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陶荣贵桑非榆的其他类型小说《资本家小姐重生后,搬空家产随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橘子味的冰红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66年,羊城华侨新村某三层洋楼地下室。“她还是不愿意开口?”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满脸写着不耐烦,胸腔里的怒火一触即发。一个和中年男人长得很像的年轻男人闻言,大步走过去,踹了两脚地上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的女人。半晌,年轻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爸!桑非榆,她……她死了!”中年男人惊得瞪大眼睛看过去,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上,好似有一盆冷水将他满腔的怒火彻底浇灭。他神情崩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老二的遗产还没找出来呢!”年轻男人也忐忑了起来,“没有二叔的巨额遗产,我们是不是去不了美丽国了?”中年男人垂头丧气,“别说美丽国,就是去香江的船票我们都弄不到。”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去香江,再从香江去...
《资本家小姐重生后,搬空家产随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1966年,羊城华侨新村某三层洋楼地下室。
“她还是不愿意开口?”
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满脸写着不耐烦,胸腔里的怒火一触即发。
一个和中年男人长得很像的年轻男人闻言,大步走过去,踹了两脚地上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的女人。
半晌,年轻男人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爸!桑非榆,她……她死了!”
中年男人惊得瞪大眼睛看过去,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上,好似有一盆冷水将他满腔的怒火彻底浇灭。
他神情崩溃,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她怎么能就这样死了?”
“老二的遗产还没找出来呢!”
年轻男人也忐忑了起来,“没有二叔的巨额遗产,我们是不是去不了美丽国了?”
中年男人垂头丧气,“别说美丽国,就是去香江的船票我们都弄不到。”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先去香江,再从香江去美丽国。
毕竟香江有那么多帮会,他们在那里很难混出头,一不小心还可能落下一个人财两失的下场。
眼下唯一知道老二遗产的人死了,他的美丽国梦也破碎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年轻男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爸,要不咱们用她来算计那对老不死的财产?”
“你是说她的外公外婆?”
“嗯嗯。”
“他们只有她一个后代,即使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也会千里迢迢赶来赴约的。”
中年男人眼里重新扬起一丝希望,“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
……
痛!
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桑非榆感觉好像有人用锋利的刀片将她的皮肉一刀刀片下来似的,疼得她差点无法呼吸。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里,“她从小娇生惯养,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主动将老二的遗产全部交代清楚。”
“今天先饿她一天一夜,明早再来看她。”
说话的人是她的大伯陶嘉兴。
桑非榆是随母姓,所以陶家人一直把她当做外人。
持续强烈的疼痛感让桑非榆猛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死后怎么还会那么痛?
等等!
方才陶嘉兴说的那番话不是在她惨死的前一天说的吗?
难道?
她重生了??
随着门“啪嗒”的一声关上了,桑非榆才轻轻掀开一点眼皮,昏暗的灯光,熟悉的地下室,她的手脚被绳子紧紧捆绑着。
没错了,她是重生回到她惨死的前一天。
按照上一世的发展,她明天就会被大伯父子活生生打死。
他们急着撬开她的口找到父母的遗产逃往美丽国,她越是不肯开口,他们就打得越狠。
堂哥随便一脚都能将她的肋骨踹断三根,她很清楚即使她将父母遗产交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给她留下一条活路的。
所以她宁死不屈,没有了父母高额的遗产,他们也没钱购买逃跑的船票和机票。
只是……
桑非榆万万没想到,她死后,他们还是没有放过她。
她飘在上空,眼睁睁看着他们利用她为“鱼饵”,将远在沪市的外公外婆吸引过来,逼得他们交出他们的家产。
外公外婆散尽家财,换来的却是她的一具身无完肤的尸体。
打过鬼子、见过尸山血海的外公外婆,当场差点就厥过去了!
他们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掉一颗眼泪,亲自制造炸弹,和大伯一家同归于尽!!
桑非榆想到这,不由得打起精神,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置于死地而后生。
此时,外面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很快外面的人将钥匙插进孔眼,推门进来。
桑非榆抬眸,对上来者的视线,计上心头。
堂弟陶荣贵微微弓腰,盯着她看,那极致阴冷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来,“桑非榆,我劝你识相一点,赶紧将那些家产交代清楚,至少我能保证你死得痛快一些。”
桑非榆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明明她已经这般虚弱,还是让陶荣贵没来由地心生寒意。
“你真是蠢到家了。”
简单的一句话让陶荣贵陷入无尽的猜疑之中,“你什么意思?”
桑非榆知道时间有限,也没想过要卖关子。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如同一把利剑,戳破陶荣贵内心深处的顾虑,“就算我将我父母的遗产藏处告诉你们,那些东西也和你没什么关系。”
“你大哥才是继承者。”
“你能分到的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
陶荣贵的担忧正是如此,他今年刚刚高中毕业,刚好遇上全国禁止考大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高考,而他大哥已经大学毕业,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父亲肯定会优先将他当做继承者培养。
特别是当他们去到美丽国,他们全家都得依赖大哥,全家只有他大哥一个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他一想到余生都得仰人鼻息过活,他就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大哥向来高高在上,不把他这个亲弟弟放在眼里,以后又怎么可能愿意和他平分家产?
桑非榆见状,慢条斯理开口,“我有办法能让你独占那些家产。”
“我也能利用我父亲的人脉关系帮助你携带巨额财产逃往美丽国。”
陶荣贵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下一秒,他便听见桑非榆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陶荣贵迫不及待开口,“你说。”
“你帮助我离开这里,我就将那些遗产的藏处告诉你。”
“另外船票我也帮你搞定。”
陶荣贵听着桑非榆虚弱的嗓音,心想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玩他。
而且她要是敢作妖,他一只手就能将她纤细的脖子拧断。
当务之急就是拿到那些遗产,要不到时候桑非榆受不了酷刑,主动说出来可怎么办?
父亲不会将巨额财产交给他。
大哥也不会愿意和他平分。
他必须靠自己拿到那些遗产!!
只要钱财在他手上,以后全家都得看他脸色。
陶荣贵想到这,嘴角勾了勾。
他来不及多想,晚点父母就要回家了,他得赶紧先将人带走。
陶荣贵连忙将桑非榆手脚上的绳子解开,扶着她起来,两人刚走出地下室两步,头顶的灯泡顿时亮了——
桑非榆呼吸一窒,陶荣贵扶着她的手抖得厉害。
两人齐刷刷仰头看上去,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下一秒大伯母刘莹的声音便传了下来,“我的耳环是不是掉在地下室了?”
陶荣贵瞪大眼睛,连忙将人塞回地下室,桑非榆配合地躺在地上,抓起一旁的绳子胡乱缠了两圈,制造她手脚被捆的假象。
“妈,你怎么回来了?”陶荣贵嬉皮笑脸上了楼梯。
刘莹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陶荣贵压低声音,“今天爸和大哥已经收拾了她一顿,我想着装好心给她送点吃的看能不能撬开她的嘴。”
“那现在啥情况?”刘莹着急道。
“她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我感觉有戏。”
刘莹催促道:“那你加把劲,争取今天就搞定这件事。”
“去香江的船票数量有限,咱们得早点买上!”
