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无声的消亡。
她时常抚摸腰间那个未曾动用的玉瓶,最终将其深埋于“星萤草”下,仿佛埋葬了最后一丝冲动与怨恨。
“银翘师叔,云芷师叔…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年幼的女弟子好奇地问。
银翘望着远方剑峰的方向,目光悠远,嘴角露出一丝温暖又苦涩的笑意:“她啊…是这灵植峰上,最傻…也最温柔坚韧的一株小草。
她教会了我们,有些光,即使熄灭了,也能永远照亮人心。”
她顿了顿,轻声道:“也教会了某些人…何为情重,何为永失。”
……………剑峰之巅,寒玉台。
凌阙独自一人。
大战已过去许久,宗门重建,百废待兴,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剑尊,只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周身的气息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
他手中,“霜溟”剑静静悬浮。
剑身光华内敛,温润如玉,那莹莹的绿意已深深刻入剑髓,成为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剑光流转间,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绿色光点在闪烁,如同夏夜的萤火,温柔地包裹着冰冷的剑锋。
它不再仅仅是一件杀伐神兵,更像是一座不灭的情碑,铭刻着一个女子百年无声的爱恋与最终极的牺牲。
他时常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枯坐,目光落在“霜溟”剑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剑身,仿佛还能感受到那消散在风中的、微凉的温度。
那莹绿的剑光映在他深潭般的眸子里,是唯一的色彩,也是永恒的痛楚。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他终于懂了情,却永远失去了回应那份深情的机会。
云芷用生命在他心上刻下的这道痕,比“霜溟”剑上那道旧伤更深、更痛,永世无法愈合。
胜利、地位、力量…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余生都将活在无边的悔恨与思念的牢笼之中。
他的剑道,因情而臻至圆满,也因情而万劫不复。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素白的手帕,里面静静躺着一片早已干枯的、边缘带着霜花的叶子。
这是她存在过的、他唯一拥有的、微不足道的痕迹。
他将叶子轻轻放在寒玉台上,任由山风吹拂。
寒玉台上,剑气孤绝。
剑尊垂眸,指间缠绕着一缕不知何时捻起的、枯白的发丝。
莹绿的剑光温柔地笼罩着他,如同一个永远无法触及的拥抱。
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