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锁链,猝不及防地、精准地攫住了人群中脸色惨白、正试图把自己缩成透明人的林晚。
三年了。
一千多个日夜的刻意遗忘,费尽心力的东躲西藏,构建起来的脆弱堡垒,就在这一刻,被他这道目光无情地洞穿、摧毁,轰然倒塌,只剩下赤裸裸的狼狈。
林晚甚至听到了自己行李箱倒在地板上发出的空洞响声。
膝盖发软,全靠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意志力才没有当场瘫坐下去。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助理们面面相觑,保镖们紧张地盯着自家老板,那些原本举着设备的记者更是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镜头纷纷无声地对准了这突发的一幕。
被万众瞩目的焦点人物缓缓地、动作有些僵硬地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那个正抱着他的裤腿、仰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盛满了纯然孺慕和无尽欢喜的小小身影上。
他那双素来掌控全局、波澜不惊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清晰地碎裂了。
几秒钟前那刺骨的冰寒寸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甚至无法理解的震颤。
像是一潭死水被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头,激起的千层波澜瞬间粉碎了他所有的冰冷面具。
他薄唇紧抿,喉结明显地滑动了一下,像是在强抑某种汹涌而至的巨大情绪风暴。
然后,就在林晚绝望地以为自己会被他那冰刀般的视线凌迟处死时,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动作。
在无数惊愕目光的注视下,这位素来高高在上、从未在公共场合对任何人有过一丝多余动作的商业巨子,慢慢、慢慢地弯下腰,那挺括昂贵的西装因此绷紧。
他伸出手,动作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滞涩,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珍宝。
温热的指尖带着一点点因震惊而残留的凉意,轻轻地、犹豫地、试探地,碰上了米乐因为兴奋而有些泛红的小脸蛋。
肌肤相触。
那温热细腻的触感,像一道电流,顺着指尖直击心底最深处被层层坚冰封存之地。
米乐被那只大手碰了脸,非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像是得到了最渴望的回应,立刻得寸进尺,小手一松他的裤腿,张开双臂就朝男人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脖颈,小脸亲昵地蹭着他肩窝昂贵而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