而且那些古董名画、珠宝玉石什么的,不方便带走,还得想办法换成钱票和金条,这些都需要时间。
“嗯嗯,我知道了。”
陶荣贵话音一转,“妈,你能不能暂时别告诉爸和大哥?”
“我担心万一没成,让他们失望就不好了。”
刘莹爽快道:“行,你好好哄她,女孩子就喜欢听软话。”
目送母亲离开,陶荣贵心头的大石才稍稍落地。
他又等了一会,确定家里没人了,才准备转身去找桑非榆。
“哐!”
陶荣贵被当头一棒,倒在那根染着鲜血的铁棍上。
大伯和堂哥就是用这根铁棍暴打桑非榆的。
桑非榆担心人没晕过去,又“哐哐”补了两棍!
事后,她踢了两脚陶荣贵,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才熟门熟路上了楼。
这栋洋楼是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爷奶死皮赖脸带着大伯一家来羊城投靠他们。
爷奶和大伯夫妇都是乡下泥腿子,生活习惯很差,桑非榆母亲无法忍受和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又顾虑他们是桑非榆父亲的家人,只能重新买下另一栋洋楼,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三口都住在新买的房子里面。
之后爷奶三番四次让父亲直接将房子过户给大伯,父亲都直接拒绝了。
现在这栋楼的房契还是父亲的名字。
这些年,大伯和堂哥先后进入桑非榆父母创办的粤菜酒楼工作,但都没有得到父母的重用。
大伯以前只上过小学,混了那么多年,只混上一个小管理的职位。
堂哥虽然大学毕业,但父亲以他不合适的理由拒绝为他安排核心管理职位。
堂哥只能跟着大伯混,算是大伯的助手。
大伯的工资比普通工人高一点,堂哥的工资只有临时工那么多。
即使爷奶私底下没少补贴大伯一家,大伯一家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
为此,爷奶在大伯夫妇的怂恿下,没少闹过。
可惜桑非榆的父亲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直接将人送回去乡下老家养老。
还直言要是他们敢再次找上门闹事,他就和他们断绝关系,他们也别想从他这里拿到一分养老钱。
爷奶骂父亲是白眼狼,父亲就和他们掰着手指算数。
他们只是生了父亲,但没有给父亲吃过一顿饱饭。
父亲从五岁就帮忙下地干活,十五岁被爷奶送去黑矿工作,每个月累死累活挣那么一点钱,全部被爷奶要走。
爷奶养父亲十五年,父亲养爷奶二十五年。
其中有十几年都让爷奶过上富裕的物质生活。
所以父亲心里非常清楚,他绝对不是白眼狼。
大伯见爷奶也说不动父亲,只能私底下搞事。
大伯利用他是父亲的大哥身份,欺压下面的工作人员,还克扣他们的工资。
事情最终还是传到父亲的耳朵里,那一次,父亲发了好大的火。
大伯夫妇跪在父亲的跟前,疯求原谅。
父亲让大伯重新从底层做起,扣掉他的工资直到将受害者的工资补齐才作罢。
从那以后,大伯和大伯母再也不敢作妖了。
直到上个月桑非榆父母忽然遭遇车祸去世。
大伯说她是丫头片子,看不住那些家产,要求她交给他帮忙保管。
堂哥说她是赔钱货,他才是父亲的接班人,要求她将所有东西交出来。
大伯母骂她不得好死,堂姐和堂弟也期盼她赶紧去死。
要不是父母早就收到风声收拾东西准备要走,遣散所有员工,关闭酒楼,恐怕他们家酒楼的经营权和那些家产早就被他们霸占去了。
她处理好父母的后事,本来是要去香江的,但就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被大伯一家绑架囚禁了起来。
桑非榆收回思绪,没敢从大门离开,转身准备向后院走去。
这时一道娇软的声音忽然从后院传来,“荣华哥,到时候你去美丽国,能不能带上我?”
陶荣华没答应,“现在去香江的船票都卖到1万多一张,去美丽国的机票更加不用说了。”
“阮奚,你家人真的不能想办法多弄点钱吗?”
桑非榆眸色倏紧,有那么一瞬间的吃惊。
阮奚是她的同学,她家里是做西关陶瓷的,家境算得上富裕。
他们家绝对不可能买不起去香江的船票,最大的可能是阮奚的后妈私底下吹枕头风,怂恿阮父抛弃亲生女儿。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传进来,“荣华哥,如果你愿意帮我去香江,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若是你能留下来陪我一晚,我或许能够考虑考虑。”
随后便传来不可言说的声音,桑非榆震惊得嘴巴能塞得下一个鸡蛋那么大,陶瓷富商的亲生女儿居然沦落到为了一张船票主动献身!
眼看他们就要进屋,桑非榆只能临时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所在的房间,正好是大伯夫妇的房间。
大伯母是那种多一步路都不想走的懒人,所以她将房间设置在一楼。
另一头,正在沉溺于女色的陶荣华无意间一瞥,发现父母的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不由得推开怀里的女人,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荣华哥?”
“嘘~”
阮奚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
陶荣华推门进去,开灯,房间内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绑架桑非榆之后,搜刮过一次二叔家。
父母应该是搜到了不少好东西,从那以后他们每次出去都会锁上房间。
正因为这样,陶荣华才感到奇怪,父母怎么会没锁门?
他生性多疑,不好好检查一下房间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陶荣华先是检查了一遍床底,然后才朝床尾的衣柜走过去。
“咦”的一声,衣柜的门被陶荣华打开了,他胡乱扒拉了几下衣服,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难道真是父母忘记锁门了?
他带着疑惑关上衣柜门,这会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和阮奚办事了。
“我先送你回去。”
“今天没心情。”
阮奚小心翼翼开口,“那行吧,等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再来。”
“嗯嗯。”
陶荣华的脸色好了一些,只要他有钱,什么条件的女人他够不到?
眼前这个女人他以前只能远远看着,这会还不是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桑非榆听到关门声,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幸亏她知道这里有一个暗室,否则她又得被抓回地下室了!
暗室里面都是她小时候的玩具,显然大伯一家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暗室。
她听了一会外面没有动静了,才从暗室里面出来。
就在桑非榆准备离开的时候,她被门后面挂着的东西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不是母亲随身携带的瑞士怀表吗?
母亲发生车祸的那天,她赶到现场,这只怀表就已经不见了,原来是被大伯夫妇拿走的。
她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双眸惊恐地瞪大,竟然是他们杀死了她的父母!
所有人都以为那场车祸是意外,现在想来,根本就是人为!
桑非榆也反应了过来,大伯一家担心他们家带走所有家产去香江,以后就没有人帮衬他们,于是他们制造了那场车祸,这样就可以吃绝户了。
如果不是她宁死不屈,恐怕父母的家产全部被他们搬空了!!
