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放下了他像老母鸡护小鸡一样护着我的双手,走向前道,“很抱歉没有经过你们的同意就全网直播。但是这场直播必须继续,摄像头和录音笔有很多,在这场直播节目结束之前,你们一定没办法找到所有的录音笔。”
“而媒体前辈们、老师们,更加抱歉、需要提前说明的是,你们的嘴脸,会作为基于流言的轻易伤害为主题的短视频切片,很快地流传全网。我甚至提前买好了热搜,有很多人会一起发。”
你!
你这是侵害我们肖像权!
对,我们不同意直播,你赶紧停吧
叶书宁同学,我们不过讲了你两句,你这样做对我们的负面影响足以影响到我们的前程,你不要太过分了
大家快找摄像头和录音笔拆掉!
07
我对着我父母和姐姐遗像,说道,“爸爸,妈妈,姐姐,我给你们求个公道的日子,是今天。”
说着,我又目光放远,朗声说道,“跟各位和网友们汇报一下我这么做的缘由——我的父亲和母亲经营着一家早点铺,他们每天三点半就起来和面了,用的最好的面粉,肉是他们凌晨六点去菜市场挑的好肉,买得还尽量便宜。但是,却因为做的好吃,一些人买不到,一些人做的早点卖不出去,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我爸妈的早点铺里面曾经吃到过老鼠腿好吃是因为放了让人上瘾的脏东西。”
“我爸妈本以为清者自清,就算迎来停业检查没关系,生意冷清没关系,日久见人心。但是没想到,有偏激的网友信了网上的传言,闯进我家早点铺,把我爸妈跟铺子一起烧了。”
“那位偏激的网友呢,进去了。但是我的爸妈也回不来了。因为网络匿名,谣言也难找到源头,所以真正害了我爸妈的谣言链条上的始作俑者、无数双幕后黑手,没有一点儿惩罚。”
说着,我身体开始不由自主抖了起来,躯体化的症状好像又来了,“与此同时,我的姐姐,因为她染了一头天空蓝的头发,就被造有颜色的谣言,成千上万的网友在她的账号底下大肆攻击伤害,甚至给她寄死老鼠、蟑螂、脏东西——于是,我姐姐在她二十一岁,刚刚拿了保研的资格后跳河了。”
“因为造谣者”,我又将目光看向了这群重新将镜头对准我的人们,咬牙切齿道,“更加因为你们轻易地相信和轻易的伤害,我同时失去了世界上最亲的人。最爱我的三个人。”
“我想问问各位,也问问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为什么造谣者可以毫无成本,为什么所有的网友、所有的人可以自以为是地拥有裁断权,可以那么轻易地给一个人判刑,对一个人伤害和攻击。为什么,又凭什么?”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嘶力竭又悲怆,“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相信一个没有被证实的消息,可以那么轻易地基于此去给一个人判罪!”
“所有人,屏幕前的所有人,我问你们!你们凭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地相信随便的一个消息,凭什么可以那么轻易地给一个人判罪、伤害!你们凭什么!”