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念窈陆奉行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上错花轿嫁对人!前夫追悔莫及萧念窈陆奉行》,由网络作家“九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念念,快过来你我一起上炷香呀!”周妙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未能回过神来,呆愣的端看着面前赤金的佛像,胸口积压的郁气像是还未能宣泄而出。“你我同日出生,又同日出嫁,当真是天定之缘。”周妙漪双目含着喜色,双手捧着茶递到了萧念窈的面前道:“念念,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萧念窈后背发麻,缓缓转脸看向周妙漪。那穿着嫁衣的娇俏少女,戴着新娘的钗环,正眼含热切的盯着她看,这双眼一如上辈子出嫁之日一模一样。萧念窈看着看着倏而就笑了。她出身靖安伯府,乃家中嫡女,祖母为她谋了门好亲事,嫁的是宁远侯府世子,谢安循。周妙漪乃尚书府嫡庶女,母亲早亡养在主母名下,两家临街而立,偏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此妙趣的缘分而至萧念窈与周妙漪自小亲如姐...
《结局+番外上错花轿嫁对人!前夫追悔莫及萧念窈陆奉行》精彩片段
“念念,快过来你我一起上炷香呀!”周妙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有些未能回过神来,呆愣的端看着面前赤金的佛像,胸口积压的郁气像是还未能宣泄而出。
“你我同日出生,又同日出嫁,当真是天定之缘。”周妙漪双目含着喜色,双手捧着茶递到了萧念窈的面前道:“念念,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
萧念窈后背发麻,缓缓转脸看向周妙漪。
那穿着嫁衣的娇俏少女,戴着新娘的钗环,正眼含热切的盯着她看,这双眼一如上辈子出嫁之日一模一样。
萧念窈看着看着倏而就笑了。
她出身靖安伯府,乃家中嫡女,祖母为她谋了门好亲事,嫁的是宁远侯府世子,谢安循。
周妙漪乃尚书府嫡庶女,母亲早亡养在主母名下,两家临街而立,偏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此妙趣的缘分而至萧念窈与周妙漪自小亲如姐妹,乃是上京最好的手帕交,闺中友。
周妙漪亦说了门亲事,嫁的是首辅次子陆奉行,这门亲本该算是周家高攀,偏生那陆奉行不读书偏要习武,虽占了首辅之子的好身份,却是个粗莽的武夫。
陆首辅为其说了几门亲事,都被陆奉行搅黄了,坊间还有传闻陆奉行就是个酗酒行凶的恶棍,声名狼藉。
“念念?你怎么不喝啊?”眼前周妙漪双目紧盯着她手中的茶盏,口中含着催促的语气唤她。
“有些烫。”萧念窈回过神来看向周妙漪,看到了她眼底暗藏的急迫和紧张。
上辈子她与周妙漪同日出嫁,恰逢灾年,钦天监卜算以天命国运为注,言说凡八月初八嫁娶者,皆要绕行皇城自天龙寺添香,以反哺国运,添喜免灾。
萧念窈垂眼低低笑着,若非有此一说,她们二人岂会同路而行,周妙漪又怎会在这茶中动手脚,欲换走她的亲。
周妙漪攥紧茶盏道:“念念快喝了吧,吉时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萧念窈嗤笑,像是没看出她的急迫,只含笑问道:“妙妙,你会后悔自己选的婚事吗?”
“什么?”周妙漪心头一紧,愈发显得慌张了。
“我后悔过。”萧念窈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以袖遮掩,将那一口茶倒入了袖口锦帕之中故作饮下。
上辈子她满心满眼都是即将嫁给谢安循的紧张和羞怯,那风光霁月名满上京的探花郎,如云上雪清冷绝尘,而就是这样一位人人艳羡的好夫君,却是她的催命符。
她生怕自己出错,怕自己丢人,周妙漪递上来的茶她一口都没喝,只怕自己喝了茶此去夫家尚有几分路程,若是要解手可麻烦了。
故而一再推却,甚至还劝说周妙漪也别喝,只笑着拉着她的手细说自己的紧张和欢喜。
她们二人是从出生就相伴的好姐妹,就连这身婚服都是同在闺中,你一针我一线共同绣制的,绣的一模一样。
那时的她并不知周妙漪的小心思,直到数年后,谢安循承袭侯爵之位,她积郁于胸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婆母要为谢安循再娶新妇,而那前来侯府相看之人,赫然便是昔日与她同日出嫁的周妙漪。
周妙漪嫁给陆奉行不过短短三年,陆奉行便战死了,听闻连新婚之夜陆奉行都不曾入房门,叫她白白守了三年空闺。
至陆奉行战死,周妙漪自请和离归家了。
萧念窈从未想过,谢安循再娶之人会是周妙漪,彼时的她已再无昔日风光,只有被高门蹉跎所剩的一把枯骨,她再见自己这位‘闺中密友’得见她笑的那样狰狞痴狂。
“萧念窈你以为你真的很聪明吗?为什么当初就是不肯喝那一杯茶!只要你喝了,世子夫人就是我的!你又何必受这样的苦呢?”
