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柜。
“我的巧克力冰激凌呢?
昨天还有的!”
他粗暴地拉开冰柜门,小手在里面胡乱翻找着,发出哗啦啦的噪音。
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他猛地转过身,小脸因为愤怒而涨红,指着我的鼻子,用那种天生就该被所有人顺从的口气命令道,“你!
现在!
立刻!
去给我买!
要哈根达斯的!
草莓味的!”
那根小小的、指向我的手指,像是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精准地捅穿了我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是谁?
林晚?
还是……眼前这个嚣张小屁孩的……妈?!
“轰隆——!”
脑海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那个荒谬绝伦的猜测,那个被我极力否认的恐怖念头,此刻被眼前这张缩小版的、酷似顾泽的脸,和他口中那声理所当然的称呼,以一种最残酷、最戏剧性的方式,证实了!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极其突兀、带着强烈年代感的尖锐铃声,猛地撕破了房间里这令人窒息的魔咒。
我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动脖颈,循着声音望去。
就在那张铺着华丽刺绣桌布的圆桌旁,靠近宽大丝绒扶手椅的矮柜上,赫然摆放着一台电话。
不是小巧的智能机,甚至不是那种九十年代后期常见的按键式座机。
那是一台……古董!
深沉的胡桃木底座,线条圆润厚重。
黄铜材质的拨号盘,上面清晰的刻印着数字0到9。
听筒和话筒是分离的,听筒搁在一个弯曲的金属支架上,话筒则沉重地垂在机身一侧。
整个电话机散发着一种属于旧时光的、沉稳而不可撼动的气息。
此刻,那黄铜拨号盘上方,一个黑色的、小巧的铃铛正疯狂地左右摇摆撞击着,发出穿透力极强的、持续不断的“叮铃铃——叮铃铃——”声,每一声都像小锤子敲在我的神经上。
铃声急促,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催促意味。
小顾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翻找冰激凌的动作顿住了,小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不再理会我,反而饶有兴致地盯着那台响个不停的“新奇”玩意儿。
我的双脚像被钉在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动弹不得。
那铃声仿佛带着某种诅咒,催促着我走向一个未知的深渊。
在一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