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我,掉了几滴眼泪:
「囡囡受苦了,都是为了这个家。
等你弟弟毕业了,找到好工作,你就享福了。」
耀辉也来了,站在一边低着头,小声说了句:
「姐,谢谢你。」
那时候,我还真信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骨头像要散架一样。
套上那件领口都洗松了的旧外套,准备去巷子口的ATM机取钱。
卡里应该还有些钱,够交房租,还能买点止咳药。
最近咳得厉害,经常整夜整夜地咳,胸口还闷得慌。
外面的风刮得呼呼响,吹在脸上生疼。
我裹紧了外套,慢慢往外走。
巷子口的ATM机前没人。
我插卡,输密码。
冰冷的按键硌得手指头疼。
取钱的时候,我又忍不住一阵猛咳,胸口撕扯着疼。
咳完,嘴里还有一股甜腥味。
我赶紧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不想让人看见。
取的钱,正好是耀辉要的数目。
我习惯性地查了一下余额。
屏幕上跳出来的数字,让我愣住了。
钱少了。
不是少了一点,是少了一大笔。
那笔钱,够我在这里租大半年的房子了。
我站在ATM机前,冷风一个劲儿地往脖子里灌。
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层冷汗。
我的钱……
我的救命钱,去哪儿了?
2
我捏着那张ATM机吐出来的凭条,手抖个不停。
上面的数字,清清楚楚,不会错。
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出租屋,关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王秀莲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她才接。
「妈,」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我卡里怎么少了一大笔钱?
是不是你拿去用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是她有些含糊的声音:
「哦……
那个钱啊……
是妈拿了。」
「拿去做什么了?」
我追问,心怦怦直跳。
那是我省吃俭用,从每个月的工资里一点点攒下来的,准备用来买进口药的。
医生说,那种药虽然贵,但对我这种病,效果会好一些。
「这不是……
这不是耀辉看上了一辆小轿车嘛。
他说有了车,以后接送女朋友也方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