,还要三请四请,拿乔拿的还不够?
他再不来,就不用来了!”
王硕赶紧去请。
江临风压下怒气,淡淡道:“那名才子就在路上,各位稍安勿躁。”
此话一落,众人注意力再次被转移,也不继续看江临风笑话了,而是翘首以盼,静待才子到来。
须臾,门口响起脚步声。
来人长身玉立,身着瀚海书院的黑白长衫,剑眉星目,头戴儒巾都压不下他浑身锐气,犹如一柄出鞘利剑。
迦婴略有些诧异。
不是诧异冒充她的人看上去一派刚正,而是她见此人有些眼熟,仿佛曾经在哪见过一般。
兴许是迦婴的目光太直白,那人一下便注意到了她,其目光瞬间冰冷起来,对着她厉声呵斥:“袭杀同门、偷盗宝库、背叛师门的孽障!”
“宗门苦寻你许久,原来你竟在此!”
场内众人瞬间哗然!
方才迦婴还作出雄浑大气的绝世佳作,现在就被人指责是‘袭杀同门’、‘偷盗宝库’、‘背叛师门’的卑劣之辈!
立刻有人想鸣不平,就迦婴方才所作诗句,可见其志向高远,怎会是这种人呢?
可发言的这位,乃是青州那位领悟出‘执笔绘天地’的才子啊!
听闻他有浩然正气护身,他怎么可能说谎呢?
迦婴轻轻摩挲茶杯,总算想起此人是谁。
御卿道尊有六名弟子,此人正是其座下三弟子,也就是原主的三师兄——赵兰亭!
赵兰亭乃是千年难见的修炼奇才,天金灵根、天生剑骨,还是先天道体、剑心通明。
他六岁修炼、十岁筑基,不到十五就结丹,现今不过二十岁,已是金丹圆满,半只脚迈入元婴期!
用御卿道尊的话来说,此子乃是天生的剑修,终有一日将超越他这个师尊,成为当世剑圣,哪怕是那虚无缥缈的仙界,也并非不可企及。
单纯按照资质来说,赵兰亭绝对是乾元宗第一天才!
可惜他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过于追求功名利禄,这才导致杂念太多、杀心太重,这才迟迟没有迈入元婴境,因此在去年下山磨砺心性去了。
要说乾元宗对原主态度最恶劣的,便是这赵兰亭了。
因其眼高于顶的性子,他是最看不上原主的,认为原主一介废物,玷污了御卿道尊亲传弟子这个身份,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剑峰亲传弟子的含金量。
就算是阮娇娇没有拜入乾元宗时,他也对原主这个‘宗门前团宠’不假辞色。
恶来担忧:“主人,我们暂时打不过他......”显然,他生前身为乾元宗外门管事,对于赵兰亭的威名胆怯不已。
“没出息。”
迦婴嗤笑一声:“他一个冒牌货,你怕什么?”
“就是因为他是冒牌货,我才害怕啊!
赵兰亭此人极其看重功名利禄,万一他被我们揭穿,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怎么办......”迦婴气定神闲:“我看他是个好人。”
恶来:“???!!!”
“主人,”恶来不可置信,“您的脑子是不是......”迦婴却并未发怒,她心情甚好的笑道:“我这位曾经的‘三师兄’真乃善人也,知道师妹我还缺一块骨,迫不及待跑来奉上了,真乃天使投资人啊!”
“他怎么知道,我人皇幡空旷,还缺一名副旗主?”
恶来:......
现场一片寂静,落在迦婴身上的目光,多带褒贬不一。
旁人有所顾忌,谢自清却无法保持冷静,哪怕眼前这人是自己曾经无比崇拜的楷模,他依旧站了出来,为迦婴站台。
谢自清提出质疑:“这位道友,无凭无据为何平白污蔑他人!”
迦婴妹妹能在野外凶险之地帮助陌生人,便说明了她心存良善。
又作出那等气势磅礴的佳作,心中定然正气长存,怎么会做出那等令人不耻之事?
赵兰亭冷笑:“我与她相识数十载,怎会污蔑她?
你说是吗,五师妹?”
原来这两人,竟还是同门?
众人目光落到迦婴身上,静待她的回答。
迦婴语气淡然:“赵兰亭,你讲这些话不心虚么?”
赵兰亭面露嫌恶:“还敢狡辩!
桩桩件件哪一件冤了你?”
迦婴幽幽叹息一声。
她闲庭信步至赵兰亭面前,不疾不徐的道:“那便一件一件来吧,你说我袭杀同门,可有证据?”
赵兰亭道:“当日你在执法堂持剑斩伤大师兄,还伤了一众同门,此事乾元宗上下都知!
此事你可认?”