桑非榆又惊又气,一颗眼泪毫无预兆掉了下来,落在母亲的怀表上面。
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瑞士怀表里面迸发出来,桑非榆只觉得天旋地转,再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多了一个叫做空间的东西。
根据空间使用说明书,她了解到这个空间可以储存东西,而且任何东西放进去是什么样的,拿出来也是什么样的。
除了储存东西,空间里面还有一座小洋楼,就和她家的小洋楼一模一样。
桑非榆心思一动,整个人就进去了空间,空间里面的空气非常好,她只是短暂待了一会,就听见自己血肉痊愈的声音,要是能在这里面待上一天一夜,她这身伤肯定能被治愈。
但她这身伤还有别的用处,她只能赶紧从空间里面出来了。
既然大伯一家费尽心思想要搬空她的家产,那她肯定不能让他们如意的。
还有父母被害之仇,她也要他们加倍奉还!
桑非榆没有多想,立马用意念将大伯夫妇房间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走。
收进空间的物品全部传进桑非榆的大脑,她没想到的是大伯母居然将她母亲的真丝睡衣都抢走了!
除了真丝睡衣还有友谊牌香粉、友谊牌雪花膏、宫灯杏仁蜜(护肤品)、万紫千红润肤脂、牡丹花纹棉被、红灯牌收音机……
另外桑非榆还发现了父亲的镀金钢笔、茅台酒、劳力士手表……
看来她被绑架后,估计她家的东西都被大伯一家掏空了。
要知道这些其实是他们家的日常用品,其他值钱的东西都被她父母藏好了,大伯一家连他们家的日常用品都抢走,简直和强盗没有什么区别!
桑非榆收走大伯夫妇的东西里面最值钱应该是那张存折了吧。
存折里面一共有2000块钱,是最近才存进去的,应该是变卖了她家的东西。
要不以大伯夫妇两个失业人士来说,他们家就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钱的。
别看大伯平常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本人的内裤是用尿素袋做的,真是虚有其表!
桑非榆满意的离开大伯夫妇房间,将一楼客厅的所有家具和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客厅的这台黑白电视机,还是他们家以前留下来的呢。
不收白不收。
一楼还有厨房和卫生间,桑非榆全部收了!
连一张卫生纸都没给他们留下来!!
桑非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们欲哭无泪的样子了。
收完一楼,桑非榆马不停蹄上了二楼。
第一个房间是大堂姐陶晶晶的房间,陶晶晶毕业后没有找到工作,一直在家待业,所以她的房间看着就很朴素。
不过桑非榆收完之后,从陶晶晶房间里面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
最过分的是,陶晶晶连她的背心内衣都偷!!
这人也太不讲究了。
桑非榆心里骂骂咧咧去了隔壁二堂姐陶莹莹的房间,也从那里找到了不少属于自己的东西。
衣服、鞋子、内衣内裤、洗脸盆、搪瓷杯、毛巾、雪花膏、口红、蛤蜊油、珍珠膏、灯塔肥皂、真丝床单……
桑非榆毫不犹豫将房间内所有东西都收走,让他们以后睡地板!
不,这个地板也是她家的,他们只配睡大街。
二楼是两个堂姐的房间,三楼是堂哥和堂弟的房间。
他们两个的房间里面值钱的东西就多一些。
堂哥有一个海鸥牌相机,还有一张存折,里面有500块钱。
堂弟有一只上海牌手表,床板夹层有100多块的私房钱。
桑非榆还从堂哥房间里面搜到一沓书信,准确来说是情书。
他给不少女生写过情书,不过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所以这些情书才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这里面还有写给阮奚的,看来以前的阮奚也没看上陶荣华嘛。
为了一张去香江的船票和这种人乱搞,真是不值得。
桑非榆胡思乱想着,将这栋三层小洋楼全部搜刮干净,如同蝗虫过境,片甲不留!
接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她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桑非榆,你不能走!”
桑非榆睥睨了一眼紧紧抓住她脚腕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将人踹下楼。
陶荣贵像一只皮球一样滚了下去,一楼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并不高,陶荣贵最多落下一个残疾的下场。
桑非榆连一个回眸都没有给陶荣贵,匆匆离去。
她在黑夜里消失,直奔深山野林。
父母将巨额家产藏在其中。
桑非榆打了手电筒,进了一个山洞,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她按照记忆中的位置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一扇石门就这样被打开了。
她快速走进去,从里面将石门关上。
桑非榆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大箱子,意念一动,全部收进空间!
这里面有两箱大黄鱼、三箱金银珠宝首饰、四箱古董瓷器摆件、三箱名人字画、六箱珍贵药材、五箱珍贵布料、八箱名酒、两箱现金……
收完父母的遗产,桑非榆马不停蹄去了一趟黑市。
她现在头上还顶着“资本家大小姐”的高帽,万一被抓去下放,她也得给自己准备一些生存物资。
大米来两百斤、小米一百斤、一百斤面粉、花生油五十斤、二十只鸡、十只鸭、五十斤鸡蛋、二十斤鸭蛋、一扇猪肉、一扇牛肉、一扇羊肉、一斤盐、五斤红糖、五斤白糖、两百斤青菜(含生菜、菠菜、芹菜、生葱、香菜等)、五十斤海虾、五十斤鲍鱼、五十斤螃蟹、三十斤虾干、三十斤咸鱼、二十斤干香菇、十个大西瓜、二十斤雪梨、二十斤苹果、十斤桃子……
有了这些,桑非榆心里是一点都不慌了。
桑非榆从黑市出来,火急火燎去了革·委会。
“救命呀!”
“有人拦着我不让我将我父母的遗产上交国家!”
“我们家是坚决拥护改造的,我今天就是冒死也要来举报他们!”
“……”
革·委会的工作人员连忙将桑非榆请进去,“小同志,你好好说,你父母是谁?谁要拦着你将你父母的遗产上交国家?”
桑非榆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我父母是粤菜酒楼的创始人。”
前面的两个工作人员眼睛亮了亮,粤菜酒楼创始人在羊城绝对是富商中的富商。
如果没有意外,下一批清算名单就有他们。
桑非榆继续道:“他们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将家里的东西准备全部捐给国家,哪知道还没来得及捐赠出去,就被我大伯一家制造车祸去世了。”
“我处理完父母的后事之后,也打算将东西全部上交国家,就在我去革·委会的路上,我就被大伯一家绑架囚禁了起来。”
她说着,将自己手上的衣袖掀起来,露出被绑架和虐待的伤痕。
工作人员看着这触目惊心的手臂,眉头微微拧着,看来这个小同志应该吃了不少苦。
“我大伯一家想要霸占国家财产,据我所知,他们还想买船票携带巨额财产逃去香江,再由香江飞往美丽国。”
工作人员迫不及待问道:“那些财产现在在哪里?”
“全部被他们抢走了。”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桑非榆脱口而出,“是堂弟救了我。”
“同志,你们一定要去救救堂弟,我大伯他们心狠手辣,如果知道堂弟救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义愤填膺,“在我们的地盘,他们居然敢霸占国家财产、擅自囚禁他人,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兄弟们,全部跟我走!”