“我尽心筹谋,到头来……你这位置还不是我的?”
“什么天灾国运,什么上香添福,就连那一模一样的嫁衣我都准备好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如我的意!”
“如今可好了,你到底比不过我,这侯府夫人终究还是落入了我手中。”
“……”
好,这辈子,我便让你如意。
萧念窈轻轻闭上眼,像是掩去了眼底无尽的嘲讽和悲凉,世人只道那宁远侯府是登天的高门,却不知高门之中多的是令人作呕的肮脏和蹉跎,便只是这些也罢了。
可偏偏谢安循此人简直如冰山上的雪莲,任由你放血养莲,那一腔热血也化不去他一身冰霜。
自她嫁入侯府,从未得谢安循半点怜惜,更未得见他半分笑颜,就连同房也是静谧无声不可乱动一丝一毫。
那个男人啊,连衣裳都不愿乱半分,冷眼看着她的样子每每叫她回忆起来都觉得如坠万丈深渊,恶心的好似她不是他的妻,只是个物什罢了。
她怕了,也闹了,最后得来的便是谢安循再不入房门,以至她被婆母苛责,被妯娌欺辱,被奴仆刁难,而她的丈夫只轻飘飘的一句:“他们都是为你好,你身为世子夫人,当做的更好。”
只此一句话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剜心拆骨也不过如此。
“念念?念念你怎么了?”周妙漪在唤她,萧念窈佯作昏沉坐在一旁趴下昏睡,闭上眼掩去了眼底的怨和恨,这辈子她再不愿入侯府,只愿错嫁,求得平安。
“念念,你别怪我……”周妙漪似是陷入了几分纠结,看着那昏睡过去的萧念窈咬了咬牙,转身拿过鸳鸯喜帕替她盖上了盖头,再转身为自己盖上盖头。
吹吹打打的声响在门外响起,喜婆们走入殿内,周妙漪正搀着萧念窈起身,掐着嗓子道:“尚书小姐叫那香烛熏了眼睛,快来人搀着。”
周家众人闻言连忙上前接过,在那喜乐声之中,谁也没听出不对,喜婆哎哟一声上前搀着叫唤道:“哎哟,快扶姑娘上轿,可别误了吉时啊!”
萧念窈被周家众人搀扶着上了花轿,另一边周妙漪捏紧袖口,迈着无比坚定的脚步,坐上了原本属于萧念窈的花轿。
两顶喜轿在天龙寺门口背道而驰,那是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陆府门前,喜轿停靠。
轿前雄鸡唱罢,才见喜婆眉开眼笑:“快请新郎官迎亲吧!”
端坐轿中的萧念窈侧耳听着外头的声响,垂眼只能瞧见自己的绣鞋,待听到吵嚷声响起,那轿帘被掀开,一道全然陌生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请夫人下轿。”
清朗的声调带着几分阳刚,并不见半分清冷淡然。
她那紧绷的背脊不自觉的松了几分。
“请夫人下轿。”一只手朝着她递了过来,那人语气不耐又说了一遍。
“……”
萧念窈抬手,将手放入他手中一瞬就被攥紧了,粗粝的指腹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像是有些烦躁应付这些繁琐之礼,将她拉出喜轿蓦的便松了手,拽着一段红绸走在前。
自跨入大门,此后便是熟悉的拜天地,稀里糊涂的推送进了洞房。
“喝了这合卺酒,便是夫妻了。”那洞房内喜婆高高兴兴的说了一箩筐的吉祥话,随即端上了红绳相系的合卺酒,在喜婆示意下二人各自饮下。
“恭喜姑爷,喜得良缘!”
“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
众宾恭贺,添了几句吉祥话便各自离去,临行还不忘招呼道:“姑爷早些掀了盖头来前厅喝酒啊!”
随着屋内宾客接连退去,这新房屋内便只余下新婚夫妇二人。
那端坐在旁的新郎官像是累急了,长叹一口气之后,伸手拿起桌上未曾喝完的酒吨吨吨痛快灌了几口,随即站起身来,就这么抄起托盘上的喜秤,突兀的一下掀去了萧念窈头上盖着的红盖头。
如此毫无准备之下四目相对。
砰——!
