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实对着铁环发愁。
他把铁环放在砧子上,试着用锉刀打磨,火星子溅了一脸,铁环上却连道白印都没留下。
这铁太硬了,不像寻常的精铁,倒像是传说中百炼才能成的玄铁。
他又拿出炭火想熔了重铸,可那铁环在锻炉里烧了半个时辰,只是微微发红,始终化不开。
“邪门了……”王老实抹了把汗,目光无意间扫到墙角的旧木箱。
那是他爹临死前留下的,里面除了几件破衣裳,还有半块铜令牌,上面刻着“匠作司”三个字。
他爹曾含糊提过,祖上是前朝“匠作司”的匠人,因犯了事才躲到汴安城。
王老实从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当是老人糊涂时的念叨。
可此刻,他鬼使神差地拿出那半块令牌,对着铁环内侧的纹路比划。
这一比划,他惊得差点把令牌扔了——令牌边缘的弧度,竟和铁环内侧一圈极浅的凹痕严丝合缝!
仿佛这铁环,本就是为了配合这令牌而造的。
“爹……您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王老实喃喃自语,心跳得像擂鼓。
就在这时,铺子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门口站着个女子,从头到脚裹在黑布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像淬了毒的蛇信子,直勾勾盯着他手里的铁环。
“东西交出来。”
女子声音嘶哑,腰间悬着的短刃没入鞘中,却透着股森然杀意。
王老实吓了一跳,下意识把铁环揣进怀里,抄起旁边的铁锤:“你是谁?
想干什么?”
女子不答话,手腕一翻,短刃“噌”地出鞘,寒光一闪,直刺他咽喉。
王老实虽没练过武,常年抡锤的胳膊却有把子力气,他猛地侧身,铁锤“砰”地砸在案台上,木屑飞溅。
女子攻势极快,短刃如同毒蛇出洞,招招不离他要害。
王老实只能凭着蛮力左躲右闪,不一会儿就被逼到了墙角,冷汗浸湿了后背。
眼看短刃就要划破他喉咙,突然“叮”的一声脆响,一枚铜钱飞过来,精准地打在短刃上。
女子手腕一震,短刃险些脱手。
她猛地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个卖糖画的老头,正笑眯眯地收着铜勺,糖锅里的糖浆还在冒着热气。
“姑娘,”老头捻着山羊胡,语气轻松,“大晚上的动刀子,吓着街坊邻居多不好。”
女子狠狠瞪了老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