桑非榆也跟着他们去了,她想要亲眼目睹大伯一家的狼狈和凄凉。
……
大伯夫妇和两个堂姐从商会会长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微亮。
两个堂姐面红耳赤,大伯夫妇的脸色都有点挂不住。
待他们走远了一些,大伯母刘莹才小声抱怨,“刘会长也不看看他自己,长成那样了,居然还嫌弃我家晶晶和莹莹长得不漂亮。”
陶晶晶和陶莹莹羞愧难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陶嘉兴脸色阴沉,他当然知道原因。
两个女儿虽然长得还行,但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都有一只塌鼻子。
要怪就怪刘莹吧,刘莹也是塌鼻子。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你回去将那个死丫头收拾干净,送去刘会长那里。”
无论是刘莹还是陶晶晶和陶莹莹,她们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那就是桑非榆确实长得好看。
特别是她那双桃花眼,只是静静盯着男人看一会,就能将男人的心俘虏了。
只是……
刘莹担心道:“她现在浑身是伤,刘会长和你二弟以前关系还不错,会不会去报公安告咱们虐待她呀?”
陶嘉兴眸色阴冷,“他帮那么多人弄到去香江的船票,他要是敢去告咱们,我绝对会将他也拉下水。”
“他不会蠢到想不到这些的。”
刘莹这才放下心来,“用那个死丫头换几张去香江的船票,也算值了。”
陶嘉兴眼珠子转了转,勾起一抹笑,那笑却不达眼底,“你先用这件事吓唬吓唬她,逼她说出那些遗产的藏处,之后再将人送给刘会长。”
刘莹激动不已,“这简直是一箭双雕呀!”
陶晶晶和陶莹莹倒是想要看一看,桑非榆能不能拿下刘会长?
四人还没回到家,远远就看见陶荣华像是疯了一样跑了过来。
陶嘉兴铁青着脸,“看来我得考虑换继承人了,老大一点都不稳重。”
他认为天大的事情,也不能慌。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拥有的品质。
刘莹没有他这么淡定,连忙上前问道:“荣华,发生什么事了?”
陶荣华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妈,咱们家被搬空了!”
啥?
一瞬间,刘莹等四人面色骤变,八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陶嘉兴第一个冲了出去,当他站在自家门口,看到空空如也的客厅的时候,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
刘莹是被陶晶晶搀扶过来的,她不敢置信地将一楼转了一圈,如遭雷击,双眼一翻,晕倒了过去。
“妈!”
大家七手八脚给刘莹按人中,刘莹是活生生疼醒的,“快,去地下室看看,那个贱人还在不在那里?”
“老四!”
陶晶晶的尖叫声冲破苍穹,把隔壁邻居都给吵醒了。
刘莹双腿发软,肩膀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老四,老四怎么了?”
她心里怦怦跳,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陶嘉兴眼眸中也闪过惊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梯,还没走完,便看见小儿子陶荣贵躺在血泊之中。
“快!”
“快将老四送去医院!”
陶嘉兴吓得牙齿打颤,尖利的嗓音几乎破了音。
陶荣华跑下去抬人的时候,还不忘记朝地下室看了一眼,里面哪里还有桑非榆的影子?
“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干的!”陶晶晶大声控诉。
刘莹看到小儿子被抬了上来,浑身是血,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立马跳起来。
“老四?”
“老四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出门之前还见过老四,那会他还好好的呀。
她猛地想到了什么,暴跳如雷,“桑非榆那个贱人,她不得好死!”
“老四可是她的亲堂弟,她怎么下得了手?”
陶嘉兴脑袋嗡嗡作响,“行了,你赶紧闭嘴吧!”
“老大,你出去叫车。”
陶荣华去叫车的时候,门口围了好几个人。
“刘莹,啥情况呀?”
刘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是桑非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的!”
“她还将我们家搬空了!”
“呜呜……”
桑非榆以前住在这里,附近的人都是老邻居,所以都认识她。
左边邻居张阿婆满脸写着不相信,“非榆那孩子瘦瘦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她哪有那个能耐将你家小儿子打成这样?”
张阿婆的儿媳忍不住附和,“就是!你要是说第二个人我还会相信,非榆那个孩子,她最是忠厚善良,连路过一只蚂蚁都要绕路走,她怎么会把你家小儿子打成这样?”
刘莹见大家都不相信她的话,简直要被气死了。
“你们爱信不信,反正这次我们绝对是不会放过她的!”
“等我们送老四去医院,我就让我家老大去报公安,将桑非榆那个贱人抓去吃花生米!”
就在这时,他们远远就看见一群红袖章快步走过来。
刘莹以前看见这些人心里发怵,现在看见他们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哇哇大哭,“各位,救命呀!”
“我儿子被人打伤了,生死未知!”
“我家被搬空了,连根头发都没给我留下。”
附近的邻居闻言,下意识在心里为桑非榆点上一盏灯,看来这次她凶多吉少呀!
刘莹哭诉的时候,陶莹莹无意中一瞥,眼睛一亮,伸出手指着红袖章后面的人喊道:“桑非榆在这里!”
“你们快把她抓起来去枪毙!”
“她就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
听她这么一喊,不知道的还以为陶荣贵已经死了呢。
刘莹顺着女儿的手望过去,果然看到了桑非榆!
她不管不顾冲过去,想要抓花桑非榆的脸,“贱人!”
“我家老四今天要是有事,你也得给我死!”
桑非榆惊恐地躲在一位红袖章后面,声音不高,但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我早知道堂弟救了我,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堂弟的。”
她话音一转,“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对堂弟下死手。”
“那可是他们的亲儿子和亲弟弟呀!”
“他们殴打、虐待和囚禁我就算了,为什么对堂弟也这么残忍?”
殴打、虐待、囚禁这六个字落到街坊邻居的耳朵里,瞬间炸开了锅!
他们齐刷刷看过来,紧紧盯着桑非榆,只见桑非榆的衣服上血迹斑斑,纤细的手腕被勒出一道刺眼的淤青,衣袖下面的伤痕隐隐若现。
一看就是遭遇过非人的虐待。
他们现在看着刘莹等人的眼神都带着不满和愤怒。
这不是欺负小姑娘没有爹娘撑腰了吗?
住在这里的邻居多多少少都有点能力的,他们很快就想到一件事,如果桑非榆死了,他们就能吃绝户。
他们也回忆起当初住在这里的是桑非榆一家三口,后来是刘莹他们从乡下过来投靠,鸠占鹊巢,害得桑非榆父母得重新买一栋楼搬家。
刘莹没想到会被桑非榆倒打一耙,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桑非榆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不但克死你父母,你现在还要害死我们全家是不是?”
她干脆揭桑非榆的老底,“你妈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这辈子都不能再生第二个小孩了。”
“你妈没有奶,你爸为了养活你,给人家卖命干活差点丢了命!”
“你克死你爸妈,又想克死我们,你安的什么好心?”
带头的红袖章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就是他们要带走的人之一。
现在他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这个女人都敢这么嚣张。
如果不是有工作人员拦着,桑非榆这个小姑娘早就被这个女人给撕烂了。
所以他们合理地怀疑,桑非榆身上的伤就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家人干的!
简直是欺人太甚,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大手一挥,“来人!将他们这几个都给我抓回去好好审问!”
“剩下的兄弟给我进去好好搜,就是将这栋楼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偷走的东西全部给我找出来!”
他说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再来两个人将他送去医院。”
刘莹,陶嘉兴,陶晶晶,陶莹莹四个人瞬间慌了起来,红袖章不是抓桑非榆的吗?
怎么变成抓他们了?