陆奉行手中秤杆砸落在地,那穿着大红喜服的英武男子满目错愕,瞪圆的眼眸显得他有些许呆憨,憋红了脸连退三步颤声道:“你,你是谁啊?”
“你又是谁?”萧念窈适时表现出茫然,慌张往后缩去口中叫喊道:“金钏,银钏!来人啊!”
“我……我……”陆奉行彻底懵了。
房门被推开,那进来的丫鬟自然不是萧念窈口中的金钏和银钏。
惊叫声自丫鬟口中传来,这房内霎时乱成了一团,自也惊动了外边的宾客,等到首辅夫人王氏匆匆赶来的时候,得见那穿着大红喜服,端坐在床边垂泪的萧念窈之时,也是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完了,这可真是完蛋了!
萧念窈生的极为貌美,白嫩的肌肤在这大红色婚服的衬托下愈发娇艳,双眸垂泪满面羞愤,仅瞧一眼都是叫人难再忘却的。
王氏哪里会不认得这位萧家大小姐,那可是名满京城的贵女,其祖母乃是长公主殿下,当年在赏花宴上王氏远远见了一眼,便道如此贵女,整个上京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谁能想到,今时今日,那娇艳的牡丹花,竟落在了她家!
“这事儿实在是糊涂……”王氏半辈子也没遇到这样的事,她瞧着萧念窈道:“萧姑娘,我已派人去了宁远侯府。”
“一会儿便有消息了,实在是委屈你了。”王氏叹了口气道:“左右还来得及,一会儿再将这亲换回来?”
“换回来!?”萧念窈一听这话,骤然转过脸来,如此明艳的一张脸完完全全展露在众人面前,她身姿端坐的笔直,眉眼之中似是含着一汪春水盯着王氏道:“旁人亲眼得见我与你陆家儿郎拜的高堂,进的洞房!”
“如今您这一句换回来,是想叫我去死?”萧念窈说着眼中便落下一滴泪来。
“唉哟唉哟,不哭不哭。”王氏看着那一滴泪,简直都想扇自己一嘴巴,连忙哄着说道:“好闺女不哭不哭,这事儿实在是委屈了你,但是这……这礼既已成了,我等也没办法啊!”
“外堂宾客如今还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想着这屋内都是自家人,若叫萧姑娘你这么不清不楚的认了,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宁远侯府不是这个不通情达理的人……”
萧念窈冷笑两声,带着几分骄傲似的抬手轻轻擦去眼角泪珠,哽咽说道:“是,明面上倒是通情达理,却不知我这样不清不白的入了侯府,背地里该是何等羞辱。”
萧念窈执拗的偏开头道:“既是如此,烦请王夫人将我送回萧家,我宁愿绞了头去做姑子,也绝不任人辱之!”
“怎么就不清不白?”旁侧站了半天的陆奉行突兀的开口道:“我连碰都没碰你一下!”
“……”萧念窈这才望向他,薄唇轻抿道:“刚刚房中,只有你我二人,你说没碰就没碰?”
陆奉行气笑了,有些气恼说道:“就那么两下功夫,够我干什么?”
萧念窈不语,只抬眼瞧着他,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他就那么两下功夫似的。
陆奉行脸色一黑,还要说话就被王氏转身打了一巴掌:“混小子,不会说话就滚出去!”
“我若是现在出去了,那闲话的更多了。”陆奉行撇开眼不说话了。
“老实站着!”王氏头疼的很,不愿多看他一眼。
再转回头看向萧念窈的时候,又是一副亲和模样,温声哄着叫她别着急。
一边派人去宁远侯府,一边派人去靖安伯府。
还不等两边来人,就听闻宁远侯府那边闹开了,周妙漪衣裳不整的从婚房出来,惹得宾客都瞧见了,原本还能当做没看见,偏生周妙漪叫嚷着自己是尚书府小姐。
这自报家门之举,彻底是叫事情捂不住了。
王氏没了法子,叫人去请来陆首辅主持大局,前厅喜宴是办不下去了,还得去谢客赔礼,陆家虽并非高门,却也是清贵人家,哪想到今日遇到这样的事儿。
陆鸿卓身为首辅阁老,自十九岁高中状元,此后平步青云高升至此,便是在朝中应对百官也游刃有余,也不知怎的,生了陆奉行这么个逆子,如今年过半百,他还得卑躬屈膝为自家儿子操劳赔罪。
“此事实乃我家糊涂,竟是接错了亲。”陆鸿卓面对着闻讯赶来的靖安伯实在觉得尴尬,若自家儿子是个懂事知礼的,作为首辅之子倒也不差。
可偏偏这混小子半点没继承他这个爹的好,养的如同那犟牛似的,一本书读不进去,成天在外跑马斗鸡与人武斗,留下一身的恶名!
