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卿拒绝的一本正经,“小女的病是私情,陛下切不可为臣而因私废公。”
帝王怔了一下,才一副受教的样子回了句,“爱卿所言极是。”
他对自己这位老师本能的是有些发怵的,所以,哪怕觉得太傅这话哪里怪怪的,但也没去质疑什么。
底下的朝臣们,一面是觉得太傅果然简在帝心,陛下还要亲自过问这等小事,还这么上心。
一面也是把太傅清正廉洁,不徇私舞弊的人设在心里的印象又加深了许多。
等下了朝,朝臣们陆陆续续的出了午门。
裴裕下朝后,便主动到了太傅跟前,他先是行了辑礼,致歉道:“太傅恕罪,此事全赖下官对她管束不力。”
虞衡卿身形挺拔,大红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愈显威严肃穆。
他眉眼冷淡,晦涩不明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许久未开口回应。
无形的压迫感让裴裕这个侯府世子也是有些受不住。
他额头冒了些汗,姿态更是摆得谦卑。
“大人若是不嫌弃,下官府中还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山参...”
虞衡卿这才淡淡启唇,他把视线瞥向一边,喉骨上下浮动,“不必了,让你那妾室为我女儿诵经祈福便是。”
裴裕松了口气。
“大人放心,下官昨日已经告诫过她了,她定会好好为小姐祈福,不敢懈怠半分。”
只是不知为何,他话音刚落下,周遭的空气便冷了下来。
虞衡卿神色矜冷,他低睫,掩住目中淡漠的开口:“本官倒是想问裴大人一句,可会觉得你那小妾受了冤枉?”
言罢抬起眼皮,深邃的目光静静落在他身上,等着裴裕的回答。
“下官不敢,太傅言之有理,何来冤屈?”
裴裕应的很快。
男人轻笑了声。
虞衡卿又不动声色问,“不过,本官倒是有一事不明。”
他半垂着眼睑,隽美冷然的脸上没什么情绪。
裴裕疑惑的看着他,“大人有何事不明?”
虞衡卿抿着薄唇,声线低低沉沉的道:“宁远侯府也是世代簪缨,那等的妾室,裴大人怎么也收入房中了?”
裴裕被这一问,也是自觉羞愧,不过,他仍是一副芝兰玉树的谦谦君子做派,眼底流露些许柔情,“大人此言差矣,幺娘虽然出身不好,但本性善良。”
他是有些怨幺娘无端给他闯了祸,但心里对她还是疼爱的。
要不然,他早把她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