被两个红袖章紧紧压在地上的陶嘉兴双眼猩红,“是那个死丫头搬空了所有东西,是她将我二弟的家产都藏起来,你们应该抓的人是她!”
陶晶晶被吓得眼泪哇哇的流,还不忘记说道,“你们都被桑非榆那个贱人骗了!”
“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筹划的!我弟弟现在生死未卜,也是她造成的!”
红袖章听完有点不乐意了,“在你眼里,我们是什么蠢人吗?”
“谁真谁假,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陶晶晶心想他们蠢死了,但这句话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桑非榆看着前面被控制的四人,除了地上还躺着一个,还有一个人呢?
她不由得提醒道,“陶荣华逃跑了!”
上一世陶荣华可是害死她的凶手之一,她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红袖章们后知后觉,这会才意识到确实是少了一个人。
站在陶嘉兴前面的红袖章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胸脯上,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咔嚓”,不用想,陶嘉兴的肋骨肯定是不保了。
“还有一个人呢?”
“他现在在哪里?”
面对红袖章的质问,陶嘉兴只能乖乖应道:“我不知道。”
他比谁都希望大儿子能够成功逃走,这样他们才有被救出来的希望。
刘莹母女三人见状,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下一个被踩断肋骨的人是她们。
不知道谁忽然喊了一声,“他往北兴街那个方向走了!”
红袖章马上跑了两个人出来,往北兴街的方向追去。
刘莹默默在心里祈祷他们找不到陶荣华!
眼下他是他们全家唯一的希望了。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怪桑非榆那个贱人!
她下意识朝桑非榆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桑非榆假装惊恐地躲在红袖章后面,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里,都心疼死了 。
对刘莹一家的处境更加同情不起来。
张阿婆眉心皱得厉害,满眼心疼地走向桑非榆,“非榆,你跟阿婆回家换身干净的衣服。”
张阿婆儿媳也连忙说道:“你和我身材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
婆媳二人一左一右扶着桑非榆,她们像是桑非榆的左右护法一般。
“嘶~”
桑非榆吃痛地发出了一声,瞬间引起众人的注意。
张阿婆惊恐,“是我不小心弄疼你了?”
桑非榆摇头,“没有。”
张阿婆儿媳意识到了什么,“妈,是非榆手上有伤,咱们一碰到她,她就疼。”
张阿婆深吸了一口气,“作孽咯!”
“孩子,走,回家我们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众人目送她们离开,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另一头,一群红袖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冲进陶嘉兴的住所,他们原本想要搜刮掠夺,哪料到一楼是空的!
二楼是空的!!
三楼也是空的!!!
啥都没有,收个锤子?
他们抄家那么多次,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的家。
看来他们和举报说的那样,准备携带巨额家产逃跑了。
连点生活垃圾都没有留下来,这做的也太绝了。
抄家没有抄到东西,彻底将这群红袖章给惹毛,晚点他们回去,一定会好好审问他们,务必让他们刻骨铭心!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下面有地下室!”
一群人冲了下去,本以为能见到金山银山,数不胜数的古董字画,哪料想到偌大的地下室只有两根有手指头那么粗的绳子和一些作案工具。
这也验证了桑非榆说过她是在这里被大伯他们虐待的话。
桑非榆没有撒谎,那么撒谎的只有陶嘉兴那一家子!
红袖章头头目眦欲裂,“回去给我好好审他们!”
“我就不相信那么多家产能凭空消失!”
“还有那个叫陶荣华的,通知各个关口,全城通缉!”
陶荣华还不知道自己被通缉,他叫了车准备回来抬老四上车,远远就看到一群红袖章过来。
而且他们还把他的家人全部控制住,他察觉情况不对劲,二话不说就逃跑了。
他跑了四条街,刚好路过一个电话亭,毫不犹豫给乡下的爷爷奶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奶,出大事了!”
“我爸妈他们全部被红袖章抓走了!”
“老四受了重伤,现在生死未卜。”
“这一切全部是桑非榆那个贱人干的!”
“她把二叔二婶的遗产藏起来,还带那么多红袖章上门抄家抓我们……”
陶老太两眼一黑,似乎见到她太奶了。
桑非榆那个扫把星,这是要把他们全部克死的节奏!
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荣华,我和你爷现在就去买票找你们。”
“我们带户口本去,到时候将你的户口迁到我们的户口本上,这样你就是农民后代,你也不用担心被红袖章抓走了。”
这个年头,农民身份才是香饽饽。
陶荣华就知道,他奶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奶,那你们赶紧来羊城。”
“这两天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陶老太又叮嘱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一旁的陶老头一个劲地抽旱烟,都快把大队部给熏臭了。
他也听到大孙子的话,这会两条眉头恨不得拧成一个死结。
他们最有出息的二儿子死了,他们的大儿子可不能再出事。
夫妻二人默契对视了一眼,陶老太给了电话费,和老头子一前一后走出大队部。
陶老太压低声音,主动开口,“老大一家不能出事。”
“你找铁蛋去给我们买火车票,我们今晚出发。”
“还有我想办法找个懂行的,给桑非榆那个死丫头扎个小人。”
她就不相信这样还弄不死桑非榆!!
陶老头点头表示赞同,“那个丫头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
“我一早就说过她是扫把星,要将她溺死在尿桶里面,是老二两口子不舍得,才让这个害人精有机会害死他们!”
陶老太这会已经想好了对策,“先去羊城,剩下的到时候再说!”
……
张阿婆儿媳给桑非榆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顺便给她用消毒水清洗伤口。
即使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当她亲眼看到桑非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是怎么对这个小姑娘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她红着眼睛,柔声道,“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嗯嗯。”
桑非榆紧紧咬着嘴唇,全程没有喊一声。
这点痛,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及失去父母之痛的百分之一。
张阿婆看不了这种场景,偷偷出去了。
“你们是没有看见,非榆那孩子浑身就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陶嘉兴他们是准备往死里打她的。”
说到激动之处,张阿婆用手擦了擦眼角,“她还告诉我们,是陶嘉兴他们制造车祸害死她父母的。”
“他们想要吃绝户!”
众人惊愕,“陶嘉霖两口子对他们那么好,还把大房子让给他们住,给他们提供工作,他们就是这么对待陶嘉霖一家的?”
“这么多年,就是养条狗都养熟了!”
不远处的人听到这些话,眸色微微一沉——
阮奚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个断线的木偶。
她一想到自己差点因为一张去香江的船票和陶荣华那种人渣发生关系,她就觉得胃部在翻滚,恶心至极。
如今陶家大部分人都被红袖章带走,快到手的船票估计要打水漂了。
她得重新想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否则等清算名单一出来,渣爹和后妈一家全部逃去香江,只剩下她一个所谓的资本家大小姐在这里吃苦。
那些人要是拿不到好处,一定会用十倍或者更多的手段来折磨她。
可惜她不过是一个爹不疼、妈早死的可怜人,就算将她吊在大街上鞭尸,渣爹也不会管她的。
他们只会嫌弃她是一个累赘。
可明明她才是渣爹的亲生女儿,后妈带来的两个拖油瓶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阮奚紧紧抿着嘴,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
……
桑非榆从张阿婆家一出来,远远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见到她的时候,大步走了过来。
“非榆,你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节哀顺变。”
她说着,将手上的小包裹塞到桑非榆的怀里。
桑非榆抬起眸子,有一瞬的吃惊,“阮奚,这里面是?”
