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叶:“你父亲死前托我一件事——若有一日有人用虎符残片进御膳房,务必护她周全。”
他顿了顿,“那道‘雪映红梅’,是他生前最后一道菜。”
我喉咙发紧。
十年前族人骂我克死父母时,奶娘蹲在灶前给我煎锅贴,说“你爹是顶好的厨子”,原来都是真的。
“赵三呢?”
我攥紧密册,“他为什么藏迷香和鹤顶红?”
“他是苏福,你父亲的旧仆。”
裴砚之突然起身,“去食材库,你该自己看。”
食材库还飘着米香。
韩五娘叉着腰骂杂役,见我进来,把扫帚往地上一戳:“苏丫头来得正好,昨夜有人闯库房,赵三那老东西被打晕了!”
我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墙角那盏油灯上。
老周头正往灶里添松枝,见我看过去,突然咳了两声,抄起油灯递过来:“油快没了,你拿着照照。”
灯芯刚点着,我就嗅出不对——沉水香底下裹着丝甜腻,是赵三身上那迷香的变种。
我捏着灯座转了两圈,指甲扣进接缝。
夹层“咔”地开了条缝,掉出块铜牌,染着暗红,正面刻“永和行”,背面歪歪扭扭三个字:“李崇”。
“李嬷嬷。”
我举着铜牌转身,“出来吧。”
角落里的阴影动了动。
平日总低头扫灰的李嬷嬷直起腰,脸上哪还有半分木讷?
她盯着铜牌,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你们毁了我儿子的一生……如今也该还债了!”
她扑过来时带起一阵风,我本能要躲,沈青不知从哪窜出来,反手扣住她手腕。
裴砚之走过来,指尖敲了敲铜牌:“李崇,二十年前虎符失窃案的主谋之一。”
他看向我,“你爹,是唯一知情却选择替他顶罪的人。”
李嬷嬷突然笑了,笑声像指甲刮过铜盆:“顶罪?
他是自愿的!
当年要不是他……沈青。”
裴砚之打断她,“带下去。”
沈青拖着人往外走。
李嬷嬷的骂声越来越远,我低头看手里的密册,封皮被掌心汗浸得发软。
裴砚之伸手,在我肩头上轻轻拍了拍:“现在,你想知道你爹真正的死因吗?”
他话音未落,外头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
我隔着窗看见沈青押着李嬷嬷往监察司后巷走,拐角处有间青瓦小房,门楣上结着蛛网,窗纸泛着青灰——那是监察司的密室。
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