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啊!”
盛杰在前面喊,“你看郭二,都跑没影了!”
秋生猛地回过神,加快脚步追上同伴。
河风卷起雪粒子打在脸上,他忽然想起母亲早上煮的苞米粥,热气腾腾的,喝下去能从胃里暖到脚尖。
要是能早点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帮母亲烧火,炉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噼啪作响,比这鬼哭狼嚎的风声舒服多了。
然而,秋生不知道的是,当他们离开乱柴岗的那一刻,树桩下的积雪正在缓缓下陷,露出三个浅浅的爪印,每个爪印都有三寸长的指甲痕,像是某种巨大的野兽刚刚用爪子刨过雪地。
更诡异的是,在树桩背面,刚才还空空如也的地方,不知何时多了三道模糊的人影,他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袄,脚不沾地地漂浮着,空洞的眼窝望向少年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第二章 夜惊暮色像被撕碎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松树屯低矮的房顶上。
林秋生刚迈进家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裹住 —— 母亲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映得她眼角的皱纹忽明忽暗。
“咋才回来?”
母亲头也不回,铁钳夹着的玉米芯 “啪” 地掉进炉膛,“你爸说今冬雪大,让你别往林子深处跑。”
秋生把爬犁靠在墙边,解下冻得硬邦邦的围巾:“就去乱柴岗捡了点柴。”
他弯腰往灶膛里塞树枝时,余光瞥见墙根处放着半筐松塔 —— 正是白天从树上钩下来的。
松塔鳞片间还沾着些雪粒,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
晚饭是掺了野菜的苞米碴子粥,热气腾腾的雾气模糊了窗玻璃。
秋生扒拉着碗里的粥,总觉得喉咙里卡着根刺。
白天树桩上的暗红刻痕、那声若有若无的抓挠,像根细针似的在他脑子里来回搅动。
“发什么呆?”
父亲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这个沉默寡言的伐木工正用刀尖挑着鞋底的积雪,刀刃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郭二他爹刚来过,说郭二到家就发烧,烧得直说胡话。”
秋生的筷子 “当啷” 一声掉进碗里。
滚烫的粥溅在手上,他却感觉不到疼。
白天郭二站在树桩上摇晃的身影、那道诡异的影子,此刻在他眼前不断闪现。
“胡话?
说啥了?”
秋生的声音比他想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