“有两身我穿过的衣服,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已经好久没有买过新衣服了。”
阮奚话音一顿,压低声音,“蓝色那件的上衣夹层有五十块钱。”
她忽如其来的愧疚,“非榆,对不起,我只有现金,没有票,你要是想要买东西,可能得去黑市了。”
桑非榆知道阮奚的工作被她后妈的女儿抢走了,现在的她是个失业人员,没有那些票也正常。
阮奚继续道:“我听说下一批清算名单里面有你家还有我家。”
其实是她无意中听到后妈和渣爹的对话,要不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我是一个被抛弃的人,可能没办法帮到你,你自己想想办法怎么搞到去香江的船票。”
桑非榆张了张嘴巴,半晌才拉着阮奚到一旁,小声道:“阮奚,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既然你渣爹他们选择抛弃你,那你不如来个大义灭亲,在这之前先和他们断绝关系。”
“要是能拿回你自己的工作最好,要是拿不回,你就报名下乡。”
“下乡比去下放或者劳改要强一些。”
她还不忘记提醒道:“尽量从你渣爹后妈那里拿到一些值钱的东西,这样你以后也有东西防身。”
阮奚微微张着嘴,看起来呆呆的。
当她知道被抛弃那一刻,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报复。
但出于多重考虑,她还是选择自己想办法逃走。
她还没说话,又听见桑非榆说道:“如今大义灭亲的人还不多,政府一定要立典型的,你去举报他们,以后你就是红色资本家,这个身份暂时应该能保你安全。”
阮奚点头,“我会好好思考你说的这些话。”
“非榆,你现在都这样了还为我考虑这些……”
“他们和你比,简直是畜牲!”
桑非榆没有时间和阮奚说那么多,随便找个借口先走一步了。
她得去给远在沪市的外公外婆打电话。
她以前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人,经历过上一世之后,她不这样想了。
她现在不去寻求外公外婆的帮助,难道要等到她被害死外公外婆再拼命帮她报仇吗?
桑非榆站在电话亭等了不到十分钟,外婆就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小榆,是你吗?”
桑非榆听到熟悉又亲切的声音,鼻子一酸,“外婆。”
她毫不犹豫将经历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除了她重生和获得空间之外。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再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愤怒,“他们不做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小榆,我和你外公今晚就坐火车去找你,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对了,你这几天是住在家里还是?”
桑非榆如实道:“家里不能住了,我这几天暂时住招待所。”
“咱们就约定在张阿婆那里见面,这样就算我换地方了,也不担心找不到你们。”
外婆在羊城待过一段时间,她和张阿婆以前很聊得来,算是老姐妹。
桑非榆挂了电话,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钻进空间,给自己化了一个中年妇女装,拿着从大伯一家那里收来的钱票,去羊城最大的百货商店采购!
她不能像阮奚那样可以毫无顾忌去报名下乡,她还有父母之仇未报,所以她必须给自己做多一手准备。
即使哪天真被下放了,她手握丰富的物资,她也不担心被饿死和冻死。
桑非榆想到这,快步朝百货商店走去。
大米来五十斤、面粉五十斤、油盐酱醋茶各来一些,蔬菜和水果也来一些。
她不敢一次性买太多东西,只能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将东西放进空间,重新换个妆造和打扮,再次进去百货商店采购。
这次她买了不少广式传统腌制品,比如三十斤腊肠、二十斤腊肉。
还有不少干货,木耳、香菇等各来十斤。
广府人身体体质容易上火,她特意去挑选了一些凉茶材料,像金银花、菊花、夏枯草、甘草、仙草等。
桑非榆见自己已经买了不少东西,赶紧去买单又换了一个妆造再来采购。
她一边思考,一边往肉档走,十斤五花肉、两根排骨、五斤牛腩。
她本来还想买多一些的,但注意到前面的客人已经频频回头看她,她只能暂时作罢。
她转身去日用品专区,买了两块肥皂。
如果不是肥皂票不够,她还想多来几块的。
另外她还买了一个暖水壶、一个搪瓷杯、两个铝制饭盒、一匹棉布、一双雨鞋。
临走前,她想了想,折返回来,去药品专区买了一瓶保济丸、一盒枇杷膏、一盒梨膏糖。
桑非榆看着被塞了越来越多东西的空间,心里都是踏实的。
她捋了捋思路,又去买了十条月事带和一些卫生纸。
最后她还不忘记买些零食安抚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大白兔奶糖来两斤、花生牛轧糖两斤、冬瓜糖一斤、椰子糖一斤、动物饼干一盒、光酥饼一斤、鸡仔饼两斤、话梅一斤、陈皮糖一斤……
桑非榆满载而归,她走在路上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毫不犹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桑非榆和护士打听了一会,才确认了陶荣贵的病房。
她三步作两步走上楼,脚步声急促,背影匆忙,在快要进去病房之前,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直接冒眼泪。
“荣贵!”
“你还好吧?”
她都没有看清楚人,便哭喊了一嗓。
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齐刷刷看向她,表情各异。
桑非榆也不在意,抬眸向一个被包成粽子的男人走去。
她死死憋住才没有笑出声,陶荣贵,你也有今天!!
陶荣贵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的恨意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桑非榆心里冷笑,表面上却是痛心疾首,“虽然你和你家人殴打、虐待、囚禁我,但看在你尚存一丝良心帮助我逃出来的份上,我心中即使还有怨恨,我还是不得不来探望你。”
“我不是你们家那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此话一出,整个病房都炸开了锅。
陶荣贵双目赤红,面部扭曲,都快要被桑非榆气死了。
他刚想张嘴反驳,便听见隔壁病床的老奶奶好奇道:“小姑娘, 啥情况呀?”
桑非榆欲言又止,满脸写着惊恐。
最后还是一位大哥说道:“你放心,有我们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桑非榆这才小心翼翼开口,“他是我堂弟,我大伯的儿子。”
“我大伯一家原本是乡下的泥腿子,后来跟着我爷奶来羊城投靠我们家。”
“我母亲无法忍受他们的恶习,只能带我们搬出去,我们的房子就一直被他们霸占。”
说到这个,大家多多少少有一些共鸣。
他们谁没被乡下的穷亲戚上门打秋风过?
虽然说乡下也不全是这种人,但能来打秋风的基本都是这种人。
陶荣贵直接破防,“那是我家!”
“你一个丫头片子,以后嫁人了就是外人。”
老奶奶听完忍不住啐了他一嘴,“呸!”
“她就是死了,那个家也不是你的!”
“要我说,你们家应该将他们这些白眼狼扫地出门,免得最后将自己活活气死。”
桑非榆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已经晚了。”
“呜呜呜……”
说到伤心处,她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把隔壁和病房的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这一幕,只能说男默女泪。
老太太连忙问道:“怎么晚了?”
桑非榆也不打算隐瞒,如实道:“他们制造车祸害死了我父母!”
“他们还想弄死我,这样他们就能吃绝户了!”
