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只觉得天旋地转,紧接着后背传来难耐的疼痛,痛的叫喊出声。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胸膛被狠狠踩住,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听到头顶的人说:“老娘的豆腐也敢吃?”
赵三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头顶之人的模样,正好他认识,不就是村尾那穷的揭不开锅的赵书熹嘛!
“赵书熹你好大胆……”
赵三话音戛然而止,他紧紧盯着赵书熹,她穿着一件蓝底白花的小衫,头发编了两个麻花辫,脸上不再是那蠢憨的表情。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他从她眼里看到了慑人的寒意。
联想到那晚他在河边看到的那个“死人”,也是穿的蓝底白花的小衫,赵三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赵书熹愣住,她都还没干嘛呢,就晕了?
“这么不惊吓。”
嘀咕一声,越过赵三往回走。
回到家的时候容烬不在里面,桌上有一个吃完的碗和鸡蛋壳,想来他自己吃过饭了。至于去人哪儿,赵书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一边吃饭一边想着,药草种不成了,也没有多少不好卖。不如直接给容烬熬了,这些都是补气血的药材,对容烬来说,没有坏处。
不过她可没那么好心,她打算借此接近容烬,看看他中了什么毒,借而以解毒钳制他,免得以后他伤好了就想着杀人灭口。
说干就干,她找来之前熬药的瓦罐,把药草丢进去熬上。
可直到药草熬好了,容烬都没有回来,赵书熹不禁叹气,这夜不归宿的,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最后实在是等不到了,赵书熹把药放在桌上,就先睡了。
她昨晚就没睡好,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叫她,一声又一声,惹人烦躁。她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继续睡,那扰人的声音没了,可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东西翻动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诡异。
她费力睁开眼,视线模糊,看到一个黑影从窗子爬进来。窗子挨着灶台,黑影踩在灶台上,随后跳下来,双脚落地,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赵书熹一个激灵,瞌睡瞬间被吓没了,她眯着眼看着那个黑影,黑影在灶台那儿停了一会儿。随后往床边走来,赵书熹暗中捏紧了拳头,看到黑影在床前的桌边坐下。
她突然出手,甩着被子蒙住那个黑影,那个黑影反应也是快,迅速避开。赵书熹紧追不舍,一个扫堂腿,踢翻了凳子,也踢中了黑影的小腿,黑影闷哼出声。
“老娘的窗子也敢翻,活腻歪了是吧!”
她顺手抄起桌上还没有清洗的陶碗,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砸向黑影。
电光火石间,黑影伸手挡住她的手,她另一只手就要袭向黑影胸膛,突然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说:“赵书熹!”
黑影声音格外寒冷,带着冰碴子一般。
赵书熹愣了一瞬,这声音有些熟悉。
“容烬?”
容烬身体僵了僵,黑暗中,双眼愤恨的盯着对面的女人,极不情愿的应道:“嗯。”
赵书熹立马收回手,摸黑点了煤油灯,对面之人果然是容烬。
那身原本干净的蓝色长衫沾了锅灰,腰腹部位隐隐看到血迹渗出来,那张俊脸更是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