这等逆子,陆鸿卓实在没脸在靖安伯面前自夸,多说一句都替人家姑娘委屈!
靖安伯端坐席间面色亦有几分不虞,但是面对陆首辅却还是言语客气,微微垂首说道:“陆大人不必如此,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那谢家如今已得了娇妻,我自不会让我女儿再嫁过去。”他们靖安伯府虽比不得侯府,却也是名门,且长公主还坐守伯府,怎么也不能叫自己闺女受了委屈。
若这事尚未闹开,那倒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如今宁远侯府内外宾客俱知,与谢安循拜了天地入了洞房的不是靖安伯府的嫡小姐,而是尚书府的二姑娘。
这厢靖安伯在跟陆首辅商谈之间,那边萧念窈还端坐在新房之中静等,外头侍女端着茶水点心和吃食入内,客客气气对着萧念窈俯身道:“萧大姑娘,我家老夫人怕您饿着,特备了些吃食。”
“若有什么不合胃口的,您且说来。”那侍女身旁跟着位老嬷嬷,语气亲和对着萧念窈躬身道。
“多谢老夫人,多谢嬷嬷费心。”萧念窈站起身来谢过,随后在桌边坐下,跟在老嬷嬷身边的侍女上前来为其布菜。
那端坐桌前吃东西的萧念窈,一举一动皆是万分规矩,如此慢条斯理用着膳食,就连那碗筷碰撞的声响也未听分毫,身姿端坐仪态万千,这才是真正大家养出的贵女。
老嬷嬷细瞧了半晌,愣是说不出一点不好来,这样的规矩便是比之宫里的娘娘公主都比得过。
仔细一想也是应该,靖安伯府那位老夫人可是皇帝的姑母,大安国的长公主,虽是年事已高,可到底是皇室公主,教养出的孙女自当有这般仪态的。
不过早年听闻长公主与皇帝有旧嫌,自长公主嫁入靖安伯府多年,再未进宫一次……
这其中缘由却是不得而知,也是为什么靖安伯府虽有皇亲的殊荣,却并无多少实权在握,只见富贵不见荣华。
“萧大姑娘,我家老爷与您父亲在前厅,特来请您过去一趟。”萧念窈用完膳不久,便有人来传话。
“劳烦嬷嬷带路。”萧念窈微微抬手,理了理云鬓衣裳,跟着前头领路的嬷嬷去了前厅。
萧念窈才刚到前厅,就看到金钏和银钏两个丫鬟红着眼忙不迭朝她跑来唤道:“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金钏和银钏两姐妹自小就伺候在萧念窈身边,此番随同姑娘陪嫁,谁能想转眼功夫那进洞房的姑娘竟是换了人,可真给这两个丫头吓坏了,如今一见到萧念窈再是忍不住,纷纷垂泪忙不迭端看萧念窈可有被人欺负。
萧念窈面上神色亦是悸动,上辈子两个丫头随她嫁入宁远侯府可没少吃苦头,婆母严苛动则规训,若她有错处却不罚她,只打骂她身边的丫头。
“我没事。”萧念窈拉着两人的手,抿唇轻轻摇头。
萧念窈安抚二人,这才转头抬脚走近对着靖安伯拜下:“父亲。”
再侧身对着那与父亲同坐一处的陆鸿卓福了福身:“见过陆首辅。”
陆鸿卓只一眼就瞧见了那自门外行来的萧念窈,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服嫁衣,将她的面容衬的万分娇嫩白皙,这深闺里养出的贵女通身气派都不同,举手抬足之间衣摆不动分毫,屈膝见礼颔首姿态亦是端看的赏心悦目。
“萧大姑娘不必多礼。”陆鸿卓微微抬手,转而看向靖安伯说道:“我与伯爷商量许久,有些话还是问过姑娘之后再做决定。”
“府外宁远侯府已派人过来,未得姑娘松口,老夫未曾让人进来。”陆鸿卓神色严肃认真说道。
靖安伯点了点头,看向萧念窈说道:“当初是为父替你许下这门亲事,你亦是万分满意,本道是良缘,不曾想大婚之日闹出这档子糊涂事,也实在是无人可怪。”
靖安伯拧着眉看向萧念窈道:“宁远侯那边倒是礼数周到,赔了罪又多许了三成聘礼做添头,只有一事要告于你。”
“那厢宁远侯府世子已是与周家二姑娘洞了房,满堂宾客皆知,再不好推了婚事换回来。”
“故而几番商讨之下,又知你与周家二姑娘情如姐妹相处极好,提出愿以平妻之礼迎你入宁远侯府,依旧尊你为世子夫人,你可愿意?”
