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针头偶尔扎到手指,血珠滴在布料上,像极了电影里的枪声。
我摸着机头上的电子表划痕,突然觉得,科技和生活,从来都是相互成全,就像缝纫机的机油能炖粉条,电子表的零件能换花椒。
文化痕妈妈用的确良碎布做了个“秘密红包”,里面装着几粒花生,说“别让外人看见”。
年夜饭后,她教我扎灯笼,骨架是高粱秆,灯罩是用旧报纸糊的,报纸上的“批斗会”字样被她巧妙地折在里面,只露出一片红色。
零点时,不知谁家放了串鞭炮,弟弟捂着耳朵喊“资产阶级尾巴”,妈妈却往他兜里塞了块水果糖,糖纸上印着“上海制造”——那是黑市的“文化走私品”,比任何革命歌曲都甜。
她摸着灯笼说:“红灯笼,不管啥年代,都得亮着。”
我抬手触碰缝纫机,跟1970年道别,“叮!”
地一声,启动穿越。
抬头时,已是1980年除夕!
这个年代,是开放初期的碰撞三重奏生活场粮票换成了纸币,妈妈用缝纫机给全家做了新罩衣,蓝的确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除夕饭桌上摆着烧鸡、鱼,还有罐头橘子,弟弟举着汽水罐,拉环“嘭”的一声,惊得缝纫机上的灰尘直掉。
我咬着鸡腿,油汁滴在缝纫机上,妈妈却笑了:“脏就脏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擦。”
她把粮票折成小船,放进缝纫机的线盒里:“留个纪念,当年你太姥姥用它换过救命粮。”
年夜饭后,她用缝纫机轧出“恭喜发财”的剪纸,贴在窗户上,阳光透过剪纸,在缝纫机上投出金色的花纹。
科技眼家里添了台黑白电视,妈妈用缝纫机做了电视罩,绣着“恭喜发财”。
弟弟整天守在电视前,看《西游记》时,连缝纫机的踏板声都盖不住他的笑声。
爸爸买了台半导体收音机,妈妈边听评书边踩缝纫机,针头跟着剧情起伏,偶尔扎错针脚,就当是“剧情转折”。
村里通了自来水,妈妈用缝纫机的机油桶接水,说“比木桶干净”。
我摸着机头上的电视天线划痕,突然觉得,科技不是敌人,而是让生活更甜的调料,就像缝纫机的机油能接水,电视能播年味。
文化痕门上的春联从“抓革命促生产”变成了“恭喜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