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行了，差不多得了。”
他推开袁微雨，咣当一声合上了停尸柜。
“没问题就签个字，然后联系殡仪馆吧。”
“真要是有心，就办的风光一点儿，让你老公走的体面点儿。”
说完，他就把文件夹递了过来。
示意袁微雨在家属一栏签字。
袁微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负一层。
刚走出楼梯间，秦子昂就迎了上去。
“姐，节哀顺变......”
袁微雨停住脚步，抬头看向他。
双眼空洞，宛若活尸。
“姐，你这是......”
“滚远点儿！”袁晓瑜突然出现，眼神宛若刀子，带着满满的恨意。
她现在看见秦子昂就恨得牙痒痒。
要是早点儿认真的劝说姐姐，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
袁微雨也很后悔。
觉得对不起张川。
只要能赎罪，她愿意付出一切。
秦子昂担忧地看着袁微雨。
好像生怕因为张川得死，袁微雨会责怪自己，就此疏远自己。
此刻的袁微雨，就像是失去了灵魂，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什么情啊爱的，仿佛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心里仅剩的便只有愧疚和悔恨。
“子昂，我问你，我到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川怎么受伤的？”
袁微雨虚弱地看着秦子昂。
秦子昂身子动了动。
“姐，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就是想要和他解释清楚，结果他不听，动手就打我。”
“他身上的伤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招认是不可能的。
那条路没有监控，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
只要袁微雨没把确凿证据怼到自己脸上，秦子昂就不可能承认。
袁微雨点头，“希望真的是这样。”
“子昂......”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一旁的袁晓瑜依旧眼神愤恨。
鬼才信！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张川的死，和秦子昂绝对有关系。
只不过这家伙矢口否认，谁也没办法。
“秦子昂！”
袁晓瑜冷声道。
“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子昂一脸无辜的样子，心里却在暗中冷笑。
越是这种态度，越证明她们很无奈。
袁晓瑜扶着姐姐，从秦子昂的身边绕过，朝大门口走去。
袁微雨一脸颓丧，生无可恋。
嘴里喃喃地说着。
“老公，我对不起你......“
“我发誓，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包括我自己......”
飘在她身后的张川不由一阵心酸。
可说一千道一万，这又有什么用呢？
人死不能复生，袁微雨就算查清楚了，也只能对着冰冷的墓碑说话了。
那不过是生者自己寻个安慰罢了。
“袁微雨，好好把女儿抚养长大吧。”
张川感叹一句。
可鬼魂一个，说什么人家也听不见。
半晌。
袁晓瑜办好了手续，开车带着袁微雨来到了临江市殡仪馆。
妹妹张罗着一应事情，袁微雨则是呆坐在灵堂里，沉默不语。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可我真的只是拿子昂当弟弟啊......张川，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啊......”
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心情更是崩溃到了极点。
该怎么和张川的父母家人交代？
该怎么和女儿交代？
畅畅那么依赖爸爸，该怎么让她接受父亲去世的事实？
无数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压在袁微雨的身上，让她痛苦不已。
这时，袁晓瑜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我已经报警了。”
“但他们要验尸，确认死因。”
飘在半空的张川闻言，顿时吓的鬼躯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