短短几句话却是让萧念窈遍体生寒,她竟不知宁远侯府可做到如此地步。
平妻?
世子夫人?
呵呵……
萧念窈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眼底一点点蓄上泪光,浓密的睫毛颤动带着几分孤绝之色,竟是直挺挺对着靖安伯跪了下去,背脊挺的笔直道:“父亲,女儿不愿。”
靖安伯观其一幕微微侧头示意金钏和银钏二人将女儿扶起,再继续听萧念窈之言。
“父亲,谢家既得娇妻,我何苦再去惹人嫌恶。”
“女儿得陆家之子迎出花轿,已拜高堂,若转头再入宁远侯府,又怎知不会受内宅非议。”
“端的是平妻之位世子夫人,可到底添了污名,女儿不愿受辱,更不愿父亲,不愿萧家蒙羞。”
“陆首辅清廉公正,今得此缘入陆家大门,女儿恳请父亲收回庚帖,奉陆家之子为婿,女儿愿留作陆家妇,孝敬二老共享人伦。”
“请父亲,成全。”
萧念窈字句清晰,那脸上神色坚韧而清丽,言辞恳切便是陆鸿卓听之都觉万分动容,嘴皮子动了动像是忍耐良久才道:“萧大姑娘如此通情达理,又有此等心胸老夫实在佩服。”
陆鸿卓暗暗咬牙,瞟了眼那木头似站着的陆奉行一眼道:“只是,老夫这儿子实在顽劣,唯恐委屈了姑娘……”
萧念窈抿了抿唇,目光轻抬看向陆奉行,这当是他们第二次四目相对。
陆奉行丝毫没反驳自家父亲的言辞,背在身后的手捏了捏,便见萧念窈对着自己忽而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来,那娇美的面容明眸皓齿,一双眼似盛着一汪春水,白皙的肌肤在红色嫁衣的映衬之下似蒙着一层白纱,惹眼万分。
“人有千面,首辅大人岂知令郎待妻儿不会亲和知礼呢?”萧念窈轻启红唇,柔声说道。
只此一句话,叫陆鸿卓再说不出个不好来。
那木然站着的陆奉行,也在此刻眼底涌出几分暗色,目光隐晦而大胆的盯着萧念窈看。
靖安伯对萧念窈此举说不上有太多喜怒,陆家儿媳到底比不上世子夫人来的尊贵,但却又胜在陆鸿卓乃是当今圣上身边的能臣,内阁之首实权在握,比之宁远侯府虽少了世家高门的荣华,却也多了几分无人可欺的底气。
“你能有如此决定为父亦是心安,与宁远侯府虽结亲不成,却也不会闹的难看。”
“今日你也受惊了,叫人去回了宁远侯府,明日一早派人去将两家庚帖和嫁妆聘礼都交换了吧。”靖安伯站起身来,对着陆鸿卓道:“还请陆首辅好好准备一番,明日也好一并收拾了。”
“自然自然。”陆鸿卓紧跟着起身应下,随后亲自送了靖安伯出去。
若说这最高兴的是谁,那自是首辅之妻王氏了,转眼功夫白捡这么好的儿媳,他们老陆家可真是烧高香了!
殊不知当初与周家说亲的时候,周家何等挑拣,三句话有两句嫌弃她儿子不好的。
再瞧瞧这新儿媳,哎呀!真是人比人!
萧念窈在前厅说的话自是传去了王氏耳中,也是知道了萧念窈在人前维护陆奉行那番言辞,如今这会儿王氏是打心眼里高兴,没有哪个老娘会嫌弃自己儿子的,她儿子是顽劣了些。
但是对待家人朋友哪个不好?
虽说行事是粗莽了一些,但是她儿子那武艺,整个陆家的男人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何等的厉害啊!
“今日碧云阁里闹的不安生,你去准备一份牛乳羹送去,叫萧大姑娘……不对,如今该是老三媳妇了。”王氏一说又忍不住乐呵,笑眯眯的说道:“叫老三媳妇喝了牛乳好好安睡,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再去把老三给我叫来。”王氏思量片刻又道。
“是。”身边伺候的柴嬷嬷连忙应下。
陆奉行到正院里见到王氏的时候,大抵就知道母亲是为何叫他来了。
王氏端坐在主座上,招手将陆奉行叫到跟前道:“当年老娘怀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瞧瞧,这福气不就来了?”
陆奉行龇牙撇嘴,像是不太在乎的样子,这才哪到哪……
王氏伸手拍了他一下说道:“别不当回事,咱们老陆家能有今日不容易,前头两位哥哥婚事都比不上你,知足吧你!娘看着这位萧大姑娘是个温柔解意的,伯府养出的贵女,又是长公主亲自教导。”
“再没这样好的事儿了。”王氏劝说陆奉行道:“你那些个驴脾气都收着点,休要惹恼了自家媳妇,若告到我这来了,我就让你爹拿大棍子揍你!”