众人眼睛骤然变大,老太太喝水的搪瓷杯不小心从她手里滑落,发出清脆的响声,都没人去看,大家的视线都死死盯着被包成粽子的人。
如果他们的眼神是一把刀片,陶荣贵这会已经变成生鱼片了。
陶荣贵破防大喊:“你胡说八道!”
他要不是被摔断胳膊和双腿,他都想拿袜子堵住桑非榆的嘴巴了!
病房里的大哥将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他们一家简直是丧心病狂!”
大哥的父亲低沉地咒骂了一句,“他们自有天收!”
其他人也对陶荣贵指指点点。
陶荣贵听到大家对他的议论,神情崩溃,直接破大防!
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他原本以为放走桑非榆,他能够得到的是巨额的家产,还有父亲的重视、母亲的偏爱、大哥的仰望……以后全家人都要看他脸色过活,他想要带他们去美丽国就带,他不想带就让他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然而现实就像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所有幻想终究破碎。
桑非榆面对陶荣贵恶毒的目光,瑟缩了一下脖子,不经意卷起一点衣袖,将伤痕累累的手臂露出来。
她不再需要言语,就有人代替她大声说出来,“老天爷呀!”
“小姑娘你的手怎么了?”
“这手臂上面都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
大家都看明白了,小姑娘之前确实是遭遇过非人虐待呀!
“小同志,你需要帮忙吗?”
“我有亲戚在公安局上班!”病房里的大哥说道。
桑非榆摇头,“红袖章已经将大伯他们抓走了。”
“只是……堂哥如今还逍遥法外。”
“他凶残至极,我怕他冲动之下会报复社会。”
病房的大哥连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陶荣华。”
“我记下了,晚点我就给我亲戚打电话,一定要尽快将他抓住他。”
桑非榆心想有革·委会和公安局的人出马,陶荣华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终将被抓回来。
而且,逃犯,向来都是罪加一等!
“大哥,多谢你。”
“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
所有帮助过她的人,以后有机会她都会回报他们的。
“不客气,就一个电话的事。”
“主要是我看不惯这种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陶荣贵,目眦欲裂,却无法反驳一个字。
桑非榆眼看陶荣贵已经身败名裂,心满意足离去。
……
革·委会审讯室。
陶嘉兴刚刚才遭受了严酷的拷打,他的衣服和血肉糅合在一块,已经分辨不出哪一块才是他真正的皮肤。
如果桑非榆看到他遍体鳞伤的样子,一定连眉头都懒得拧一下。
他不过是经历了她上一世的遭遇而已。
“你究竟将那些财产藏在哪里?”审讯官的声音显然非常不耐烦了。
他们都打了半个小时,这人嘴巴咋就这么硬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陶嘉兴是真的不知道。
他但凡知道,不用十分钟,他就会将一部分交代出来,至少可以减少他继续挨打的几率。
陶嘉兴痛苦地咬住下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只有桑非榆知道我二弟家产藏在哪!”
审讯他的红袖章脸色比锅底还黑,“你这会还要将脏水泼给人家小同志?”
当时帮桑非榆检查身体的人正是他媳妇,他媳妇可是说了,浑身都是伤,她都不忍心看。
要是桑非榆是她女儿,她能和这群王八蛋拼命!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自然能够比别人代入感强一些,现在看陶嘉兴更加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他气得扬起手中的短鞭,只是还没甩下去,就听到一道刺耳的尖叫——
刘莹母女三人的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比杀猪声还要让人反感。
红袖章皱着眉头出去,“拿臭袜子堵住她们的嘴,老子不希望再听到她们的声音!”
刘莹闻言,被吓得上下牙齿不听使唤,不停地打颤。
陶晶晶更加是大脑一片空白,吓晕了过去。
陶莹莹是这里面最镇定的人,她故意将自己的领口拉得低低的,露出丰满的事业线,可惜她换来的只有一脚飞踹,“咚”的一声,她应声落地。
“在我们面前都敢这么犯贱,在外面还了得?”
刘莹惊恐惨叫,“莹莹!”
红袖章戏谑一笑,“她应该叫贱贱,犯贱的贱。”
陶莹莹躺在地上,脑袋像是被开瓢了一般,头痛欲裂。
这些人怎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还是她真的长得不好看?
陶莹莹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
桑非榆知道会见到那偏心的爷奶,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大伯一家昨天才被带走,爷奶今天就从乡下老家赶过来。
显然是陶荣华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好巧不巧的是,他们入住的招待所和桑非榆同一家,所以当桑非榆准备下楼觅食的时候刚好被他们碰见了。
陶老太一个箭步冲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六旬老太!
她挥着手狠狠砸在桑非榆的身上,嘴巴也没停过,“害人精!”
“你害死你爸妈,现在又来害你大伯他们是不是?”
“当初我就应该亲手掐死你!”
要不是前台的服务员还在,桑非榆肯定会一脚将这个老不死给踹飞了。
但她知道她的人设不能崩,她只能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
前台的服务员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出人命了!”
陶老太一点都不相信她才打几下桑非榆就晕倒了,为了证明她的想法是真的,她还上脚踢了桑非榆一脚,“你看,她就是装的!”
服务员一把将陶老太扯开,低头一眼便看见桑非榆手腕上的伤痕。
除了手腕上,脚腕上也有!
她鬼使神差掀开桑非榆的衣袖,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帘。
就连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陶老太见到这种情况都瞬间闭上了嘴巴。
陶老头冷不防来了一句,“这是画上去的吧?”
如果不是画上去的,他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富家小姐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服务员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要是画上去的,你们怎么不画?”
皮肉都翻开带着血,就是瞎子也不相信这是画出来的!
陶老太后知后觉,这死丫头还真晕倒了?
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多想,就看见服务员走到电话机前面,拨了一串数字,“我要报警!”
招待所有派出所的号码,平常派出所需要核对什么信息都会主动给他们打电话。
陶老太瞬间慌了,想要阻止对方继续说话,只是已经迟了!
“有人在招待所将人打晕了!”
“事情很严重,希望你们能马上出警!”
“嘟嘟嘟……”
显然是有人阻拦服务员报案。
派出所那边连忙派人出警,不到三分钟就赶到了现场。
桑非榆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时刻记住做好表情管理,免得被人发现她是装的。
陶老太还在那里解释,“不是我干的。”
“我不过是骂她几句,哪知道她就这样晕倒了?”
服务员大声反驳,“我可是看见你打她身上,还有踹她一脚。”
“公安同志,这个小姑娘身上都是伤,你们可要好好查一查!”
就这样,陶老太和陶老头刚到羊城,就被公安带走了。
他们连大孙子的面都没有来得及见一面。
而桑非榆被公安送去了医院。
医生告诉公安:“小同志遭受过虐待,浑身都是伤。”
公安听完医生的话,刚想回去派出所审讯陶老太夫妇,便看见一个熟人。
那人正是桑非榆之前认识的大哥。
他去水房给父亲打水,远远就看到桑非榆被公安抱进治疗室,心里担心,在这里等了好一会。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爸生病住院了。”
大哥话音一转,“这暂时不重要,阿峰,我想要问问你,里面那姑娘怎么来医院了?”