迦婴平静点头:“我认。”
举座皆惊!
迦婴居然认了!
“剑峰外库的珍宝一夜间消失不见,可是你的手笔?”
“是。”
“那你背叛宗门之事,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赵兰亭振振有词:“沈佳音,你这狼心狗肺、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资质极差、悟性全无,师尊不嫌你反而将你收为亲传,用丹药把你喂到金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却偏要做那全无心肝的白眼狼,背叛师门!”
“如今逃到海州城,又打算蒙骗在座各位,打算拜入他们学院,再行一遍你那丧心病狂的旧事吗?”
这话听着无比刺耳。
刚刚还热切无比的众人,立刻离迦婴何止十步之遥?
如不是殿内空间有限,只怕早就退却数十里之外去了,生怕被迦婴沾上分毫!
见众人信服,赵兰亭心中舒畅。
他不久前接到宗内传讯,听闻宗内发生了那么多事,当时就气愤不已,没想到今日恰好遇到沈佳音,自己定然要她好看!
师尊说,等她吃够了苦头就知道宗门的好了。
自己虽然向来看不上她,但到底是她的师兄,自然不会害她。
等她真的知错了,向自己下跪认错后,自己再大发慈悲将她带回宗门,让她给师尊忏悔过错!
迦婴静静立在原地,背脊挺直,似松柏、似青竹。
任凭众人议论不断,处于狂风暴雨中纹丝不动。
谢自清见她孤立无援,仿佛被世界抛弃,面上浮现焦急之色:“迦婴妹妹,你是否有苦衷?
快快道来!”
迦婴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信自己?
赵兰亭冷道:“这位道友,你怕是被她蒙了心智,此人奸诈狡猾,最会哄人,你可别着了她的道!”
“沈佳音,你现在跪下来朝我认错,我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还可带你回宗求师尊宽恕。”
“如若不然,我今日就在这临渊阁,清理门户!”
说着,赵兰亭长剑已然出鞘,剑尖直指迦婴门面!
居然敢拿剑指着自己!
迦婴眼底迸发冰冷杀意,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最是惜命不过了,任何妄图威胁她性命之人,都有取死之道!
“赵兰亭,你为何只说我持剑斩人,不说我为何斩人呢?”
迦婴目光如刀,吐字犀利:“若非乾元宗欲夺我金丹续他人性命,我岂会拼死逃跑无果后,为求自保挥剑乱砍?”
这话更是一个大炸弹,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什么?
挖金丹?!”
“天,我的天!
我就觉得她修为不对劲,哪有人是金丹期的体魄,炼气期的修为啊!”
“这手段比之魔修也不遑多让了!”
“别放屁了,魔修至少承认自己不择手段,乾元宗不仅挖了迦婴的金丹,还倒打一耙!”
“逃跑无果后,挥剑自保却被说是袭杀同门!”
此处金丹期的修士不少,加上迦婴没有掩饰身上气息,他们自然能看出迦婴身上端倪,金丹体魄却是炼气修为......不是重修又是什么?!
赵兰亭没想到她居然还不知悔改,处处讲话顶撞自己这个师兄,顿时怒不可遏。
“沈佳音,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若不是因为你,小师妹的丹田岂会破碎?
你在迷雾秘境中差点害死她,赔给她一颗金丹本就理所当然!”
迦婴冷嗤道:“她明知自己修为低下,却在迷雾秘境中偷盗妖兽伴身灵宝,自己罪有应得丹田破碎,但至少带着灵宝逃掉了。”
“却害得十余名同门惨死妖兽之手,更是害得我身受重伤!”
“我拼死带着她回到宗门,宗内却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同门,要逼我认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还要将我的金丹挖给她!”
“请问,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赵兰亭一愣,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等原委?
在场众人深感同情,都已经被人逼上绝路,还能如何?
修为不济,当然是跑啊!
然而她没跑掉,只能被挖了金丹,现在还要背负袭杀同门的罪名,怎一个惨字了得啊!
苏琦拍案而起,吼道:“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宗门!”
江临风神色凝重,但赵兰亭是他的人,他只能缄默不言。
赵兰亭见风向转变,立刻逼问:“那剑峰外库被盗之事呢?
你已承认是你所为!”
“剑峰外库之事,的确是我所为。”
迦婴面带怅然,眉眼间忽现一抹脆弱之色。
“但那是因为,我资质极差、悟性全无,我的家族每年都送给乾元宗送去无数资源,谁不知剑峰奇穷?
若非如此,御卿道尊岂会收我为亲传!”
“你说宗门把我喂到金丹,那资源怎么来的你只字不提,还不是我家里送来的?
就连一整个剑峰都是我养活的!”