“……”
陆奉行有些气笑了,咬着牙说道:“别人儿媳妇进门,婆母规训的都是儿媳妇,怎的娘反倒训起我来了?”
王氏瞥了眼陆奉行道:“你但凡有你大哥二哥一半懂事,老婆子我还需操这个心?”
陆奉行撇开头哼了一声,显然是听多了这般话语已是不当回事了。
王氏无奈,好言好语说了半天,愣是叫陆奉行捏着鼻子认了她才安心,这小子虽是顽劣却也最是孝顺听话,既是认了就不会闹出多难看的事儿来,左右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王氏满意放任陆奉行离去之际,却听府门外传来叫喊,不一会儿便见婆子匆匆来报。
“老夫人,宁远侯府世子来了,在外叫门,闹着要见萧大姑娘。”柴嬷嬷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这几家不是都将事儿谈清楚了吗?
深更半夜的,宁远侯府世子这又是来闹的哪一出啊?
王氏扭头看了陆奉行一眼,连忙站起身道:“去报了老爷吗?”
柴嬷嬷连忙点头:“已经去了,只是那宁远侯府的世子定要见萧大姑娘,您看这……”
王氏思量再三才道:“派人去知会一声,仔细与萧大姑娘说,且问过她的意思,若是她愿意见就见,若是不愿就不必出来,便是侯府世子,也没道理敢闯了民宅。”
王氏说着唤了人进来为自己梳妆,又拉着陆奉行道:“这可是你媳妇,去正厅随着你父亲先去瞧瞧,这宁远侯府的世子闹的什么事。”
陆奉行点头应下先一步过去了,他本就是武夫走的也快,他都到了前院了,才见自家老爷子刚出来,父子两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劲直去了府门前,便瞧见了那衣着单薄脸色青白的宁远侯府世子,谢安循。
“我要见念窈。”谢安循发丝显得有些凌乱,身边什么人也没有就一匹马,衣领袖口皆是乱了,如此姿态倒像是追妻来的,难不成这侯府世子与萧家大姑娘还有什么私情不成?
念窈。
陆奉行咀嚼着这两字,脸上神色看不清明。
陆首辅上前与之言谈,无非便是询问谢安循此举何意,既已商定换了亲事,他们宁远侯府得了良缘,怎几个时辰不到就毁了约,还寻上门来?
谢安循面容清冷,语调更是生硬无比:“我从未应允此事,首辅大人不必多说,我只想见念窈。”
……
陆奉行咬了咬牙,似是觉得这牙根有些痒,正欲开口说话,就听身后脚步声传来。
他回头看去,见到了那款步而来的萧念窈,虽脱去了那一身喜服嫁衣,却也穿了一身朱红色的彩衣,簪着流苏宝钗,莲步款款朝着他走了过来。
前头掌灯拎着灯笼的小丫头微微侧身避开了些许,也就让陆奉行能一眼瞧见她,陆奉行盯了一瞬,正过身子面对着她,看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萧念窈抬眼,在陆奉行面前站定,先看了他一眼这才对着陆鸿卓俯身拜道:“见过公爹。”
萧念窈的这一句公爹,霎时便让陆奉行眼底化开几分暗色,看着自家老头子那瞬间展开的笑颜,心底有些嗤笑,德行!
又不是没当过公爹,怎么大哥和二哥媳妇儿见礼的时候没这么开心?
“念窈……”谢安循见到萧念窈的那一瞬,眼底终于多了几分亮色,眉眼似是有了几分放松了自信。
眼前站着的萧念窈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小姑娘,自当年成婚以来她事事以他为重,对他更是言听计从,如此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怎会嫁给旁人?
谢安循似是带着十足的自信和底气,双目紧盯着萧念窈道:“我来接你回家。”
那语气熟稔,还莫名带着几分傲气,好似在说,我都来接你了,还不赶紧过来?
萧念窈呼吸微紧,再度对上了谢安循这双眼,那些灰暗的记忆如风云搅动,汹涌而来,她想到了前世祖母病重她回家探亲,是如何好声好气求着谢安循送她归家。
如此才能让家中亲族长辈知晓她在侯府得夫君亲待……
谢安循呢?
责怪她在自家人面前还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规训她不知轻重,道是夫为纲,岂能随她胡闹。
冷言冷语,尽是对萧念窈的不满。
“谢世子说笑了,我已嫁作陆家妇,除靖安伯府,此处便是我家。”萧念窈压下心头郁结之气,心平气和的对着谢安循道:“你我亲事置换,各家得各缘,谢世子休要闹的如此难看。”
“闹?”谢安循听了萧念窈这话,眼瞳睁大似带着几分怒气,她怎敢如此对自己说话?