“你认识她?”
“嗯嗯。”
大哥将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公安也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是被她爷奶打晕的。”
“他们还想阻止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报案,行为实在是恶劣!”
“想必他们应该是将陶家那些人被红袖章带走的事情全部怪在她身上。”
还有就是陶荣华和他们联系过。
陶荣华可是他们公安局现在的重点通缉目标。
陶家其他人都在里面关着,陶荣华肯定是在想办法转移巨额财产。
他上级说了,谁要是抓到陶荣华,谁就是挽救了国家财产,那么多财产,至少能拿三等功呀!
他来不及和表哥多说,火急火燎回去派出所了。
陶老太哭天抢地,“我没有打她呀!”
“是她自己晕倒的,关我们什么事?”
“我是她亲奶奶,我怎么会打晕她?”
公安阿峰嘴角扯了扯,这种人,一看就是撒谎精。
“招待所的服务员就是人证,你再敢撒谎,那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这里了!”
陶老太被吓得嘴巴哆嗦,“我就是……推了她一下。”
“她本来身上就有伤,你们要怪就怪打她的那些人。”
“你们是公安,这些事情不应该是你们去查的吗?”
“怎么能抓我们当替死鬼?”
她心里也好奇,究竟是谁将桑非榆打成这样?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老二唯一的骨肉,她说心里完全不在意,肯定是假的。
阿峰顿了顿,将陶嘉兴一家是如何虐待桑非榆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陶老太愕然失色,震惊地跌坐在地上,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陶老头倒吸一口凉气,掏了掏耳朵,他一定是听错了。
桑非榆是嘉兴的亲侄女,荣华他们的亲堂妹/堂姐,他们怎么会虐待她?
然而,更让他们崩溃的还在后面——
“你们的二儿子和二儿媳都是被你大儿子一家害死的!”
阿峰的话在陶老头和陶老太的耳畔一遍又一遍重复,他们神情呆滞,显然暂时无法接受这个真相。
半晌,陶老太惊呼了一声,“不是的!”
“你们都被那个死丫头骗了!”
“她从小就是克星,她克死她爸妈之后,又要害死我大儿子一家!”
“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呜呜……”
阿峰微微拧着眉头,“什么克星不克星的?”
“现在是新社会,少说一点封建迷信的话!”
陶老太很想说,桑非榆就是克星!
她在乡下找了人给桑非榆扎小人,那个人就说过桑非榆命很硬,想要对付她恐怕有点难。
但现在全国禁止封建迷信,她不敢当着公安的面再说这些了。
最后还是陶老头说道:“公安同志,我大儿子从小就老实忠厚,他绝对不会伤害他自己的亲弟弟的。”
“这些年,如果不是他帮助老二,老二的生意也不会做的那么大。”
“老二死得蹊跷,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他说着,沉沉叹了一口气。
阿峰瞠目结舌,“你说什么?”
这人是怎么做别人的父亲的?
他都死了,居然还被自己的父亲这么说!
陶老头理直气壮道:“老二娶了一个搅家精,他早就和我们离心了。”
“你是没看见我们有多惨,原本以为孩子有出息了,以后就能来城里享福。”
“哪知道那个搅家精不喜欢我们,老二又是听老婆话的,直接将我们送回老家,还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再去找他们,以后都不给我们养老了!”
“我们不去就不去吧,后来大运动开始,老二的身份属于黑五类,迟早要被清算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老二居然想要抛弃我们,自己带着那么多的家产逃走。”
“就在他们准备逃走前几天,他就发生车祸去世了。”
“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虽然这样说很绝情,但在他的心里,老二夫妇的死,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们惹怒了陶家祖宗,遭报应了。
阿峰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是所有人都配当父母的。
他忍不住反问,“陶嘉兴他们如果没有想吃绝户,他们为什么要虐待和囚禁桑非榆?”
陶老头毫不犹豫应道:“那个伤估计就是死丫头自己弄来糊弄你们的。”
阿峰又问道:“那陶嘉兴住所的地下室那些作案工具又怎么解释?”
“你别告诉我,那些东西都是桑同志用来污蔑他们的!”
不管事实是什么,陶老头都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大儿子不能再出事了。
总不能以后他死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吧?
“那些作案工具肯定是别人故意留下来的!”
“我大儿子一家如果真的虐待那个丫头,他们不可能傻到还留下作案工具。”
阿峰愣了一下,心里不得不认同陶老头的话。
陶嘉兴都能搬空整个家了,怎么会蠢到忘记收拾干净手尾?
那些作案工具如果不是他们的,那么桑非榆身上的伤是怎么弄成的?
陶老头见状,趁机又说道:“老二从小就精明,他都准备逃跑了,肯定是早早将那些家产藏起来,如今他死了,只有他女儿知道那些家产藏在哪里。”
他心里是非常舍不得那些家产的,但为了大儿子一家,他只能忍痛割爱。
“我大儿子一家本质上就是农民后代,和资本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不瞒你说,这些年他们全靠我和老婆子偷偷补贴。”
“我们可以向你们提供银行汇款单证明。”
他心想只要证明他们不是资本家,他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哪料到阿峰应道:“他们已经被革委会抓走,这个不归我们管。”
陶老太连忙问道:“公安同志,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们两个打晕别人,思想觉悟有问题,暂时还不能走!”
陶老太闻言,又是撒泼又是打滚的,将派出所闹翻天。
阿峰还想通过陶老头和陶老太获得陶荣华的住处,而且他们两人没有犯了非常严重的罪行,所以派出所只将他们拘留了一天就将人放出来了。
和派出所有相似想法的革委会,也在今天将刘莹母女三人放了出去。
主要是他们嘴巴都很硬,无论怎么严刑敲打他们都不愿意将那笔财产吐出来,搞得红袖章们都快要相信他们是真的不知道那笔巨额财产的藏处!
那些东西绝对不会不翼而飞,于是他们都怀疑是陶荣华负责将东西藏起来的,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美丽国,陶荣华上过大学,估计去美丽国就是由他来打点,其他人都是听他安排。
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们已经将那些财产转移了出去。
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不管如何,他们都决定不能放过一丝希望。
……
刘莹母女三人互相搀扶回到家。
她们远远就看到自家大门上面的白色封条,六腿一软,直接走不动道了。
陶晶晶欲哭无泪,“妈,我身上的钱都被他们搜干净了,以后咱们住哪呀?”
刘莹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倒下,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掉链子。
“我们去找桑非榆!”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逃走了。”
陶莹莹听到这,忍不住埋怨了一句,“都怪老四。”
刘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老四不是想要放走她。”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还不了解?
老四怕是对那笔家产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以前她早就和陶嘉兴说过,要一碗水端平,否则孩子很容易有旁的想法,他还不相信。
“你的意思是她自己逃走的?”陶晶晶满脸惊讶。
刘莹不想和这个傻女儿说那么多,直接道:“别问那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桑非榆。”
“我们三个对付她一个,问题不大。”
她说着,凑近两个女儿,低声说了什么,两人的眼睛瞬间亮了亮。
她们正准备去找桑非榆,下一秒视线里就闯入一个陌生的男人。
刘莹眼里闪过一抹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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