“既然我退出宗门,拿走自己的资源天经地义!”
说着,迦婴出示了当初退出宗门的凭证:“我是光明正大退出宗门的,有乾元宗庶务殿凭证为据!”
手一挥,那凭证于空中悬浮,保证殿中所有人都能看清。
有专业人士颔首:“上头有印章,至少是元婴期灵力残留,是真的!”
赵兰亭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见迦婴眼眶微红,哽咽质问道:“既然你细数我的罪名,桩桩件件已是罪不可恕。”
“那为何,我从未听闻乾元宗通缉我?!”
她目光如炬,条理清晰,更有凭证在手!
赵兰亭只觉众人痛恨的目光如芒在背,要知道读书人最是嫉恶如仇,若不是他还有才子之名傍身,此刻定然已被众人撕碎!
“欺人太甚!”
“这样的人,也配儒道当代第一人的称号?”
“那什么狗屁乾元宗,还自诩名门正派,却做出挖弟子金丹这等伤天害理的恶事!
不是魔道祖庭是什么?”
“太可恨了,这种宗门早该毁灭!”
直到有人迟疑的说出那句,令赵兰亭心惊肉跳的话:“如此善恶不分,他真的是那位说出‘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才子么?”
迦婴心里嗤笑,卑劣的盗窃者罢了!
当然,这卑劣的盗窃者不包括她自己,毕竟她只是帮忙将祖辈们代代相传的文化瑰宝,宣扬在这异世罢了!
身为传承者,她深感自豪!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无与伦比的狂妄与自信,目光淡漠看他如看死物。
有人诧异:“好生狂妄!”
“不过也对,才子都傲,迦婴道友只是脾气好,并非不傲气!”
“她说的本来就没错啊,有何不妥吗?”
“没有,事实就是如此!”
赵兰亭眼里满是怨毒之色,众人鄙夷的目光让他怒火攻心,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是将这一切都迁怒到迦婴头上。
越是自视甚高之人,就越是目下无尘。
如赵兰亭这般盛宗天骄,向来都是视名声为生命,见当初自己压根看不上的人这般羞辱自己,当下就气血翻涌,喉间涌出一股鲜血!
她怎么变了那么多?
这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沈佳音!
难道是因为被挖金丹一事,把她刺激狠了?
就算自己顶替了她,身为师妹,她也该为自己遮掩才是,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他!
“杀了赵兰亭!”
不知是哪位愤青怒喊出声。
众学子群情激奋下,竟然高声附和:“杀了赵兰亭,杀了这欺世盗名的狗贼!”
“杀了他,杀了他!”
震耳欲聋的呼声冲破天穹,这才将赵兰亭从怨恨中拉出来。
他呼吸一滞,险些当场晕倒在地!
身为天之骄子,他向来得到的都是赞赏、倾慕、仰望的目光,何曾被这般对待过?
赵兰亭捂住胸口,运起清心咒这才压制住体内躁动。
他知道这诗句是沈佳音所作,才会心安理得的挪用,毕竟他们同出一门,自己人的东西用了便用了,往日在宗门时不就是这样吗?
沈家送来的资源,只有大家挑完了才能轮到她,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毕竟她资质那么差,给她也是浪费啊!
以前都是这样,也不见她有什么意见啊,怎么这次反应那么激烈?!
“沈佳音!”
赵兰亭忍住身体不适,勉强站起身直视迦婴:“我们不是师兄妹,还分什么你我?
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你......”他顿了顿,仿佛下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你为我澄清,就说这诗是我所作,你只是照搬,等回到宗门,我会为你向师尊求情的!”
当然,这些不要脸的话,他是不会当众说出来,是传音给迦婴的。
听到他这恬不知耻的话,恶来都哑言了。
恶来啧啧两声:“主人,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还有高手啊!”
“谁跟你我们?”
恶来自打嘴巴:“对对,是我无耻!
主人您当然是风光霁月、高风亮节、磊落光明、玉洁松贞、冰清玉洁、坦荡无私......”迦婴不置可否。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兰亭。
像是在欣赏他的丑态,也像是在宣判他的死刑。
众人只觉她哀莫大于心死,却不知只有赵兰亭看清了她眼里恶劣至极的笑意,那一刻赵兰亭心里一凉,他终于明白了!
她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任由他在人前诋毁她,面不改色的承认所有罪名,在他洋洋得意之际,再以受害者的面目示众,以眼泪博取众人的同情!
最后,彻底将他打入无边地狱!
而她自己,看似局中人,却一直置身事外,掌控全局。
她分明一开始就可以澄清,却一直看着他如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就如给她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趣味般。
沈佳音,这个贱人。
她何时变得如此有城府,竟然从一开始就在戏耍他!