自成婚以来,萧念窈始终都是娇柔解意的模样,从未与他说过任何重话,更别说是冲撞顶嘴了,如今对他说这等话来!
谢安循面色冷凝,压下心头气性,反复告知自己当下的萧念窈尚不知他们前世曾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他当耐心一些。
谢安循深吸一口气道:“今日错嫁之事实在古怪糊涂,我已说服父亲母亲愿娶你为平妻,虽为平妻之位,但依旧尊你为世子夫人,这不是你一心所愿的吗?”
“念窈,我没什么耐心,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性,你只能嫁我。”谢安循眉眼微沉,紧盯着萧念窈道。
“……”萧念窈忍了又忍,终于是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安循道:“大安国内,便是皇亲贵胄都没有强娶他人的道理,你谢家是比之皇室都厉害的人物不成?”
“便是我拜了堂成了亲,也要成就你谢世子一句话,便眼巴巴的委身于你?”
“我竟是不知,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
“谁稀罕你的世子夫人,我萧家女可没沦落到如此任人欺辱的地步,你我议亲之事全由父母做主,如今既换了亲,成了婚尘埃落定,谢世子休要胡搅蛮缠惹人嫌恶。”
“公爹,夫君。”萧念窈转头唤道:“再有如此辱我清白之人,烦请公爹做主,夫君替我将人打出去!”
萧念窈转身回府去,身后陆奉行听着那一声‘夫君’顿时觉得浑身力气都足了。
大刀阔斧的往前一挡,直接挡去了谢安循的视线,本就英武的身姿在谢安循的对比之下显得愈发高壮了几分,他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人,扯着嘴笑道:“谢世子,这人也见了,话也说清楚了,你还有事吗?”
没事就滚!
陆奉行黑着脸,眉眼英武凶悍,如此盯着人的时候颇有几分武夫的煞气。
谢安循抿唇,风光霁月的谢世子何时遭过这等冷脸,他只是全然没想到,记忆里那娇柔听话的萧念窈,怎会是这副全然不同的态度,明明记得前世的萧念窈初见之日,对他便是一颗心都捧上了。
谢安循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最后只能怨怪这该死的误会,怎会叫两人上错了花轿?
“今日是晚辈莽撞,明日晚辈会带着家中长辈亲自登门。”谢安循压下心中烦闷,端庄持礼对着陆鸿卓俯身拜下,连眼神都不屑给陆奉行一个,骑着马就离去了。
“他是不是有病?”陆奉行没好气的回头。
“休得胡言。”陆鸿卓瞪了眼自己儿子,拧着眉说道:“早前不曾听闻谢世子与萧家有什么旧情,今日得见这谢世子倒像是对萧家大姑娘情有独钟……”
“管他独不独的!您刚刚没听见吗?您儿媳妇一口一个公爹,连对着我夫君都叫了,摆明了是对其无意的。”陆奉行略有些得意,那位谢世子在这上京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更是人人夸赞的天之骄子。
那又如何?
还不是比不过他!
陆鸿卓像是看出了自家儿子的小心思,当即嗤笑两声道:“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若不是错嫁在前,拜堂在后,那位萧家大姑娘又是个守规矩懂礼数,哪轮得上选你做夫婿!”
陆奉行:“……”
父子俩不欢而散,陆奉行攥着拳头一路去了碧云阁,一脚踏进去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烛夜,这会儿得见窗户那大红喜字甚是惹眼。
隐约还听见屋内丫鬟们交谈声,竟是将他这原本寡淡的住处,都添了趣。
“姑,姑爷……”银钏端着盆水过来的时候,乍一眼瞧见陆奉行心下微惊,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俯身见礼低声道:“姑娘还在梳洗。”
“哦……”陆奉行含糊应了一句,想了想转身去了偏屋。
银钏睁圆眼看着陆奉行离去,脸上浮现出几分无措和惶恐,忙不迭端着水盆进了屋内。
金钏正替萧念窈取下头上的钗环,银钏跑进来神色带着几分道:“姑娘,奴婢刚刚遇到姑爷过来,不知为何,姑爷竟睡去了偏屋,连洞房都不入,这可怎么是好?”
