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这冰冷的触碰激散了一些,露出底下更深沉的、疲惫的底色。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破旧的外套衣角,指节泛白。
“冷吗?”
我侧过头,声音放得很轻,几乎要被风雪声吞没。
他像是没听见,依旧低着头,脚步虚浮地跟着我的牵引。
雪花在他灰白的鬓角融化,留下细小的水痕,像无声的眼泪。
我们沉默地走着,穿过被雪覆盖的寂静街道。
城市的轮廓在纷飞的雪幕中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正在被一层层温柔地擦去。
火车站巨大的穹顶在视野尽头渐渐清晰,像一个沉默的、收容漂泊者的巢穴。
站前广场空旷寂寥,只有零星几个拖着行李的身影匆匆走过,在雪地上留下转瞬即逝的足迹。
巨大的电子显示屏滚动着冰冷的车次信息。
我拉着哥哥走到我们那趟车的候车区。
冰冷的蓝色塑料座椅上空无一人。
我让他坐下,他顺从地坐下,身体依旧僵硬,目光茫然地落在前方不远处一根冰冷的承重柱上。
我松开他的手——他的手心一片冰凉,还带着细微的汗意——去查看进站口的信息。
刚转身走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剧烈的呛咳!
我猛地回头。
只见哥哥佝偻着背,双手死死捂住了嘴,身体因剧烈的咳嗽而痛苦地痉挛着,瘦削的肩膀像风中残叶般抖动。
那咳嗽声撕心裂肺,带着一种要把肺都咳出来的狠劲,在空旷的候车大厅里激起沉闷的回响。
“哥!”
我冲回他身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咳得脸色由苍白转为不正常的潮红,额角青筋暴起,指缝间似乎有暗红的颜色渗出!
“药…药…”他艰难地从指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另一只手颤抖着,摸索着身上那件破旧外套的内袋。
药?
什么药?
监狱里开的?
还是他身体早就……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
我手忙脚乱地帮他翻找,在他外套内侧一个缝得很粗糙的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凉的小塑料瓶。
没有任何标签。
“是这个?”
我急切地问,拧开瓶盖,里面是几片白色的、形状不规则的药片,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他痛苦地点着头,眼神里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对药物的强烈渴求。
不对!
这绝不是正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