“沈佳音,你这个贱人!”
赵兰亭怒吼:“你故意陷我于不义!
世界上怎有你这样恶毒的人!”
众人只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苏琦一脸错愕:“你的意思是,迦婴道友控制了你的思想,让你在人前冤枉她,并且盗窃她的诗句?”
“就算真有这种功法......”应天书院的云晓嗤笑一声:“你金丹后期,她炼气巅峰,她能操控你的意识?”
江临风再也忍不住了,他飞身上前就是一脚:“赵兰亭,你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给我死来!”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蠢货愚弄至此,且闹出如此之多的笑料,江临风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沙包大的铁拳!
等老师回来了,自己该怎么跟他交代啊!
把一个假货奉为座上宾,还将真正的儒道新秀给得罪了,这简直是他此生最大黑点,往后每次想起都想杀人的地步!
有人当前锋,余下就不用说了。
众学子立刻一拥而上!
赵兰亭虽然厉害,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只有单方面挨揍的份。
迦婴负手而立,似欣赏杰作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最后似是惋惜又似是不忍,叹道:”一念偷心起,万障法门开。
纵得眼前利,永堕恶道来。
“恶来都感动了:“主人,这种货色您还专门为他作诗?”
迦婴干咳一声:“你懂什么?
文人的嘴巴最大了,今日发生的事不仅会大肆宣扬,还会被载入史册。”
“这首诗传扬出去后,往后别人谈到剽窃等事,都会念上这首诗,也就永远会记得他今日所为,赵兰亭就会被永久的钉在耻辱钉上!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桀桀桀!”
恶来打了一个冷颤。
别人杀人也就死一次,迦婴杀人那可是诛心啊,遗臭万年!
往后万万年,沧海桑田更换,赵兰亭的事情却会流传下去,翻出来被人反复鞭尸,真是太惨了!
看着赵兰亭好像快挂了,恶来略有惋惜的道:“这要是当场打死了,岂非浪费了一个灵魂?
血肉还能浇灌生命之种呢,可惜了!”
迦婴难得夸奖了一句:“不错,学会勤俭持家了。”
众目睽睽下,人皇幡不能现世。
虽然人皇幡是人道至宝,但跟魔道法宝万魂幡极为相似,很容易被人认错。
在自身修为不高时,掏出人皇幡容易被人超度。
这也是迦婴会修炼《万物生》,这种看似毫无攻击力的功法的原因,儒医双修,令她看起来够正道、够无害,就没人会觉得她是个坏人。
这样,才能方便她猥琐发育。
眼看赵兰亭命悬一线,迦婴这才劝道:“各位道友,怎么说他也曾是我师兄,不如将他留给我处理吧!”
众人误以为她要留赵兰亭一命,纷纷停手,并称赞她实在良善。
甚至有人忍不住劝说:“迦婴道友,你实在太善良了,这样会被欺负的!”
“对啊,有些人就是该死!”
“不过既然迦婴道友开口了,那就暂且饶这狗贼一命吧!”
“这人还好是遇到了迦婴道友这等大善人,换别人他可就惨了!”
迦婴面带感激:“感谢各位道友高抬贵手,再怎样也有同门情谊在,我且为他诊治一番,若是实在救不了......那就是他命里该绝!”
“对对,此等大奸大恶之辈哪怕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更有人惊叹迦婴有情有义,又心疼她的遭遇,放言她是读书人眼中的明灯,不畏强权又始终保持初心,乃是真正的竹君子!
迦婴压下嘴角:“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人皇幡里,恶来目瞪口呆:“主人......原来你说自己是大善人,是真的啊!
连刚正不阿的读书人都认可了!”
迦婴眉梢微挑,告辞后便要带着地上那生死不知的赵兰亭离开。
“且慢!”
傅如雪上前,拱手道:“迦婴道友,我观你已入儒道,又无师门,不如入我青云学院?
我院清正廉明,定然聚全院之力托举你!”
见迦婴不为所动,她又道:“我院还可发布讨伐檄文,亲去乾元宗为迦婴道友讨回公道!”
方箫吟高声道:“我崇正书院也欢迎迦婴道友,一同讨伐乾元宗,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1!”
“+2!”
“+1000!”
谢自清掀了桌子:“你们这群无耻之徒,当我无极书院是死的?
全部都滚!”
江临风也厚着脸皮凑上来,满脸堆笑地奉上文房四宝:“迦婴道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们瀚海书院......”谢自清一脚踹他圆润的臀上:“你也滚!”
小小插曲让现场气氛再度恢复轻快和谐。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寒光骤然现世,地上之人忽然暴起,凛冽剑峰直朝迦婴心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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