萧念窈握着梳子手指微僵,敛下眼眸沉吟片刻才道:“这亲事换的突然,错嫁入门许是尚觉未定。”
“今日我也实在劳累无心应对,就暂且如此吧……”萧念窈转头看向二人道:“只你二人跟着父亲过来,我也不安稳,待明日置换了庚帖,嫁妆抬入门,敬了公婆不迟。”
“姑娘说的是。”金钏和银钏二人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虽觉得委屈了自家姑娘,但只要姑娘顺心,那就一切都好。
这一夜萧念窈睡的并不安稳。
梦中交织的梦境有着年少时跑马踏青的欢乐,也有一脚迈入侯府的欢欣,更有沉溺于侯府那昏暗的宅院府邸,一张张嘴脸像是化作了吃人血肉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抓着她要将她拖回侯府。
萧念窈骤然惊醒,剧烈的心跳如擂鼓震动,窗边泄出了一抹微光,身下大红的喜被依旧醒目。
“呼……”萧念窈长舒一口气,外头守夜的金钏听到声响低声询问道:“姑娘可是醒了?”
“什么时辰了?”萧念窈撑着手臂起身,唤了金钏入内伺候。
“今日姑娘醒得早,卯时还未到呢。”金钏应着,伸手扶着萧念窈起了身,端上了茶来说道:“姑娘可是睡的不安稳?”
萧念窈摇了摇头没说话,小口小口润了润嗓子,想着时辰还早便尚未梳妆,抬步走出了房外,见着清晨之际那云层泄出的亮光,眉峰不自觉舒展几分,前世种种好似浮白一梦。
明明那样真切的存在过,却又离了那么远……
萧念窈正盯着云层出神,忽而得见一身劲装的陆奉行大步走了进来,他穿着武夫的练功短衫,许是刚刚练武额头还有几分汗渍,身上肌肉蓬勃鼓胀,剑眉虎目端的威风堂堂。
她从未与这样的人接触过,自陆奉行踏入的那一瞬间,就像是将这四周气息撕开了个口子,任谁也忽视不了他去。
话在口中转了个圈,萧念窈垂眸低头唤道:“三爷。”
陆奉行:“……”
他盯着萧念窈瞧了又瞧,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着,想了想并未走上前去,转头去了偏房里洗漱,换了身绛红色锦衣,腰系黑色盘扣,收拢了一头乱发束冠簪玉。
那昂首挺胸走过来的样子,莫说是萧念窈了,便是金钏和银钏都看直了眼。
两个小姑娘红着脸低头,有些暗暗嘀咕,咱这新姑爷怎打扮的如此妖艳!
不得不说,这陆奉行倒是生了一副不俗的好样貌,乍一看那也是俊朗万分,虽没有文雅在身,却有男儿英武气势,赏心悦目。
“去摆膳。”萧念窈从某位‘花孔雀’身上收回眼,对着银钏吩咐一句,转身进了内室梳洗。
陆奉行目光一路追随萧念窈进去,那眸色幽深晦暗,不知在想着什么。
银钏总觉得自家姑娘这眼神如狼似虎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陆奉行坐在桌边沉思。
不应该啊……
昨夜分明还亲热的叫他夫君,怎么今日就叫了三爷?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袍,她哪儿不满意?
萧念窈梳好妆出来的时候,膳食正好摆了上来,她才刚在桌边端坐,就见陆奉行自顾自拿起碗筷,风卷云残似的吃上饭了,萧念窈霎时僵在原地,眼眸睁圆带着几分愕然盯着陆奉行看。
“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想怎么吃就怎么吃。”陆奉行大抵是看出萧念窈之意,满不在乎说道。
“……”
然后萧念窈就这么僵着身子端坐在一旁,从始至终一口饭都没吃。
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隐忍,见陆奉行放下碗筷才道:“三爷,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庖厨如此精细烹制美味,若不享之岂非无礼。”
陆奉行笑了,轻轻扬眉看着萧念窈道:“你不必跟我说这些话,在下一介武夫不识字。”
“若见不得我这样吃饭,日后你我分席而食便是。”陆奉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端着茶漱了口站起身道:“免得你吃不下饭。”
“多谢三爷。”萧念窈垂眼,从善如流低眉谢过。
陆奉行抿唇黑着脸转身就走了。
金钏和银钏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瞧着这一桌子吃的乱七八糟的饭菜脸上有些气愤,愈发替自家小姐委屈了。
连忙走上前来道:“姑娘别气,这陆家好歹也是首辅门第,怎姑爷养出这般礼教!”
萧念窈警告似的看了银钏一眼道:“放肆,岂可妄议主子,再有下次自己掌嘴。”
银钏面上一白,连忙低头赔罪。
金钏瞪了银钏一眼,这才上前宽慰萧念窈道:“姑爷是武夫,平日里许是随性惯了,姑娘也不必就此与姑爷分席,日后相处亲和了,再提一提总归家中用膳不似军中,细嚼慢咽方知美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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